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形之旅的**，游最上川。

这是日本三大急流之一，两边高山有无数的小瀑布，集了雨水而成。

在抵达码头时，观光局的阿部先通知船只的老板，他已准备了天冷时的装备给我们看：舟边用透明塑料，船中有一张桌子，盖着大棉被，里面生火，让客人暖脚。船后，又烧起鲇鱼（ayu）来。

“有没有‘十四代’可喝？”我问。

“啊，先生，原来您也知道这种清酒！我们一定会为您准备。”番头说。

“番头”，是坐在小舟前面的船夫，负责招待客人、解释风景，偶尔也唱唱几首歌的。划船等粗功夫，倒由船后的舟长去做，但当今也改用马达了。

从上游乘船，车子由专人驾到终点，可以不必走回头路，整个欣赏美景的航程是一小时。现在是夏天，两岸树木叶子碧绿，看树的品种像是杉，但杉树干又没那么直，原来是野生的。“其实，春夏秋冬之中，是夏天最不美，只有一片绿色。”番头说。但那么酷热之中，轻舟漂下，感到阵阵的凉风，清爽得不得了，像秋天多过夏日。

“其他季节呢？”我问。

“秋天有红叶，最美。”番头说，“而且天气最好。从车子上看红叶，太快；走近去看，又显不出浩**。只有坐上这种小船慢慢欣赏最适宜。冬天看，印象当然最深，两边高山被白雪覆盖着，我们这只船是唯一的黑色，简直身置水墨画之中。”

“不怕冷吗？”

番头说：“当然要让客人感到温暖，不然怎么会回来？”

“你们船夫，自己感觉到最漂亮的是什么时候？”

“春天。”最上川的船夫说，“我们最喜欢春天了。”

“因为百花齐放，又有樱？”我问。

“樱花很美，但太短命。”他说，“其实到了春天，这里也一片红。”

“不是因为枫叶变色？”

“不，杉树长出幼嫩的叶子来，太阳一照，是红色的。”

“你真会说话，给你这么一讲，我春夏秋冬都想来。”我笑了。

到了终点，船夫深深鞠躬，细声叮咛：“一定要回来看我们哟。”

日本乡下人就有那么一股热情，做生意时尽力服务，让客人感到他们给的那阵温暖，不是假的。

本来这次来山形县探路，是准备圣诞节带团来的，现在已经等不及，在秋天先办一团看红叶、浸温泉、吃水蜜梨。

问题是，山形县的交通是不方便的，从东京或大阪去，坐巴士是不必考虑了，路途太长。内陆机的班次比理想的差，往返机场都要花时间，只剩下新干线这一条路最佳。

秋天来时，先飞东京，吃一大餐牛肉，在帝国酒店住一晚，翌日乘新干线，三个钟抵达，也算快的了。

到了山形，先来三元豚宴。入住有果园、可以任采水蜜梨的“泷之汤”，享受旅馆大餐。

翌日再往海边去，来一顿海鲜大餐，饱饱，游最上川，到百货公司买东西，入住最佳旅馆“万国屋”，晚餐最为丰富。

第四天乘新干线回东京，住银座的东方文华，购物也很方便。这几天下来吃了太多日本餐，不如来顿别开生面的中华料理吧，用的是日本食材，煮的是中国手法，由日本著名的大厨、我的老友亲自下厨，炮制排翅。

第五天返港之前再来一顿螃蟹餐。这个水蜜梨和红叶之旅，不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