3.11黑锅谁来背(1 / 1)

大汉一梦 鸟山居士 6653 字 1个月前

公元一百零八年二月,朝廷派遣光禄大夫樊准和吕仓分头巡视冀州和兖州,亲自监督两州官员赈济灾民的情况,检查是否有官员中饱私囊。

四月,钟羌派遣间谍成功潜入汉阳城内,并在汉阳城内放火。火势持续增大,等灭掉以后已烧死两千五百七十余人。

五月,汉朝又发生大型旱灾,邓太后因此亲自前往监狱审理各种案件,将那些“屈打成招”的犯人全部无罪释放。

巧的是那天邓太后刚刚释放了这些犯人老天就下起了大雨,使得邓太后得到了京城百姓的称赞。

可这种称赞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烟消云散了。为什么呢?因为这场及时雨下了以后就不停了。

这还不算,伴随着京城这场下不完的大雨,到六月中旬的时候,全国四十个郡国都持续不断的出现了水灾、风灾和雹灾。

七月,郁闷以极的邓太后不得不下诏天下,将天灾之事往自然科学方面引,以此为自己洗白。

不过古人皆信鬼神之事,将老太太的自然科学论当屁一样放掉了。

十月,洛阳方面再贷粮食往济阴、山阳和玄菟。

与此同时,西部战线。

本月,西部诸羌经过磋商,在同一时间对汉朝西部边境发动了潮水一般的攻势。车骑将军邓骘根本就没有领军作战的才能,所以驻边汉军接二连三被羌军所击败。

最后,这个废物连羌族的招都不敢接了,只龟缩于汉阳城中坚壁清野。诸羌也不攻汉阳,而是不停的寇掠汉阳周边的郡县。

一时之间,整个西部边郡尸横遍野,不仅财物被抢夺一空,百姓也被屠杀殆尽,使得汉朝西部近乎于瘫痪。那么本次到底死了多少汉人呢?用《资治通鉴》的话来说就是四个字,“不可胜数”。

本次的惨重损失使得三辅不安,京师震动,邓太后携汉安帝再次召开紧急廷议,和文武百官们共同商讨对策。

可半天过去了,谁都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原左校令、河南人庞参因为先前被指控犯法,所以现在还在牢狱之中做苦工。可当他听说西部羌祸以后,赶紧对自己的儿子庞俊说了一席话,并让其找准机会上奏给朝廷。

所以就在朝廷百官举足无措之时,庞俊说话了:

“启禀太后、陛下。目前,西部地区的人民正在遭受着天灾和羌祸,朝廷的各种税务又没有半点儿削减。所以,百姓的资产枯竭,田地得不到及时的开垦,以至于整个西部都存在着瘫痪的风险。这种情况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即使到了明年秋天也不会有所改善。所以下官建议,现阶段应该免除凉州百姓的赋税,并将一部分百姓们迁徙到三辅地区,让他们在那里开荒种田,以度过灾年。次年再重新将其召回凉州。不过想要实行这种种策略,我大汉的西部军便是关键所在,如果他们无法抵挡得住羌族的进攻的话,那么一切都将无法进展下去。太后,请恕下官直言,车骑将军邓骘实在没有统兵打仗的才能,所以希望太后能够能将其调回京都。至于前线,下官认为,只让任尚一人处理便好。”

邓太后想了想,觉得甚有道理,于是又问庞俊道:“那让谁来主管这些迁至三辅的百姓呢?”

庞俊:“这~~,这下官就不便多说了。”

邓太后:“为何?”

就在庞俊欲言又止之时,樊准直接道:“启禀太后,因为现在最适合做这件事的不是别人,正是庞俊的父亲庞参。而庞参现正被关押于牢狱之中,无法出任。正所谓‘非常之时用非常之人’,还请太后能够下令将庞参放出,让他来主管这些迁至三辅的凉州百姓们。”

邓太后觉得甚是有理,便依言而行了。可那边刚刚运作,这边又传来了超级噩耗。

十月下旬,汉朝十二个郡又发生了大规模地震,灾区伤亡惨重,人们流离失所。邓太后悲痛万千,她真想问问苍天:“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十一月,诸羌中的新贵先零羌大人滇零在北地自称天子。他以绝强的号召力召集了参狼羌和散布在上郡、西河一带的杂种羌人组成联军,突然切断了陇道,并杀进了三辅地区,疯狂寇掠。

