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02(1 / 1)

女性阶段在如此情况下由施虐症控制,我们必须继续说明女性阶段的发展结果。男童对父亲怪物般的“可怕”的阴茎无休止的内射,他相信他的身体暴露在来自里面的危险,他母亲也暴露在危险中。他对充满敌意的父母联合的内射与他对微弱的“好”母亲的内射都朝同一个方向做工,在他自身内部的焦虑的上升增加过程中,这些内射过程不仅为严重的精神疾病创造了条件,而且还为性发展的严重干扰制造了机会。在这一章的前面部分,我指出过身体内的“好”状态与“好”阴茎(就性器而言)一起,他们都是性能力的前提条件。如果男童对母亲**和身体的攻击已经非常强烈,以至于在他的想象中,母亲已经被父亲的阴茎和自己的阴茎破坏,他就更加需要一个“好”阴茎来复原母亲了。他必须对自己的能力有特别的信心,打消他对充满危险、制造危险的母亲身体的恐惧(装满了父亲阴茎),但是,恰恰是他对母亲和自己身体内部的恐惧让他无法相信自己拥有“好”阴茎和性能力。这些所有因素叠加起来,可能使他远离作为“爱客体”的女人,而且,与他早期的经验一起,他将经受异性恋位置的性功能障碍,或者变成同性恋。【在极端的病例中,他的力比多将不能保持任何状态。

案例病史

A先生是一位35周岁的同性恋病人,他有严重的偏执狂和疑病病症的神经官能症,他的性能力受到严重损害,他对女人普遍怀有不信任和反感情绪。在他的分析中,这种情绪最终可以追溯到童年,他幻想当他看不见他母亲时,他母亲持续与父亲**并联结在一起。他认为母亲的身体内部充满了他父亲的危险阴茎,【由于这个置换作用,他的母亲获得父亲阴茎的数量如此多,她自己的特征所剩无几。A先生潜意识中把母亲与父亲的阴茎完全认同(幼年时是有意识认同),作为这些多次置换的结果,病人甚至对有意识区别男女两性都有巨大困难。在情感转移中,他对母亲【恩斯特·琼斯(Ernest Jones)在他的论文《害怕、罪疚和仇恨》中已经指出过这个机制(1929)。的仇恨和恐惧(以各种方式掩盖了他的罪疚感)总是与父母**的场景相联系。当他感到焦虑时,他瞄我一眼他就会确信我有生病症状,而且看上去邋遢和精神不振,他的这些怀疑其实意味着我身体内被下毒并且被破坏。这些焦虑可以追溯到童年,他在早晨以焦虑的眼神打量母亲,想看出她是否在与父亲的**中被下毒和被破坏。【当A先生的焦虑尤其严重时,街道和我的房子(甚至整个世界)似乎都淹没在尘土中。这种心态的A先生常常把我当作清扫楼梯的女佣人,我在他眼中如此讨厌,这个女人在他眼里如此令人生厌,因为她唤起了他的罪疚感和焦虑感,她代表的是那位因为他的过错而穷困病苦的母亲。这位母亲徒劳地打扫她布满灰尘并被下毒的身体(指房子),他幻想用自己的有毒排泄物攻击**的父母并攻击母亲身体内部,所以,他觉得自己对母亲的健康状态负有责任。可怜的孩子每天早上都以为母亲死了,在这种心态下,母亲外表和行为的一点点改变、父母之间意见的不同、母亲对父亲态度的微小改变,总之,他身边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他长期等待的灾难真实发生的证据。在他的**幻想(自己愿望的满足)中,他想象他的父母以许多方式互相破坏,这些幻想变成焦虑、【由于我想要说明某些早期焦虑情境是造成严重性障碍的根本原因,从他的早期影响中,我找到出两个原因:他的母亲长期生病,而他的父亲是一个严厉的暴君,全家人都很怕他。害怕和罪疚感的来源。这种焦虑使他一刻不停地关注环境变化,以及强化他对知识的渴求,这种对父母**时不断观察的想法以及发现他们性秘密的渴求耗尽了他所有的自我能量。与此同时,这个渴求被阻止母亲**的愿望加强,他希望保护母亲不受父亲危险阴茎的伤害。【幼童的原始嫉妒驱使儿童破坏父母的性满足和亲密感,原始嫉妒因焦虑再一次被增强。儿童害怕在满足自己的施虐幻想过程中,他的父母在**中会互相伤害,甚至杀害对方,这个恐惧心理驱使儿童观察并妨碍父母。

他对父母**的感受在情感迁移中反映出来。A先生在众多事物中,特别对我抽香烟感兴趣,如果他注意到烟灰缸中有我上一次抽烟的一截香烟头,或者,如果房间里有香烟味,他就会想我是不是抽了很多烟,我是不是早餐前抽的,我是不是抽的好牌子等等。这些问题和问题的答案都与他对母亲的担心有关,这些问题都来自他的想法:每晚,他的父母以何种方式、多少次**,而这些又对母亲有什么影响。他与原始场景有关的情感挫折、嫉妒和仇恨找到了发泄处,我有一次在他认为不恰当的时刻点燃了一支香烟,他勃然大怒,责怪我对他没有兴趣,并且认为我只管自己吸烟而忽视香烟对他的干扰,然后,他建议我戒烟。而有的时候,他不耐烦地等着我点燃香烟,他几乎就快提要求了,他等不及我划火柴的声音,并且坚持认为他还没有准备好时,我不能划火柴。很明显,这种紧张状态是他小时候半夜聆听父母**发出的声音的状态,他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直到他终于听见父母**发出的声音(划火柴),这下,他可以确信整个事件很快就要结束了。但是,有的时候他又希望我抽烟,这可以追溯到他小时候父母双亡的恐惧情境,他渴望听到父母**(证明他们还活着)的迹象。在他的后期分析中,他对**的后果不太害怕了,他希望我吸烟的愿望非常坚定:后期的发展趋势变成他希望父母**,因为**等同于和解,等同于满足和治疗两个人的行为,他希望从剥夺父母**的罪疚感中解脱。

