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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牛太常愤怒了,就闹失眠的毛病,睡不着,怎么都不能入眠,到了第二天,就常常更加暴怒,无法自已。

野猪也是。

斑马也是。

野猪开着车等红灯,每天她都很不幸,每一条路都使她更不幸,因为总是在她“狂野”的车要过红绿灯的刹那,红灯就亮了。

野猪愤怒地坐在车上,捶胸顿足!

野猪觉得,自己名字里的“野”字,那是命运的恶作剧,是命运对她无上的嘲弄!

所以野猪坐在车里,又踹又叫,诅咒了天与地,诅咒了当前世界上活着的所有的人,以及这个世界曾经存在的所有人,甚至诅咒了那其中尤其与野猪有血缘关系的一些人——哦,不,“猪”!

斑马更愤怒!斑马每天走路,他走过一个又一个路口,无数个路口,所以他更愤怒,因为每次,绝对是每一次,只要是他斑马即将踏上“斑马线”的那一刻,对面,行人过街的绿灯瞬间熄灭!

斑马茫然地站在那里。

斑马已经愤怒到“茫然”的地步!

在他斑马要过“斑马线”的时刻!

这,这这这,还有天理吗?!

所以斑马站在那里,愤怒着眼前没有一个深渊跳下去,没有毒药一口喝下去,没有炸药包可以拉开引信,一下子拍到自己的脑门上去,愤怒着自己没有足够长的舌头,没有足够尖利的牙齿,没有足够的气力,将自己的舌头——最好是无数个舌头,利利索索地,用自己的,对,就是他自己的,嗯,那个牙齿嚼碎,嚼碎,全嚼碎成血沫沫,“扑”一声,全部喷出去!

把眼前这一切,全给它染成血红色!血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