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大事一定要有远大的志向,更要有敢于拼搏的气魄,只要这样,才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财富,才能达到别人达不到的境界。所有成大事者都是那些有远大志向并敢于尝试的人,就像胡雪岩说的一样:“人一生如果不经受挫折,怎么能功成名就呢?只会享受生活安逸的人,志向不会广大,想成就一番事业,必须经受得起磨难,眼光更要放得长远。”
有挣大钱的志向和眼光
人一生如果不经受挫折,怎么能功成名就呢?只会享受生活安逸的人,志向不会广大,想成就一番事业,必须经受得起磨难,眼光更要放得长远。
——胡雪岩
胡雪岩以先秦时期商业巨贾吕不韦为楷模,不计成本地“经营”人:既经营自己的人生,也经营别人。在这种双重经营之中,胡雪岩慢慢地靠近了自己的理想:拥有很多很多的钱。
胡雪岩是安徽绩溪人,幼年丧父,家庭贫困,生计无靠。为了养家糊口,胡雪岩从小就到杭州信和钱庄里当学徒。在这段时间里,他干的是粗杂脏活,从扫地到倒便壶无所不做。但是胡雪岩的聪明好学、勤快、善解人意、能言善辩的特性很快赢得了钱庄老板的赏识。因此,三年满师之后,胡雪岩顺利地成了这家钱庄的“伙计”。
因为生活的贫困,性格的坚强让他从小就立下了很大的志向:拥有很多很多的钱,不再让别人看不起。俗话说,有多大的能力就做多大的事。这是对于做事情而言,而对于诸如胡雪岩之类的商人来说,则是有多大的志向就做多大的事。
胡雪岩经常单独负责催款收账,从未出过任何纰漏,因此很快就被一个叫“大伙”的张胖子看中,被派分管“外场”。这期间,胡雪岩也不负东家所望,将“外场”打理得妥妥帖帖,并且把钱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关系也处理得十分融洽。
在别人看来,年轻有为的胡雪岩对生活应该满足了。可是胡雪岩并不这么想,在他心底里,他并不安于做钱庄的伙计,而是自幼就怀有建立不世之功的抱负。可惜自己身份卑贱,没有本钱,壮志难酬。他之所以入钱庄当伙计,其实就是为以后的志向而积累经验。
当然,最重要的是在分管“外场”期间,胡雪岩明白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道理:要想实现自己挣大钱的志向,就必须靠官吏支持,否则仅凭一个钱庄小伙计的身份,是无论如何也做不成大生意,挣到大钱的。
这时,他人生中的第一个转折点出现了。
有一天,胡雪岩刚收完一笔账回来,在“梅花碑”一家茶馆喝茶,正好看见总是穷泡茶馆的王有龄走了进来。胡雪岩知道王有龄祖籍福州,满腹经纶却一直怀才不遇,处境异为艰难。虽然其父曾是分发浙江的候补道台,在杭州居住数年,只可惜一直没有担当过什么好差使,最终落得老病缠身,心情抑郁,客死异乡。
王有龄的父亲身后没有留下多少银两,而又要将其父的灵柩运回老家福州,花销不少,而自已在老家也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索性也不回乡,就奉母寄居于此。眼下他举目无亲,潦倒落魄,无所营生,故常来此处泡茶馆,以解烦闷。
胡雪岩顺势和王有龄聊了起来,聊到伤心处,王有龄向胡雪岩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郁闷之情:“先父在世时,曾给我捐了一个‘盐大使’衔,但只是一个虚衔,要想补缺,就得到吏部去报到,然后抽签分发候补。可是我现在身无分文,也就不能去吏部报到,所以也就无所事事。浙江沿海虽有几十个盐场,却没有我的份儿。”喝了一口茶,王有龄继续说道,“如果境况允许的话,我倒是想‘改捐’,做个知县。‘盐大使’管盐场,收入虽然不错,但没有意思;知县虽小,却是一县父母官,能杀人也能活人,正所谓‘宁为鸡头,毋为牛后’。我不愿做‘磕头虫’,也不愿做只会摇尾巴的狗。”
王有龄的一席话,使胡雪岩肃然起敬。他心头不由一亮,眼前的王有龄绝非等闲之辈,若助他进京“投供”,日后定有出头之日,成为助己飞黄腾达的靠山。而正好胡雪岩的身上有刚刚要回来的500两的银票,这岂不是天作之合?
