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罗马共和国和罗马帝国时期概况(1 / 1)

古罗马原来是古意大利的一个城邦,传说公元前754年,罗慕洛斯在台伯河下游建立罗马城,并开创了王政时期,于公元前6世纪后半叶经过塞尔维乌·图利乌斯(传说约前578—前535年)的改革,才开始形成奴隶制国家。由于王政时期最后一个国王塔尔奎尼乌的暴政,被罗马人于公元前509年推翻,同年,由百人团组成的公民大会,首次任命两名执政官,罗马进入共和国时期(前509—前31年)。

一 罗马共和国时期和内战

罗马共和国起初由平民和贵族分别担任执政官,以保持平衡。后来,发展为担任官职的平民有权成为贵族。这就打破了以血统、出身来划定贵族、平民的界线。这样,罗马国家的不稳定平衡,到公元前2世纪时变得更加复杂化了,在贵族和平民之间,又出现了骑士这个第三等级。后者不久就发展成为一个主要而富有的社会等级,丧失了其原先的军事上的作用。后来,不仅独占商业和贸易活动,并且还占有官职。这个骑士等级在罗马的扩张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经过频繁的战争,到公元前3世纪中叶,罗马终于征服意大利的中部和南部,成为意大利的霸主。它的经济随着领土的扩张而迅速发展,到了公元前3世纪末,意大利已形成许多商业城市,参与了整个希腊化世界的巨大经济洪流。此外,随着对伊庇鲁斯国王皮洛斯(前319—前272年)的战争的胜利,罗马继承了原先它对南意大利原希腊殖民城邦的保护权,从而促使罗马和希腊化文化发生了接触。

罗马共和国进入中期(前264—前133年)时,迦太基成了罗马在地中海进行扩张的主要敌人,因为迦太基人控制了这个地区的贸易。以后,罗马还相继发动了三次布匿战争(前264—前241年、前218—前201年、前149—前146年)和多次马其顿战争。这样,通过直接统治被征服的领土,罗马共和国就进一步发展起来了。

到了晚期(前133—前31年),罗马共和国经历长达1世纪之久的内战。随着大地产的发展,在自由民中大土地所有者和小农之间,展开剧烈的争夺土地的斗争,大奴隶主阶级内部,地主贵族(新贵族)和新兴的高利贷贵族(骑士等级)之间也因利害冲突而发生斗争。特别是随着罗马穷兵黩武发动对外侵略战争,加剧了奴隶主和奴隶之间的矛盾。由于大庄园制的形成,进一步广泛使用奴隶劳动,意大利的农业、工商业和高利贷业空前兴盛,奴隶制经济得到巨大发展,但也因此促使大批小农和小手工业者沦为无业的游民无产者,从而激化了罗马社会的矛盾。其时,奴隶反抗奴隶主的斗争(如两次西西里起义、斯巴达克起义)、破产农民反对大土地所有者的斗争(如遭元老院残酷镇压的格拉古兄弟的改革)、无产者反对当权者的斗争(如同盟者战争)以及奴隶主内部骑士等级和元老院之间的斗争,彼此交织,连绵不断。这样,就导致国内各派政治力量不断组合,给统治阶级造成一种错觉,以为可以依靠军队和战争来解决一切矛盾,从而在统治集团之间,出现了“断断续续地拖延了八十年之久”的内战。[35]经过“前三头同盟”和“后三头同盟”(即“制宪三头”)的纷争,屋大维(即后来的奥古斯都)于公元前36年剥夺了莱比德斯的职位。后来,又于公元前31年,在亚克兴角海战中击败了安东尼,集军政大权于一身。这样,罗马共和国随着内战的结束而终结。

这场持续的内战,固然使罗马国民遭受巨大的苦难,但由于大多是在希腊、小亚细亚进行的,巴尔干半岛和小亚细亚的希腊城邦,几乎不留余地遭到惨重的**,经济生活陷于凋敝。与之相反,意大利反倒变成最富足的地方,成为古代世界经济生活的重要中心,罗马城则是最富裕的城市,为未来的罗马帝国的繁荣奠定了基础。在进入罗马帝国时期以前,公元前1世纪时,罗马国家的社会政治阶级结构的情况,大体上是这样的:罗马国家就法权而言,是一个由罗马公民群众统治着的国家,而实际上,政权掌握在由元老院议员们组成的统治集团手里。他们把外省看作是这个集团所共有的地产,在这个集团内部,仍然保留着原来的城邦结构,只是略有损益而已。这种城邦组织,是古代世界的根本命脉,关系到古代世界的存亡,罗马经过长期努力以后,建立了一套法规井然的秩序,正是依靠这套秩序,把城邦定为一个大一统帝国的基础。这个统治集团内部,还包括一个较小的阶层,主要是意大利和外省的大地主。

总之,罗马共和国的统治阶级是由元老院议员、骑士,加上人数众多而势力雄厚的商人和地主阶级组成的,被统治阶级则是自耕农、城市中的工匠,以及人数不断增多的奴隶和佃户。这套社会秩序和阶级结构,一直维持到罗马帝国时期终结。

二 罗马帝国时期

随着屋大维于公元前31年灭亡埃及,罗马就进入长达五百年的帝国时期(前31—476年)。屋大维被确认为“奥古斯都”(Augustus,意即“至圣至尊”,帝国的唯一执政者),建立元首政治制度,设立元首顾问会,任命骑士担任官职,限制释放奴隶,整顿军队并创立近卫军。