就他自己的吸烟而言,A先生希望自己戒烟,这样可以去掉他怀疑自己生病的抱怨。他从来不能长期坚持戒烟,因为,潜意识中,吸烟其实是疑病病症的治疗方式,香烟代表了父亲的“坏”阴茎,他想象抽烟【这种幻想可能也提供酗酒的刺激因素。酒代表的是坏阴茎或者坏尿液,用来破坏内化的坏阴茎,梅莉塔·舒米登堡(Melitta Schmideberg)在她的论文《文化发展中精神病机制的作用》(1930)中曾经指出药物代表“好”阴茎,它对内射的“坏”阴茎提供保护作用,由于“上瘾者”的矛盾情绪,吸入的药物获得“坏”阴茎的意义,导致“上瘾者”继续嗑药。可以消灭自己身体的“坏”客体。香烟也代表了父亲的“好”阴茎,抽烟可以复原他的身体和他体内的客体。

A先生的强迫症状与他的若干焦虑相联系,通过置换,他们开始了“魔咒或反魔咒”(charm and counter-charm)。【弗洛伊德,《图腾与禁忌》,《弗洛伊德全集英文标准版》,卷13。其作用是:确定他的父母那时是否**,与他们**有关的某些危险事件是否发生,这些事件中的伤害是否得到医治,等等。强迫性神经官能症的所有因素都与破坏和建构全能有重要关系,全能起源于他自身并与他的父母**有关,它得到扩大与发展,并与他周围广大的生活环境有关。

A先生**的强迫特征和严重障碍起到证明和反证明的作用,他对父亲阴茎的恐惧不仅干扰了自己同性恋立场的维护,还破坏他建立同性恋立场。

由于A先生与母亲强烈认同以及他幻想吞入**的父母,A先生感觉身体有恙。在情景负迁移上升【疑病病症的细节通常由施虐幻想的结构和细节决定,比如,我多次发现烧灼的感受与尿道幻想联系在一起。由于尿液意味着灼伤客体,尿液也灼烧儿童自己的身体。另外,在这些病例中,父亲内化的阴茎和他的尿液被赋予灼伤、下毒和腐蚀的能力。中,A先生的疑病病症变得越来越明显。因为各种原因,他幻想母亲与父亲**的危险增加,作为**的结果,母亲体内藏着父亲的阴茎,他对我的仇恨以及对自己身体的仇恨变强。他与母亲的认同感,他把每一个正发生在母亲身上的灾难(他认为的)当作是他身体内部正在被破坏。但是他仇恨母亲与父亲**的主要原因是:母亲不仅她自己暴露在危险中,也把他间接暴露在危险中,因为在他的幻想中,父母在他身体内**。

而且,当他想象母亲与父亲在**中结合时,她就变成了敌人。比如,他有时候很讨厌我的声音和说话,这种厌恶不仅表明我的话等同于危险和有毒的排泄物,而且表明他幻想他的父亲或者父亲的阴茎在我体内并且让我做代言,这个阴茎以敌意的态度影响我的话语和行动。在他里面的父亲以同样的态度指使他对母亲进行破坏,他甚至害怕他父亲的阴茎可能在我说话的时候从我的嘴里跳出来攻击他,我的话语和声音因此等同于他父亲的阴茎。

如果他的母亲被摧毁,那就再也没有帮助他的“好”妈妈了。在他的幻想中,他母亲的**被撕咬成碎片,或者被尿液和粪便毒害。这些想法让他早早就内射一个有毒而又危险的母亲意象,阻止他“好”母亲意象的发展,这个因素加剧了他的偏执狂特征,特别是加剧了被下毒和被破坏的想法。在他的外部世界(起初在母亲的身体中)和他自己的身体中,病人没有成功获得对抗父亲阴茎的帮助。在这种情况下,不仅是他对母亲的惧怕和阉割焦虑增加,而且他对自己“好”身体和“好”阴茎的信念也会受到压制,这是导致性发展受到严重干扰的一个根本原因。除了害怕母亲危险的身体,这种惧怕他自己“坏”阴茎破坏母亲(不能在**中修复母亲)的想法是A先生性障碍的根本原因。

他没有充分建立“好”母亲的信念,这个事实在他染病时产生了重大影响。二战中,A先生在前线参加了一场持久战,他相当成功地摆脱了战争的阴影。他在后来的一次偏远地方旅行的时候染上痢疾,他的信念遭受重创,他的分析表明他的症状又激活了疑病焦虑症,也就是害怕内部“坏”阴茎和下毒排泄物等等。促成发病的原因是他的女房东照看他的做法(我的病人让她照看了一段时间),这个女房东照看得并不好,待他不友善,甚至不给他足够的牛奶和食物,这个经历重新激活已经断掉的所有仇恨和焦虑联想的创伤。除了这些,A先生无意识地完全把女房东的行为当作对他焦虑心理的暗示,亦即世界上再也没有“好”妈妈了,他毫无指望地被置于内部摧毁和外部敌人的境地。他的“好”母亲的信念从来就没有充分建立起来,这个信念没有得到保持,在很多的焦虑情境中没有发生作用,一个本可以帮助他对抗焦虑的好母亲意象的缺失,最终成为他重创的决定因素。

我在A先生的病例中尽力表明,仇恨置换以及担心父亲阴茎对母亲造成破坏的结果是:他非常害怕女人的身体,而且异性吸引力对他的吸引力变得非常小。

选择同性恋

当置换所有怪异可怕的事物至不可见的母亲身体中时,通常都会有一个联想过程,这个过程是同性恋立场完全建立的一个前提条件。儿童的正常想法是阴茎代表他的自我和他的意识,分别对应超我和身体内在代表的潜意识。他的同性恋态度使得他以自恋方式选择另外一位男性的阴茎作为客体,这个阴茎现在对抗他的阴茎和身体内部带来的所有恐惧。因此,在同性恋中,克服焦虑的方式是自我借由着重强调现实和外部世界,以及所有意识都可见、可知的具体事物,尽力否决、控制和更好地利用潜意识。

