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九,礼拜一,京都又下起雨来,从现在开始直到八月底都是京都的雨季。
室外作业停下了,杜守义坐在办公室里,哪儿都去不了。
“叮,宿主本次签到奖励为,‘仿膳’杏仁豆腐x200份。”
“终于等来了。”杜守义心里一阵高兴。他抽到的消暑食品有酸梅汤,合碗酪,数量按理说也不少。但现在他要供应三张嘴:龚小北,杜守桂是两张,何雨水和聋奶奶合起来算一张。地主家的余粮慢慢消耗殆尽了。
杏仁豆腐是满汉全席中的一道甜品。是用杏仁磨浆加‘琼脂’做成的,在京都,男女老少都爱喝这个。
它的制作手法五十年代传到RB,经过改良后,又在九十年代回流到了京都。后世市面上的大部分杏仁豆腐严格来讲是‘日式内酯杏仁豆腐’,口感更柔嫩细腻。这跟‘内酯豆腐’有一些类似。
杜守义管不了那么多,反正他很少吃甜品。盘点了下空间后他发现硬菜有不少,鸡鸭鱼,牛羊猪,应有尽有。有些他已经记不清出自哪家馆子了,只知道那都是百年老字号里的看家菜。
点心也有不少,‘都一处’烧卖、‘褡裢火烧’...这些都是这几天里签来的,但能用来往外做人情的就很少了。
街道王大妈,保卫科邓书记都帮过他,他要去感谢一下。可空间里能用来走人情的只有茶叶和杏花村的饽饽,似乎‘轻’了点。好在杜守义手里还有五百块多块,现在钱终于不缺了。
“等龚小北这事儿忙完了,是不是该去琉璃厂看看了?”手里有了钱,杜守义被压抑已久的念头又一次浮了起来。
这时一个同事从外面回来,喊道:“杜守义。”
“唉,在呢!”
“何雨柱让你去找他一趟。”
“现在吗?”
“他没说。”
“哦,谢谢您了。”
看看没什么事儿,杜守义和老周打了个招呼,便朝一食堂走去。
看见他来了,何雨柱将活儿交给马华,然后将他拉到一个僻静角落,道:“你可算来了,我昨天被秋叶她爹逮到了。”
杜守义听后吓了一跳,道:“你对人冉老师干什么了?”
“嗨,什么也没干,我能干什么?昨天和秋叶一起看电影,没想到在她家胡同口正好撞到他爹。你说巧不巧?”
“你跑了?”
“没有,哥哥是那么怂的人吗?就是今天早上去接秋叶上班时,她说她爹要见见我,要我今晚去她家吃饭。”
杜守义笑了,道:“行啊?老丈人想着要见女婿了,这是好事啊?”
“突然来这一下子,我这不没什么心里准备嘛。你给哥哥出出主意?”
“就提着礼大大方方上门吃个饭呗?人家问什么你答什么,把你这脾气收收,别太冲就行。”
“该准备什么礼?”
“你丈人丈母娘喜欢什么?”
“这我哪儿知道?”
“那中午找冉老师问去啊?你们两个自己商量。对了,我这儿有两盒茶叶,一盒‘套环蓼花’饽饽,其余的你们自己看着办。东西待会儿我交给雨水,你自己回家拿吧。”
何雨柱笑了,道:“还得找你不是?东西都给我预备好了。得嘞,中午我就找秋叶问去...对了,要多少钱?”
“不多,你给个两千吧。”
“得,你把我卖了吧,看哥哥这一身肉值不值两千。”
......
何雨柱与冉秋叶在前世差点走到了一起,现在已快接近那个奇点了。
杜守义将他的事放在了心上,中午回家后先给了雨水两盒茶叶和一大盒‘套环蓼花’饽饽。这是以前老京都女婿上门必备的饽饽,虽然现在没人讲究这个了,但看着确实喜庆。
“我哥今天要去冉老师家?”
