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 才——求仁得仁 以人为本(1 / 1)

只要有着以人为本的思想,就不会失掉人才,经商和治国一样更是需要大量的人才,而只有那些有人格魅力的人才会让人拥护。胡雪岩就是这样一个有着巨大人格魅力的人,他在穷困时也在帮助别人,这是一种气魄,因为这种气魄,让他的身边聚了太多的能人,他知道只有人才才是真正的财富。

别具一格识人才

如果从使用人才的角度来看,选用人才时当然是最优秀、最全面的人才为好。人们在选用人才的时候,也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一个观念,往往就会不自觉地表现出一种求全的心态。中国人的用人传统就是注重德才兼备,在实际的人才选拔任用过程中,往往不是过分的强调“德”,就是过分地看重资历、背景、学历等等。

比如,某个岗位出现了空缺,领导想寻找一个理想的人才来接任。但是在考察人选时,却发现每一个人不是“德有瑕疵”,就是“才有不足”,最后选来选去,往往却使那些真正的人才“怀才不遇”。

所谓“金无赤足,人无完人”,作为一个凡人世子,难免都会有各种各样的缺点。做事有魄力的人,往往粗枝大叶,不注重细节;那些心思细腻的人,往往又顾虑重重,工作中放不开手脚;老实卖力的人,往往脑筋不活泼,要拨一下才会跟着动一下;那些脑筋活泼的人,往往又偷奸耍滑,很难控制……

所以,在实际生活中是很难寻找到各个方面都出色的全才的。曾国藩和胡雪岩,他们也正是深深地懂得这个道理,所以在选用人才时才会不拘一格。

胡雪岩在用人方面,不计其短,若有一技之长,即使有些其他的小毛病,也照用不误。胡雪岩认为,人不可能十全十美,如果用人求全责备,那未免太苛刻,在现实中也不容易实现。

胡雪岩更看重的一点是,这个人是否有决心、有毅力。他相信人只要有恒心,就没有改不掉的毛病,而且对自己选中的人能充分信任,大胆起用。所以“看人不能拘泥于一点,不能只看一面”,这也是胡雪岩用人的一个很有启发性的经验。

胡雪岩虽然跟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来往,但真正在选人用人上却始终坚持“看了再用”。如何挑选人才,胡雪岩有着很特别的眼光。凭着这种独到的眼光,胡雪岩总是能得到别人无法得到的专业人才。

这个“看”字,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考察。有一个叫严厚信的少年,经同乡介绍在上海小东门宝成银楼当学徒。在当学徒期间,他手脚勤快,头脑灵活,很快就掌握了金银熔化的技术。后来,严厚信在生意中结识了“红顶商人”胡雪岩。

一次,胡雪岩要宝成银楼定做一批首饰,严厚信亲自动手,做好后又亲自送去。胡雪岩给他一包银子,要他点一下,他说“我相信胡老爷,不用点。”但是,拿到银子回到店里点了一下,按数却少了二两银子。

他不声不响,将自己的辛苦工钱暗暗地凑在了里面,交给了老板。不久,胡雪岩又要宝成银楼的首饰,严厚信送去之后,又数也不数拿了一包银子回来了。可是,后来一数,又吓了一跳,竟然多出了十两银子。十两银子,当时相当于一个小伙计几年辛苦的工钱。然而,他想起家里大人的教诲,绝不能要昧心钱。于是,次日一早,马上将多出的银两送还给了胡雪岩。

其实,同前一次一样,这是胡雪岩在有意考察他的品行。这位少年的举动自然赢得到了胡雪岩的好感。继而,他以自画的芦雁团扇赠给胡雪岩,深得胡雪岩的赏识,称他是“品格高雅,厚信笃实,非市侩可比”。

于是,将他推荐给中书李鸿章。他得到了在上海转运饷械、在天津帮办盐务等美差,也逐渐积累了一些金钱。而后,自己在天津开了家金店,逐渐发家。

办什么事情都要靠人,因此人才就是商号的生命线。胡雪岩深明此理,他收揽人才的方法更令人称道。他用厚利来买人才,却并不买人,而是买心,他对人才以诚相待、信则不疑,不但调动了手下人的积极性,而且使得许多人对他感恩戴德,死心塌地追随一生。

胡雪岩在筹办阜康钱庄之初,急需一个得力的“档手”,他到处搜罗可用的人。经过考察,他决定让原大源钱庄的一个伙计刘庆生来担当此任。

刘庆生原来只是大源钱庄一个站柜台的伙计,身份很低。胡雪岩本来就是杭州城里钱庄行当里的人,在聘用他之前,就认识他。但只是从表面印象中感觉到他是一个可造之才,胡雪岩想要用他,当然还得一番考察。胡雪岩知道刘庆生是余姚人,找来刘庆生之后,一开始只和他海阔天空,不着边际地大谈余姚风物,从余姚到宁波,又由宁波到绍兴,闲谈了很久也迟迟不进入正题,这把刘庆生弄得云山雾罩,有点莫名其妙。好在他性情坚忍,也能够耐心地听胡雪岩“瞎扯”。

其实,胡雪岩也正是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考察刘庆生的忍耐力;然后借闲谈问刘庆生钱庄方面的几个问题,以考察刘庆生的应变能力以及对本行本业的熟练程度;似乎在不经意中还问到了杭州城里钱庄的牌号,借此了解刘庆生的记忆与观察能力。刘庆生对胡雪岩的问题是对答如流,显示出了不凡的本事。

接下来,胡雪岩又仔细询问刘庆生家中的情况,并送刘庆生二百两银子。这不仅是为了解除他的后顾之忧,也是看他手脚是否放得开,手面是宽还是窄。因为刘庆生本来只是个伙计,原先一个月不到二两银子的收入,现在一下子每月可有十几两银子的进项,很有可能一下子适应不了,舍不得花。舍不得花就是手面不阔,有可能是个好伙计,是本分人的都能干好,但却做不来大生意。

