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前期中国传统的医药学得到了进一步发展,主要表现是传统医学理论的研讨更加深入,新的药物品种不断出现,温病学派形成等。
一、传统医学理论
在中医学理论的总结方面,《内经》、《难经》、《伤寒论》、《金匮要略》等著作占有重要地位。《内经》是战国至秦汉许多医家搜集、整理的著作,包括《素问》和《灵枢》两部分。《内经》认为人体本身是一个整体,人体结构各部分互相联系;人和天地自然也是一个整体,人和自然环境密切相关。这些见解奠定了中医学理论的基础。《难经》也是战国秦汉时期的著作,对《内经》中的81个问题进行了讨论,一定程度上发展了中医药学的理论。《伤寒论》是东汉张仲景所作,该书总结了伤寒等急性热病的辨证论治原则和方法。《金匮要略》也是张仲景所作,论述了内、外、妇、儿科等方面的疾病病因、治疗原则、预防方法等。上述四部中医学著作,是历代学习中医的必读著作,集中反映了中医学的理论基础。[22]清前期传统医学的理论发展,主要表现在对以上著述的阐释和注解方面,又有了新的进步。
张志聪,字隐庵,浙江钱塘人。从顺治朝中期到康熙朝初期40年间,他和中医界志同道合者一起,参考以往中医药文献,认真讨论,相互切磋,在此基础上,注释《素问》、《灵枢》二经,得《素问集注》和《灵枢集注》二书。在这二部书中,张志聪“集诸家之说,随文衍义”,阐明了以往许多医学家所忽略或回避的疑难问题,发展了《内经》中的理论见解。他还注释了《伤寒论》和《金匮要略》,特别是注释《伤寒论》,历时20年,多次修改才最后定稿。张志聪指出:“风伤卫,寒伤营,脉缓为中风,脉紧为伤寒。伤寒,恶寒无汗,宜麻黄汤;中风,恶风有汗,宜桂枝汤:诸说未尽当。而风、寒两感,营、卫俱伤,宜大青龙汤为尤谬。”[23]上述见解,对人们认识伤寒病及其治疗有新的启示,也是对中医药关于伤寒理论的发展。张志聪还对《本草纲目》做了诠释,本五运六气之理,阐明药性,从而发展了《本草纲目》中的某些见解。
徐大椿,原名大叶,字灵胎,晚号洄溪,江苏吴江人。他以《内经》的经义解释《难经》,“训诂诠释,则依本文;辩论考证,则本《内经》”[24],“逐难发挥,考证详明”[25],“深思体认,通贯全经”[26],在许多方面提出了新的见解,丰富了《难经》中关于经络、脏腑等功能的理论。徐大椿还著有《医学源流论》一书,分93目。他在该书中写道:“病之名有万,而脉之象不过数十,是必以望、闻、问三者参之。如病同人异之辨,兼证兼病之别,亡阴亡阳之分。病有不愈不死,有虽愈必死,又有药误不即死。药性有古今变迁,《内经》司天运气之说不可泥。”[27]这些见解,有助于人们对《内经》理论的正确认识,也是对《内经》理论的发挥。
喻昌,字嘉言,江西新建人。顺治年间侨居常熟,以行医闻名于世。在别人看来许多是不治之症,经他治疗多能痊愈。他著有《尚论篇》一书,是研究张仲景《伤寒论》的著作。在该书中,喻昌首先论述了《伤寒论》的基本见解,随后辨析了王叔和编次以及林亿、成无已校注的失误,继之以六经各自为篇。《尚论篇》一书“发仲景之精微,补正叔和之遗阙,参以妙悟,得之神解”[28],对正确理解《伤寒论》一书的观点很有帮助。喻昌还著有《医门法律》一书,书后附录的《寓意草》,都是他治病的医案。这些医案,多是喻昌及其门人反复讨论,讲清楚为什么如此审证用药,和某些医家泛泛而谈某病用某药绝不相同。喻昌的著述及其实践,对中药学理论有所发展。