消息很快便传到任尚处,任尚很想率兵救援三辅,可现在他正在防守烧当羌等部,怕一旦前往救援,烧当羌又会从西部突入,便只能致信现在金城的梁慬,拜托他前往救援三辅。

那梁慬收到任尚的求救信以后没有丝毫犹豫,当即率领本部兵马前往救援,后转战三辅,这才将这些先零羌人赶回了老家。

也许是梁慬部队的战斗力太强将参狼羌大人给震慑了吧。所以本年十二月,身居于广汉边塞外的参狼羌重新向汉朝投了降。

朝廷非常高兴,将参狼羌归为广汉属国,并给其最优厚的待遇,意图分化其他反抗汉朝的羌种。

同月,东郡、巨鹿、广阳、安定、定襄、沛国等地因为之前地震的关系,使得贫民持续增多,朝廷只能再次贷粮给这些贫民,并降低各大灾区的赋税。

公元一百零九年正月,突然有大臣上书朝廷,请求邓太后将所有的为政大权都交还到汉安帝手上。而现在的邓太后也实在扛不住这没完没了的天灾人祸和舆论压力了。所以,她只能亲自主持已经十五岁的汉安帝的加冠典礼,并将玉玺和虎符交到汉安帝的手中,汉安帝从这一年开始终于可以独掌大权了。

只不过现在汉朝这个大摊子,并不是那么好接手的。这不,这边汉安帝刚刚举行完加冠典礼,那边羌人就给他送上了一份大礼。

本月下旬,当煎羌、勒姐羌和钟羌同一时间对汉朝发动了攻击,任尚命骑都尉任仁率军征讨,可任仁却屡战屡败,使得诸羌接连攻破寇掠汉朝郡县,甚至连陇西南部都尉都被这些羌人所生擒。

紧接着,至本年三月,全国饥荒持续蔓延,甚至连现在的京城洛阳都已经出现了人吃人的惨况。

诸大臣恐惧以极,集体至宣德殿向汉安帝请罪,希望汉安帝能给他们惩罚。可汉安帝并没有这样做,反倒悲哀的道:“朕以幼年继承大统,却不能宣流文化,而感逆阴阳的变化,以至百姓遭受饥荒,人们互相残杀吃食。这是朕永远的悲伤,好似掉进了万丈深渊一般。所有罪责都在朕一人身上,和各位爱卿没有半点关系。现在主要的问题还是如何才能解决灾情,希望各位能给朕出出主意,度过这次难关。”

可众多大臣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人言语。因为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天灾的锅必须有人来背。而这个背锅的人是谁都行,但就不能是汉安帝。因为现在天下已经够乱的了,如果这个英明的皇帝还是不够格承天之命的话,那汉朝就真的完蛋了。

那么这个背锅的人应该是谁?应该是身份最大的人。身份最大的人又是谁呢?邓太后?不行不行,人家现在已经放权回归幕后了,你还想怎么样?那除了邓太后又是谁的权力最大呢?当然是三公。

而三公之中,又属司徒为首。所以,本月中旬,司徒鲁恭被罢去了官职,改任夏勤为新任司徒(路人)。

第四章 人定胜天,汉安帝斗天、斗地、斗人祸

公元一百零九年四月,汉安帝在万般无奈之下向天下颁布了一条新的命令,那就是在一定的时间内,允许民间一切身份的人花钱买爵(最高至关内侯)买官(没有绝对实权的官位,如虎贲羽林郎、官府吏、缇骑等),并将所有卖官爵挣来的钱用在赈济灾民上。

这之后,朝廷还在四月下旬将上林苑、广成苑等皇家之地开辟给百姓,让他们在那里种田养活自己。

由以上可见,现在的汉朝已经窘迫到了一种什么地步。

五月,京城再起风灾,造成了一部分损失。只不过这些小灾对于现在的汉朝人已经不算什么了,只要别再哐哐的地震和干旱就谢天谢地了。

六月,渔阳乌桓和右北平胡人突然合兵一处,对汉朝东北边境发动寇掠行动,使汉朝东北损失较为惨重。

本月下旬,因为现在的汉朝内忧外患不断,甚至连国库都已经空了,南单于认为这是天要亡汉,于是再添一把大火,于本月突然袭击了汉朝边境,疯狂寇掠而还。

至此,整个北边界已皆为汉朝之敌。

七月,海泽张伯路自称将军,齐聚青州三千余活不起的穷苦大众造反起义,一路攻占沿海九郡,意图自建政权割据,却被侍御史庞雄率郡国兵连番打击。最后,因实在不是大汉郡国兵的对手,乃向汉军投降。而现在汉朝正是多事之秋,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基本国策,朝廷并没有一棍子将其打死,便接受了他的投降。