结果,刘庆生二百两银子到手后,首先就包了一座小院子,作为自己起坐联络的地方。此举使胡雪岩知道他做事是放得开手的,胡雪岩最后的一层顾虑便消失了。

一次的慷慨,便得到了一个确实有能力,也的确是忠心耿耿的帮手,阜康钱庄的具体营运,他几乎可以完全放手不管了。实践证明对刘庆生的任用是成功的。他不负众望地经营好了阜康钱庄,实在是一个难得的人才,这也说明了胡雪岩的考察是成功的。阜康银号业务发达后,在通都大衢遍设分号。

从选用刘庆生这件事,可以看出胡雪岩的用人之道是非常独到的,也表明了生意场上的一个基本道理:要重用人才,必须对人有深刻的本质的了解,真正做到“知人”。即不仅要看到一个人的外表,还要看到人的内心;不仅要看到他的才干能力,还要看到他的品质;不仅要听他的言谈,还要看他的行为。

古人讲:“听其言而观其行”,就是指对一个人要全面透彻地了解,才能判断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然后才能决定怎样用他。

胡雪岩以他自己特有的目光看人,不仅看得远,而且也看得很细致,很透彻,也非常准确。所以他拥有一大批各种各样的帮手,这些人才对他事业发展都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大凡奇才,必有奇技,而这些不凡的本领,却不是轻易就能看出来的。胡雪岩的用人观是很特别的,从他选人的方式中就可以看个大概。他挑选人才时,既注重全面素质,又特别强调一些特殊的能力。凭着这一点,胡雪岩得到了一些别人无法得到的特殊人才。

胡雪岩选人强调“看了人再用”。他在聘用刘庆生做阜康钱庄的“档手”时是这样,后来在聘用福山时也是如此。

胡雪岩做生意,并不缺那种眼里只盯钱的专门人才,他缺的是具有各种“外场”能力的人才,正因如此,他对这类人才的考察也非同一般。

胡雪岩在苏州时,收了阿巧姐的弟弟福山跟着自己学做生意。这福山已经在一个布店学徒三年,算盘拨拉得挺“溜”,人也特机灵。但胡雪岩还想要考考他。这一天,正好刘不才与裘丰言为运军火的事到了苏州,去当地有名的“堂子”里吃“花酒”去了。胡雪岩叫身无分文的福山去把他们找回来,以此来试试他的“外场”本事。

随胡雪岩到苏州的周一鸣觉得这样做似乎有些不妥,以为虽是要考瘵他的“外场”本事,但让一个小后生到那种地方去总不大相宜。他怕福山小小年纪落入那种“迷魂阵”。胡雪岩对周一鸣的担心不以为然。

他对周一鸣说:“不要紧的,我平时看他那个样子,一定早就在迷魂阵中闯过一阵子了。我今天倒不只是考他,而是要看他那路门径熟不熟。少年入花丛,总比临老入花丛好。我用人跟别人不一样,别人要少年老成,我要年纪轻,确有才干、有经验。什么事都看过经过,到了紧要关头,才不会着迷上当。”

胡雪岩考察人的方法特别,是源于他看人的角度有异于常规。就一般人看来,年轻后生“闯”烟花柳巷一定不学好,这样的人即使有才,大约也是不会被看重的。而胡雪岩却刚好相反,认为年纪轻轻“闯”过那种地方反而是一个长处。

其实,如果不是就事论事,胡雪岩的看人角度实际上还是很有必要的角度。认为年纪轻轻到过那种地方不好,自然不能说没有道理,但那只是一个方面,而对于那时的人来说,稍稍有些身份,有一点积蓄的人又有几个从来没有到过那种地方?何况像福山这样一个年轻机灵又是单身的后生。而且,“食色,性也”,那种地方对于像福山那样的后生,**力总是存在的。

“闯”过、经过、见过,也就有了经验,也就不足为奇,“到了紧要关头,才不会着迷上当”,这当然比完全没有经验而在紧要关头着迷上当好得多。

胡雪岩对人才考察的特殊性源于他对人才需求的特殊性,在现代社会,竞争日益激烈,拥有具备特殊能力与素质的人就显得更为重要。要择选出具备奇才的人,就要勇于革新选才的方式,不拘一格选人才。从这一点上说,胡雪岩独到的眼光是值得我们今天学习的。

用人也是“一分钱一分货”

白璧无瑕、文武全才者固然是最理想的人选,但“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现实生活中往往会出现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情况。这个时候,到底是用“有暇之玉”还是“无暇之石”,就完全看用人者的眼光了。

古今成就大事者都离不开三个关键要素:天时、地利与人和。对于胡雪岩来说,晚清时期的社会环境,为他提供了官商结合的天时;王有龄在浙江官场的步步高升,让他占足了地利的好处。如果仅仅限于这两点,胡雪岩也能发财,但绝对成不了“震古烁今”的大商人。因此,胡雪岩要想更上一层楼,除了取官势外,还要取人势,求人和。

商场上的竞争与其他任何行业的竞争一样,说到底都是人才的竞争、智力的竞争。因此,选择帮手便显得异常重要。帮手选得好,事业成功的把握就大,而一旦用人不当,后果常常不堪设想。因为用错一个人,往往会坏了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整个江山。从这个意义上说,一个要想在商界成就一番大事业的人,其最大的本事,应该就是能识人、会用人。

用人的学问博大精深、奥妙无穷。“得一人而得天下,失一人而失天下”。孟尝君能用“鸡鸣狗盗”之徒,成狡兔之窟,躲过杀身大祸。刘邦能用张良、萧何与韩信,从一介布衣变成了高祖皇帝。曹孟德能用人,削平中原;袁绍不能用人,导致官渡惨败。唐太宗能用人,成贞观之治;唐明皇不能用人,酿成安史之乱……

