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篇文章里,我想反思的是当今传播理论的主导范式(dominant paradigm)和各种与其相对的批判性替代范式之间的关系。我想从下面两个小问题开启本文的讨论:第一,尽管我的确使用了“范式”这个术语,但是我内心对于该术语还是有些疑虑,因为我不能确定我们是否真的在用范式进行思考。我偏爱使用“问题式”(problematic)这个术语,借用这个词我想表达如下意思:事实上,经验和理论工作都是在一个由各种概念彼此交互构建的特定场域中完成的。此外,在围绕问题式展开的各种基础理论的讨论中可以呈现一些特殊问题,并且对这类问题的解答易于给出一个确切的范围。
我想谈论的是思维和一系列制度实践的特殊结构。虽然我会谈到人们在主导范式内是如何行动的,但是我更关注智识工作的形构,我相信范式对人的限制也非常重要。我不关注特定理论结构的实践动机,也不否认主导范式已然取得的精深成果,我更想做的是解构特定的思维结构。第二,我有时候认为批判理论家们过于简化了主导范式的多样性和复杂性,所以在不丧失长期盘踞的主导范式的特定形构感的前提下,我愿意采取更加开放的态度来对待这些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