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去德国之前就已经从学建筑的朋友口中了解到波茨坦有个爱因斯坦的天文台,两个人决定在经过德国的时候一起看一看,爱因斯坦的天文台是为了纪念爱因斯坦相对论建立的,它和经过多次破坏和维修的圣保罗大教堂不同,这个的建筑时间只有8年,是个离他们生活的年代最为接近的世界级建筑。
这座天文台的设计独具匠心,从外形上看以塔楼为主题,墙面和屋顶浑然一体,门窗呈流线型,让人想起了轮船上的窗子,给人一种好像由于快速运动而形成的形体上的变形,用以象征动力和速度。
他们到达这里的时候刚好赶上德国波茨坦的第一场春雨,为他们洗去了这一路的风尘。雨中的爱因斯坦天文台如同一只引颈远眺的白天鹅,似乎想要振翅高飞。徽因静静地站在塔楼下面,摆了个姿势,梁思成按动照相机的快门,拍摄下了这个雨中的镜头。
在德绍市,林徽因与梁思成参观了著名的包豪斯学院校舍,这座新建的校舍的设计格局、构图手法和建筑处理技巧都被后世人广为使用。设计师为W.格罗皮乌斯,也是包豪斯学院的校长。他利用钢筋、钢筋混凝土和玻璃等新材料以突出材料的本色美。在建筑结构上充分运用窗与墙、混凝土与玻璃、竖向与横向、光与影的对比手法,使空间形象并显得清新活泼、生动多样。崭新的形式与林徽因和梁启超见过的所有建筑都不一样。林徽因认真地临摹着这座建筑的素描,他觉得纸上的每一条线似乎都有了生命和意志。
当时这座建筑群的美还并未被更多人发现,林徽因断言:“它终有一天会蜚声世界。”一年之后,林徽因在东北大学建筑系授课,专门讲了包豪斯校舍:“每个建筑家都应该是一个巨人,他们的智慧与感情,必须得到均衡而协调的发展,你们来看包豪斯校舍。”她将自己的素描图挂到了黑板上,“它像一篇精炼的散文那样朴实无华,它摒弃附加的装饰,注重发挥结构本身的形式美,包豪斯的现代观点,有着它永久的生命力。建筑的有机精神,是从自然的机能主义开始,艺术家观察自然现象,发现万物无我,功能协调无间,而各呈其独特之美,这便是建筑意义的所在。”
他们还在德国考察了巴洛克和洛可可时期的很多建筑:德累斯顿萃莹阁宫、柏林宫廷剧院、乌尔姆主教堂和希腊典雅风格的慕尼黑城门,历时632年才兴建成的北欧最大的哥特式教堂——科隆主教堂,让他们大饱眼福。从这些建筑之中,他们看到了奋发向上的日耳曼民族精神,看到了一个民族文化历史的积淀。他们飞快地按着照相机的快门,将一个个瞬间都记录下来。
结束德国的旅行之后,他们又去了世界公园之国——瑞典,日内瓦是他们最向往的地方,小城只有十万人口,处在群山环抱之中,不到半个小时就能跑遍全城。
日内瓦的历史悠久,这个名字最早出现在公元前一世纪尤里裘斯·恺撒的《高卢纪事》一书之中,于1032年并入罗马帝国版图,湖边的葡萄树就是罗马人引进的。罗马帝国崩溃之后在萨瓦王朝和法兰西人统治下生活。1602年为避免萨瓦再度入侵,日内瓦和法国的亨利四世签订和平协议,政治上换取了瑞士联邦独立,为此在土地上付出了昂贵代价。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法国胡格诺派的金融业者将制表业带入日内瓦小城,不到百年,日内瓦就成了欧洲最富裕的城市。
日内瓦最著名的是自然风光,莱蒙湖是阿尔卑斯山下最大的湖泊,湖水清澈见底,纯净至极,一柱蹿天的“杰多泉”水,高140米,是日内瓦最受人注意的标识。据说,在1886年建造的时候是为了焊接城市水利系统压力设的安全装置。
岸边的小船一艘挨着一艘,扬起三角帆,临风摆动,那白色给人以安详和慰藉的感觉。五颜六色的天鹅成群结队游在湖面,给安详的湖面增添了几许生机。他们还参观了城内的卢梭纪念馆、圣皮埃尔教堂、市政大厅国联大厦等处,对日内瓦这片土地有着深刻记忆。他们整整在日内瓦待了一个星期,之后乘火车赶到了米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