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卖经(1 / 1)

有些日子,经常要在国内的各大都市旅行,有的是公务,多数有人请客,东西他们认为有多好吃就多好吃,但一天下来,已身心疲倦,还要与一群陌生人共餐,做无谓的交谈,想起来就觉得怕怕。

那么去自己喜欢的食肆吃个饱吧,这个念头的确是闪过,可是,第一,当你已经疲倦时,等菜上桌是一件恐怖的事。第二,还要花时间在路上,尤其是还有随时随地发生的交通繁忙。第三,也是最致命的,就是不知道对食物会不会失望。

算了,算了,饿死算了。这么想,当然是开玩笑,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挨饿。

有什么解决办法?有呀,叫外卖呀。

叫什么好?这么一问,得到的答案当然是麦当劳。这个无孔不入的“恐怖组织”出现在任何都市里面,要逃避它的广告,已是不可能的。

我可以很骄傲地告诉大家,这一生人我没有吃过麦当劳。没有吃过怎么知道好不好吃?你不是说过所有的食物,要试过才有资格批评它的好坏吗?友人批评。

对,对,说得一点也不错。我不走进麦当劳,不是因为东西好坏,而是我不能接受美国人对食物的这个观念!快餐,我不反对,我用铁锅热炒出来的菜,一分钟也不需要,要多快有多快。

不赞同的是死板的流水作业。煎一个鸡蛋罢了,怎么可以用个铁圈圈住,把鸡蛋打进去,计算标准时间完成,做出几百万、几亿个完全相同的煎蛋来?

食物要经过母亲的手,或者是一个固执的大厨,才是食物呀,但这么想,始终不实际,一生漂泊,怎么有可能每一餐都享受得到?吃不到的话,宁愿挨饿,但也有变通的方法如次。

到达酒店,虽然知道酒馆餐厅很少有美食,但还是会拖着疲倦的身体去点来吃。大多数,是叫房间服务,看了餐牌之后大点特点,肚子一饿,就能把餐单所有的东西完全叫齐。

结果,又是剩下一大堆。

有什么方法更好?当今内地送外卖的服务,效率异常之高,我们可以在手机的App上看到周围的餐厅有什么菜,一样样地叫了。在洗澡的时候,同事们就会去食肆拿回来,或请服务员送到,这一来可丰富了,要什么有什么,最差的,也有一个上海粗炒。

当今,连火锅也可送外卖,餐厅会把食材一纸碟一纸碟地切好铺好,用玻璃纸封住,然后送个即用即弃的火水炉来,铝质极薄的锅子派上了用场,加上一大堆蔬菜或粉丝细面类,吃个不亦乐乎。

如果时间充裕,我们会先在便利店停下,走进去什么都有,最后买了各式各样的方便面,几罐啤酒,肉类罐头,或者花生等来送。

去到有老友的都市最幸福了,还没有入住上海的花园酒店之前,已打电话给“南伶酒家”的陈玉强老板,买枪虾、油泡虾、马兰头、烤麸等小菜,再来红烧蹄膀、生煸草头、腌笃鲜,等等等等,在酒店里开个大餐,就是可惜不能把蛤蜊炖蛋也打包回来。

当今,鳗鱼饭在大陆流行起来,各地都有专门店,装进精美的盒子,还有一碗鳗鱼肠清汤。送来的当然是不正宗、不好吃的鳗鱼饭,但是有甜酱汁淋在饭上,也可以刨几口。

在意大利旅行当然吃不到中国菜,不过走进他们的肉店,什么火腿、香肠、芝士、肉酱都齐全,一切外卖都是完美的。我这个人不在乎吃冷食物,吃得很惯,这也是上苍赐给我的口福。

日本人是外卖高手,他们的便当是我的家常便饭,最差的是几个饭团,有鲑鱼的或明太鱼子的,有时只有一粒酸梅,但另有泡菜来送,也能解决。

最奢华的是这次在新潟,不想到外面吃,和好友刘先生两人各叫了一个便当,送到了房间一看,好家伙,是个用精美的绢花布包着的大盒子,打开了里面有三层的透明胶格子,放着各种刺身、烤鱼、日式东坡肉、烧牛肉,等等等等,当然有白饭、面酱汤和泡菜,不吃剩才怪。

回到基本,酒店的室内服务,有点保证的是“亚洲选择”,综合了大家都吃得惯的菜式,最典型的有云吞汤、海南鸡饭、叻沙、印度尼西亚炒饭等,比什么西方三明治都可靠,虽然有时也遇到难于咽喉的,不过如果你叫一碟咖喱饭,总可以保证吃得下。

咖喱饭分牛肉、鸡肉和海鲜,千万别叫鸡肉,冷冻得一点味道也没有,海鲜也是,虾已冻得半透明。牛肉最妥当,怎么煮都好吃,运气再坏,也不过是老得咬不动的,但最差也有咖喱汁,这是外卖的经典食物,别错过。

外卖总令我想起当年拍电影时的情景,蹲在野外吃盒饭,但有得开工,不会失业,还是有幸福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