在这些情况中,我发现男童在幼儿时代发生过同性恋关系的,他会比较好地调整他的仇恨情绪以及对父亲阴茎的焦虑,以及强化他对“好”阴茎的信念,而且,这样的一种关系是他成年后所有同性恋的基础,这些都给他提供了几种确认方式:内化的阴茎以及真实的阴茎既不是他的迫害者也不是母亲的迫害者;他的阴茎不具有破坏性;除非他幼儿时期与兄弟或者别人的性关系被发现并且被赶出家门,否则,他害怕被阉割或者被杀害【在这种恐惧的后面隐藏着一种恐惧:害怕母亲的竞争者身份,她试图让他承担阉割并盗走父亲阴茎的责任。的想法是没有根据的。这些想法作为成年人也不会得到允许,因为同性恋行为没有带来任何恶果;他有秘密的同谋和共犯,因为在幼儿时期,他与兄弟或者其他人的性关系意味着两人串通在一起破坏父亲或者母亲或者他们**结合。在他的幻想中,他的伴侣有时会担任父亲的角色,与他一起在性活动中秘密攻击他母亲,以及通过攻击造成父母之间对决;有时候,他会扮演兄弟的角色,与他自己一起发动对母亲和他自己里面的父亲阴茎的攻击。

我认为,通过性行为的方式,这种与另一人结成同盟针对父母的情感(基于施虐**幻想)对幼儿【参见第七章。的性关系具有重要意义。这种情感与偏执机制关系密切,在这种机制运行活跃的时候,儿童将在寻找性取向和客体关系的同谋和共犯中具有强大的偏见。选择母亲与他一起对抗父亲,亦即破坏她里面的阴茎(通过与她**的方式)可能是他选择异性恋位置的必要条件,这种情感可能使得他成年后保持异性恋立场,尽管他有显著的偏执特征。如果他对母亲危险身体的害怕太强大,他对好母亲意象并没有得到发展,他与父亲结成同盟对抗母亲,或者与兄弟联合对抗父母亲的幻想,将有助于他建立同性恋立场。

儿童摆弄他的客体,让它们互相对决,通过结成秘密联盟来控制客体。就我看来,这些做法的根本原因是在全能幻想中,有毒粪便和放屁借由幻想的方式被引入客体内,这样可以达到占领和迫害客体的目的。在幻想中,儿童的粪便是秘密攻击客体内部的工具,并且被他看作是为了自我的利益而干坏事的客体或者动物。这些伟大和全能幻想是被害妄想和被下毒妄想的要素,他们害怕客体作为迫害者【参见第八章。,也会对他们施加秘密攻击;并且,它们有时候调转方向,以敌对态度对待自我(病人害怕他自己的粪便)。在儿童和成年人的分析中,我还碰见过害怕自己的粪便以某种方式独立存在,并且不再被自己控制的病例。粪便对抗自我意志,对内部和外部客体造成伤害。在这些情境中,粪便等于各种小动物,比如,老鼠、苍蝇、跳蚤等等。【我五岁的小病人法兰茨,他在分析中显露出明显的精神病特征,他害怕在黑暗中有许多老鼠从隔壁房间爬到他的卧室。在他躺在**的时候,老鼠们朝他进攻,还有一些从上面攻击他,另一些从下面攻击他。由于他自己对父母的肛门施虐的结果,他们代表父母的粪便进入他的肛门和身体的其他开口处。

偏执狂焦虑把粪便和阴茎当作迫害者,而同性恋爱客体代表最重要的对抗迫害者联盟。个体力比多对“好”阴茎的渴求将导致过度补偿修复,并且将起到隐藏对“坏”阴茎的恨和怕的作用。如果补偿修复失败,他对爱客体的恨和怕将变强,而且发生把所爱的人转变成被迫害者的现象。【参见第九章。

这些机制在偏执狂的病例中非常明显,它们以轻微的程度进入每一个同性恋的活动。男性中的性行为部分起到满足施虐冲动的作用,以及确认破坏全能。在正面力比多与“好”阴茎(作为外部客体的方式)的关系表象后面,或多或少潜伏着(视仇恨的强度)不仅是对父亲阴茎的恨,而且还有摧毁性伴侣的冲动,以及随之而至的对性伴侣的害怕。

在他的《同性恋和俄狄浦斯情结》中,费里克斯·波姆把注意力转向俄狄浦斯情结的作用那个部分,它包含了儿童对父亲的仇恨、他对抗死亡的愿望和积极阉割意愿。【 参考《国际精神分析学刊》(Int.Z.F. Psychoanal, 1926, 12)作者说明在同性恋行为中,男性个体常常有两个目标:使伴侣的异性性行为无能,这在很大程度上就是让他远离女人;阉割他,这表示他还想要占据他伴侣的阴茎,这样他可以增加对女人的性能力(主要针对第一个目的而言)。我自己的观察让我相信,除了对父亲的原始嫉妒之外(这让他更加希望男人远离女人,比如母亲和姐妹),还有一种与母亲**招致的焦虑。由于危险不仅来自父亲的阴茎,也来自他自己的施虐阴茎,他有选择同性恋立场的很强的动机。【弗洛伊德注意到一个事实:在有些病例中,导致同性恋的是情感竞争,这种情感占上风而进攻趋势被压制(对比《某些嫉妒、偏执和同性恋的精神病机制》,1922,《弗洛伊德全集英文标准版》,卷18),萨杰尔(Sadger)强调了男童与父亲的竞争关系,以及阉割他的渴望,这些因素导致同性恋倾向(参见《歇斯底里症缺乏的多重性倒错案例》),费伦齐(Ferenczi)曾指出,同性恋者对父亲有残酷的死亡愿望,也有对母亲残酷的****幻想(见《关于男同性恋的疾病分类》,1914),恩斯特·琼斯表明口腔施虐是男同性恋发展的中根本因素[《女性性活动的早期发展》(1927)]。我在男童和成年男人的分析中发现,在同性恋位置中,他与父亲和兄弟订立条约:他们全都对母亲和姐妹采取禁欲态度,绕开她们,他们从彼此的身上获得补偿。就第二个目的而言,我完全同意博伊姆的观点:男童想要阉割父亲,获得他的阴茎,与母亲**,其目的是巩固同性恋位置。在有些情况下,我肯定他的目标不仅是占据性能力特别强大的阴茎,而是保存大量的**(根据幼童的幻想,**是给母亲性满足【儿童认为需要大阴茎和大量**满足他的母亲,而且他自己的小阴茎是让他在成年生活中性无能的原因之一。的必要条件)。除此之外,他还想要把多个“好”阴茎和好“**”放入她身体内,目的是让她的身体内部完好无缺,这个愿望在性器阶段得到加强。他相信,如果他的内部是完好的,他将能够给予母亲“好”**和“好”孩子——这个情境将增加他异性恋立场的性能力。如果他的施虐趋势占上风,他将采取同性恋行为来满足获得父亲阴茎和**的愿望;他也将具有异性恋目的,因为自己在认同施虐父亲的过程中,他将与母亲**,并完全破坏她。