这样的事例古往今来不胜枚举。能不能用人,大则关系国家兴亡,小则决定个人成败。“一个人最大的本事,就是能用人”,最初是王有龄在时来运转、漕米难题圆满解决之后的一番感悟。后来,在胡雪岩功成名就,成为富可敌国的“红顶商人”后,古应春又对“胡财神”发自内心地说:“一个人最大的本事,就是能用人。小爷叔最会用人。”

事业鼎盛时期,胡雪岩的钱庄遍设杭州、宁波、上海、武汉和北京等地,典当行开了二十多家,胡雪岩自身还要兼理丝茧、军火生意,手下分号的用人自然成了头号问题。为了让更多的人“帮”自己,胡雪岩不拘一格选拔人才,只要有所长,即大胆使用。

如小船主老张,老实忠厚,人缘好,其妻对丝茧业较为熟悉,胡雪岩就投资一千两白银聘他做丝行老板。刘庆生本是一个钱庄站柜台的伙计,但人很精明,是可造之才,胡雪岩就用他当阜康钱庄的“档手”(经理)。

胡雪岩不仅善于识别、选拔人才,而且还能根据他们的专长,各有所用,充分信任。老张当丝行老板,为人老实,才能有限,胡雪岩却一再鼓励他大胆去干。刘庆生当阜康钱庄“档手”,胡雪岩就放手让他独当一面,并不过多干涉刘庆生的经营。对伙计的信任,使这些伙计能留住心,并发自内心地愿意替胡雪岩效力。

在对外部人员的利用上,胡雪岩也是巧借东风的高手。或以情动人,或以理服人,或以利诱人,胡雪岩均能恰到好处地打动对方,从而能够得到对方的帮助与合作。

在用人问题上,白璧无瑕、文武全才者固然是最理想的人选,但“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现实生活中往往会出现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情况。这个时候,到底是用“有暇之玉”还是“无暇之石”,就完全看用人者的眼光了。

胡雪岩在经营管理中,非常善于用人之长,客观待人,他认为用人要做到“德看主流,才重一技”。下面这件事可反映出胡雪岩的用人之道。

有一次,胡庆余堂的一个采购人员,不小心把豹骨误作虎骨买了进来,而且数量还不少。进货阿大以为这个采购人员乎月做事很牢靠,加上自己手头正忙,也就未加详察便把豹骨直接入库备用了。有个新提拔的副档手(副经理)得知此事,以为又有晋升机会了,就直接找胡雪岩打“小报告”,胡雪岩当即亲自带人到药库查看了这批药材,发现确实把豹骨误作虎骨了。

胡雪岩对进货阿大说:“你知道什么是生命之源吗?它指的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能把假药、次药用来欺骗我们的衣食父母吗?”然后,就命药工将豹骨全部烧毁。眼看由于自己工作失误带来的巨大经济损失,进货阿大羞愧地向胡雪岩递了辞呈。不料,胡雪岩却温言相劝,说:“忙中出错,在所难免,以后小心就是。”那位阿大心怀感激地对胡雪岩说:“烧了这些药,您心里踏实,我们也可以引以为诫。”

摆平了阿大失察这件事,那位自以为举报有功、等着奖赏的副档手,正在美滋滋地偷着乐的时候,突然接到了胡雪岩发来的一张辞退书。胡雪岩不仅没有奖赏他,反而炒了他的鱿鱼。因为在胡雪岩看来,身为副档手,发现伪药不及时向进货阿大汇报,已是渎职,而背后打“小报告”更是心术不正,继续用此类人,肯定会后患无穷。

关于用人,胡雪岩曾有一段非常精彩的概括:“眼光要好,人要靠得住,薪水不妨多送,一分钱一分货,用人也是一样。”

生活中我们常常看到有些商人,在开辟一项新的业务,或做一项新的投资时,可以毫不犹豫地拿出大把的钱来,但在招揽人才和使用人才上却做不到如胡雪岩一样的慷慨大方。这倒并不是完全因为这些人真如法国喜剧作家莫里哀笔下的“吝啬鬼”阿巴贡一般小气,而是因为他们也有自己看似合理的想法。

比如,他们认为人心并不是金钱所能买到的,与雇员之间的交往,只要待之以诚即可,不必在乎付酬的多少;再比如,他们认为雇员报酬多寡应当以经营效益的好坏来定,所谓个人收益与经营效益挂钩,效益好雇员可以多得,效益不好雇员自然不该多得。

这些想法不能说没有道理,实际工作中也确实会有收效。但往深处看,这其中隐藏着极大的留不住人才的危机。要广揽人才、收服人心,待之以诚当然是必须的,但如何显示自己的诚意却大有文章可做。用人于商场搏战就是用人给自己挣钱,别人给你挣来大钱你却不肯付以重酬,你的诚意又从何显示?而以经营效益为付酬多寡的依据,则更是一种不能待人以诫的做法。

因为第一,以效益好坏为付酬多寡的依据,实质上是以自己所得的多寡来决定别人所得的多寡,这本身就给人一种你仅仅以自己利益为出发点的印象,难以待人以诚;第二,经营效益的好坏,原因可能是多方面的,如市场的好坏以及你作为老板决策的正确与否,都将是影响经营好坏的直接原因。因此,以效益为付酬依据,不可避免地会将那些不为人力所左右的客观因素,或自己决策失误造成的损失转嫁到雇员身上,这就更谈不上待人以诚了。

胡雪岩用人从来都是不惜付以重金。在他看来,用人就如以钱买货,“一分价钱一分货”,货好价格自然就高,值得重金相聘的人也必是忠心得力的人。同时,胡雪岩也从不以自己生意的赚赔来决定自己手下人报酬的多寡。无论赚钱与否,即使自己所剩无几甚至吃“宕账”,该付出的也绝对一分不少。

比如,他的第一笔丝生意做成之后,算下账来,该打点的打点出去,该分出的“花红”分出去之后,不仅自己为筹办钱庄所借款项无法还清,甚至还留下了新的债务,就他自己来说,等于是白忙活了一场。但该给自己的帮手或合作伙伴古应春、尤五等人的“花红”仍是爽快照付,决没有半点儿犹豫。