同月,汉安帝下诏天下,从中央到地方,不管你是什么身份的大官,都要亲自下地种田,必须以身作则,带领百姓们一起耕地务农。

九月,乌桓、鲜卑、南匈奴各分出两千余族中最精锐者,合七千骑兵攻入五原郡,展开了凶残的寇掠行动。

五原太守亲率五原兵前往高渠谷和三族联军交战,结果被打的大败,五原沦陷,一时之间变成人间地狱。

这之后,乌桓和鲜卑全都满载而归,只有南匈奴还嫌抢的不够,又继续侵略到美稷,甚至将美稷太守耿种打到城中不敢露头。

已经快被种种天灾逼疯的汉安帝这回动了真火,下诏书命大司农何熙为车骑将军,中郎将庞雄为副将,统帅五校精锐及各边境郡国兵共两万多人前往攻击这些南匈奴骑兵。

这还不算,汉安帝还命辽东太守耿夔及梁慬在何熙攻击匈奴人的时候率本部配合作战,从另外两个方向合击匈奴人,务必将这些不讲信誉的强盗全部歼灭。

可就在汉朝大军频频调动之时,南单于却提前得到了消息。

见此,他第一时间命正在侵略美稷的匈奴人赶紧撤兵,务必在汉军赶到之前撤回南匈奴。

可这时候庞雄前部和耿夔的部队已经完成了会师,他们见这些南匈奴军队要逃,当即狂追,可无奈南匈奴骑兵的速度实在太快,他们根本追击不上。所以这一次声势浩大的歼灭战只能草草告终。

按说,凭借汉朝的脾气(不管西汉还是东汉),你既然动了我,那就必须承担我的怒火。可这时候的汉朝已经完全没有这个心思了,现在汉安帝想得很实在,只要把这个天下稳住,在他有生之年汉朝能不灭亡,那就烧高香了。为什么?因为那贼老天实在是太能作了。

本年十二月,也就是汉朝廷刚刚将这些匈奴强盗吓跑以后,突然在一天夜里有彗星划过天际。次日,九个大郡在同一时间发生大型地震,使得刚刚有那么一点点好转的灾情再次恶化。而这还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几日以后,京城及全国四十一个郡国同时爆发大雨、大水、大雹子,使得无数汉人家破人亡。这其中并州和凉州尤其严重,人们相互残杀吃食的情景简直不要太常见。

东汉王朝,已经被老天折腾得一片亡国景象。不过汉安帝依然没有放弃,甚至连后宫之首,邓太后都没有放弃。这老太太在本月下诏后宫,取消了后宫之中一切不是必须的活动,甚至连必须举行的活动和仪式都要削减一半的钱财和贡品。

公元一百一十年正月,汉安帝亲自下诏,宣布照常举办一年一次的元旦朝会,不过以前所用的乐队及仪式等等全部取消,甚至元旦宴会上的菜肴品级都大大大大大的降低,说是粗粮宴会也不为过了。

中旬,汉安帝下诏天下,免除三辅等严重灾区三年赋税。

次日,汉安帝再次下诏,宣布在一定的时间内削减天下所有官员的俸禄,并将节省下来的俸禄全部赈济灾区的灾民。

可就在汉安帝拼尽全力维护国家正常运转的时候,那些趁机发国难财的畜生又接二连三的出现了。

本月下旬,贼人张伯路自称为“天帝使者”,再次勾结活不起的百姓反汉,一路攻城略地,抢夺财物。汉安帝这次是说什么都不会再留着这个祸患了,于是命御史中丞王宗、青州刺史法雄为主帅、副帅,率幽州、冀州数万军队前往镇压。

张伯路听说此事以后,不敢和数倍于自己的汉军进行野战,只能退守辽东海岛,凭借地形和汉军硬抗,并再次请求投降。

不过这一次汉安帝是下了狠了,当即拒绝了张伯路的投降,并下达死命令,哪怕是张伯路逃到天边也要将他的人头割下来献到洛阳。

于是,大军积极造船备战,准备总攻张伯路。

张伯路,已离死不远矣。

二月,就在汉朝内部忙得鸡飞狗跳之时,南匈奴又趁机寇掠常山,先零羌也在同一时间攻击褒中(陕西褒城)。

汉中郡太守郑勤于是紧急率领郡国之兵驻扎于褒中,死死抵抗着先零羌的进攻。

任尚那边见此亦派兵来救,可却被先零羌以围城打援之法击退。

而朝廷见任尚所部驻扎在西部战区久无战功,还频频败给那些羌人,遂将其召回京师,然后在三辅地区设置虎牙都尉,将防御圈向后收缩。

凉州,这个汉朝最西北的地界,近些年来与外族作战连连失利,还是天灾最严重的地方,每年朝廷在这个地方所花费的军费及赈济费用都是最多的,所以一些人就开始对这地方打起了其他的心思。

谒者庞参就因此向大将军邓骘建议,将所有凉州的人民全都迁徙至三辅居住,彻底放弃凉州,集中力量对付北边的兵祸,并用省下来的钱来赈济国中的灾民。

邓骘觉得此提议非常可行,于是在一日朝会之上上奏汉安帝请求批准。可此提议一上,还没等汉安帝发话,郎中虞诩便坚决否定道:

“大将军的计策绝不可行,具体理由有三点。第一,先帝开疆拓土,历经血汗辛劳才取得了整个凉州,怎么能因为现在多出的一点经费便将其弃之不顾呢?第二,我汉家历代先皇的陵墓都在三辅和凉州的交界处。如果将凉州弃之不顾,他们的坟墓就将暴露在那些异族人的视野之中,大将军难道想要我们的先帝们死后也不得安宁吗?第三,俗话说得好,‘关西出将,关东出相’,我大汉天下的猛士和武将大多出在凉州,那里民风彪悍,惯于作战。如今的羌人、胡人之所以不敢肆无忌惮的攻击三辅,其根本原因便是有凉州为三辅之屏障。如果抛弃凉州,这些异族人必再无顾忌,可以肆意侵略抢夺汉朝资源,纵兵越来越深。到时候,我大汉即便是用孟贲、夏育那样的猛人当士兵,用姜子牙那样的人当统帅,相信也不够这些异族人祸祸的了。”

话毕,群臣皆惊,甚至汉安帝都惊恐的站了起来,默默道:“要不是你这一席话,险些坏了大事,那虞爱卿你说,对于现在凉州的局势,朕应该如何做才好?”

虞诩:“录用在凉州有一定势力的豪族做官员,给他们一定的行政权和军事调配权,让凉州本地人来抵抗这些异族的侵略,并将这些豪族的家人也任用到京城为一小官,这样既给予了凉州那些豪族赏赐,又可以有效的控制他们的家人,使他们不敢背叛汉朝!”

话毕,满堂皆赞,几乎所有的人都赞成了虞诩的看法,汉安帝便依计而行了。只有邓骘满脸雀黑,从此恨上了虞诩,誓要将其斩杀,以泄心头之恨。

同月下旬,朝歌人宁季勾结一批活不起的青壮年在山川大泽中起兵造反,他们攻杀长吏,抢劫兵器库,掠夺富人的财富,兵力很快便发展到千余人之众。本地官府想要讨伐他们,但根本抓不住他们的踪影。

邓骘见宁季锋芒毕露,便通过关系将虞诩调为朝歌县令,意图用宁季之手弄死虞诩。

临出发之前,虞诩的朋友都为虞诩感到悲哀,认为这次前往朝歌就是彼此的永别。可虞诩却全不在意的道:“你们错了,做事不避艰难,这是身为一名汉朝臣子的基本职责。且,不遇盘根错节就无法辨识手中的刀斧是否锋利。现在横在我面前的宁季,只不过是一些盘根错节而已。而我虞诩,绝对是一把锋利的斧头。”

就这样,虞诩带着绝对的信心前往了朝歌县。

河内太守马稜听说朝廷竟然派了虞诩这个有名的儒者前来做朝歌太守,那真是又惊又气,惊的是朝廷对于这件事的重视,而气的是朝廷为什么派一个文官前来,这不是瞎整吗?

于是,马稜带着随从亲自至朝歌迎接虞诩。见到虞诩以后,马稜只是稍稍客气一番便道:“先生,您是当世有名的儒者,像您这种人应该在朝中镇场子才对,怎么能跑到这种不安全的地方来做县令呢?我真是为您感到担忧。”

虞诩微笑着道:“下官多谢太守的关心,可太守想得太多了。下官认为,这些所谓的起义军只不过是一些猪、狗、牛、羊混杂在一起求个温饱罢了,实在不足为虑。”

马稜摇头道:“先生过了,这些匪徒自起义以来抢劫数地,本官也是拼了命了进行追捕,可他们来去无踪,进退莫测,实在让我伤透了脑筋。这种神出鬼没的部队先生您怎么说他们只是一群猪狗废物呢?”

虞诩:“朝歌位于古代韩国和魏国的交界处,背靠太行山,面临黄河,距离敖仓不过百里之地。青州、冀州,那是灾难最为严重的地方,逃亡的灾民要以万来计数,如果我是宁季的话,一定会率先攻占敖仓,用此地的粮食来笼络两州灾民,军队很容易就会发展到数十万人!到那时候,足以拥有威胁皇朝的力量,甚至改朝换代都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可宁季呢?只知道抢夺兵器库和民间的富贵人家。所以根本不值得担忧,如今这些叛贼士气正旺,难以用武力来使他们屈服,但兵不厌诈,我会用一些其他的手段来使这些叛贼瓦解,不用太守大人您出动一兵一卒,只希望在下官实行谋略的时候太守大人不要横加阻拦便可。”