我们不止一次说过,对知识的渴望提供一种性行为能力的动力,但是在个体满足对同性恋行为有关知识的渴望时,他的目的是增加异性恋位置的效果,同性恋行为是为了实现他幼年时代的愿望:可以看见他父亲的阴茎与他自己的阴茎有何不同,想知道在父亲的阴茎与母亲**时,它是怎么表现的;他渴望与母亲【博伊姆(Bohem)(在前述引文中)提到一个病人,他过去有一个习惯,他老是要找出与他发生同性恋的男性与女人的“性技巧”是什么。**时,变得更内行和更有能力。

B先生的病例材料

我将继续从病例中抽取片段,说明以上讨论的某些因素在同性恋立场中的重要性。B先生,三十五岁左右,他来找我治疗,他有很重的抑郁症和工作中强烈的拘谨约束感。他在工作中的拘谨约束感已经发生相当长的时间,并且发展到如此严重的程度,他不得不放弃他的研究生涯,而改行去从教。虽然他的性格和自我发展已经非常成功和完整,而且他的智力超群,他的精神健康却遭受严重损害。他的抑郁症现象在幼年时代就出现了,但是在最近几年变得非常厉害,抑郁症已经变成长期症状,并且他很多时候断绝与其他人的交往,他毫无理由地担心他面目可憎,因此,他越来越不喜欢社会交往。他还有严重的怀疑心理,怀疑心理从他的智力兴趣领域发展到方方面面,这对他本人尤其的痛苦。

在这些显性的症状中,我看出重度疑病病症【先生对自己外貌持续不断的担忧证明,他对身体内部的担忧和对身体内部疑病的焦虑进行对外置换。,以及强烈的迫害和指称想法,这些症状有时候具有妄想特征,但是他本人却令人费解地对此漠视。举个例子,在一次旅行中,他在一家客栈住了一段时间,他觉得住在这家客栈的一个女人想要跟他发生性行为,甚至设计要他的命。他有一闪而过的一个念头,他觉得这个女人给他买的面包有毒,他被毒害了。第二年,他又来到这家旅社,尽管他知道他还会碰见这个女人(因为她是这间客栈的老顾客),而情况是他们俩后来发展了很好的关系并且变成了好朋友。尽管如此,B先生并没有放弃他的猜疑,他还是觉得这个女人去年想要毒害他,他自我安慰说他不会再犯险境,因为他们现在的关系这么好了。令人吃惊的是他并没有憎恨这个女人,他的这种情感部分是因为他毫无理由的情感置换,部分是因为他对别人的忍受和理解。除了这些原因以外,他强大的掩饰能力导致他的迫害症、疑病焦虑以及他的强迫症都不能被亲近的人发现。强大的掩饰能力伴随他非常强的偏执特质,虽然他觉得被人偷窥和监视,也很怀疑别人,但是,他的心理理解能力如此强大,他知道怎样完全隐藏自己的思想和情感。与他的掩饰和精明气质一道的还有积极客体关系带来的新鲜感和发自内心的情感,这些情感存在于他心灵深处强大的希望中,这些情感帮助他隐藏他的病症。尽管在最近几年,这种情感几乎已经完全没有了。

B先生是一个真正的同性恋,在他与女人(以及男人)建立恋爱关系时【但是,这种与男人和女人的良好客体关系有时候受到严重干扰,这时候B先生尽可能不与人打交道。,他完全拒绝她们的性客体的角色,他不理解她们怎么可能具备任何性吸引力。【他曾与女人发生过几次**,但是他从来没有从中获得过任何满足,他的短暂性事的主要动机是好奇心,他希望(异性恋者尤其如此)不要伤害另一方的感情,因为另一方在性事中更主动。对他来说,她们的身体都是某种陌生、神秘而奇特的东西,她们的身体让他深觉厌恶,特别是她们的**、臀部和没有阴茎的样子,【我们在后面将看见为什么这种缺失让他如此害怕。他对她们的**和臀部的厌恶是因为强烈的施虐冲动,他幻想对身体的“突出”部分进行敲打,直到这些部分被“敲平”,这么一来,他就会喜欢女人了。这些幻想由他的潜意识决定,在他的潜意识中,女人装满了父亲的阴茎和等同于阴茎的危险排泄物,它们把她的身体撑破并突出在她身体外面,因此,他对“突出”部分的仇恨实则是针对父亲内化和再现阴茎。【类似的幻想决定了A先生对女人臀部的施虐情感。在第九章中,我们提到女人的头、胳膊、手和脚通常在潜意识中被看作是父亲内化阴茎的外在表现,她的四肢,亦即双腿、双脚、两个胳膊甚至手指通常都是象征内化的父母。在他的想象中,母亲身体内部是无限广阔和无法探索的地方,那里潜伏着所有的危险和死亡,而母亲本人仅仅是某种装满可怕阴茎和危险排泄物的容器。她细腻的皮肤和他所有女性的特征都被他看作是相当肤浅的遮掩,掩盖她里面正在进行的破坏,虽然女性的特征让他感觉悦目,他却更加害怕它们,因为它们是她欺骗和叛变本质的标志。