在王有龄醉心于茶水苦涩的时候,胡雪岩已经开始动自己的心思了。在王有龄将一杯苦茶喝完的时候,胡雪岩的决定也做好了。就在王有龄准备起身告辞的时候,胡雪岩满脸笑容地将他叫住了:“老哥不忙走,请看一样东西。”胡雪岩从衣兜里掏出个包,一层层打开,露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王有龄盯住银票,如做梦一般。当他听胡雪岩说要把这张银票送给他进京“投供”时,他怎么也不肯接受。这么大一笔钱,没有人敢替他作保,他也实在是偿还不起。
然而,当他感知胡雪岩是真心实意,绝非儿戏时,他又感动万分,热泪滚滚,倒头便要下拜。胡雪岩慌忙扶住他,随后两人互换帖子,结拜为弟兄。胡雪岩又唤来酒菜,举杯庆祝,两人已如同亲弟兄一般。
胡雪岩最终为自己的“义举”付出了惨痛代价。
钱庄老板得知胡雪岩将五百两银子“借”给一个陌生人后,不禁勃然大怒,
更是痛心疾首。张胖子还诬蔑说他在外吃喝嫖赌花光了银子,并以此作为借口加以搪塞罢了。
不过,此时即使将胡雪岩打死骂死也无济于事,钱庄老板只得将胡雪岩扫地出门。
胡雪岩做出了这等“傻事”,一时被杭州的金融界传为笑柄。私自将钱庄的钱赠予人,这个小伙计的胆子也真够大的,以后谁还敢用这样的人啊?胡雪岩深知自己在杭州已无法立足,只好去了上海,经别人介绍,在一家妓院里打零工,专做一些扫地挑水的粗活。
日后提及此事,胡雪岩说道:“襄助王公进京投供,事后连累我丢了饭碗,我当时一点儿顾虑都没有,更没有半点后悔的意思。为此遭受生活的困顿,为了生计四处奔波,受人歧视是在所难免的。可是,人一生如果不经受挫折,怎么能功成名就呢?只会享受生活安逸的人,志向不会广大,想成就一番事业,必须经受得起磨难,眼光更要放得长远。”
王有龄北上途中,也算好运,遇到了“总角之交”——时任江苏学政的何桂清。有了这重关系,王有龄回浙江后,很快就成了巡抚黄宗汉的红人,顺利成为了“海运局”的坐办。此后,王有龄官运亨通,在政界上很快得以青云直上。
王有龄当然知道饮水思源。为了报答胡雪岩,王有龄对梦寐以求拥有自己钱庄的胡雪岩给予了大力的支援。王有龄以巡抚之职通令全省:“凡在自己管辖范围内的公款往来,必须由胡雪岩的阜康钱庄来汇兑,否则不予接纳。”胡雪岩凭借王有龄的权势,创办自己的“阜康钱庄”,短短l0年,家财暴增至数千万,富可敌国。
自立门户,创立“阜康”钱庄
做生意,既要有远大的眼光,又要有锐利的眼光。有远大的目光,才能从长远和大局考虑问题,而不是鼠目寸光,或步人后尘;有锐利的目光,才能审时度势,将天时、地利、人和汇于一身,生意无有不成。这就是气魄,一种强烈的自立门户、纵横天下、开疆拓土、驰骋一方的气魄。
——胡雪岩
胡雪岩之前,山西人掌控的北方票号在财货流通领域一枝独秀。南方只有苏淞杭一带零散的钱庄分布,彼此间往来极少,不成气候。胡雪岩的钱业网络形成后,逐步完善了南方的财货流通,形成了“北票南庄”的大格局,一直持续到二十几年后胡雪岩的事业衰落。而胡雪岩之所以能够和山西票号分庭抗礼,正是因为他敢于自立门户、开疆拓土的气魄。
胡雪岩总觉得,做生意挣大钱,总不能在别人的屋檐底下进行。要想把生意做好、把生意做大就必须要自立门户,给自己确定一个方向,设定一个目标,然后有步骤、有计划地实施一个一个方案。如果生意人这一点也做不到,十之八九就不能成功,或者说发展很缓慢。正是考虑到这一点,胡雪岩当初并没有回到“信和”钱庄,而是开始张罗自己的“阜康”钱庄。
王有龄得胡雪岩资助进京捐官,一切顺利,回到杭州,很快获得了浙江海运局坐办的肥缺。王有龄知恩图报,一回到杭州就四下里寻访胡雪岩的下落,即使自己力量有限,也要尽力帮他。而且,王有龄还特别希望胡雪岩能够留在衙门里和自己一起做事,依王有龄的想法,一方面自己确实需要帮手,另一方面,适当的时候,胡雪岩自己也可以捐个功名,也会有发达的机会。
不过,胡雪岩却不愿意如此安排,当王有龄问起他的打算时,他的回答很干脆:“我想仍旧要干老本行。”胡雪岩说的要干老本行,自然是指还是去干他干过的钱庄,他是要开办自己的钱庄。
事实是,那个时候,他还连一两银子的本钱都没有。怎么办?先从运粮开始吧。