胡雪岩在生意场上有极响亮的“够交情”的名声,无论黑道白道都把他看做是做事漂亮的场面人物,愿意帮他做事或与他合作,这与他花钱出手大方是分不开的。胡雪岩在用人的问题上从来不吝惜钱财,充分显示出他对人的一种真正的尊重。

察其所能,量才而用

人无完人,各人有各人的优劣。战国时期孟尝君的门客鲁仲连就说过这样的话:“让猿猴离开树木跳到水中,当然就不如鱼鳖;要论钻墙跳房,老虎不如狐狸;让勇士抛掉宝剑去拿锄头,必不如农夫。”如果你想成大业而又不能发现良才,那只能说明你不够聪明。世间没有绝对的废物,关键是看你如何利用。

用人之所长,是胡雪岩用人的一条重要原则。在他看来,用人不是按他有多杰出来看的,而是要充分利用他们的特长。世间没有完人,但也没有一无是处的人。会用人的人只是让有一定特长的人做好他分内的工作,这才是能识人之人呢!

能识人比会做什么更重要,谁都知道项羽是盖世的英雄,但他为什么没有打赢市井无赖呢?因为刘邦会识人,而且也能用那些能识人之人,他做的只是坐享江山。

胡雪岩也是这样,他开钱庄、开当铺、开药店,所用之人皆是个中高手。有时我们想如果胡雪岩不是一门心思赚钱,而是用心搞政治,那他的前途肯定不会比左宗棠、李鸿章差!

太平天国运动期间,杭州城曾被太平军占领,后来清军很快又收复,真是沧海桑田。胡雪岩寒夜里不能人眠,听着远处传来“笃、笃、当……”的打更之声,更是涌起万千感慨,杭周城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都变过,惟有这个更夫没有变过,夜夜打更,年复一年从未间断过,感受着世间万物沧海桑田,但时间还在那笃笃依然啊!

胡雪岩突然灵光一现,发现这个更夫是个很了不起的人,能在乱世还守着自己那种责任,觉得这个更夫是个可用之人。这样一件无趣之事他都能一本正经地坚持做下来,并且兢兢业业,从某种角度来说他确实是个难得的、了不起的人。如果雇佣他去巡守仓库,一定会做得非常好。

第二天,胡雪岩就去把他找来,让他做胡氏仓库的总巡视,这个更夫果然尽职尽责。从没让胡雪岩的仓库出什么差错。一个更夫可以说是最没本事的人了,他只是给大家通知时间,如果说他的用处,那他则和我们现在的钟表大针一样,可能连小针都不是。可这是一个守责的人,他知道自己是做什么的,这是最难得的品质。

一个人的用处就像一块砖,他可以不被重视,只要他始终能做到是一块合格的砖就可以,接下来的只是等待用砖的人而己。而一个识才之人就是要在众多的杂物中发现这块砖,使它变得有用,让它发挥作用。

说起来,胡雪岩的身边有很多优秀的人才,但如果他自己不能正确使用这些人才,处置不当,不能做到“随才量力”的话,这些人不但对他的事业无益,恐怕还会有所妨碍。但他就是能根据个人能力和专长给他们安排合适的位置,这样一来使得人尽其力,最大限度地发挥了这些人的作用。

如陈世龙年轻、悟性高,胡雪岩就安排他做自己丝生意方面的帮手,还要求他学外语,以便将来和洋人打交道;老张为人本分,胡雪岩就让他当丝行老板;古应春懂外语,了解洋人的一些习俗和洋行的规矩,善于和洋商打交道,胡雪岩就让他打理外事,如贩卖军火、买卖生丝等;尤五掌控漕帮,熟悉黑道规矩,胡雪岩就让他主持杭州经松江到上海一路的丝、粮水运;朱福年对典当行业非常熟悉,胡雪岩就让他全权代理典当行;黄仪是丝行的“档手”,为人精明,文字功底好,胡雪岩把他安排在自己身旁做文书。这些人都在他们的专业上得到了最大的发挥。

胡雪岩在飞腾的起点上就显出其独到的识人才能,在王有龄身上的投资可不是每个人都做得到的,不仅在王的身上,就在他发达以后,只要他能帮助人并能为自己所用,就提供给别人一份机会,别人的每一种专长则成就了他的全能。而这种全能使他处处为人,结果又使自己在生意上处处得人相助,终于成就了一番伟业。

摩托罗拉创始人高尔文更是一个重视人才的人,他的辉煌竟是始于一个看上去有点不灵光的书呆子,当时很多人反对,但高尔文力排众议,委之以重任,所以才有了我们现在看到的摩托罗拉。

1940年初,高尔文在一个技术杂志上读到了康涅狄格大学教授丹尼尔·诺布尔的著作,他为康涅狄格州警察局开发了FM汽车通讯系统。丹尼尔·诺布尔是建立FM系统的第一人,这一系统能够适应警察部门的特殊需要。他为康涅狄格州哈特福德的WRDC设计了FM广播系统,并指导该系统的建造,为了这一计划的实施,他被任命为顾问。

诺布尔这一成就给高尔文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认为诺布尔会对摩托罗拉的发展起到重要作用。在无线电这一行业,没有先进的技术是不可能取得成功的,而先进的技术必须先要有更高素质的专业人才,而诺布尔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才。因此,高尔文决定聘用诺布尔。几经接触与会谈后,高尔文最终以高薪聘到了这位杰出的无线电人才。

开始时,诺布尔被少数摩托罗拉雇员看成是一个爱幻想的傻瓜,他不是以赢利为目的,而是一个搞科研的学者。他们觉得“书呆子”是靠不住的,因为他不是个生意人,他会用公司的钱鼓捣他那些让人不明白的东西。

其实摩托罗拉早期的成就,就是由没有上过大学又非正统的工程技术人员取得的,他们用的是简陋的工具和设备。这些人中的一部分把诺布尔看成是闯入者,是个异类,对他百般刁难。