通过阴茎和大便的连接关系,我的病人把他父亲阴茎激发的焦虑进一步置换到他母亲身上,并且也置换到母亲的有毒和危险排泄物上。以这种方式,他掩盖并拿走所有那些令他害怕和仇恨的母亲身体内的东西,这个意义深远的置换过程的失败可以从这个事实推导出:B先生再一次意识到他对女性**和臀部客体所隐藏的焦虑,它们象征着迫害者,它们在女人的身体中监视他,而且,他带着明显的厌恶和焦虑告诉我,他永远不敢攻击它们,因为他连碰碰它们都不敢。

同时,他已经把那些让他害怕的东西都置换到母亲身上,所以母亲的身体变成令他厌恶的客体。他已经把阴茎和男性高度理想化,对他来说,只有男性身上的一切是清晰、明白可见的,男性没有隐藏任何秘密,他是自然而又美好的客体。【由于阴茎对他克服焦虑如此重要,女人身体没有这种外部器官的事实增加了B先生对女人身体内部的害怕。由于他置换所有从父亲体内唤起的恐惧到母亲的身体内,所以,他坚决压制跟自己身体内部有关的任何东西。他强调那些可见的,尤其是自己的阴茎,但是他的怀疑有多强烈,我们可以从他五岁时问保姆的问题看出来。他问保姆“前面或者后面”哪一个最糟糕(意思是阴茎还是肛门),当保姆回答“前面”时,他表现出大吃一惊。他也还记得他八周岁时,他站在楼梯的最上面往下看,他憎恨自己,也恨自己穿的黑长袜,【往下看意味着往他自己身体里面看。在其他的病例中,我发现朝远方看其实是内省。潜意识中,没有什么比母亲身体内部更为遥远和难以捉摸的了,而自己身体的神秘又更甚。他的联想表明,他父母亲的家里那时候总是特别的阴沉——事实上是“死气沉沉”,他自认为应该对这种阴沉负责,或者是对母亲身体内的破坏负责,象征他自己身体的阴沉沉的房子是他危险排泄物导致(黑色的长袜)。B先生对身体内部的压制以及把身体内部置换到外部的结果是:他仇恨和害怕外部,不仅是针对自己的外表(虽然外表是他持续焦虑和关心的对象),而且还针对外部其他联合物体。比如,他憎恶某些服饰,尤其是他的内衣裤,就像他的黑色长袜一样,他的内衣裤感觉就像他的敌人,它们把他围住并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它们要把他身体压垮,【在其他的成人和儿童的病例中,我发现了身体外部表征身体内部的东西,我六岁的病人岗瑟尔常常用纸折蛇,把折好的蛇在脖子上绕圈,最后把折纸撕掉,他这样做的目的是克服对父亲阴茎的焦虑,父亲的阴茎不仅在他外面掐他的脖子,而且还从他里面让他窒息,企图杀害他。他们表征从内部迫害他的内化客体和排泄物,借着置换对内部危险的害怕到外部世界,他内部的敌人被转换到外部。

我现在来讨论这个病例的具体情况。此病人婴儿时期是奶瓶喂养,由于他的力比多没有得到满足(从母亲那里),他的**吮吸固着被阻止,这个阻碍导致他对**的破坏冲动增加,并且他把**想象成危险之地(在潜意识中,他把**视作鸟身女妖)。通过把**等同于父亲危险的阴茎,这个想象得到强化,他认为阴茎被置于母亲体内而且重新在母亲身上出现,他很快就开始把婴儿安慰奶嘴和奶瓶嘴视为“好”阴茎。因为**吮吸被阻止,他带着渴望转向阴茎,把它作为吮吸欲望满足的客体。他的同性恋态度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在幼年时就被哥哥引诱,大概在他进入两岁的时候,他的哥哥莱斯利比他年长两岁,肛交的举动满足了他未满足的口腔吮吸欲望,这个举动让他对阴茎无比专注。另外一个因素是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在他幼年时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因为这个小儿子,父亲变得更加慈爱,这个小男孩决心赢得父亲的爱。他做到了,分析表明他认为自己成功做到把父亲的“坏”阴茎变成“好”阴茎,他的这种心态缓和了焦虑,并且,在他的成年时期变成他与男人发生同性恋的动机。

B先生有两个哥哥。莱斯利比他大两岁,他对这个哥哥无比崇敬和热爱,他把他作为“好”阴茎的代表,这部分是因为B先生口腔吮吸渴望得到满足(从莱斯利的性行为中)。他最大的愿望是智力上赶上莱斯利,可以与他平等相待,所以,事实上他从事了与莱斯利相同的职业。他的另一个哥哥名叫大卫,比他大四岁,他对他的态度就不同了,这个哥哥是父亲上一任婚姻带来的儿子。B先生觉得(他的想法可能是对的)他的母亲更喜欢两个哥哥,而不是他,他不喜欢大卫这个哥哥,尽管有年龄的差距,他还是想方设法占了上风。占上风的结果可能部分是大卫的受虐倾向导致,部分是他的心里优势导致。他把针对“坏”阴茎的施虐冲动发泄在这个哥哥身上,尽管他在早年时也与这个哥哥有性关系,【B先生与两个哥哥的性关系在儿童期的第一阶段后就中断了,他对他们也没有任何记忆,另外,他相当清楚地记得,而且细节历历在目,他把大卫折磨得够呛,分析表明,这个残忍的行为与他已经忘记的性活动有密切的联系。同时,他视这个哥哥为装了父亲阴茎的充满危险的母亲。我们在后面将看到,他的两个哥哥是父母亲的替代,准确说来,是幻想中的父母意象,这两个哥哥使他激活了他与父母意象的那些关系。虽然他在现实生活中对母亲的热爱超过父亲,他的幻想中却充满了魔法“好”阴茎和可怕母亲的意象。他甚至长大后都不喜欢大卫,分析表明,这部分原因是他对大卫充满了罪疚感。