柯琴,字韵伯,浙江慈谿人。他著《来苏集》一书,对《伤寒论》进行了全面的阐释。他认为,《伤寒论》经王叔和编次,已和张仲景的原书有明显的不同。读者应当细细分辨,哪些是张仲景的原意,哪些是王叔和的个人见解。只有一一指出王叔和所编《伤寒论》哪些地方有脱落,哪些地方有倒句、讹文、衍文,才能见到张仲景原书的真面目。以往注释《伤寒论》者,不将全书始终理会,先后合参,随文敷衍,彼此矛盾,黑白不分。柯琴还指出:大青龙汤,仲景为伤寒中风无汗而兼烦躁者设,此即加味麻黄汤。那种所谓伤寒见风、伤风见寒,因以麻黄汤主寒伤营、桂枝汤主风伤卫、大青龙汤主风寒两伤营卫,实际上是以郑声而乱雅乐,并不正确。柯琴还著有《伤寒论翼》,他在该书序言中指出:张仲景说六经为百病之法,不专指伤寒一科,伤寒、杂病,治无二理,都归六经节制。治伤寒者,只局限于伤寒,不了解其中有杂病;治杂病者,又以伤寒论无关于杂病,而置之不问,这是对张仲景的药理的错误理解。柯琴著述中对于《伤寒论》的阐释,对人们正确理解中医药学的理论有着重要意义。
尤怡,字在泾,江苏吴县人。他以行医为业,晚年医术更高,许多疑难病症都能被他治好。他著有《贯珠集》一书,是对《伤寒论》的阐释。尤怡认为,在正治法之外,太阳有权变法、斡旋法、救逆法、类病法;阳明有明辨法、杂治法;少阳有权变法;太阴有藏病、经病法,经、藏俱病法;少阴、厥阴有温法、清法。凡病机进退微权,各有法以为辨,使人先得其法,才能用其药方。尤怡的分析,特别是关于少阴、厥阴、温清两法的论述,对人们正确理解张仲景的《伤寒论》有指导意义。尤怡还写有《心典》一书,是对《金匮要略》的阐释,并补充了该书薄弱的部分。
清前期对发展传统医学理论做出贡献的人还有:徐彬,字忠可,浙江嘉兴人,是喻昌的弟子。他著有《伤寒一百十三方发明》及《金匮要略论注》两书。徐彬认为:“他方书出于凑集,就採一条,时亦获验。若《金匮》之妙,统观一卷,全体方具。不独察其所用,并须察其所不用。”[29]当时人都觉得他讲的非常正确。张璐,字路玉,自号石顽老人,江南长洲人。他自幼专心医药之书。张璐认为张仲景的书衍释日多,原来的意思不免有所改变,于是广搜秘本,反复考证,著《伤寒缵论》、《伤寒绪论》等书,对人们正确认识张仲景的《伤寒论》有一定帮助。高世栻,字士宗,与张志聪同乡。他注《伤寒论》,强调古人所说“不知十二经络,开口举手便错;不明五运六气,读尽方书无济。病有标有本,求其标,只取本,治千人,无一损”[30]。陈念祖,字修园,福建长乐人。他著有《伤寒金匮浅注》,对以往传统医学理论有所补益,人们称他的书是“善本”。黄元御,字坤载,山东昌邑人。他对《素问》、《灵枢》、《难经》、《伤寒论》、《金匮玉函经》都有注释,多达几十万字。他认为治病主要是扶阳抑阴。
清前期医家辈出,著述宏富,反映了传统医学理论发展的盛况。尽管各医家之间对古代医学典籍的认识有高有低,意见不同,且争论激烈,但是,正是这种争鸣推动了传统医学理论的发展,使中医药学宝库得到了更大程度的发掘。
在述及清前期传统医学理论发展的时候,我们还应谈到《医宗金鉴》一书。该书90卷,官修,吴谦主纂。吴谦,字六吉,安徽歙县人。官太医院判,供奉内廷。乾隆年间,敕编医书,太医院使钱斗保请发内府藏书,并征集天下家藏秘籍,及世传经验良方,分门聚类,删其驳杂,採其精粹,发其余蕴,补其未备,编书2部。一部小而约,供初学者诵读,一部大而博,供学成者参考。后来情况有所变化,乾隆皇帝希望尽快把书编成,一部即可。在这种情况下,吴谦为总修官之一,负责编写。吴谦认为,古医书有法无方,只有《伤寒论》、《金匮要略》、《杂病论》开始有法有方。