有一次,当高尔文外出办事的时候,一位工头随意找了个借口,竟然把诺布尔给开除了。这件事令高尔文非常生气,他把工头狠批了一顿,又马上找回了诺布尔。高尔文非常钦佩诺布尔的才能,对他信任有加。在后来的工作与研究中,诺布尔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才能,为摩托罗拉的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

不能因为自己的无知就不任用那些有才之士,一个真正聪明的人会尽力结交那些比自己更有能有力的人,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已有所提高,所谓人往高处走,顺乎自然趋势。如果你的朋友们都不如你,那你的人生可能也就到此为止了,不会再有大的起色了。如果真是群居终日,而言不及义,那样的生活既无趣也无成功的可能。

慧眼识人,知人善任

胡雪岩做生意的本事一半在于他嘴上的功夫。之所以别人办不成的事他能办成,就是因为不管面对什么样的人,他说的话总是那样恰如其分。胡雪岩的诀窍就是摸清对方脾气秉性,绝不说废话。胡氏识人不是求全责备,而是人尽其长。正如胡雪岩所说,对于每个人的性格、脾气他都是了然于心。如何发挥部下的才能,他是有选择的。

胡雪岩识人最重要的是一个“忠”字。他认为:无才之人最多使事业发展不起来,而不忠之人却能使事业走上灭亡之路。生意是一件实实在在的、操作性很强的事情,是智力才识的高度运用,没有良好的才识,在商业活动中是难以立足的。可以说,做生意既是才识的发挥,也是智力的竞争。对于经营者来说,重要的是能拥有为我所有、所用的一批各方面见长的人才。

胡雪岩以其天才般的眼光,认识到人才在商业经营中的重要性,因而不惜代价地挖掘、笼络人才。他眼里的人才,首先是要眼光好。所谓眼光好,就是能运用丰富的经验和知识,敏锐地观察、捕捉信息,抓住机遇,大胆迅速地做出恰当的判断。只有如此,才能在充满风险、复杂多变的生意场中占据主动地位。但眼光、手腕两俱佳的人才是很难得的,正如“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他除了要有高智商的良好素质外,还要久经沙场、见过世面,在商场的搏击中积累了经验,磨练出良好的心理素质和不凡身手,能处变不惊,反应敏捷,举重若轻,有运筹帷幄的本事。他一旦发现这样的人就会不惜代价的去笼络,但是他的笼络是非常具有迷惑性的,会使被笼络的对象感激涕零、身不由己地为胡氏贡献出全部的忠心。现在人们做生意都明白感情投资的分量,殊不知胡雪岩早已将这个规律运用的出神人化。

当今社会对人才的认识都是无比深刻的。日本企业界有“人就是一切”、“不要忘掉人才投资”、“不培养人的企业必将失败”等座右铭。美国有“人、人、人”、“博士+汽车库=公司”、“人才+资本+知识=财富”等座右铭。重视人才,重用人才,已成为中外商界的共识。但是怎样识别人才、选拔人才、使用人才,沟通情感,答案却不尽相同。这一课题,正在被众多企业家以及研究者们认真思索并实践着。

要用人才,管理者首先必须破除头脑中的桎梏,倘若是“武大郎开店”,那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才拂袖而去。

要敢于用比自己强的人,在这方面,刘邦就是一个很好的榜样。汉高祖刘邦不谙兵法,带兵打仗肯定是打一仗败一仗,但他敢于任用大将韩信,韩信用兵如神,攻城掠地无往不克。商场也是如此,你只要当好刘邦这个角色,商战竞争之事就一并委托给“韩信”去干。

今日的世界是一个瞬息万变的世界,今日的世界是一个突飞猛进的世界。贯穿在这种划时代的大变革之中的世界经济,也呈现出愈来愈激烈的商业竞争态势,而这种激烈的商业竞争,实是企业与企业之间人才和智慧的竞争。

李嘉诚正是其中主宰和操纵这些竞争的高手。他以他高明的管理方式调动一切可用之才,汇聚出手下人才的最大力量,保证自己的企业高速前进。

早在20世纪50年代初期,上海人盛颂声和潮州人周千和就跟随李嘉诚南征北战开拓创业,他们是李嘉诚创业兴家的将相之才。

1980年,被李嘉诚提升为副总经理的盛颂声,在回答记者关于“长江实业在强敌环视的情况下,终能脱颖而出,原因何在”的问题时说:“靠李嘉诚先生的决策和长江实业上下齐心的苦干,李嘉诚先生决策快速而准确,这么多年来从没看错过人,未做过错误的决定……”

其实不是李嘉诚没有做出过错误的决定,而是他很少去做决定。因为他总是听取别人的意见,他只是分析判断谁的意见是正确的,然后再加以采纳。以诚感人,人亦以诚感之。李嘉诚真诚的善待下属,令下属对他也忠心耿耿。

在长江实业发展具有一定规模之后,李嘉诚便开始着手选拔人才和发掘人才。他打破东方家族式管理企业的传统格局,构架了一个拥有一流专业水准和超前意识且组织严密的现代化“内阁”,来配合他苦心经营起来的庞大的李氏王国。

正如一家评论杂志所称道的:“李嘉诚这个内阁,既结合了老、中、青的优点,又兼备中西方色彩,是一个行之有效的合作模式。”

在总结自己的用人心得时,李嘉诚曾经生动地说:“知人善任,大多数人都会有一定的长处或短处,好像大象食量以斗计,蚁一小勺便足够。各尽所能,各取所需,以量材而用为原则。又像一部机器,假如主要的机件需要用五百匹马力去发动,而其中的一个部件则只需半匹马力去发动,虽然半匹马力与五百匹马力相比小很多,但也能发挥其作用。”