因此,虽然好几个因素影响了B先生选择同性恋态度,其他几个外部因素在早期就存在,影响了他选择异性恋立场。他的母亲非常喜爱他,但是他很快就发现母亲并不是真的爱父亲,她厌恶父亲的**。他可能是正确的,他母亲性冷淡,甚至阻碍他的性欲望,母亲热衷于条理和清洁也是同一个原因。他小时候的几个保姆也对任何性和本能欲望持反感态度(这一点在保姆回答“前面”比“后面”糟糕时得到印证)。另外一个对抗异性恋位置建立的因素是他没有小女孩一起玩耍,毫无疑问,他害怕女人神秘的身体内部。如果他有姐妹一起长大,他这种惧怕感会大大减轻,因为姐妹会让他有机会在幼年对女性**的神秘感得到满足。事实上,他直到二十岁才从**女性照片上第一次认识到女人的身体在哪些方面与男人不同,分析显示宽松褶皱的短裙(他小时候见到的)强化了他对神秘而危险的女性身体内部的万千想法。他对女性一无所知的焦虑被很多外部因素影响,从而导致他最终放弃女人作为性客体的选择。

在男性个体发展的描述中,我说明了集中施虐全能在阴茎上是建立异性立场的一个重要步骤,还说明了他的自我实施这一步必须具备足够的能力,在他发展的更早期才可以忍受施虐和焦虑。B先生的这种能力不足,他对自己排泄物全能的信念比其他男童要强。【出于相同的原因,他有相当明显的女性特征,他的升华也是显著的女性特征,这一点将在后面讨论。他的**冲动和罪疚情感早早地就开始运作,很快,带来了良好的客体关系和现实适应能力。他的自我很早就得到加强,自我能够粗暴地压制施虐冲动,尤其是那些针对母亲的施虐冲动,因而,冲动和罪疚情感使他不能与真实客体进行充分接触,其大部分(就母亲而言,绝大多数施虐)都保留在他的幻想意象中。如此一来,他与男、女两性【B先生超我形成不成功(亦即他最早期焦虑表现太强)不仅引起严重的精神健康失常,导致性发展的损害和他工作能力受限,而且,也是他客体关系(本身良好)有时候受到严重扰乱的原因。客体良好关系一起的还有他对他们坏意象的深深的惧怕,这两种对待客体的态度是两条平行线,它们没有相交过。

B先生既没有对母亲采取阴茎施虐,他也不能借由“好”阴茎在性行为中表现的方式来实现他复原母亲的愿望。【在前面一章中,曾经提到一两个因素,他们是男人和女人通过性行为修复各自客体的力量。对于父亲的阴茎,他的施虐却受到较小压制,但是,他不能对他的俄狄浦斯趋势施加足够的影响,因为前面讨论的因素太强大,使得他异性恋位置不能建立,所以,他对父亲阴茎的仇恨不能以正常方式得到改善,只能部分用“好”阴茎的信念改善和补充,而这构成了异性恋位置的基础。

B先生在逃离肛门和他身体内部有关的一切的过程中,他在强烈的阴茎口腔吮吸固着以及其他因素的协助下,他很早就对其他男童的阴茎发生了极大的钦慕——这种情感在某些时候上升为崇拜之情。但是分析表明,他对肛门强力抑制的结果是阴茎在更高程度获得肛门功能特征,他认为自己的阴茎不行并且丑陋(就是“脏”)。他钦慕的阴茎又受一些条件的制约,没有满足这些条件的阴茎令他生厌,因为这样的阴茎具有父亲危险阴茎的所有特征以及“坏”大便的特点。尽管有这样的局限,他却建立了相当稳定的同性恋立场,他对同性恋行为没有罪疚感或者低劣的感觉,因为补偿修复趋势在异性恋位置中不能表现,只有在同性恋行为中,他的修复倾向才得以完全展开。

B先生的**被两种客体占据,第一种客体是男童以及后来的男人。自从他学校生活结束以来,他的注意力总是转向他们,他们没有吸引力,也不受欢迎,这种类型对应他的哥哥大卫。B先生从这一类人身上得不到性关系的愉快,因为他的施虐冲动来得太猛烈,他意识到自己的优越感并且以各种方式折磨对方,然而,他又会成为对方的好伙伴,并且会在对方身上施加好的心理影响,也会想方设法帮助对方;第二种客体对应他的哥哥莱斯利,他过去会深深爱上这样的人,也会对他的阴茎有真正的喜爱。【有一次,他爱上另外一个人,对应他父亲的第三类人,此事违背他的意愿,但是他却无法回避这个事实,在他心中激起极大的焦虑。

两种类型的爱客体都满足B先生的补偿趋势,延缓他的焦虑。在与第一种爱客体的关系中,**意味着复原父亲和大卫的阴茎,因为在他强大的施虐冲动中,他想象他之前已经把父亲和大卫的阴茎摧毁,同时,他认同自己的自卑和阉割客体,所以,他对客体的仇恨也是针对他自己,他对客体阴茎的修复意味着对他自己阴茎的修复。他最终对阴茎的修复倾向是为了修复母亲,可以预见,他阉割父亲和哥哥的想法就是攻击母亲体内的孩子,因为此事他觉得深深地对不起母亲。在修复他父亲和哥哥的阴茎中,他力图还给母亲一个未受伤害的父亲、未受伤害的孩子们以及毫发未损的身体内部,修复他自己的阴茎意味着他有“好”阴茎并且能让母亲获得性满足。

在B先生与莱斯利的关系中,他修复的愿望表现得不明显,因为在这种情况中,他关注“完美”的阴茎,这个备受推崇的阴茎代表的是所有魔法般对抗自己焦虑的工具。由于他在这种情况下也认同爱客体,因此爱客体的“完美”阴茎证明他自己的阴茎也是完美的,并且表明父亲的阴茎和哥哥的阴茎完好无损,他对“好”阴茎的信念和母亲身体未受伤害的信念则得到巩固。在与令人钦慕的阴茎这个关系中,他的潜意识施虐冲动找到了出口,因为在这个关系中,他的同性恋活动意味着阉割他的爱客体(部分由于他嫉妒爱客体,部分由于他想要占有伴侣的“好”阴茎),这样他就可以在所有方面取代父亲的地位,并与母亲在一起。

