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守义忙了整整一晚,才把修门的各种材料准备好。到了第二天,他提着帆布兜到了干部楼外。等着接龚小北去大院。
龚小北见了有些无语道:“你又拿这么多东西?不用的。”
“现成的菜,顺带手的。”杜守义含混了一句。
顾玲做饭的技术还不如杜守桂。这也难怪她,平时宁家人一周二十一顿,顿顿在食堂解决,是因为杜守义去了,顾玲才在家里做饭。十多年没拿锅铲,就算有什么手艺也早荒废了。
骑车去大院的路上,杜守义说道:“今天吃完饭你再多玩会儿吧。我回来干点活儿,晚饭后再来接你?”
“不要,我和你一起干。”
“今天干的都是粗活,沸土扬尘的,用不到你。明晚刷大白了你再来。再说,每次回去吃了饭就走,你还没和姨妈好好说说话呢,今天你就多留一会儿。”
龚小北犹豫了一下,道:“好吧。”
没有龚小北,杜守义才能马力全开。用了一下午,荒废多年的小屋终于有了模样。各处积攒了七八年的灰尘一扫而空,门窗该修修,该换换。
特别是北墙那扇门,杜守义把它拆了,换了道好几厘米厚的杉木门。插销门锁上下装了三把,四边的门缝也都安了毡条,安全、隔音、保暖一步到位,着实费了番工夫。
等这些都忙完了,天已经快擦黑了。杜守义去前院叫来了妹妹和何雨水,三个人一起把堵着月亮门的那道墙给拆了,那些砖头被堆到了院子一角,准备砌个花池。
他在院子里干活,两个姑娘把里里外外参观了一遍。
杜守桂出来问道:“哥,这是一下午弄得?”她昨天晚上缠着杜守义进来看过,那屋子原来什么模样她可清楚的很。
“小北她姨父派来几个人。我都没插上手,人家三两下就干完了,临了还把垃圾都带走了。”
“哦。”小姑娘早被忽悠瘸了,点了点头没再往下问。
“得,看完了就回去吃饭,雨水一块儿过来,你们俩今天可是出了大力了,得犒劳犒劳。”
“守义哥,我可没干什么。”
杜守义挥了挥手道:“我说有就有,我代表小北姐奖励你们俩一大砂锅。你们回去等着,我这就去取来。”
赶走了碍事的后,杜守义从空间中放出了大沙发。尽管‘Ashley’是美国很大众的品牌,和高端不沾边。但大气,上档次这两样都占全了。黑色柔软的小牛皮,宽大的扶手和靠背,看着就像一头安静的怪兽蹲在那里,等待着它的主人。杜守义觉得,龚小北一定会喜欢,因为连他都想到沙发里窝一会了。
忙完这些,赶到宁家门口时已是晚上七八点了,屋子里隐隐传来了歌声,唱的正是那首‘化身孤岛的鲸’。
杜守义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然后敲响了房门。屋里的歌声嘎然而止,不一会儿,顾玲出来开了房门。
“守义?刚还说要去门口接你呢。没通行证你怎么进来的?”
“我跟着个大叔混进来的。”
杜守义笑着进了屋,道:“阿姨,您娘俩这胆儿真大,这可是靡靡之音啊?”
“你还知道啊?”顾玲说了一句,然后上厨房倒水了。
龚小北小声道:“对不起,我下午闲得无聊哼哼了两句,被姨妈听到了。”
“没事,姨妈是自己人,听到也没事儿。”杜守义安慰了龚小北一句,然后四下看了看,问道:“建国和小伟呢?”
顾玲端着杯茶出来道:“去看露天电影了。你宁叔叔还没回来,屋里就我们娘俩。守义,这歌都是你写的?”
杜守义笑了,这一个‘都’字说明两首歌都‘泄密’了,不过看顾玲的态度,好像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杜守义放下心来,说道:“都是心里自个儿蹦出来的,怎么想我就怎么唱,都没用力。阿姨,小北和您聊过了吧?您觉得建国怎么样?”
龚小北在一旁高兴的说道:“建国唱歌好听着呢,我以前都不知道。”
杜守义听了,心里一定。只要宁建国不是个五音不全的傻子就好。
顾玲在一旁笑道:“我这当妈的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
“感觉吧。我说了您别怪我多嘴,建国身上有股灵气,很有艺术气质,这一点可能随您。”
这马屁拍得很到位,顾玲抚掌笑道:“对。你看得很准...”
三个人一块儿又聊了十多分钟,杜守义起身带着龚小北告辞了。
“那屋子我都收拾好了,等明天下班刷个大白,再让它干两天就能搬家了。”
“哎,我一下午都在想这事呢。”
“没想我吗?我可是累坏了。待会儿你要好好奖励奖励我。”
想到这些天的那些小动作,龚小北羞的脸都红了。过了一会儿,她趁着夜色,从背后把杜守义抱的更紧了。...
当龚小北看见屋子正中那只硕大的沙发时,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这礼物喜欢吗?”杜守义轻轻的问道。
“喜欢,太喜欢了,比我想象的还好。”
杜守义指着沙发一角的铭牌道:“Ashley,一个美国牌子。要不我把它取下来?”
“为什么?”
“低调一点啦。牛皮沙发已经够惹眼了,要是再有外国字,”他伸手指了指上面道:“等风向变了就都是罪过了。”
龚小北知道他说的对,可这沙发她实在太喜欢了,要是眼睁睁的看着它破了相,心里实在有些舍不得。
“你放心,我保管着呢,等安全了咱们再安上。唉?!等等?!我想到个办法...要不咱们换个牌子试试?这是龚小北的沙发,就该有个自己的名字。”
龚小北听到笑了,这主意实在很有趣。她问道:“能行吗?”
“能行,想好取什么名字了?”
龚小北想了想:“就叫‘鲸’吧。”
“京巴?怎么取了个狗名字?”杜守义笑着打趣道。
“你!....不是京巴,是蓝鲸的鲸。”
“明白明白。公主殿下,您的蓝鲸骑士需要稍稍告退片刻。”说着他取下了那块金属铭牌,然后飞快地回到前院自己屋里。
进了屋,手里电冶金发动...不一会儿,这块铜牌上赫然出现一个隽美的‘鲸’字,笔画之间竟有点魏碑的味道。
杜守义看了看,稍稍抛光后兴冲冲的回到后院。
“看看,还有什么要改的。”说着他递上了那块牌子。
龚小北接过还带着温热的牌子看了又看。
等了一会儿,杜守义轻轻唱道:“我未入过繁华之境,未听过喧嚣的声音,....”
一面唱着,他一面取过铜牌安在沙发角上。然后将龚小北轻轻拉了过来,扶到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