罗马在奥古斯都统治期间(前27—14年),在疆域辽阔的帝国中,经济生活普遍地呈现欣欣向荣的复兴景象,希腊化时期的鼎盛局面再次出现。整个文明世界,形成一个统一的大帝国,它囊括了原希腊化的王国,疆域南至尼罗河第一瀑布,西濒大西洋,南至叙利亚,北达中欧。奥古斯都和相继继位的四个皇帝提伯利乌(14—37年在位)、卡利古拉(37—41年在位)、克劳狄乌(41—54年在位)、尼禄(54—68年在位)一起,建立起了朱里亚—克劳迪王朝的统治(前27—68年年)。到末帝尼禄,由于他的贪婪残暴,激起了不列颠女王布迪克的叛乱(60—61年)和犹太起义(66年),结果众叛亲离,穷途自杀。

公元69年韦斯巴芗即位(69—79年在位),加上继位的提多(79—81年在位)和多米提安(81—96年在位)的统治,构成弗拉维王朝(69—96年)。韦斯巴芗和多米提安敌视希腊哲学,前者于公元74年下令,从罗马驱逐哲学家,后者则于公元82年前后,驱逐哲学家狄奥和爱比克泰德。韦斯巴芗致力于稳定北部边疆,振兴财政,加速元老院的地方化过程。末帝多米提安从不接受斯多葛学派理想国王的学说,残暴镇压反对派,结果被弑。

接着是安东尼王朝(96—192年),它的第二代皇帝图拉真(98—117年)励精图治,兴建罗马城,奖励农业生产,获“最佳(元首)”称号。在他统治下的罗马的版图最大,西起西班牙、不列颠,东达幼发拉底河上游,南到非洲北部,北迄多瑙河、莱茵河。继位者哈德良(118—138年)完全意识到自己是希腊—罗马帝国的统治者,加之又爱好知识和艺术,致力于推行希腊化政策。[36]但他由于把耶路撒冷变成殖民地,激起巴尔·科克西领导的犹太起义(132—135年)。他动员庞大兵力,将起义军镇压下去,进行血腥太屠杀,迫使大批犹太人逃亡各地。第五代皇帝、哲学家马可·奥勒留(161—180年)统治时期,战乱频繁,疫病流行。继位的科谟都斯(181—192年)无能而任性,又以神自居,结果被弑。

公元193年,多瑙河军队拥立塞维鲁斯为皇帝(193—211年在位),从而开创了塞维鲁斯王朝。其子卡拉卡拉(212—217年在位)即位后,颁布敕令,授予帝国几乎全体自由居民以公民权,它象征着行省的进步和帝国的统一,但也意味着所有公民都降为帝国的臣民。塞维鲁斯王朝以后,争夺帝位的政变频繁,周围蛮族(东部的阿勒曼尼人,西部的汪达尔人等)乘机入侵,社会危机日趋严重,人口减少,城市衰退,中产阶级不堪负担而渐行贫困;政府官吏外逃,元老们乘机兼并土地,隐居乡间;骑士成了统治阶级;农民和城市平民则饱受普遍贫困之苦。与之同时,早在公元1、2世纪即已缓慢传播的基督教,得到广泛的发展。从亚历山大·塞维鲁斯去世(235年)到戴克里先即位(284年)这半个世纪,是罗马帝国史上最黑暗的时期之一。[37]以后,帝国即转入彻底改造、复兴和分裂时期。

公元284年,东方军团拥立戴克里先为帝(284—305年)改元首制为君主制,增设行省,改革税制、币制和扩军,从而形成后期罗马帝国的主要特征:社会缺乏灵活性,中央权力过分集中。公元305年皇帝退位后,政局陷入混乱。接着是君士坦丁即位(306—337年在位),进一步加强王权,皈依基督教,于公元313年颁布著名的“米兰敕令”,宣布帝国境内有信仰基督教的自由。接着于公元325年主持召开在基督教及其神学的发展史上有划时代意义的尼西亚公会议,从而在政治、组织、思想上全面控制了基督教并建立了新首都君士坦丁堡,使之成为帝国的中心。随着奴隶制危机的深化和劳动者境况的恶化,人民的反抗运动(如亚哥尼斯特运动)广泛开展,罗马帝国遭到沉重打击。直到公元395年狄奥多西一世(379—395年在位)去世,帝国分裂为东、西罗马两部分。西罗马帝国处于急剧衰落过程之中,公元410年8月,西哥德人一度占领并劫掠了“永恒之城”罗马,接着进入高卢、西班牙,建立西哥德王国。各蛮族在并未使下层民众遭受很大损害、未打乱社会经济的情况下,占据并分割了西罗马帝国的领土。公元476年,日耳曼将领奥多维克(约435—493年)废黜罗慕洛斯,西罗马帝国就此灭亡。

东罗马帝国(即拜占庭帝国)则继续存在到1453年。它是一个海洋兼大陆性的国家,疆域包括欧洲的巴尔干半岛,亚洲的小亚细亚、亚美尼亚、叙利亚、巴勒斯坦,以及非洲的埃及和利比亚。海上交通加上古罗马的公路系统使它成为一个整体,成为横跨欧亚非的帝国。东罗马帝国推行中央集权政策,巩固现有的行政制度,压制东方人民中民族的或宗教的分裂主义者。东罗马帝国,按传统和政治制度是罗马式的,但按语言文字和文化则是希腊—东方的,或希腊化的。它的首都君士坦丁堡是当时的国际交通枢纽之一,东西方贸易的自然中心,对东西方文明作出了巨大贡献。特别是查士丁尼(526—565年在位)的长期统治,巩固了帝国的统治,以致被史学家称为“罗马帝国的重建者”[38]。他对内规定帝国结构的性质,对外确立帝国边境政策的路线,一直维持到帝国灭亡。但也正是在查士丁尼的干预下,为了反对异端,帝国于公元529年下令关闭雅典所有的哲学学校,此举标志着古代哲学及与其密切相联系的美学的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