《灵枢》、《素问》以后,两书实一脉相承,义理渊深,方法微奥,领会不准确,便很容易出错。旧注随文附会,难以传信。于是,吴谦自己删定,对二书的错误多所订正,逐条注释,并参考了以往诸家旧注有价值的部分,遂成一书,乾隆皇帝赐名《医宗金鉴》。该书内容比较全面,既有对仲景全书的订正,也有对名医方论的删补,还记述了四诊新法要诀、运气要诀、伤寒心法要诀、杂病心法要诀、妇科新法要诀、儿科心法要诀、针灸心法要诀、正背心法要诀等歌诀,是以往中医药学理论的总结和发展。
二、药物学与方剂学
清前期药物学有所发展,新的品种不断出现。这时期在药物学方面做出贡献的人有:赵学敏,字依吉,号恕轩,浙江钱塘(今杭州)人。明朝人李时珍编有《本草纲目》,赵学敏编《本草纲目拾遗》,记载药物921种,其中有716种为《本草纲目》所不载,是赵学敏补充的新药物。在分类方面,《本草纲目拾遗》也更为合理,全书共分18部,把《本草纲目》中的“人”部删去,把“金石”分为2部,增加“藤”部和“花”部。《本草纲目拾遗》还对《本草纲目》中的一些错误进行了订正。吴其浚,字瀹斋,河南固始人。他著有《植物名实图考》38卷。这是一部药用植物学专著,收录植物1714种。吴其浚把所有植物分成12类,对每种植物都详细记下颜色、形状、性味、产地、功用等,还配有插图,说明它的药用价值。对同一种药物而名称不同,或不同药物而名称相同,则进行详细考订。此外,这部书还对以往本草中的某些错误有所纠正,多所创见。汪昂,字讱庵。他根据《本草纲目》等书辑成《本草备要》一部,记载药物460余种,另附插图400余幅。对每味药物,汪昂都记下功效,也写出副作用,使人一目了然。吴仪洛,字遵程,他在《本草备要》的基础上,编成《本草从新》一书,记载药物720余种,比《本草备要》增加了近300种。[31]此外,前曾提到的张志聪对药物学也有所贡献,他曾“注《本草》,诠释本经,阐明药性,本五运六气之理。后人不经臆说,概置勿录”[32]。
刻有经络穴位的铜人
和药物学的进步一样,清前期在方剂学方面也比前代有所进展,不少新的著作问世。汪昂著有《医方集解》,吴仪洛著有《成方切用》。这两部书都选录了许多良方,对临床实用有很大的指导作用。此外,汪昂的《汤头歌诀》,陈念祖的《时方歌括》,读起来朗朗上口,便于记忆,对于初学用方剂的人很有帮助。根据《本草纲目》附方按类重新编排成书的,有蔡烈先《本草万方针线》、年希尧《本草纲目类方》、曹绳彦《万方类编》等。这些书在临证查验时非常方便。赵学敏根据著名“走方医”赵柏云医方删订而成的《串雅》一书,搜集了大量的民间秘方、验方,这些药方既可以用来内治,也可以用来外治,为整理和保存民间医疗经验做出了贡献。[33]
在谈到清前期方剂学的时候,我们还不应忽视一些著名的中医药店的作用。据不完全统计,清前期仅北京城就有中药店20余家,其中同仁堂享誉最高。同仁堂以生产经营中药为主,雍正年间开始供奉御药房。同仁堂生产经营中药最出名的是丸、散、膏、丹,而这些成药配本来源有三,即家传秘方、民间有效验方、宫廷御用方。由此可见,同仁堂等著名中药店在清前期方剂学发展过程中,起了一定的促进作用。
三、温病学派的形成
明清之际,我国传统医药学有所发展,表现之一就是温病学说的出现。这种学说认为,风寒、暑热四时不正之气,由毛孔侵入人体,将不同程度、分别深浅在人体表面营、卫、气、血之间逐渐深入,产生一种温热的气体,从而导致肌体、内脏发生病变,即所谓温病。一年四季不同,温病也有风温、暑温、湿温、冬温等区别,此即所谓温病学说。[34]实际上,温病是多种热性病的总称,既包括传染性的,也包括非传染性的。清代前期,经过多年温病有关知识的积累,一些医家对温病的认识已逐渐理论化、系统化,在治疗方面也掌握了一整套行之有效的办法。其中的代表人物有叶桂、吴瑭、王士雄、薛雪等人。