在王有龄的帮助下,胡雪岩不再做钱庄的“小伙计”,而是自立门户,贩运粮食。他在官与商之间如鱼得水,游刃有余,自此走上了从商的坦途,事业日渐发达。然而粮业运输并不是长久之计,毕竟季节变化大,收入并不稳定,而要想每年每月都能有稳定的收入,办钱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更重要的是他看准开钱庄不仅是他能够安身立命的一桩生意,而且也是他可以大显身手不断开拓事业的一个稳定长久的财源,实在是大有可为。所以胡雪岩决定自立门户,开办自己的“阜康”钱庄,自己当老板。
胡雪岩一上手就要开自己的钱庄,对外号称拥有本钱20万两,事实上,此时的胡雪岩真正是身无分文。虽然王有龄已回浙江任海运局坐办,但除了让胡雪岩有了一点官场势力之外,银钱方面实际上也还没法帮他多少,而胡雪岩的钱庄要开办得有点样子,至少需要五万两银子。
但胡雪岩依然要把自己的钱庄开起来。在他看来,眼前只要弄几千两银子,先把场面撑起来,钱庄的本钱,不成问题。
为了筹集钱庄的本钱,胡雪岩走了三步棋:
第一步:利用海事局,从信和钱庄筹得20万两银子;
第二步:利用王有龄,代理公库,插手政府财政;
第三步:利用钱庄开业的堆花和同行的贺银来筹集资金。
第一步是信和钱庄垫支给浙江海运局支付漕米的二十万银子。王有龄一上任,就遇到了解运漕米的麻烦,要顺利完成这一桩公事,需要二十万银子。胡雪岩与王有龄商议,建议让信和先垫支这二十万,由自己去和信和协商。这在信和自然也是求之不得。一来王有龄回到杭州,为胡雪岩洗清了名声,信和“大伙”张胖子正巴结着胡雪岩;二来信和也正希望与海运局接上关系,一方面海运局是大主顾,为海运局代理公款往来一定有大赚头。另一方面,也是极其重要的一方面,海运局是官方机构,能够代理海运局公款汇划,在上海的同行中必然会被刮目相看。声誉信用就是票号钱庄的资本,能不能赚钱倒在其次了。有这两条,这笔借款当然一谈就成。本来海运局借支这二十万只是短期应急,但胡雪岩要办成长期的,他打算移花接木,借信和的本钱,开自己的钱庄。
第二步就是借助王有龄在官场上的势力,代理公库。胡雪岩预料到王有龄不会长期待在浙江海运局坐办的位置上,一定会外放州县。到时候他可以代理王有龄所任州县的公库。依惯例道库、县库公款往来不付利息,相当于白借公家的银子开自己的钱庄。他把自己的钱庄先开起来,现在虽然大体只是一个空架子,但一旦王有龄外放州县,州县公库必须由自己的钱庄来代理,那时解省公款源源而来,空的也就变成了实的。
就这样,胡雪岩先借王有龄的关系,从海运局公款中挪借了五千两银子,在与王有龄商量开钱庄事宜的第二天,就开始延揽人才,租买铺面,把自己的钱庄轰轰烈烈地开起来了。
日后,这一小小钱庄一跃而成为江南第一大号,与山西的票号分庭抗礼,隔江对峙,形成了北票南庄的格局,并且主宰了江南金融市面。
胡雪岩在商场起步,一上手就选择了开钱庄,除了他以自己敏锐的眼光,准确地发现了在当时条件下钱庄生意是一个极有可为的财源之外,还因为他天性中有自立门户、在商界开疆拓土的大气魄。胡雪岩就是一心要自己做主,一心要自己做老板。对此,胡雪岩是这么说的:“做生意,既要有远大的眼光,又要有锐利的眼光。有远大的目光,才能从长远和大局考虑问题,而不是鼠目寸光,或步人后尘;有锐利的目光,才能审时度势,将天时、地利、
人和汇于一身,生意无有不成。这就是气魄,一种强烈的自立门户、纵横天下、开疆拓土、驰骋一方的气魄。”
可以说,这种强烈的自立门户、打下一片江山的气魄是胡雪岩能够时刻注意去发现财源,不断开拓自己财源的基础,也成就了他日后纵横商场、富甲一方、显赫一时的辉煌事业。
扩张势力,把生意做大
要扩张自己的生意和势力,把自己的地盘扩大是首要之务。
——胡雪岩
胡雪岩是一个不满足与现状的人,他认为只有把眼光放长远,才能成就大的事业。于是在创建“康号之后,一心想着扩张自己的势力,当然他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做大生意的机会。其中,在福州马尾湾击败卢俊辉的元昌盛钱庄,占领马尾港码头的势力,让自己的钱财陡然暴增,就是典型的一例。
元昌盛钱庄是马尾湾有名的老字号,坐落在福州马尾湾岸边,依山靠水,面对浩瀚大海。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元昌盛钱庄成为了当地最有实力和名气的钱庄,到卢俊辉时,已经面临这日渐衰败的境况。