虽然B先生的同性恋立场建立得很早并且牢固,以及主动拒绝了异性恋立场,潜意识中,他却一直坚持异性恋目标。从他是小男孩开始他就对这个目标热切渴望,直到成年他也从未放弃,他在潜意识中的各种同性恋活动表征各种途径,通向这个他无比向往的目标。

他的超我施加的性活动标准非常高。在**中,他必须修复母亲身体内他曾经破坏的每一个部分,他的修复工作从阴茎开始,并在这里结束。这个过程似乎是某个人想要搭建一幢精美的房子,但是他却深深地怀疑他自己是否真的打下了牢固的地基,他会不断地加固这些地基,而且永远不能停止此工作。

所以,B先生自己复原阴茎的能力也是他精神正常的基础,当那个信念被粉碎后,他就发病。几年前,他热爱的哥哥莱斯利在一次探险活动中遇难,虽然他的死让B先生悲恸不已,他的精神却没有倒下。他能承受这样的打击,因为这件事没有唤起他的罪疚感,也没有削弱他对自己建构全能的信心。对于他而言,莱斯利有魔法般的“好”阴茎,B先生能够把对莱斯利的信念和爱转移至另外一个人身上。后来他的另外一个哥哥大卫生病了,B先生在大卫生病期间全身心地照顾他,希望自己的关心和努力对他的治疗产生效果,但是,他的希望落空,大卫去世了。大卫去世对他的打击巨大,彻底击垮了他,他的精神出现了问题,分析表示,这第二次打击比第一次打击要大,因为他对大卫有很强的罪疚感,更为重要的是,他复原阴茎的信念被动摇。这就意味着他必须放弃潜意识中他试图复原的一切事物——复原母亲和他自己的身体是最后的尝试,他希望落空的另外一个后果是复原工作受到严重阻碍,而这彻底击垮了他。

我强调过母亲不能变成他修复客体的原因(由**完成),母亲因此不能成为他的性客体,她只能是他温柔情感的客体。即便如此,他的焦虑和罪疚感却太强大,不仅他的客体关系暴露在严重的干扰中,而且他的升华趋势也被严重阻碍,结果,B先生的意识中都是他母亲的身体健康——虽然他自言自语说她没有病,她只是“身体弱”——他的潜意识完全被焦虑占据了。在他的分析因假期暂停之前(后来的分析发生在每个周末前,在当日和次日),他在情景转换中表现出连续害怕,他说他将永远都见不到我了,某个致命的事故在这期间将发生在我的头上。他的这个幻想反复出现多次,并以不同的版本出现,却只有同一个主题——我在拥挤的大街上被一辆车子撞倒并被碾压。事实上,这条街道在美国,在他的家乡,这条街道在他童年的记忆中具有重要作用。他小时候常常与保姆上街,他过马路的时候总是害怕——分析表明,他害怕将再也见不到母亲了。当他在重度忧郁中时,他在分析中常常表示事情再也不会“变好”了,他说除非幼儿时期发生过的事情可以重新来过——比如,经过那条街道上的所有的车辆要是不开过就好了。对于他,以及此书中曾经提到的儿童的分析来说,车辆的移动表征的是父母之间的**。在他早期的**幻想中,他曾经把它想象成父母的致命行为,他无法摆脱这个恐惧:他的母亲(因为他内射“坏”阴茎)和他自己将被吞入母亲体内的危险阴茎被毁坏(被车子撞倒),因此他和她将被车子撞倒的恐惧变成巨大的焦虑。他把他的家乡想象成一个幽暗、无生机而又破败不堪的地方,尽管他的家乡街道上是川流不息的车辆(亦即他父母的频繁**)。与他的家乡相比,他想象一个充满生机、轻松美丽的城市。有时候,他发现他的想象在他游览其他国家的城市时得以实现,【在这里,他想象的美丽城市的每一处细节都勾画出母亲身体和自己身体的复原、美化并且完美。因为在想象中,它们之前都被破坏和摧毁。哪怕这样的时光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这个遥远的城市表征他的母亲以及自己的身体修复完整并且重新焕发出新的生命。但是,过多的焦虑让他感觉这样的复原并不能完成,他工作中的拘谨和束缚感来自这个相同的原因。

在B先生还能正常工作期间,他在埋头撰写一本科学研究结果的书。由于拘谨和束缚感加深,他不得不放弃撰写这本书。而这本书却具有与那座美丽城市相同的意义,此书中的每一条信息,每一个句子都表示父亲复原的阴茎和健康的孩子,书本身表征的是他内化的健康母亲和他自己复原的身体。从他的分析看出,他对自己身体“坏”内容的害怕是他创造力受阻的主要因素,他疑病病症之一是身体内部的空虚。在智力层面上,他抱怨曾经有价值而又美丽有趣的事物都失去了它们的价值并且“破旧不堪”,它们以某种方式从他身边被夺走。这些抱怨的根源往往来自他的恐惧:他担心,在投掷他的坏意象和危险排泄物时,他可能已经丢失了他身体中那些“好”而“美”的部分。

最强大的创造动力来自他的女性立场,他的潜意识被加上了某个条件:除非他的身体被充满了好客体——其实是指漂亮的小孩子【在上一章中,我们已经看见女童对全能排泄物的信念比男童的信念要强大,而且这个因素对她性格的升华有特别的影响,我已经表明现在的升华是从“坏”和丑陋的粪便转变至“美”儿童的过程。B先生对他的全能阴茎执行施虐的信念不是太有效,而他的全能排泄物的信念相当强烈。他的升华是非常明显的女性类型。——否则,他不能创造孩子,亦即不能把孩子带到人世间。为了满足这个条件,他不得不除掉他身体内部的“坏”客体(但是随后他会觉得空虚),要么他就得把它们变成“好”客体,就像他把父亲的阴茎和哥哥的阴茎变成“好”阴茎一样,如果他能够做到,他就会确认他母亲的身体和她的孩子以及父亲的阴茎全都得到复原,那么,他的父亲和母亲就能够和睦地生活在一起,相互给予全部的性满足。而他自己在与“好”父亲认同中,就可以给予他母亲几个孩子并且加固他的异性恋位置。

