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那个都这个点了,我们某些同志不洗脚也不睡觉,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冯清,现在你猜她在想什么?”
这时候已经睡到**的贺梅马上朝冯清递了个眼色。
在下面洗脚的冯清笑了笑道:“这个事情其实我知道,贺梅你说的刚才这个同志的症状是非常典型的相思病症状。”
贺梅莞尔一笑道:“冯清,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我在某本书上也看到过对于相思病这种病的描述。”
“具体来说,这种相思病症状的初期是发呆和空想,到了中期以后就会演变成茶不思饭不香,到了后期的话,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会崩溃。”
“我劝某些同志,不要继续犯相思病了,抓住机会就迎难而上,否则继续这么下去,到了精神崩溃的时候,我们两个可没功夫照顾她哟。”
冯清忍不住捂嘴大笑了起来,心想贺梅嘴巴真的有点损了。
这时候椅子上做着的郑-燕,忍不住朝上铺的贺梅哼了哼。
“那个就你懂得多。”
贺梅朝郑-燕做了个鬼脸取笑道:“我说真的,你要是真的担心赵工,你今天晚上就该住在下面那个宿舍里,赵工刚刚大病初愈本来也需要人照顾。”
“再说了程平正好这几天都不在,要是程平在的话,你都没机会去照顾赵工,现在天时地利人和,老天爷都把机会给你了,你还不珍惜好眼前的机会,好好把握?”
贺梅这话令郑-燕心里猛地一咯噔,随后在房间里踱步几个来回,紧接着一句话没说,拿起自己的大衣,急匆匆的就离开了宿舍。
……
看着郑-燕急匆匆离开宿舍。
贺梅和冯清都有点错愕,虽说二人都知道郑-燕的心意,但是她们还真没想到郑-燕的反应会这么快。
冯清有些担忧的朝贺梅问道:
“贺梅,郑-燕的反应是不是有点过度了,这大晚上的,她和赵工两个,孤男寡女,会不会出点什么事啊?”
贺梅怔了一下,笑了笑道:
“能出什么事,大不了擦枪走火,这样反倒更好,郑-燕说不定就能如她所愿了呢,赵工这么优秀,早点能确定关系,对郑-燕来说是好事。”
冯清道:“话是这么说,但是万一未婚先孕了,这就麻烦了,赵工马上还要去修复65型护卫舰呢,哪有时间结婚啊。”
“再说了,她们满打满算也就相处了半个月,我们虽然知道郑-燕非常喜欢赵工,可是现在连郑-燕自己恐怕都不知道赵工到底喜不喜欢她,万一赵工心有所属,那郑-燕该怎么办?”
冯清这话一说出口,贺梅顿时也皱起了眉头。
在这个年代,如果真的出现未婚先孕的事情,那可不太好。
不过贺梅苦笑着又道:
“反正现在郑-燕都已经不顾一切的去了,我们总不能现在去把她叫回来吧,再说即使去叫,也不一定能叫的回来了,至于你说的未婚先孕的事情,我想不至于,赵工这么大能耐的人,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冯清愣了一下,立马摇头道:
“那可不好说,赵工虽然出类拔萃,人品也值得肯定,但是男人在这种事情上面的克制力是值得怀疑的,再说郑-燕搞不好也克制不住自己,所以擦枪走火,我认为是在所难免的。”
贺梅一阵无语,尴尬的道:
“我说的赵工不会犯这种错误的意思,并不是说赵工一定能做柳下惠,我的意思是说,就算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赵工也会采取安全措施的。”
冯清被贺梅这么一提醒,脸上顿时露出一团红晕。
自己轻声嘀咕了一声:“你早点这么说嘛,害我误会了……”
贺梅好笑着看了冯清一眼,催促着道:“好了,别想她们的事情了,赶紧睡觉吧,明天还得上班,不管赵工晚上会不会做柳下惠,但愿郑-燕今天晚上都能得偿所愿。”
……
第二天一早贺梅和冯清特意起的早了一些。
那个来到楼下赵国强的宿舍等了一会儿,原本想等着郑-燕一起去上班的。
但是后来想了想又怕赵国强尴尬,所以两人还是选择去了楼下等待。
到了七点半左右的时候,她们两个看到赵国强下楼了。
不过没见到郑-燕,两人急急忙忙的和赵国强打了个招呼。
赵国强看起来神清气爽的样子,面对贺梅和冯清脸上也并未露出什么尴尬的表情。
