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喜欢在“化妆”前冠以“精神”一词限制,其实,这是窄化了读书的功效。读书当然是一种精神化妆,但又不全然、不尽然。读书对非精神的,譬如,人的身体、相貌就没有化妆功能和效果吗?答案是否定的。
人的容貌是父母的DNA遗传密码先赋给定的,有的人相貌堂堂、英俊酷帅,有的人天生丽质、貌美惊人,但也有人尖嘴猴腮、相貌丑陋,这是两个极端。大部分人还是介于二者之间,属中性的、可接受的范畴。
但人总希望自己在已有的基础上更美貌一点,更俊俏一点,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就牵扯出了人对自己容颜的修饰、装扮的化妆问题。尤其是在经济发展、生活富足及科技进步的基础上,越来越多的人具备了在自己的面相上用功的条件和资本,于是保养、美容、润肤、增白,甚至整容,兴盛不已。但人们在对自己容貌化妆的同时,忽略了读书带给人的真正的化妆、最美的化妆。
读书是内在的化妆,与外在的涂脂抹粉、保养美容相比,它是更为根本的化妆。外在的化妆只是容颜的修饰、装扮,它也许可以掩盖一些人的长相的缺陷和不足,使人容光焕发、神采奕奕,但这都是敷、抹、涂、搽等外在手段的干预而产生的装扮效应,并不能产生多少实质性的改变。一些明星上妆照和卸妆照对比的巨大反差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而读书带给人的化妆所产生的改变是真实的和永恒的。因为这种化妆是由内而外产生的质变,是内容上的改变引起的形式上的变化,不像容颜上的化妆仅仅是外在的装饰性、表面化的改变,是形式上的、现象上的改变,而非内容上的、本质性的改变。正如陈道明所说:韶光易逝,刹那芳华。皮相给人的充其量是数年的光鲜,但除此之外,人更需要的是一生中都能源源不断地带来优雅和安宁的力量。不少演员费尽周折地美化自己的样子,我却宁可花更多的时间来涵养自己的才情。所以,人应更加重视读书这种内在的、心灵的化妆。
读书是人的精神化妆容易理解,但为何也会产生容颜化妆的连带效应,值得一说。
古人强调“相由心生”“容由神贯”。林肯说:一个人35岁以前的脸是父母决定的,但35岁以后的脸应是自己决定的。一个人要对自己35岁以后的长相负责。这说明人的相貌容颜,是与人的心灵、精神相连通的,是可以改变的。正如宋人陈希夷说:“心者,貌之根。”相为何由心而生?容为何由神而贯?源于“相”和“容”皆是由心之“根”生长出的东西。心理学认为,一个人的个性、心思、行为,是可以通过面部特征表现出来的。医学理论也认为,心理变化会影响人的神经递质。著名作家毕淑敏说过:一年几年一辈子地读下去。“书就像微波,从内向外震**着我们的心,徐徐地加热,精神分子的结构就改变了,成熟了,书的效力凸显出来。”这种持续阅读的状态会形成人的面相,赋予人永不凋谢的别样美丽。
读书可以改变人粗俗的相貌
读书,尤其是长期读书,作用于人的精神和心理,必然会改变人的相貌。恰如曾国藩所说:读书为的是养得胸中一种恬静书味,“书味深者,面自粹润”。我们常说,景是养眼的,书是润心的,心滋润了,面相能不改变吗?不读书的人,心灵是粗糙的,内心是枯涩的,情感是苍白的。表现出来,就是生硬、粗糙的相貌,粗俗、失当的举止等。而那些读书多的人,知识作用于内心,书香浸润于心灵,变得丰博而充盈,就会容由神贯,就会神贯而容随,而容变,脸上就显出了书卷气、灵秀气、儒雅气。深圳特级教师张云鹰校长说过,“读书的女人最美”,并告诫自己“40岁以前的容貌是父母给的,40岁以后要用书籍装扮自己”。读书能丰盈自己,美丽自己。是的,女人要善于在读书中“烹饪”自己的秀色,让自己秀色可餐、可心、可爱。
读书可以赋予人高贵的气质
气质是人由内而外流露出来的一种内在涵养和修为的东西,它是指人稳定的个性特征,亦指人的风度、气度、模样,是属于精气神层面的存在。曾国藩说,人之气质,由于天生,本难改变,唯读书则可变化气质。宋代理学大师张载也说过:“为学大益,在自求变化气质。”气质不是靠人的长相赢得的,更不是靠华丽的服饰包装出来的。气质是人的一种内在魅力的外在显露,它不事张扬,却令人印象深刻;不刻意表现,却与众不同。这就是气质赋予人的高端的境界和魅力。气质的培养靠的是读书。如苏轼诗曰:“腹有诗书气自华。”我国古代知识分子靠诗词立身,看重诗文书画之益,认为可消粗犷之气,助变化之功,此优雅最为直观的修养。马一浮的《尔雅台答问续编》便曰:“作诗写字,皆可变化气质,但须习久,始能得力。躁者可使静,薄者可使敦,隘者可使扩,驳者可使醇,俗者可使雅,浅者可使深。”风行水上,自然成纹。纹者,文采也。虚堂留烛,照亮内心,此修养最为关键。这就是读书改变气质、提升修养的最好注脚。
读书是全方位的生命优化与建构
读书不仅是生命最美的化妆,而且“最是书香能致远”。它能使人的生命变得敞亮、豁达而生动,丰富、润泽而儒雅,是一种全方位的建构和优化。有道是:假如你不漂亮,你要有知识;假如你没有知识,那你应该有能力;假如你没有能力,你应该有善良吧!如果你一无是处、一无所有,就不该埋怨生活亏待了你,命运亏欠了你。读书是可以使自己漂亮,使自己致知,使自己强能,使自己生命臻善的最好选择。选择读书这种人生最美的化妆吧!与形式上用功的、低级的面相上的化妆相比,它是致雅尚本的高级化妆,是生命的、全方位的优化与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