“就如在战场上,每个战斗单位都有其作用,而主帅未必对每一种武器的操作都比士兵纯熟,但最重要的是主帅十分清楚每种武器的配备以及每支部队所能发挥的作用……主帅只有明白整个局面,才能出色地统帅和指挥下属,使他们发挥最大的长处以取得最好的效果。” 李嘉诚的成功,也是他知人善用的成功。

这也正是:人才带来钱财,要想拥有人才,首先要有洞明人心的慧眼才行。李嘉诚与胡雪岩这两个商业奇才跨越时空相视而笑了,他们把他们的微笑送给了别人,而别人则把财富送到他们的手中。

大才要大用,小才要小用

吃喝玩赌,人很滑头,这自然不是什么优点,但它却也从反面说明这个人在场面上能够“玩”得转。

“我的奇计很多,大小由之,大才大用,小才小用,只看对方自己怎么样。”胡雪岩的这一“奇计”,说奇也奇,说不奇也不奇。

量才使用,不管是胡雪岩那个时代,还是我们今天,似乎都没有什么深奥之处,人人会说,也人人都知道应该如此。但人人会说,却并不一定人人都会做,更不意味着人人都做得好。因为这其间既有一个如何准确判断人才、能力的“量才”的问题,也有一个如何收服各种人才,使其乐为所用的手段问题,更有一个凭自己的眼光为这不同的人才找到合适的位置,并最大限度地激发出他们的能量的问题。

胡雪岩对于自己在这些问题上的能力十分自负,甚至将这样一个普通的道理看作自己秘得的“奇计”,原因恐怕就在这里。

在这个问题上,最能让胡雪岩自得的,大约要算他对刘不才的使用了。

刘不才其实本名刘三才,是胡雪岩在湖州娶的二房(也就是妾)芙蓉娘家的亲叔叔。芙蓉娘家祖上本是开药号,招牌叫做“刘敬德堂”。堂店传到芙蓉父亲一代,经营相当不错,在苏杭一带已经有了相当的名气,也积存了相当不错的家底。不幸的是,天有不测风云,有一年芙蓉的父亲到四川采购药材,船出三峡时在新滩触礁,落得船毁人亡,一船的贵重药材也漂失无遗。

芙蓉的父亲有三兄弟,她的父亲是老大,老二早夭,老三也就是刘三才。芙蓉的父亲遇难,“刘敬德堂”自此自然落到刘三才的手上。这刘三才本来也是绝顶的聪明,无奈却不学好,从小就是一介纨绔,花花公子的一套“玩”经无所不通,而且嗜赌如命。芙蓉的祖父在世时对这个小儿子十分宠爱、放任不管。

她祖父去世之后,她的父亲一是自己本就极其忠厚,无力管教这个已经被宠坏了的小弟弟,另一方面又怕亲友说自己刻薄,因此还尽量供应这个不成器的弟弟挥霍。养成了大少爷脾气自然要改也难,药店到了,刘三才手上,一年功夫不到就维持不下去了,清算下来,药店盘给了人家。

房子、生材、存货折价还债之后,只找回了三千银子,而这三千银子不到一年就被他花个精光。先是以典当家具什物为生,后来当无可当,就四处告贷,最后告贷都没有门了,因而落了个“刘不才”的绰号。

胡雪岩娶了芙蓉,也收留了刘不才。原本是要借他手中的几个祖传秘方和他有办药店的经验,开办药店的。但胡雪岩首次用他却是在赌场上。

胡雪岩决定做生丝销洋庄的生意,在垄断市场、控制价格的实际运作过程中要联合丝商大户庞二。这庞二得自家学,生意做得极好,但也是一个一等一的玩家,而且也是特别好赌,胡雪岩用刘不才就是用他会赌的“专长”。

在胡雪岩精心安排的一个赌局上,刘不才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既赌得惊心动魄,又赌得开心尽兴,把个庞二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不用说,胡雪岩联合庞二,控制上海生丝洋庄市场的构想,也在这一“赌”之间得以实现。

就连刘不才这样的“本事”,胡雪岩都将它用在了自己的生意上,也确实不怪他是那样的自负了。人称刘为“篾片”。这是一个带有蔑视意味的称谓,是说这样的人软条无骨,立不起来,因而也当不得大用。

但胡雪岩却有自己的说法,他说:“篾片有篾片的用途。……好似竹篓子一样,没有竹篾片,就拧不起空架子。自己也要几个篾片,帮着交际应酬。”这正显示出胡雪岩在用人上的眼光。

在胡雪岩看来,这些篾片,实际上也就等于那些富人门下豢养的“帮闲”。这样的人平日里自然做不了什么正经事,不过也就是陪着那些主子吃喝玩乐,捧着主子开心。但这样的人却正是在这种陪侍应酬中练就了一套察言观色、巧言承欢的本领。场面上缺少了他们,那些爱玩会玩的人就玩不出味道,也玩不起劲来。这样的人关键时刻也能派上大用场。

大才大用、小才小用,在这一点上,胡雪岩确有过人之处。胡雪岩在改造和使用街头“混混”陈世龙这件事上,更是让人拍手叫绝。陈世龙外号“小和尚”,原是一个整日混迹于湖州赌场街头,吃喝玩赌无所不精的“混混”。这样的人,在别人眼里自然是不值一提的。郁四就很有些不喜欢他,当胡雪岩提出要将他带在身边帮忙时,他就劝胡雪岩:“你把他带出去要受累。”

但胡雪岩对“小和尚”颇为欣赏,认为他虽不是做档手的材料,却是一个跑外场的好手,因而决意要栽培、再造他。

胡雪岩之所以欣赏“小和尚”,主要有三个方面考虑:

第一,这小伙子很灵活。

胡雪岩与“小和尚”认识,其实很偶然——是他在湖州先认识的恒利丝行档手让“小和尚”带他去找郁四,才使他与这小伙子有了一面之缘。但就这一面之缘,胡雪岩发现他与人交接不露怯,对胡雪岩提出的问题,既对答如流,又合适得体。胡雪岩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这后生可以造就”。