叶天士像
叶桂(1667—1746年),字天士,江苏吴县人。他的祖、父两代都是名医。叶桂14岁开始学医,先后拜师十余人。这样,在家学的基础上,又广泛吸收了各方面的理论和经验,很快成为一个名医。他看病处方随实际情况而定,从不拘守于一定模式。叶桂认为:“病有见证,有变证,必胸有成竹,乃可施之以方。”[35]有一次,一位妇女难产,请过一个医生看,未见成效。请叶桂来看,他只在原方中加了一片梧桐叶,那位妇女吃下药,孩子便生了下来。这以后,别人也学习他的这种用药方法,叶桂却说:那天是立秋,可以用梧桐叶,其他日子就不适用了。叶桂治病疗效极好,对于疑难病症,或就平日嗜好而得救法,或用其他医生处方,稍微变通服用方法,有时甚至竟不用药,而通过平日饮食起居慢慢调养。叶桂还能在人没生病的时候预知其病,甚至预测几十年以后得病的情况,都很灵验。他曾说:“剂之寒温视乎病,前人或偏寒凉,或偏温养,习者茫无定识。假兼备以悻中,借和平以藏拙。朝用一方,晚易一剂,讵有当哉?”[36]这既是他经验的总结,也是对庸医的批评。叶桂对传统医学的最大贡献是总结了前人的经验,著《温热论》一书,为温病学说的发展奠定了理论认识的基础。叶桂之后,其弟子和其他医家继续温热病的治疗与研究,遂形成温病学派。
吴瑭(1758—1836年),字鞠通,江苏淮阴人。他是叶桂的学生,学成后曾游京师,并在江苏、浙江一带行医,很有名声。吴瑭感到叶桂许多医案散见于杂症之中,未引起人们重视,便在整理叶桂医案的基础上,又“采辑历代名贤著述,去其驳杂,取其精微,间附己意以及考验,合成一书”[37],名《温病条辨》。在这部书中,吴瑭首先介绍了温病的成因,然后详细介绍了风温、温热等九种温病的治疗方法,最后附录杂说、救逆、调治等篇,介绍各种妇女病、小儿病和其他病症的治疗办法。这本书内容丰富,立论严谨,发展了叶桂的温病学理论,得到了医学界的普遍重视,人们认为它“其为方也约而精,其为论也闳以肆”[38]。总之,《温病条辨》一书,对当时温病的诊断和治疗起了重要作用。
王士雄(1808—1867年),字孟英,浙江海宁人。他辑纂《温热经纬》一书,既有《内经》、《伤寒论》等书中关于温病的记述,又有叶桂等医家关于温病的论述,还有以往医家对上述论著的注解,以及王士雄本人的见解。《温热经纬》把许多家论述温病的理论汇集在一起,采集精当,对温病学派的形成和发展起了促进作用。王士雄还著有《霍乱论》一书,对霍乱、热症的分析十分详细、透彻,被许多医生奉为必读的参考书。
薛雪(1681—1770年),字生白,自号一瓢。和叶桂同乡。他博学多通,工于诗画,对医学有独到见解。薛雪曾删定《内经》,成《医经原旨》一书,分疾病、论治等14类,既广集诸家之说,又结合了自己的心得体会,多有见地。他还著有《湿温篇》,专谈湿温热病的防治,为温病学说的形成和发展做出了贡献。
清前期温病学派的医家还有:缪遵义,江苏吴县人,乾隆二年(1737年)进士,做过知县,后因母病,通医书,弃官为医,用药每有新意。他的医案和叶桂、薛雪刻在一起,人称“吴中三家”。吴贞,浙江归安(今吴兴)人。他著有《伤寒指掌》一书,对叶桂的医案宗旨多所发挥。章楠,字虚谷,浙江会稽(今绍兴)人。著有《医门棒喝》一书,认为叶桂、薛雪的医学见解最符合《伤寒论》的本意。他还把叶桂的著作《幼科心法》等整理改名为《三时伏气外感篇》、《外感证温篇》刻印出版,成为当时医者的必读书。
