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鸥是益鸟(1 / 1)

在大自然温暖的怀抱中度过了漫长的一夜后,随着太阳的升起,迅速升高温度的空气在天地间传递着一种宁静。整个湖被泾渭分明地被划分为明显的两部分:湖的北面是活水,我们这边却挤满了漂浮的冰块。它们不时碰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在阳光的照射下,白花花地耀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太阳出来没多久,南风便开始舞蹈。从起初轻盈的步伐,转为后来的狂舞。到中午的时候,我听到人们兴奋的叫喊声:“动了,你们快看,真的走了。”

我很疑惑地向窗外望去,问道:“什么东西走了?”

“讨厌的冰块呗!”伊万·阿基梅奇用手指着水面上的浮冰说。

在我们眼前,浮冰正缓缓地向哗山下的悬崖漂去。

围困我们的冰块终于飘走了,我们在这里已经被困了两天两夜。看着冰块远去,渔人们开心地划着船返航了。沿途都是蓝莹莹的活水,有节奏地怕动的船桨搅起了白花花的浪花。渔人们都握着鱼叉走到了湖边。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众多的白鸥,似乎约好了一样,它们聚集在水面的一个点上,在浅蓝的水面上形成了一个美丽的白色小岛。不过,在湖边的人们对此情景司空见惯,不会为此大惊小怪。

远远看去,水面似乎已经超越了城市的高度,可奇怪的是,城市没有被水淹没。突然间那座白色的岛屿又化为无数的白鸟四散飞开,就像一个破碎了的浅蓝色童话。随着密密麻麻白色翅膀之间缝隙的拉开,一个贫穷的俄罗斯的小城市从水下升起。

我望着在阳光闪炫、为白色翅膀所围绕的基捷什城,不由得想起了那几个博物馆工作者在博物馆里发表的有关于白鸥的报告。他们认为白鸥是一种害鸟,想把它们全部消灭,他们甚至为此调查过购买子弹所需的成本。

这些青年们将召集在这里生活的猎人们开会,他们将在会上表决是否要消灭白鸥。如果他们真的做了决定,这些可爱的鸟儿们该怎么办呢?

我来到湖边,问一个老渔民:“白鸥是害鸟吗?”

老人说:“谁说白鸥是害鸟?你可以亲眼看一看,它们确实经常落在水中,但它们的嘴里通常什么都没有,难道是它们的运气特别不好吗?你还可以到岸上的田里面去看看,在那里,你可以清晰地看见,它们常常跟在那些忙农活的农民后面跑。记得以前在狩猎的时候发生过一件事情,一群来自莫斯科的客人,他们想了解一下,什么鸟对人类有利,什么鸟对人类有害。当时,啄木鸟啄树的声音吸引了他们,他们就说:‘天哪,好好的树,被它们啄得全是洞,树都被它们毁了,它们一定是害鸟。’在我们这里有一位有学问的医生,也是一个善良的好人。他找到了那棵树,仔细观察,然后问:‘这棵树为什么会慢慢变干枯呢?’很快就有人回答说:‘那是被虫子咬的。’于是医生笑了,说:‘哈哈,现在应该知道了吧,啄木鸟是在树干里面刨虫子吃。它们不是在破坏树木,而是和我做一样的职业——医生。’现在,你可以去田里面看看那些跟在农民身后白鸥是在干些什么事儿了。”

今天很暖和,但是露水很重。到了下午,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一片阴云,天空开始掉起雨点,继而越下越大,在民间流传这样一句话:“早晨露重,白天一定是个大晴天。”现在看来,也不尽然啊!

森林中供人们行走的大路已经被雨水毁去了原貌。在多雨泥泞的春季,车马根本就不能在这里行走。倘若任其发展,用不了多长时间,森林就会把道路连同路边的电线杆全部“吃掉”。

泥土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霸占了人们的嗅觉。农民们正在为春耕忙碌着。羊肚菌疯狂生长的季节已经到了。在湿漉漉的森林里步履艰难,每走一步都会非常吃力。我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白桦树的老树桩,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云杉树的种子落到了上面,现在已经长成小树苗了。在这树桩周围有人们想要的羊肚菌。苍头燕雀就像被派来看守这些羊肚菌的,当你采下一朵,它们就会对你不停地叫唤。我如愿以偿,心满意足。我没有前往克里木,而是凭借着自己的毅力扛过了寒冬,随即得到了宝贵的奖赏。这不,你看,“克里木”主动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