第二,这小伙子不吃里扒外。

这是胡雪岩在郁四那里了解到的。郁四虽然认为“小和尚”太精,而且吃喝玩赌样样都来,但对他不吃里扒外倒给了相当公正的评价。而说“小和尚”太精,又恰好证明了胡雪岩认为这小伙子很机灵的第一印象不错。

第三,最难得这小伙子还很有血性,说话可以算数。

这是胡雪岩自己试出来的。胡雪岩在正式决定将“小和尚”收到自己身边之前,和他谈了一次话,临分手时给了他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要他拿去随便用。

此前,“小和尚”已经答应胡雪岩要戒赌,胡雪岩知道好赌的人身上有钱手就会痒痒,他要试试这小伙子是不是心口如一。“小和尚”虽然忍不住当晚还是到赌场转了一转,但终归还是拒绝了别人的蛊惑没有下场,这一点便更让胡雪岩看重。胡雪岩本来就有一个说法,看一个人怎么样,就是看他说话算不算数。

在胡雪岩看来,一个小伙子吃喝玩赌,都不要紧,只要有上面这三条,也就有了很大的再造的余地。吃喝玩赌,人很滑头,这自然不是什么优点,但它却也从反面说明这个人在场面上还“玩”得转。而他能心口如一,说明他还是有向善之心,这些短处也就可以促他改掉。比较而言,培养一个人的外场能力,比促一个人改掉毛病要难得多。

胡雪岩就这样把陈世龙带到了自己的身边,让他跟古应春学“洋文”,让他给自己跑外场,为他撮合了与阿珠的婚事,的确很下了一番功夫和本钱,也终于造就了一个自己生意上的好帮手。

胡雪岩对陈世龙的改造和利用,可以给人们很多启发。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是因势利导,顺着人的性情去培养和使用,这样,即使看似不是人才的人也能派上大用。

用人不要光看面子

久经沙场、见过世面,在商场的搏击中积累经验、磨炼出良好的。理素质和不凡的身手,能处变不惊,反应敏捷,举重若轻,有运筹帷幄的本事。这样的人才要靠自己的眼光去发现。

看了人再用,不要光看面子。这是胡雪岩用人的一个重要原则。

刘庆生接受胡雪岩的延聘,做阜康钱庄的档手。他上任伊始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筹备钱庄开业事宜,这其中一件重要的工作,自然是招聘钱庄伙计。

招聘伙计是一件大事,当然不能不请示胡雪岩。按胡雪岩的原则,既然已经聘用了刘庆生,就尽管放手让他自己作主,因此,他在回答刘庆生时,既没有提出任何具体人选,也没有摆什么具体要求。只是他知道刘庆生在杭州钱庄同业做事已经有些时日,一定有自己的熟人、关系,所以只是给了他一个大的原则,即“看了人再用,不要光看面子”。

这是胡雪岩对刘庆生的一个提醒。

谈生意,要动嘴;做生意,要动手;跑生意,要动腿。商业经营活动是实实在在的、操作性很强的事情,是智力才干的高度运用。没有良好的才识,在商业活动中是难以立足的。可以说,做生意既是才识的发挥,也是智力的竞争,对于经营者来说,最重要的是能拥有为我所有、为我所用的一批各方面的人才。

胡雪岩以他自己独到的眼光,认识到人才在商业经营中的重要性,因而不惜代价地挖掘、笼络人才。他眼里的人才,首先是要眼光好。所谓眼光好,就是运用丰富的知识,敏锐地观察、捕捉信息,抓住机遇,大胆迅速地作出恰当的判断。只有如此,才能在充满风险、复杂多变的生意场中占据主动地位。

但眼光手腕两俱到家的人才是很难得的,正如“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他除了要有高智商的良好素质外,还要久经沙场、见过世面,在商场的搏击中积累经验、磨炼出良好的心理素质和不凡的身手,能处变不惊,反应敏捷,举重若轻,有运筹帷幄的本事。这样的人才要靠自己的眼光去发现,舍得花气力、花心思去实际考查。这也就是“看了人再用”。

胡雪岩在创业之初,就特别注意自己考查选用人才。而且,他对于人才的考查既细心周到,手法也很不俗。

比如,他聘用刘庆生做自己阜康钱庄的“档手”,就很用了点心思。刘庆生在跟了胡雪岩之前,只是大源钱庄一个站柜台的伙计,身份其实很低。胡雪岩本来就是杭州城里钱庄行当里的人,在聘用他之前,自然是认识他的。但也仅仅只是认识,实际并没有太多的了解,终归只是从表面印象出发,感觉他是一个可造之才罢了,胡雪岩此时想要用他,自然要来一番考查。

胡雪岩考查他的办法很别致,他知道刘庆生是余姚人,找来刘庆生之后,一开始只和他海阔天空,不着边际地大谈余姚风物,又从余姚扯到宁波,由宁波扯到绍兴,闲扯了个把钟头,也没有进入正题,把刘庆生弄得云山雾罩莫名其妙甚至有些懊恼。好在他本来就有极坚忍的性情,也能够耐心地听胡雪岩“瞎扯”。

其实,胡雪岩也正是以此考查刘庆生的忍耐力;然后借闲谈问刘庆生钱庄方面的几个问题,以考查刘庆生的应变能力以及对本行本业的熟练程度;似乎在不经意中还问及杭州城里钱庄的牌号,借此了解刘庆生的记忆与观察能力。刘庆生对答如流,显示出不凡的本事。经过这一番巧妙的考查,胡雪岩才最后断定此人有着不同寻常的眼光与能力,也才决定大胆予以使用。

用人要凭自己的眼光去看,不能只看面子,这是胡雪岩在选用生意帮手时十分注意的一个原则。他对刘庆生的使用是如此,对阿珠父母即老张夫妻的使用也是如此。

他自己出钱请老张下船到湖州开丝行,本来也是有帮帮老张的意思。胡雪岩喜欢阿珠,甚至还动过娶她做小的念头,照说有这一层关系,也不必费心去考查了,但他还是经过一番周密的考察才决定用他们,因为无论如何,湖州的丝行关系到他将要涉足的生丝生意的发展。