虞诩这一套一套将马稜忽悠得晕头转向,最后马棱迷迷糊糊便答应了虞诩的提议,然后返回了自己的郡治。

而就在马稜离开朝歌的次日,虞诩便开展了行动。

他竟偷偷摸摸的雇佣了一百多打仗斗殴、偷鸡摸狗的匪盗之辈,并赦免了他们的罪名,让他们混入宁季的部队之中,将宁季的一举一动汇报给自己。

这以后,宁季的部队但凡想要袭击一个地方,总有官府士兵提前埋伏好对他们进行伏击,使得宁季的部队损失很大。

宁季无奈,只能让手下心腹假装成商人的模样前往各地去换取粮食。

见此,虞诩又雇佣了很多会裁缝活的贫民混入了宁季的部队,为宁季的手下制作衣服。不过每一件不同样式的衣服里都有一个肉眼难以发现的标志。所以但凡出现在在朝歌一带县邑里的“商人”皆被官府在第一时间抓获。

如此,叛军内部谣言四起(那一百多人占大头),那些盗匪们都传说有神灵相助汉军,汉朝命不该绝,早晚会消灭他们。

一时之间,叛军人人自危,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没有抢到粮食,也没有买到粮食,人们非常害怕,便一个个的离开宁季,逃到别处去种地去了。

于是轰动了整个河内的宁季之乱,在虞诩的手段下只短短一个月便被彻底平定。

公元一百一十年三月,已抵挡先零羌一个月进攻的汉中太守郑勤认为现在的先零羌部队通过这一个月不停的攻坚战已经锐气尽失,可以打开城门主动迎击了。可其主簿段崇却不这么认为。段崇觉得现在时机尚早,先零羌的部队还很有精力,应该再等一段时间再行攻击才是良策。

可郑勤不从,认为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如果再等一段时间,那些先零羌备不住便会撤退了,那时候再想立功就晚了。

于是,在当天夜里,郑勤率整个褒中汉军突袭了先零羌的部队。

可怎料这些羌人早有准备,竟在汉军突入以后突然将其合围。

于是,汉军全军覆没,郑勤和段崇皆死于战阵之中。这之后,先零羌闯进褒中城中进行了大肆残杀和破坏,使得褒中成为了人间炼狱。洛阳方面无奈,只能遣金城之民于襄武再次将防线向后收缩。

同月,得汉安帝之命令,何熙继续率本部兵马向南匈奴进发。

这次汉安帝也是拼了,在这天灾不断,外敌环绕的艰难阶段,汉安帝必须要先干掉一个祸患,这样才能为汉朝重新创造生机,而不至于像以前那么的被动。

何熙也知道这一次攻击南匈奴的重要性,绝对只允许成功不允许失败。于是稳扎稳打,缓步向前。

可就在大军抵达五原之时,何熙突然身患重病,使得他只能就地治疗,无法再深入南匈奴腹地。

可大军绝不能停,现在汉朝的国库本来就已经捉襟见肘,支撑他这样一支将近两万人的部队实在是万般不易。如果就这样撤回洛阳,不但对不起汉安帝,同样对不起这天下的百姓们。

于是,何熙将所有的部队分别给了庞雄、梁慬和耿种,让他分三路一齐向南匈奴王庭推进。

按说凭借现在南单于的力量和现阶段汉朝的能力,南匈奴是真的没有理由畏惧汉朝,可不知为何,当南单于见汉军消灭他们的决心如此巨大的时候,竟然怕了,之后直接派遣使者至汉军中请求投降。

对于此种突**况,何熙不敢做主,派出使者以八百里加急之速前往洛阳请求汉安帝判定。

汉安帝和诸多大臣经过反复考量磋商以后答应了南单于的请求,不过必须要南单于亲自至汉军中投降,这样军队才能撤退。

汉安帝这样做的主要意图便是试探一下南单于是不是真心投降。因为如果这一次是南单于的缓兵之计的话,那么汉朝就白白浪费了如此多的粮食了。之后再想攻击南匈奴也近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然而这一次南单于确实是真心向汉朝投降的。因为就在南单于接到了汉安帝的命令以后,几乎是在第一时间亲身前往汉军营中向汉军投了降。这还不算,这南单于还脱掉了自己的帽子和鞋子,赤脚跪在何熙和庞雄等人面前,请汉朝皇帝赐自己死罪。

于是,汉安帝命令大军撤回了洛阳,对南匈奴的政策还和以前一样,没有半点儿区别。

而事实也证明了汉安帝这项措施无比英明。因为这以后四十余年内,南单于再也没背叛过汉朝。非但如此,他还帮助汉朝无数次的攻击羌族和鲜卑族等异族人,成为汉朝这个庞然大物手上真正的钢刀。

四月,海贼张伯路亦被汉军击败,只携带少数心腹逃亡至青州,又被青州刺史所击败,再次逃亡。可他的手下们实在不想再跟着这么一个一天到晚只知道逃亡的人混了,所以杀掉了张伯路,提着他的人头向官府请赏去了。

南匈奴重新投降,让人痛恨的张伯路也被杀死,汉安帝终于可以稍微歇一歇了。可就在这时,那贼老天又开始作上了,并且是往死里作。因为就在张伯路失败以后,汉朝九个大郡突然发生地震。没几天以后,六个州(汉朝一共十二个州,算上司隶便是十三个)又爆发百年难得一见的超级蝗灾。一个月以后,三个大郡又同时爆发水灾。两个月以后整个益州又爆发了超大规模的地震。