卢俊辉由于入赘到钱庄老板家当女婿,因此做了元昌盛档手后,由于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少有韬略,凭借钱庄财力,作威作福,飞扬跋扈,引起伙计妒恨,在同行业中口碑甚为不好。
有一天,福州钱庄同业公会例行碰头,卢俊辉代替妻子前去聚会。由于他岳丈是会首,众人碍着面子,只得依旧由卢俊辉以会首身份主持例会。
福建抚院给钱庄公会下文,要求各钱庄分摊朝廷新发行的“京票”银子数额。这不啻是从身上挖一块肉,钱庄老板人人裹足不前,会场上悄然无声。
卢俊辉坐在会首的位置上,理应率先认报,以身作则,带动众人。但是他不愿吃亏,目光在老板们当中搜寻,希望找个软桃子捏,让他认第一笔数目。一般情况下,第一个报数者起点不能低,不然其余难以出口,故吃亏显而易见。卢俊辉忽然发现胡雪岩在人群中。于是,他对胡雪岩拱手,要求胡雪岩认报20万京票。
胡雪岩哭笑不得,分号不足l0万存银,怎么可能认报20万?到时不能兑现,必罹欺诳朝廷大罪。他想了一想,就计上心头,反戈一击,他说:“如果会长能认报50万两,则敝号一定从命,不减一文。”这巧妙的反击,让卢俊辉愣住了。元昌盛流动的头寸不过六七十万,当然不敢认报如此巨数。
但钱庄同行们纷纷起哄,道言之有理,卢老板身为会首,应当带头。
卢俊辉怒火腾起,但是不敢发作,好说歹说,只好认报了20万,剜去立。块大肉,恨死了胡雪岩。
回到钱庄,卢俊辉痛定思痛,委过于胡雪岩,觉得如果不是他插那么一杠子,让自己下不了台,则损失不会如此之巨。卢俊辉决心报复阜康分号。钱庄同业中有不成文的规定,各家发出的银票能够相互兑现,借以支持信用。除非某家钱庄濒临倒闭,失去信用,大家才可以拒收这家钱庄的银票,以免造成损失。
卢俊辉为了打击胡雪岩,不顾同行协议,决定单独拒收阜康的银票,动摇胡雪岩的信用。卢俊辉觉得,阜康新张,立足未稳,福州人尚不知道它信用怎样,来这么一手,必然坏它名声,使其永无出头之日,而多一名失败者。第二天,元昌盛开门不久,有位茶商持一张5000两的阜康银票,到柜上要求兑换现银。卢俊辉听说后,接过银票反复看了很久,拒收了这张银票。
茶商大惊,卢俊辉解释道:“这两年阜康信用不佳,不得不防。”
茶商拿着银票悻悻而去,听说福州新设了阜康分号,立即找上门去兴师问罪。
胡雪岩正在店内料理业务,听到门外有人吵闹,见茶商挥舞一张阜康的银票,要找老板评理。胡雪岩吃了一惊,忙将茶商请入内室,好茶款待,询问缘故。茶商把卢俊辉的话重复了一遍。胡雪岩立感事态严重,当机立断,好言安慰茶商,抬出5000两新铸的足色官制银锭,另外按一分二利息加倍奉送。茶商既得厚利,愿意保持缄默,不向外面传布。
送走茶商,胡雪岩苦苦思索对付之策。他到福州开阜康分号,原想扩大业务,吸收福州资本,于地方经济中获益。谁知开张伊始,就遭这记闷棍,危及到阜康根本。胡雪岩做生意,一贯主张与人为善、和气生财,并无挤兑同行、置人于死地之意。谁知卢俊辉不晓得天高地厚,张牙舞爪扑来,只好被迫应战,寻找胜着,打蛇须打七寸。
只用了半个时辰,胡雪岩就想好了全部策略,对付卢俊辉这样的毛头小子,他自信胜算在握,并非太难。搞垮对方的方法并不复杂,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钱庄之间的竞争,争的是本钱,争的是信用,谁家存银足,便处之泰然,风雨不动;谁本小利微,便处下风守势,不堪一击。
胡雪岩急于要弄明白元昌盛钱庄现在的本钱到底有多大?发出的银票有多少?两者之间的差额怎样?这是钱庄的机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胡雪岩决心弄到对方机密,再作打算。
于是,胡雪岩决定亲自出马,明察暗访,寻找猎物。几天后,对手的情况胡雪岩已了如指掌。卢俊辉执掌钱庄大权以后,一反龚振康稳慎作风,大量开出银票以获厚利。元昌盛现有存银50万两,却开出几近百万两银票,空头银票多出40万,这是非常危险的经营方式。假如发生挤兑现象,存户们把全部银票拿到柜上兑现,元昌盛立即就要倒闭破产。幸而元昌盛牌子硬,没有人会怀疑它的支付能力,也就不会发生同时挤兑的现象。卢俊辉正是基于此,才敢于把赌注押在钱庄的信用上,出此大胆举措。
胡雪岩暗暗叫好:“真乃天助我也!”他估计了自己的力量,目前还有70万现银的头寸可调,只要设法收集元昌盛70万银票,就掌握了对手的命运,扼住了卢俊辉的咽喉。只要高兴,随时用劲一勒,对方便呜呼哀哉!