“嗯,胜败在此一举。”杜守义说着逗了一下在一旁吃着杏仁豆腐的小当。
小当今年不到四岁,正是最萌的时候。两个小姑娘现在家等通知,哪儿也不能去,所以她们没事就把小当接来玩一会儿。
小当也愿意和两个姑姑玩,特别是守桂姑姑,总会给她吃好吃的东西。
“杜叔。”小当奶声奶气的叫着,然后勺了块杏仁豆腐要给杜守义。
“哎,乖。小当自己吃。”杜守义说着脸上都笑开了花。是不是白眼狼那是以后的事,至少现在的小当萌到让人心软。
和何雨水又叮嘱了几句后,杜守义就领着龚小北出门了。
龚小北一直觉得杜守义和何雨柱不是一类人,在去房管所领腻子的路上她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对雨柱哥和冉老师的事这么上心?”
杜守义想了想,问道:“你觉得他们不合适?”
“也不是,冉老师我还没见过呢。我只是觉得,你对何雨柱的事特别上心。”
“嗯,有点吧。何雨柱怎么说呢?刨开师兄弟关系,这是个有心有肝的人,而且软到不行,与他外面表现出来的不太一样。这一点只有离得近用心看才会发现。”
龚小北原来只当是过去情份的延续,却没想到杜守义对何雨柱的评价会这么特别,听着听着她不由得认真起来。
杜守义继续说道:“这类人有个弱点,就是‘君子可欺之以方’。你用合乎情理的方法去骗他,他不会在意,还很乐意往你套里钻。
我举个例子:贾家苦不苦?一个寡妇,工资不高,还要拉扯一家五口,这个苦是明摆着的。稍不留神,何雨柱就会进套了。”
“不会吧?”龚小北听懵了,怎么还扯上秦寡妇了?
“已经有苗头了,我发现他们互动好几回了。等何雨柱开始习惯性地接济贾家,那他就出不来了。
和寡妇勾搭的名声会散播开。许大茂,甚至等秦寡妇明白过来后,自己都会主动帮他散播。到时候,谁家正经姑娘愿意嫁个和寡妇不清不楚的男人?
好的看不上他,次的他看不上,何雨柱就会这么一直单着。单着他自己花销就小,就会不断去接济贾家,然后他和秦寡妇之间越接济越纠缠,越纠缠就越说不清。这就像个恶性循环,你想想是不是这样?”
龚小北听了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但她细想一下,杜守义说的很有可能。
杜守义继续道:“你要说秦寡妇会不会改嫁?我告诉你,可能性不大。这份家庭拖累,外面人谁敢接手?
就算有人愿意接手,贾张氏也不会同意,她就不是个讲理的人。到时候她一天天寻死觅活的谁受得了?
秦淮茹是农村出来的,娘家可没人出头,到时候一个孝字就能压死她。”
“那秦姐太可怜了,不是要一辈子给贾家做牛做马?”
“秦姐的苦才刚开始呢,也许她自己都未必能明白。孩子们渐渐大了,花钱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这以后啊,上头有婆婆压着。中间,她这个漂亮寡妇身份难免有人会想着占便宜。下头有孩子们这几张嘴等着。上中下三重压力她得一个人扛。
是不是最好有个人分担一下?这就又回到‘欺之以方’上来了,不还有何雨柱吗?
一个光棍,能时不时弄些吃的用的,心眼还特别好,这不就是根现成的救命稻草?所以何雨柱的‘方’和秦姐的‘苦’就在这里汇合到一起了。
门对门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内外因又具备,何雨柱想不悲催都不行。
有些事我能想到,但关系到女人的名声,不能随便说。再说我是外人,不可能一直盯着,而何家又少个能明白事理的女主人。
何雨水年纪太小,而且以后还要上学嫁人,她可做不了何雨柱的主。
所以要破了这个局,就要尽早给何雨柱成个家,让何家多个能主事儿的女人。少了瓜田李下的闲话不说,也免得秦姐将来生出不该有的念想...”
龚小北没想到会这么复杂,震惊的同时她心里感到有些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