一时之间,整个汉朝尸横遍野,为了活命而造反的老百姓不计其数。东汉王朝,一片亡国之相。

可汉安帝,这个坚强的男人依然不肯放弃,还在和老天不停的斗争。

本月,汉安帝先是罢免了邓骘(背锅的),然后再次下令削减宫中的一切饮食、器具的等级,用省下来的钱支援灾区,并下令相对还算“富余”的州郡支援其他灾区,同时下诏天下,将所有收入官家的奴隶全部变为庶人释放,以此捞取民心和节省粮食。

可老天很明显是不愿意轻易放过汉安帝和他的东汉皇朝。

公元一百一十一年正月的某一天,晴朗的天空突然变得漆黑一片。无他,日食来临了。

这之后,十个郡国在本月相继发生地震。

十余日后,也就是二月初,八个大郡又发生洪水。然后在秋收时节,九个州又爆发大型蝗灾。

这时候的汉朝百姓甚至连造反都不想造了,甚至都不想活了。因为每个人都知道,这不怪汉朝,更不怪那个兢兢业业的汉安帝,只不过是天要亡汉,哪是人力所能抗衡?

然而这还不算,趁着汉朝最为虚弱的时候,先零羌举族攻击河东、河内地区;高句丽王和秽貊王率联军攻击玄菟(辽宁沈阳东);夫余王则率军攻击乐浪(朝鲜平壤南)。

这其中先零羌的攻势尤其凶猛。他们作战勇猛凶悍,手段极为血腥残忍,汉军对他们屡战屡败,根本不能制止。

相信这要是一般人,早就崩溃或者自暴自弃了。可是汉安帝依然没有放弃,这个打不死的男人永远不知道放弃这两个字怎么写。

在应对灾祸方面,汉安帝首先将太尉张禹罢免(背锅的),任用光禄勋李脩为太尉。然后向天下下诏,再次削减宫中食品等级(现在汉朝皇宫之中的饭食到底是什么样子我都无法想象了),发誓和天下百姓共抗灾难,并持续裁员,将那些可用可不用的官职全部免去,所节省下来的钱财全部用于赈济灾民。虽然依然无法彻底解决饥荒问题,但朝廷是什么态度,当今皇帝是什么态度,全天下百姓都看到了。

在应付兵祸方面,汉安帝无奈运用比较消极的办法。对于距离自己非常遥远而又威胁较小的高句丽和夫余,汉安帝只能暂时听之任之,容忍他们的抢劫行为,而将全部力量都集中在对付先零羌方面。

可凭借现在汉朝那所谓的后勤和国力根本无法主动出击,所以只能继续收缩防线,运用地形的优势在魏郡、赵国、常山和中山连续修建了六百一十六所小型堡垒,构建了一条庞大的防线。

另外,为了避免防线外的百姓再遭羌族肆虐,汉安帝还命令陇西、安定、北地和上郡四郡百姓向内地迁徙,并承诺他们,这都是暂时的,等汉朝度过灾年以后一定会将这些土地重新夺回,让他们再一次踏上故乡的土地。

可古时候百姓的恋土情节绝对超乎现代人的想象。绝大部分人坚决不肯迁徙至内地,声称哪怕是死也要死在故土之上。汉安帝无奈,只能下达死命令,让本地官府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些百姓迁徙到内地去。

当地官府只能动用强硬的手段,毁坏百姓的庄稼,拆毁百姓的房屋,逼迫他们迁徙至内地。

七月,汉安帝重新规划本年工作重点,除继续加大力度赈济灾民之外,还下令三公、特进、九卿,每人必须想办法查找推荐能征惯战之士。没说的,现在汉朝的强将实是稀有动物,汉安帝此举便是想大力发展军事人才以应对连绵不绝的外患了。