胡雪岩立刻行动,调集头寸,收购元昌盛银票,一切有条不紊,暗中进行。而卢俊辉尚蒙在鼓中,全然无知觉。
元昌盛的银票还没收集够数,卢俊辉又做出一项加速自己破产的蠢举。他不知道胡雪岩正在囤集自己的银票,反而见存户少有兑现,钱庄存银白白放在库中未免可惜,就取出20万两现银,筹办开设一家赌场。导致元昌盛库中能兑现的银子仅30来万,只够应付日常业务,达到非常危险的程度。
没过两天,元昌盛柜上,忽然来了一批主顾,手持银票,要求提现银,一天之中,顾客提走20万库银。卢俊辉听伙计报告,认为偶然现象,并不在意。谁知第二天,更多的顾客蜂拥而至,纷纷挥舞着手中银票提现。没等卢俊辉反应过来,库银已经提取一空。
挤兑现象在元昌盛这家老钱庄门前发生了!
卢俊辉明白事态严重,连忙向同行各家钱庄告贷,请求援手支撑局面。但他平常少年得志,飞扬跋扈惯了,人缘非常差,大家只是袖手旁观看热闹,并没有行动。
卢俊辉思前想后,只有把店门抵押给他人,钱庄易主,才可免祸。但同行钱庄老板谁也不愿多事,只隔岸观火,作壁上仙人。这当口,胡雪岩翩然而至,他同卢俊辉谈妥,以接收元昌盛银票为条件,接管钱庄铺面。并当场向顾客宣布:凡元昌盛银票,都可以到阜康分号兑现,决不拖欠分毫。持银票的顾客大多系胡雪岩有意安排而来,听他此说,一哄而散。一场风波,立刻云开雾散。
接着便清盘,元昌盛大到房屋家具,小到一根铁钉,俱一一作价。算到后来,卢俊辉只剩一身便服,狼狈滚出庄门,
于是胡雪岩则名正言顺地把阜康分号搬进了元昌盛旧址,把自己的势力扩张了一倍。
开疆拓土,遍地生财
做生意要将眼光放远,生意做得越大,目光就要放得越远。不要怕投资过大。只要能用在刀刃儿上,投资都会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胡雪岩
胡雪岩开设钱庄后,入浙江巡抚幕,为清军筹运饷械,1866年协助左宗棠创办福州船政局,在左宗棠调任陕甘总督后,主持上海采运局局务,为左大借外债,筹供军饷和订购军火,又依仗湘军权势,在各省设立阜康银号20余处,并经营中药、丝茶业务,操纵江浙商业,资金最高达二千万两以上,并开办胡庆余堂中药店。
从最初的运粮业,到后来的钱庄业,乃至于到后来的生丝业、军火业、药店等,无疑是一种开疆拓土的举动。
阜康钱庄开业不久,王有龄果然顺利地外放州县——湖州知州。启程的那天,胡雪岩送他到湖州上任。此次走的是水路,胡雪岩请了阿珠家的客船。在路上,胡雪岩和船家的一番对话,促成了他涉足生丝生意的决心。
其实,胡雪岩在此之前已经动了做生丝生意的念头,他本来就是杭州人。自然不会不知道湖州生丝的好处,也不会不知道生丝生意有钱好赚,只是此前他没有资本和条件涉足这一行生意。同时,他也确实是不太懂这门生意。这次送王有龄赴任至湖州,而湖州正是阿珠家乡,阿珠娘虽已随阿珠爹经营一条客船十几年,但自小耳濡目染,也颇懂得一些关于养蚕、缫丝甚至茧、丝生意的事情。
比如:丝分三种,上等茧子缫成细丝,上、中等的茧子缫成肥丝,剩下的则仅成等外的粗丝。织绸则一定要以肥丝为纬,细丝为经,粗丝是不能上织机的。王有龄外放州县的湖州就是江浙一带有名的蚕丝产地,产出的细丝号称“天下第一”,湖州南浔七里地方所产“七里(缉里)丝”,据称可与黄金等价,连洋人也十分看好。
还比如:她也知道了专做生丝生意的茧行、丝行的一些门道,比如带了现银到产地去买丝的叫“丝客人”,在产地开丝行收购新丝从中取利的叫“丝主人”;当地买当地用的小户叫“用户”,专做中间转手批发生意的叫“划庄”;专和洋鬼子做丝生意的叫“广行”、“洋庄”。