贺梅和冯清目送着赵国强离开之后,又着急忙慌的上楼去寻找郑-燕。
两人到了楼梯口的时候,正瞧见郑-燕打着哈欠下楼。
“一个神清气爽,那个另一个看起来精神不济,看来昨天晚上一定发生事情了。”
贺梅和冯清心里都有同感。
虽然这个年代的女孩子,对于恋爱乃至结婚生子这些事情方面的了解程度都不够深入。
可是贺梅和冯清她们都是大学生,再加上这个年代能够成为大学生的人。
其家庭条件都不一般,她们所接受到的教育也是多元化的。
故而她们这些人相比普通的小镇女孩和乡下女孩,在见识和眼界方面自然提程了许多。
看着楼道下面等着的贺梅和冯清,郑-燕揉了揉眼珠子: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
贺梅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说道:“好意思说,我们都在这儿等了你好一会儿了,我们刚刚还看见赵工走了呢。”
郑-燕怔了一下,笑了笑道:“哦,那咱们也赶紧去车间吧,今天的任务很重。”
郑-燕着急忙慌的下楼却被贺梅和冯清拽住了。
“某些同志干了坏事,现在想露跑了,我们可不能让她得逞。”
贺梅笑了笑,朝郑-燕问道“郑-燕,我们向来都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你昨天晚上到底得逞了没有,你必须实话实说。”
郑-燕愣了一下,大眼睛眨了炸:“得逞什么呀?你们别瞎说了。”
冯清笑了笑在郑-燕耳朵根前说了几句,郑-燕听完之后立马面红耳赤了起来。
随后,无奈朝贺梅和冯清白眼道:“我就知道你们两个小同志思想不纯洁什么跟什么啊,我昨天晚上去了赵工宿舍之后,赵工一直都在忙活着实验数据的事情就连搭理我的功夫都没有。”
“后来我实在困的受不了了,我就趴在他旁边的桌子上睡着了。”
贺梅和冯清听到这个消息后,顿时有些难以置信。
贺梅追问道:“那后来呢?你不会告诉我,那个你就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整夜吧?”
郑-燕尴尬的笑了笑道:“那倒不是,我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了赵工的**,赵工早上还给我熬了稀饭,我们一起吃了早饭。”
“为了怕有的同志看见了误会,还是我提议让赵工先走一步的。”
听到这么个情况,贺梅和冯清不觉都有点大失所望的样子。
不是她们想多了,是她们想的太多了。
其实贺梅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昨天晚上,咱们赵工还真是做了一回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赵工的定力再次超乎了我的想象,那个像咱们郑-燕这么漂亮的大美人都没让咱们赵工失去原则,赵工太了不起了。”
冯清笑了笑道:“就你会说,不过这样也好,我至少不用太早当阿姨了。”
说完之后贺梅和冯清交头接耳的笑了起来。
郑-燕苦恼的朝二人使劲白了一眼:
“你们说的什么跟什么嘛,赶紧的去上班。”
说完郑-燕就朝前走了去,但是郑-燕心里却甜滋滋的。
有些事情她还没透露,她心里感慨着赵工才不是柳下惠呢。
赵国强回到实验车间,按照每日惯例召开了早会,将自己昨天统计的数据情况向大家做出了说明。
目前的形势十分喜人,通过激振器带来的振动时效实验已经绝对的证明了消除焊接内应力的效果。
现在只需要最后十天左右的时间,更加清晰的完善经验。
就可以去执行修复冷裂缝的终极任务了。
大家得知这个情况之后,欢欣鼓舞身上的干劲也更加充沛了。
结束早会后,大家都按部就班的继续工作去了。
不久后杨为民和李怀得来到了车间办公室。
赵国强晕倒后,他们两个昨天也没见到赵国强。
今天一早。
收到赵国强重回实验车间的消息之后,两人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刚刚因为见到赵国强在开早会,所以就没进来。
等到早会结束以后,两人才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赵工,您身体好些了没有?”