四、临床各科的成就
清前期医学方面取得的成就,还表现在临床各科的进展上。当时许多医家都兼通内外妇儿各科,并编有综合性的医学著作。张璐著《张氏医通》,总计16卷,110门。前12卷,计16门,叙述中风及婴儿的病症和治疗情况。每一种病都先列《内经》及《金匮要略》中的论述,然后再引以往各医家的注说,最后是附录各病的诊治医案。后4卷,计94门,主要讲的是方药主治,多系前人的经验,也有张璐本人的意见。沈金鳌著《沈氏遵生书》,总结临床经验,特别重视气功疗法,在药物、脉象、伤寒、杂病等方面,把许多医家的方法汇集到一起。林珮琴著《类证治裁》,虽专谈内科,但对外科、妇科、杂病也概括介绍,最后附有医案,实际效果很好。王清任著《医林改错》,特别重视脏腑的情况。他在四十多年的行医过程中,深感脏腑对一个人太重要了,一个医生如果对脏腑情况不明,那是很难治好病的。王清任曾说:“著书不明脏腑,岂不是痴人说梦;治病不明脏腑,何异于盲子夜行。”[39]于是,在怀疑古籍中有关生理和病理论述不准确的同时,他利用一切机会深入刑场、义冢,观察尸体的脏腑,并和动物的内脏进行比较,终于绘成《亲见改正脏腑图》。这张图连同王清任的其他医学论述,构成了《医林改错》的主要内容。
有关外科的医学著述,王维德的《外科证治全生集》比较著名。王维德家四代为医,积累了大量的临床经验,他把这些经验加以总结,提出了许多前人未曾提出过的观点。王维德认为:“痈疽无死证,痈乃阳实,气血热而毒滞;疽乃阴虚,气血寒而毒凝。皆以开腠理为要,治者但当论阴阳虚实。”[40]在治疗方法上,他强调“凡治初起以消为贵,以托为畏,尤戒刀针毒药”[41]。王维德还在临床实践中创制了“阳和汤”、“犀黄丸”等名方,疗效极好,为医界重视。马培之著《外科传薪集》,也是一部较好的外科医学著作。这部书补充和发挥了《外科证治全生集》一书的内容和论述,具有便捷、实用等特点。此外,高秉钧的《疡科心得集》也是一部值得重视的外科医学著作。这部书强调内外科的辩证关系,主张因病施治,在医界有一定影响。
傅山著《傅青主女科》,是清前期关于妇科病治疗的综合性论述的专著。这部书特别强调在治疗妇女病时要调和气血,培补脾胃。书中所载专方,对治疗各种妇女病极有效果。
夏鼎著《幼科铁镜》,陈复正著《幼幼集成》,是清前期有关儿科方面的医学专著。前书对儿科的寒热虚实分析甚明,后一种书对痘疹的治疗有真知灼见。两书对儿科的其他方面疾病,也都有综合性的论述,是当时医界治疗儿科疾病的必备书籍。[42]
在谈到清前期临床医学成就的时候,还应提及种痘法的推广。还是明朝隆庆年间(1567—1572年),宁国府太县(今安徽省太平县)劳动人民发明了人痘接种法,后来推广到全国。[43]康熙二十年(1681年),清政府曾专差迎请江西省痘医张琰,为清王子和旗人种痘。张琰在《种痘新书》中写道:“种痘者八九千人,其莫救者,二三十耳。”康熙三十四年(1695年),张璐在《医通》一书中,记述了痘浆、旱苗、痘衣等法以及种痘法推广的情形:“始自江右,达于燕齐,近者遍行南北。”由此可见,清前期种痘法不仅推广到全国,而且技术也相当完善。康熙二十七年(1688年),俄国医生到北京来学习种人痘方法,不久,此法又传到英国、印度、土耳其以及日本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