从阿珠等人的口中,胡雪岩知道了做丝生意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诀窍,不过就是一要懂得丝的好坏,二要了解丝的行情。虽然丝价每年有起落,但收新丝总是便宜而有赚头的。而且,丝价的行情,其实多半是做出来的,往往掌握在几个大户手里,取决于大户的操纵。比如主要做蚕茧生意的茧行,同行有“茧业公所”,新茧上市,哪一天开秤收茧,哪一天封秤停收,以致蚕茧价格,都是同行公议,不得私自变更。蚕农出卖蚕茧,无论在哪里都是一个价,而且就是这个价,愿意就愿意,不愿意拉倒。而事实上在这一方面,胡雪岩相信自己无疑是个行家。
在了解这些情况之后,胡雪岩立马就和阿珠娘商量,自己出资请阿珠父亲出面做“丝主人”,在湖州开一家丝行,自己做“丝客人”,并要求他们此次一回湖州就着手一切事宜。他这样安排,一是因为王有龄已经被派湖州知州,自己要避嫌;二是他准备将来就以代理的湖州公库的资金买丝,然后在杭州脱手解“藩库”,这样等于是无本生意。
虽然在这过程当中,经历了一些周折,但是最终胡雪岩踏入了生丝业,为自己开辟了另一番天地。
随后,胡雪岩看到洋人卖给交战各方军火发了大财,心里也痒痒,也想从这军火生意里面分一杯羹。
咸丰十一年(1861)十一月,太平军攻打杭州,胡雪岩从上海、宁波购运军火、粮米接济清军。左宗棠任浙江巡抚,委胡雪岩为总管,主持全省钱粮、军饷,因此阜康钱庄获利颇丰。他还协助左宗棠开办企业,主持上海采运局,兼管福建般政局,经手购买外商机器、军火及邀聘外国技术人员,从中获得大量回佣。
同治十三年(1874),胡雪岩筹设胡庆馀堂雪记国药号,光绪二年(1876)于杭州涌金门外购地10余亩建成胶厂。胡庆馀堂雪记药号,以一个熟药局为基础,重金聘请浙江名医,收集古方,总结经验,选配出丸散膏丹及胶露油酒的验方400余个,精制成药,便于携带和服用。其时,战争频仍,疫疠流行,“胡氏辟瘟丹”、“诸葛行军散”、“八宝红灵丹”等药品备受欢迎。此后,胡光墉亲书“戒欺”字匾,教诫职工“药业关系性命,尤为万不可欺”,“采办务真,修制务精”。其所用药材,直接向产地选购,并自设养鹿园。
胡庆馀堂成为国内规模较大的全面配制中成药的国药号,饮誉中外,对中国医药事业发展起了推动作用。
纵观胡雪岩的发达过程,他能由白手起家,不几年间,便成富可敌国的超级富豪,以致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位也是唯一位“红顶商人”,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他总是不限于一门一行,总在不断地为自己开拓着新的投资方向,并且看准了就大胆投资,没有丝毫的犹豫。
在胡雪岩事业的鼎盛时期,他的生意范围几乎涉及到他所能涉足到的所有行当,长线投资如钱庄、丝茶生意、药店,以及典当业和房地产等,可以说是金融与实业无一错过。短线投资如军火、粮食等,所有这些生意在当时条件下都是能赚钱,而且能赚大钱的生意。
很显然,胡雪岩如果没有那种有了钱一定想方设法用出去的大气,如果死守着自己熟悉的钱庄生意而不思开拓进取,他的事业绝不可能做得如此轰轰烈烈。因为他的内心有开拓创新的精神所以才会有这样过大的胆识和魄力。
当然,胡雪岩的超人经商胆略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自己磨练出来的。