胡雪岩通过问话,引老张之妻向他“侃”了一通养蚕、缫丝、茧丝买卖、蚕丝品种优劣等方面的情况,令他大开了眼界,也让他觉得老张之妻虽是常人之妻,却也有着不凡的见识。同时,胡雪岩不仅看出他们的能耐与眼光,也是看重他们老实本分这一点的。

有眼光,有本事,但奸滑狡诈之徒,难以驾驭,易出问题。老实本分,才可靠、才能对自己竭尽全力。老实可靠,也是胡雪岩任用人才的一个前提。经过这一番考察之后,他这才最后决定自己出钱,聘老张当老板。

可见,胡雪岩对“用人不能光看面子”这一点是何等重视。

不遭人妒是庸才

古语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出于众,人必非之。”其大意就是说,一个人如果才识过人,必将令他人显得一般。他这种才识一旦付诸行动,就会办成别人办不成的事,取得别人得不到的成绩,使得与别人的平衡关系被打破,难免引起周围人的妒恨。而一个平庸之人,由于不会有什么作为,也就不会对周围人的利益构成威胁,因而他是不会引起旁人的嫉妒的。

胡雪岩是以果溯因,以否定式的判断“不遭人妒是庸才”。如果反过来推理,则是:遭到人们嫉妒的多是能干之人。因此,他选人的时候,并不限于别人对某一人才的评价,却对那些在别人口中颇遭非议的人物更加注意。因为他知道,成就大业的英才,往往都会遭到别人的嫉恨。从这里也可看出他识别人才的简单有效的方法,也可以看出他不拘世俗、较一般人远为宽阔的眼光。

胡雪岩的“不遭人妒是庸才”的人才观,首先就是在他自己身上反映出来。胡雪岩从学徒做起,因办事利练,被快速擢升,其锋芒之锐,当即引起了同事们的不安与嫉恨。他们利用一切机会在老板面前诋毁胡雪岩,说他如何如何办事无能,又如何如何欺上瞒下,总而言之,咬定胡雪岩是个心术不正之人。

这些谣言很快就传到老板耳中,幸亏老板也是个久经世故的人,他知道什么叫“行出于众,人必非之”,对这些谣言也就不大往心里去。后来,胡雪岩私自把钱庄的钱借与王有龄。事情传开之后,老板是又气又恨,按规矩,出了这种事,肯定是把胡雪岩赶出“信和”,毫无疑义;但老板想到胡雪岩是自己一手栽培起来的,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又于心不忍。

这时,钱庄的伙计可不依了,平素他们嫉恨胡雪岩,觉得胡雪岩是自己身边最大的威胁,但却苦于一直没有机会施以报复,如今遇此良机,他们岂肯放过?于是成天在老板面前怂恿。说胡雪岩如此无法无天,这次不把他赶出钱庄,说不定会留下后患,要是别的伙计也竞相效仿,那钱庄还不得早晚关门?

老板知道胡雪岩这是犯了众怒,自己即便有心留他下来,只怕他以后的日子也很难过了。于是狠下心来,把胡雪岩赶出了“信和”。胡雪岩这样—个难得的人才,便是一时失于“人妒”之中。

然而后来胡雪岩跟随王有龄,控制了浙江海运,赚得了数十万的银子,他们把这笔钱不存在别人那里,而偏偏存在“信和”,信和老板这时才发觉自己干了多么愚蠢的一件事。因此,当胡雪岩发迹后,在选用人才时,特别注意“不遭人妒是庸才”这一句话,为自己发现了许多人才。

胡氏这一独特的看人眼光为他延揽了不少人才。洋行买办、为胡雪岩的洋场事业立下汗马功劳的古应春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古应春原是上海洋场的“通事”,也就是今天所说的外语翻译。他一表人才,洋朋友多,对英国人尤其熟悉,英语翻译水平很高,更难能可贵的是他虽混迹洋场,却十分维护中国的利益,平时对中国人内部的互相争斗、让洋人捡便宜的现象很不满。

他跟胡雪岩第一次见面,就讲了自己这样的一段经历:有一次,洋人开了两船军火去下关卖,价钱都谈好了,就要成交时,有个会洋文的中国人跑出来告诉洋人,说太平军正急需军火,他们手中多的是金银财宝。于是,洋人反悔了,只得重新谈价钱,最后价钱竟涨了一倍。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古应春还是恨意未消。他对胡雪岩说:“中国人总是自己人跟自己人过不去,恨洋人的,事事掣肘;怕洋人的,一味讨好。自己互相倾轧排挤,使洋人有机可乘。这类人最可恶!”

胡雪岩从他的言谈中推知,他必是遭同行倾轧排挤,有感而发。同时,他也正是从这里看出古应春是一个难得的可为自己所用的人才。于是,胡雪岩提出了与古应春合伙与洋人做生意的要求。惺惺惜惺惺,古应春听完胡雪岩的建议自然也是十分乐意。此后胡雪岩与洋人做军火交易,比如,同英商哈德逊谈判,以合适的价格及时地买二百支枪,一万发子弹;生丝销洋庄,比如,第一笔几万包丝在上海卖给洋人,一举赚得十几万银子,古应春都功不可没。

胡雪岩认为,大凡受人非议的人物,必定有非常的行为,有非常的行为,必定身遇非常之事,只要能够查明事因,对症下药,定能为我所用。

能不为世俗的成见所拘束,吸纳形形色色的各种人才为我所用,这样才能人才济济。有了人才,事业才能发展。而且,在延揽人才的时候,特别要注意那些遭人嫉妒而又确实有才干的人。因为这些人遭嫉,自然免不了被人说闲话,如果轻信人言,不加考察,一定会失去一些有能力的干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