本年九月,汉阳人杜琦、杜季贡、王信等人聚集地痞无赖和活不起的本地人勾结诸羌叛汉。他们沿途抢劫,并攻占了上邽城(甘肃天水秦城),给当地造成了相当的损失。

汉阳太守赵博制止不了这些贼寇的暴行,于是派遣武艺高强的刺客混进上邽,成功将一把手杜琦刺杀。

杜季贡和王信见首领已死,料定汉军一定会在短期之内对上邽进行征伐。而上邽城并不适合防守,于是纷纷率兵驻守至上邽的必经之路,也就是易守难攻的樗泉。

公元一百一十二年三月,汉朝十州发生蝗灾,进而大旱。汉安帝当即罢免背锅者,也就是司空张敏,然后任命太常刘恺为新任司空。

六月,汉安帝亲命侍御史唐喜率中央野战军讨伐汉阳贼王信和杜季贡。

唐喜深知现在汉朝的局势,所以从出洛阳的那一天便以急行军的方式向西部狂奔,毕竟现在的汉朝,省一天的粮食就如同救命一般啊。

到达汉阳一带后,唐喜只命部队修整两天,便狂扑樗泉营。而王信和杜季贡的大营虽然守备森严,但士兵皆为流氓地痞,根本不是中央野战军的对手。

于是,这些贼寇一交战便连连败退,王信更是死于流矢之中。

眼看再无胜利的希望,只剩老哥一人的杜季贡也放弃了抵抗,仅率不到百人的亲信逃到了先零羌的地界,从此归顺先零首领滇零的统治。

十二月,先零羌的首领滇零卒,其子零昌继承了大位,并以杜季贡为将军驻守丁奚城,意图以汉制汉。

公元一百一十三年二月,苍天大老爷再对汉朝出招。首先十八郡国地震,然后大面积干旱。而且一干旱便是数月无雨,汉安帝只能在五月带着文武百官起天坛向苍天求雨。

不过苍天貌似对汉安帝并不怎么感冒,不但没给他一丁点儿雨水,反倒是再对汉朝进行蝗灾打击。

八月,京师突然刮起了大风,然后不知哪里来的蝗虫群铺天盖地从洛阳上空经过。只一个月的时间,整个中原多郡国遭遇大型蝗灾,这些可怕的蝗虫凡过之处,地方必颗粒无收。

九月,汉安帝下令天下,赐每户长男爵位一等,凡是被蝗虫扫**过的地区皆免除一年的田租。

中旬,汉安帝再次下诏,调零陵、桂阳、丹阳、豫章、会稽之米赈济给南阳、广陵、下邳、彭城、山阳、庐江、九江等受灾严重的地区。

公元一百一十四年正月,汉安帝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为了国家对抗天灾,每天都忙得脚打后脑勺,不敢对老天有半点不敬,还一门心思的为百姓造福,从来不享乐奢侈,所以这天灾的原因一定不是出在自己身上。而现在的朝廷中几乎所有的官员都一心奉公,在这特殊的时期,没有一个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做什么贪污腐败的事情。甚至连后宫中主事的邓太后都将自己的私人财产捐献出来给灾区的灾民。但是这天灾却始终没有半点儿缓解的迹象。这是为什么呢?汉安帝左思右想,最后灵光乍现!

没错,年号!一定是这可恶的年号搞的鬼!自从自己在永初元年(一百零七年)继位以来神级天灾便持续不断的发生,所以这一定是老天不满意永初的年号,于是给我的惩罚。

想到这,汉安帝即下诏天下,改永初年号为元初,并大赦天下,赏天下百姓爵位,希望一切重新开始。

之后,汉安帝心情忐忑的看着苍天,渴望苍天能让汉朝好好休息一下,不要再降下什么天灾了。

然后,然后老天爷又他X出招了。

二月的某一天,日南地区(越南广治西北)突然发生地裂,天坑长达一百余里。然后八个郡国发生地震。之后京师及五个大郡接连发生旱灾、蝗灾。最后河东地陷,七个郡国再次发生地震。汉安帝只能近乎于崩溃的罢免了太尉李脩,立大司农马苞为新任太尉(这时候汉朝的三公实在是太不值钱了,有可能今天上了,明天就会下去)。另外再免除受灾严重的地区三年赋税。除了这一点,现在的汉安帝真的再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了。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时间到了五月,先零羌不出意外的再次袭击了汉朝的边境。这一次他们袭击了雍城,并将此地三光殆尽。

七月,蜀郡周边夷种反汉,寇掠蚕陵(四川松潘西),杀县令。

九月,先零羌继续寇掠武都、汉中,断绝整个陇道。汉中太守程信无法阻挡,只能求援于巴蜀方面郡国兵。而这时候的巴蜀方面也抽不出来士兵,所以只能向巴郡蛮人请求支援。

这些巴郡蛮人还算够意思,并没有拒绝州郡的请求,当即率兵前往汉中帮助程信抵挡先零羌的入侵。

在巴郡蛮人和汉中郡国兵的合力阻击下,终是打退了这些先零人,保得汉中无忧。

可就在一个月以后,狡猾的先零羌人再次寇掠于凉州,并在狄道(甘肃临洮)将凉州刺史的部队击败,斩杀汉军八百余人,之后一顿寇掠,无人能挡,而洛阳方面这时候是真的没有力量来管兵祸了,汉安帝现在几乎是将全部力量都用在赈济灾民上了。

公元一百一十五年正月,汉安帝下诏,再从洛阳抽出粮食支援三辅一带的灾民。这之后,汉安帝还下令地方政府,修缮战国时期西门豹所建之水渠,用以灌溉民田,将邺一带变成产粮大地,用以支援各地。