由此可见,大生意人的眼光,往往能够看到十年二十年后的机会;而小生意人,则只会留意眼前的机会。要想成为一个大手笔的生意人,要有眼光,有胆识,最重要的还要有开拓的精神。这时候对于眼光的要求就更高了一个层次,不仅要“准”还要“开”要“远”,从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发现自己的财路。
所以,胡雪岩才这样说:“做生意要将眼光放远,生意做得越大,目光就要放得越远。不要怕投资过大。只要能用在刀刃儿上,投资都会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因此做大生意,一定要看大局,你的眼光看得到一省,就能做下一省的生意;看得到一国,就能做下一国的生意:看得到国外,就能做下国外的生意:看得到天下,就能做天下的生意。”
敢于尝试,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利益
乱世出英雄。越是乱的时候,才越有机会。有其弊必有其利,最关键的是,我们随时都要抓住利的一面,就会永赚不赔。
——胡雪岩
敢于尝试,敢作敢为,是强者的重要性格特征,也是成功生意人的基本特征。开创性的工作总是充满着风险,只有敢于尝试的生意人,才能在风险面前毫不畏惧,敢于开拓道路,敢于追求平常人不敢追求的目标,也才有可能取得常人所永远无法取得的成就。
胡雪岩就是这样一个关于尝试,在风险面前毫不畏惧的人。
在清廷攻打太平天国初期,刘二爷在路上碰到了钱庄总管刘庆生,他将刘庆生悄悄地拉到僻静之处,从身上掏出一个铁盒子,取出两张银票交给刘庆生。刘庆生入眼便觉得异常,这不同于一般的银票。只见那银票是皮纸所制,上面写的是满汉合璧的“户部官票”四字,中间标明“库平足色银二百两”,下面还有几行小字“户部奏行官票,凡属将官票兑换银钱者,与银一律,并准按部定章程,搭交官项,伪造者依律治罪。”
平素刘庆生见识的银票不算少,但从未见过这种银票。因此,他问刘二爷,得知这银票在京里也是刚通行,听说抚署已经派人前往领取了,市面上不久就会流通;刘庆生将这两张银票揣入怀里,直奔胡雪岩处而去。
胡雪岩命刘庆生将来源钱庄和鸿财钱庄的大东家们请来一同鉴赏,以期弄清其来龙去脉。来源钱庄的大东家孙胖子,反反复复地端详,然后放下银票说:“我隐约听说,京里要发行新官票,没想到已经出来了,上面做事也够快的了。”
“这种官票不知道发行了多少,说的虽然是‘属将官票更换银钱者,与银一律’,但如果这种官票太多,现银不足,那咱们钱庄岂不要蒙受损失了吗?搞得不好,会招致灭顶之灾啊!”鸿财的一位大东家摇摇头,忧虑地说道。
这些人走后,刘庆生问胡雪岩的意见,胡雪岩摇了摇了头,又仔细看了看银票,说:“乱世出英雄。越是乱的时候,才越有机会。有其弊必有其利,最关键的是,我们随时都要抓住利的一面,就会永赚不赔。这就好比做米生意,跌得差不多时,就荬进;涨得差不多时,就卖出。卖米是这样,做钱生意更是如此。你明白了吗?”
刘庆生还是不怎么明白,胡雪岩接着说:“首先,京里发放这种官票,只不过是想聚敛银两,充实军饷,以对付太平军。其次,太平军胜则骄,败则馁,不识人心,甘于守成,必不能成大器。现官兵得西洋利器相助,左、曾二位大人又带兵有方,故太平天国必败无疑。只要官军镇压了太平天国起义。朝廷必将感激。到时候,无论做什么生意,朝廷必将一路放行,这哪有不发的道理?”