“赵工,您都不知道,昨天听说您晕倒的事情我和杨厂长有多担心。”
杨为民和李怀得一进来就着急的询问起了赵国强的身体情况。
赵国强笑了笑道:“劳烦杨厂长和李副厂长的关心了,我现在一切安好两位不必担心。”
看着赵国强的气色和精神情况,确实不错,两人随后也算是放了心。
紧接着杨为民传达了一下几位领导对赵国强的慰问。
李怀得向赵国强交代了一下昨天去街道委传信给刘主任的事情。
赵国强一一回应了一番。
就在这时,实验车间门口响起来一阵叫喊声。
“杨厂长,李副厂长,你们在不在,我找你们有重要的事情。”
杨为民和李怀得一听到门口的叫喊声,立马就微微皱起了眉头。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好像仅凭声音就判断出了门外之人是谁。
赵国强有些疑惑的朝杨为民问道:
“杨厂长,外面的是谁?”
杨为民叹了口气道:“一定是我们轧钢车间的技术员小雷。”
李怀得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紧接着主动朝赵国强解释道:“这个雷晓军同志,刚进我们厂其实没几年,是个热爱生产积极主动地年轻人,今年上半年我们厂举办的全场技工大会上,他还获得了第一名的成绩。”
赵国强笑了笑道:“那这证明这个雷晓军同志是个可造之才,两位厂长为何好像对他十分困扰的样子。”
杨为民苦恼的道:“雷晓军同志确实是个技术过硬喜欢钻研的年轻人,可是有的时候他有点爱钻牛角尖了。”
“上个月厂里组织的生产大会上,他提出了一种热轧球形结构钢和热轧扁形结构钢相结合的新型钢材理论,还说这种钢材未来可能会成为市场需求的主体。”
“赵工,你也知道现在是计划经济时代,我们所生产的钢型那都是上面定好的,他的这种想法我从来没听说过,里面涉及的一些资料我也并没有看出这种钢材好在哪里。”
“相反缺点我倒是看出来不少,那个造价程不说,对于轧钢设备乃至轧钢技巧的考验度都非常程只存在一些理论可能,实际操作基本上成型不了。”
“后来我就跟他反反复复的说了好几次,我说这种方案的不可行。”
“我劝他不要固执己见,厂里根本不可能给他研究新型材料的实验车间,再说了他只是一个技工,我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执念。”
“从上个月到现在他已经反反复复找过我十几遍了,难听的话我都说了不少了,结果这小子还是隔三岔五的来找我。”
李怀得无奈笑道:“岂止是你一个人啊,他往我那里都跑了无数趟了。”
杨为民摇了摇头,朝李怀得道:“你去打发他走吧,告诉他再找咱们也没用,如果他真的要想做这种材料实验让他亲自去找领导吧,领导们给实验指标我们可以答应他。”
李怀得苦笑着点了点头,就在起身的一瞬间。
外面传来保卫科看门员的呼喊声:“站住,你给我站住。”
李怀得和杨为民起身一看,只见雷晓军已经闯进了实验车间。
“雷晓军,现在你胆子也太大了,那个谁让你闯进来的?”
李怀得朝着已经快到面前的雷晓军怒吼了一声。
雷晓军并未停止脚步,手里拿着几张图纸一往无前的闯进了办公室。
“杨厂长,李副厂长,我知道我私闯实验小组的车间有错。”
“但是你们请给我三分钟的时间,正好赵工也在,麻烦请你们听我说完接下来的话。”
李怀得和杨为民根本不想听雷晓军说话,正当两人想让跟过来的保卫科人员将其带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