二月,汉安帝下诏天下,宣布由各个地方官府收葬无人认领的死尸,并负责设祭这些死者。同时,但凡家有死者而因为贫穷无法埋葬的,朝廷都会拨款,给这些人家每家五千钱,让他们安葬死者。

之后,汉安帝再次下诏,命河内、河东、上党、赵国、太原等地方官府官员都要带着民众修缮旧渠,疏通水道,以灌溉民田和官田。

汉安帝誓死不从天命,和其抗争到底。

三月,洛阳发生地裂,天坑现,紧接着风灾肆虐洛阳。

五月,洛阳发生大型旱灾,十九个郡国发生蝗灾。

几日以后,十个郡国又在同一时间发生地震。

这之后又是兵祸。周围的那些少数民族趁着汉朝又一轮天灾之际不断对其展开寇掠。

六月,先零羌寇掠益州。被郡国兵打跑。

八月,辽东鲜卑寇掠无虑县,烧杀抢夺后满载而归。

九月,西北鲜卑寇掠夫梨,宰杀县令。

十月,武陵蛮反汉,后被郡国兵击败。

同月,汉安帝再找背锅人,连续罢免了多名官员,然后任太仆马英为新任太尉,刘恺为新任司徒,光禄勋袁敞(袁安之子)为新任司空。

十一月,叛徒杜季贡再次率先零羌寇掠汉朝边境,汉安帝大怒,命令班超之子班雄率八千关中郡国兵驻扎三辅,防御这些贼人的寇掠,然后令庞参率羌、胡属国兵七千余人和司马钧兵分两路一同攻打驻扎在丁奚城的杜季贡。

那杜季贡虽然可恶,但用兵却是一把好手。他见汉军兵分两路对他进行攻击,竟然率先判定了汉军的路线,然后倾全军之力对付相对好打的庞参汉军。

那为什么说庞参的汉军比较好对付呢?很简单,因为庞参一路基本上都是羌人和胡人组成的军队,而凭现在汉朝的国力,这些人怎么可能会用全力来帮助汉人打同为羌族的人呢?所以杜季贡料定,这支部队的士气必然极低。

而事实和杜季贡所料没有半点儿出入,当杜季贡将庞参的部队堵到勇士(地名)以东的时候,庞参手下的那些士兵没有什么抵抗便溃散而逃了。反倒是司马钧的纯汉人部队行军顺利。

那司马钧听闻庞参战败的消息以后并没有半点儿泄气,反倒越发自信,因为他相信,只要自己速度够快,必定能在杜季贡赶到丁奚城以前将此地攻下。继而大跨步向丁奚城进军。

那司马钧所料不差。当他到达丁奚城,杜季贡还没能赶回此地,所以司马钧根本没有停歇,当即对丁奚城展开了猛烈的攻击。

丁奚城主力现在都在外面,根本挡不住汉军的猛攻,不到一日便突围而逃了。可就在次日,轰隆隆的马蹄声传遍丁奚城四周。没说的,杜季贡回来了。

他见丁奚城已经被司马钧拿下,又不敢攻击汉军所驻守的城池,于是心生一计,将强壮的士兵隐藏起来,只令军中战斗力最为低下的士兵强行攻城。

结果自是不必多说,羌军被“轻轻松松”的打退,杜季贡见汉军“如此强大”,乃率军“狼狈而逃”。年轻气盛的右扶风仲光见所谓的先零羌如此不堪一击,便请求率军追击,彻底将这个汉朝的叛徒斩杀。

可司马钧早就看出了杜季贡的意图,所以坚决不允许他追击杜季贡,反倒是让仲光率一半还多的士兵(三千兵)去将丁奚城周边的麦子全都给收了,准备在此长期驻守。

对于司马钧此种极度消极的行为,仲光实在是看不过去,便自作主张,率领这些士兵前去追击杜季贡。

结果,这些汉军在追击途中中了杜季贡的埋伏,局势瞬时陷入了绝境。

可这次司马钧带来的军队皆为中央野战军,属于天下精兵,所以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溃散,反倒是在仲光的指挥下做着激烈的抵抗。相信,如果司马钧在这时候派兵前来救援的话,不说将杜季贡打败,最次也是有机会将这些部队救出来一部分的。

可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当司马钧听说仲光因为不听他的将令而中了埋伏的消息以后竟然为怕被全歼而不救,还带着剩余的部队逃回了洛阳。

结果,仲光和所辖汉军被全部歼灭,这些汉军将士没有一个人向杜季贡投降。

同时,好不容易拿下的丁奚城也被杜季贡重新夺了回去。

气势汹汹的来,窝窝囊囊的回。当汉安帝了解了两路大军出征的始末以后愤怒以极。直接将庞参、司马钧和梁慬全部扔到了监狱里面去(史料未表,不知梁慬因为何故被扔到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