经过十四个月的分析治疗,我的病人再一次拿起书,他与母亲的认同感出现了,这在幻想转移中表现出来:他想象自己变成我的女儿。他记得,他还是一个小男孩的时候,他非常渴望变成一个女孩,因为他知道,他的母亲想要一个女孩,但是,潜意识中,他又想要用**的方式来爱她,因为他本不用害怕用他的阴茎来伤害她(她一定会恨他,他自己也觉得这是危险的举动)。【B先生回忆自己年幼时,曾经多次在大腿之间挤压自己的阴茎,这样就可以让它消失了。尽管他对母亲以及显著女性特征有很强的认同感——这些特征在他的书中也出现,但是,他曾经做不到保持女性位置。这是他创造性活动的根本绊脚石,而他的创造性活动总是有些受到束缚。

分析治疗中,随着他与母亲的认同和变成女人的愿望变得显著,他在工作中的拘谨和束缚逐渐消失。他对孩子的渴望和他的创造力在刚开始就被内化客体的恐惧制约了,他对母亲这个竞争对手的害怕首先是针对他内化的“坏”母亲(她与父亲结合在一起)。那些内化的客体是他害怕被监视、被查看的强烈焦虑感来源,他不得不小心隐藏自己的想法,因为他的每一个想法代表的是自己内心美好的东西——一个儿童。【他很怕坏意象,他否定自己的潜意识,强迫自己的潜意识处于不被注意的状态。这种想法在很大程度上抑制创造力,他永远不可能把自己完全处于潜意识的状态,这样,创造力的重要源泉对他永远关闭了。正因为如此,他会把自己的想法尽快付诸笔端,这样可以让自己的想法在写作中不被“坏”客体的打扰,他不得不把身体内的“好”客体从“坏”客体中区别出来,以及把“坏”客体转变成“好”客体。他的写作活动以及其整个智力生产过程在潜意识中都与身体内部的复原和孕育小孩联系在一起,这些小孩都将是他母亲的孩子。他修复自己身体内“好”母亲的方法是在她体内装满漂亮的小孩,以及小心努力地保护那些他体内从“坏”客体中(它们是父母亲**的结果和父亲的“坏”阴茎)再创造(即被复原)的客体。这样一来,他的身体变得健康美丽,因为他美丽健康的“好”母亲转而保护他不受他体内“坏”客体的破坏。B先生能与这个复原“好”母亲产生认同感,他想象中,那些漂亮的孩子(指思想和探索)是他与母亲孕育的孩子,他冠以母亲“好”母亲的头衔——亦即母亲曾经给予他健康的母乳,因而帮助他得到健康和强大的阴茎。一直要等到他能够选择并升华女性位置,他的男性特质在他的工作中才更加富有成效。

在他对“好”母亲的信念变强的过程中,他的偏执狂、疑病焦虑症和忧郁症都减弱了。相应地,B先生能更好地胜任工作,开始时还表现出焦虑和强迫症状,后来就能轻松应对。他的同性恋冲动持续下降,他对阴茎的喜爱之情减少,他对“坏”阴茎害怕(曾经与对“好”而美的阴茎的崇拜重合)的程度减轻。在这个阶段,我们碰上了一种焦虑:他父亲的“坏”的内化阴茎插入他的身体中,占有了他的阴茎,并从里面控制了它,【在我对所有不同年龄的男性病人的分析中,我不止一次碰上这种特殊的危险情境:父亲的“坏”阴茎从里面塞满受制者的阴茎,完全控制受制者的阴茎。有这样一个例子,我的一个小病人把带有笔盖儿的铅笔丢在火中。他的目的是把笔盖儿里面坚硬的“坏”的东西烧出来,笔帽儿表征他自己的阴茎,而要被烧出来的“坏”东西(铅笔本身)是他父亲的阴茎;还有一次,他把一小截木头丢在火中,同时,他还在削铅笔,他解释说她这么做的目的是让那截“坏”木头烧得更彻底。原来,在他的想象中,那一小截木头和铅笔是在一起的,它们不分彼此,还常常打架。经过分析,这种危险情境的强大焦虑得到释放,而且,我认为这种焦虑是男人性能力的严重阻碍。B先生感到他已经失去了对自己阴茎的控制,他不能好好有效地使用自己的阴茎。这种恐惧在他青春期时来势很猛,他使尽全力控制自己不**,结果,他在青春期的夜晚遗精,他的心里非常害怕,他觉得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阴茎了,它被恶魔控制了。他也认为他的阴茎被控制的结果是它可以自己变大变小,随意改变,他把成长过程中阴茎经历的这些变化都归因为这种焦虑。

这种焦虑极大地加强了他对自己阴茎的反感,也加强了他自卑的心态,因为它是肛门部位的,起到很“坏”的破坏作用。与此同时,他选择异性恋位置的重大阻碍得以产生。他肯定这样想过,他在与母亲**的过程中,他猜测他父亲的阴茎总是在看着他,而且会强迫他捣乱,所以,他被迫与女人保持距离。现在就很明显了,他曾经把太多希望寄托在阴茎上,它表征意识和与此相关的严重抑郁症,以及对他身体内部的否决,他的希望在这一刻化为泡影。这一连串忧惧的分析刚一完成,B先生的工作能力得到进一步提升,而他的异性恋位置也得以加强。

就在这个时候,因为某些外部原因【先生因为私人原因,不得不返回自己的故国家园。他打算以后继续自己的分析。之前,他的分析已经持续两年,经过了三百八十次治疗。,B先生的进一步分析必须停止了。到目前为止,他的精神分析产生了好的结果,他的深度抑郁和工作中的拘束基本完全消除,他的强迫症状、偏执狂和疑病焦虑症得以大量减少。这些结果让我们有理由相信,进一步的治疗将使他完全能够建立异性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