两天后,杭州钱业公司召集同行开会,商讨如何处理上头交下来的20万两“户部官票”。刘庆生作为胡雪岩的代权人,在召集会上复述了胡雪岩关于“户部官票”的观点,并率先认销了2万两官票。其他钱业同行也踊跃认销,结果20万两的“户部官票”还不够分派。
很多时候是成与不成在此一搏。赢了,你的人生就此改变;输了,就是一败涂地。胆小的商人,往往会望而却步,甘愿放弃机会;而有魄力的商人则会知难而上,激流勇进。只要你充分估计了自己的能力和各方面的状况,就应该大胆地去尝试,去冒险。
旅美华人谭仲英就是这样一个敢于尝试的人。谭仲英成功的秘密就在于他那敢于尝试、敢为他人所不敢为的作风;就在于他胆大心细,善于见机行事并能化风险为机遇的独特本领。
谭仲英生于上海,l950年初去了香港,随后留学美国。l954年,谭仲英受聘于芝加哥一家钢铁公司任推销员,从此以后,他与美国的钢铁工业结下了不解之缘。
1964年,谭仲英建立了第一个属于自己的钢铁公司。富有冒险精神的谭仲英并没有在自己从职员到老板的转变中得到满足,在20世纪70年代,他接二连三地买下了许多破产公司,从此他所经营管理的企业进入了蓬勃发展的新时期,到了20世纪80年代前期,他在全美已拥有20个与钢铁有关的企业,他所经营的公司进入了资产达10亿美元以上的私营企业行列。
1982年,美国工业出现了严重的衰退,粗钢产量大幅下降,只有6570万吨,比l981年减少了40%,美国7家最大的钢铁工业公司的业务亏损总额在1982年的前9个月内超过了10亿美元。
居世界第七位的美国伯利恒钢铁公司,因亏损巨大不得不在1982年底宣布永久关闭设在纽约州拉卡瓦纳和宾西法尼亚州约翰斯顿的两个分厂,这一举动让近l万名工人失业。更为严重的是,伯利恒钢铁公司的下属麦克罗斯钢厂竞在一个季度内就亏损了l亿美元。亏损如此惨重,麦克罗斯钢厂虽竭尽全力但仍无力回天,4000多名员工面临即将失业的命运。在这种情况下,谭仲英经分析思量,冒着风险,买下了这个钢厂。这个当时被人看做不可思议的冒险之举后来为他带来了丰厚的回报。
谭仲英不仅敢冒险收购即将倒闭的工厂,而且善于经营管理,把濒临破产的工厂扭亏为盈,随后再以高价把工厂卖出,再做更大的投资。对谭仲英这种拿得起放得下的经营管理作风,他的朋友威廉·马克曾这样进行评价:“谭仲英总是在葬礼上买下公司,而在婚礼时将它脱手出卖。”这段话既实在又风趣,然而就在这一买一卖的进出之间,包含了谭仲英超出常人的经营智慧和胆略。
谭仲英每收购一家即将倒闭的公司,都向银行争取相当的贷款,并且用第一个公司作抵押,再向银行争取贷款收购第二个公司;然后又用第二个公司作抵押向银行争取贷款收购第三个公司……如此不断地发展,使谭仲英拥有了20个与钢铁有关的企业,跻身于美国钢铁企业家的前列。
在美国这样一个竞争激烈的社会,商场中的竞争尤为激烈,这里没有所谓完全无风险的生意。假如谭仲英没有一种敢于冒险、敢于尝试的精神,他不可能在短短十几年中,迅速地入围美国的大私营企业行列。
在风险面前胆怯的生意人,不敢去尝试前人未做过的事,不敢去攀登前人未曾攀登过的高峰,当然也不会体验到冒险的刺激与成功的喜悦,结果只能是永远不会有所作为,甚至被时代所抛弃。
生意场上,敢于出手
生意场上的胜败就在于你“敢”与“不敢”。
——胡雪岩
胡雪岩认为,商人求利,刀头上的血也要敢舔。但这并非要你去盲目地冒险,无论你如何冒险去刀头舔血,都必须想妥了再去做。这是因为,有的血可以去舔,有的血舔不得。在胡雪岩的生意由创业而至鼎盛的过程中,他所从事运作的每桩生意,就都既敢于冒险,但却不去冒无畏的风险。
胡雪岩在阜康钱庄开办的头几年时间里,还经常坐在钱庄里面接待客人。有一次,一位顾客递给伙计一张银票,声言要支取现银。伙计接过银票,愣了一刻,随即满脸堆笑,将顾客请进厅堂落座,并沏了一杯上等毛峰。眼聪耳明的胡雪岩见状,知道这个顾客非比寻常,关切地上前询问伙计。原来顾客要支取5万两现银,因数额巨大,需到库里搬运,耗费时间,所以便请他坐下喝茶等候。
胡雪岩见那顾客行色匆匆,风尘仆仆,料想必是远道而来;又见他双目闪亮,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干练通达,必是场面上的人物,便有心试探一下他的底细。经过交谈,胡雪岩知道来人是青帮“同福会”的管家高老三,专司钱财往来,此次到杭州取银子,是为了一桩急事。
“银子多了扎眼,路上也不安全,何必一次取那么多。”胡雪岩淡淡道。
高老三道:“胡老板说得对,但这笔钱立刻就要分给兄弟们做安家费,不会剩的。”
“哦,安家费?”胡雪岩微微有些吃惊。据他所知,青帮弟兄需要流血拼命,才会发放安家费给眷属,以使他们解除后顾之忧,好让他们甘心赴死。他又道:“同福会莫非与人结下冤仇,要开杀戒?”
“胡老板,看在你懂帮规的分上,不妨告诉你,安福会将要替太平军护送一批军火从上海到金陵,途中官军重重设防,难免有冲突,所以会里选了百多位敢死的弟兄,去完成任务。”
胡雪岩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