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听人说爱情是婚姻的坟墓,因为谈恋爱的时候耳鬓厮磨,**似火,而婚后却是柴米油盐,平淡如水,甚至因为计较生活中的琐事而引发夫妻之间的争吵。但是仍然有人选择了婚姻,他们就这么互相搀扶着走到白头,即使中间有争吵、有冷战,但最终还是不离不弃的。
林徽因和梁思成吵架的那段时间,林徽的心情极度低落。她突然觉得如今的美国生活和在伦敦时一样让人透不过气了,这让她想到了徐志摩,那个在伦敦给她丰富多彩生活的人。于是,她给徐志摩寄去了一封短函,上边写道:“我的朋友,给我一个快电,单说你平安,多少也叫我心宽。”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却将徐志摩那颗孤独寂寞的心瞬间点燃,他开始开心地狂呼呐喊,拿起搁置许久的执笔,打算给林徽因去一封信,将自己的满腔热情倾注其中。可是突然,他觉得写信太慢,可能要很久才能寄送过去,当时虽然是午夜,可他仍然匆忙地披着衣服走到邮局,给林徽因拍了封急电。
从邮局回来后,徐志摩仍然无法按捺住内心的狂喜和激动,他已经亢奋得不能自已,于是写了首诗给林徽因:
啊,果然有今天,就不算如愿,/她这“我求你”也就够可怜!/“我求你”,她信上说,“我的朋友,/给我一个快电,单说你平安,/多少也叫我心宽。”叫她心宽!/扯来她忘不了的还是我——我,/虽则她的傲气从不肯认服;/害得我多苦,这几年叫痛苦/带住了我,像磨面似的尽磨!/还不快发电去,傻子,说太显——/或许不便,但也不妨占一点/颜色,叫她明白我不曾改变,/咳何止,这炉火更旺似从前!/我已经靠在发电处的窗前;/震震的手写来震震的情电,/递给收电的那位先生,问这/该多少钱,但他看了看电文,/又看我一眼,迟疑地说:先生,/您没重打吧?方才半点钟前,/有一位年青先生也来发电,/那地址,那人名,全跟这一样,/还有那电文,我记得对,我想,/也是这……先生,你明白,反正/意思相像,就这签名不一样!/“呒!是吗?噢,可不是,我真是昏!/发了又重发;拿回吧!劳驾,先生。”
诗到结尾时,徐志摩已是满脸的泪痕,就这么合衣趴在书桌上睡着了,梦里,那张精致的小脸出现在眼前,睡梦中的人嘴角扬起了浅浅的弧度。
可让徐志摩万万没想到的是,林徽因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如期地收到这封电报。林徽因生病了,远在异国他乡,面临情感方面的问题,几个月来饱受煎熬,她一直在质疑究竟是什么让原本相濡以沫的两个人渐行渐远,身心承受着巨大压力的她终于病倒了,接连高烧了好几天。她觉得自己似乎深陷泥沼之中无法自拔,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饱受了病痛的折磨。高烧中的林徽因一直在胡言乱语,白寂的病房中,那张雪白的小脸已经变得苍白。朦胧中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可是她的喉咙就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几天之后,林徽因终于睁开了沉重的双眼,浑身的酸痛让她不禁皱了皱眉头,一双大手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随后才放心地说了句:“烧终于退了一点儿了,谢天谢地!”林徽因稍稍扭过头,看到了梁思成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她竟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看到林徽因盯着自己,梁思成也朝着她露出微笑,满是胡楂的脸上写满了疲惫。林徽因也朝着他笑了笑,两个人这才冰释前嫌。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和休息之后,林徽因的病情逐渐得到好转,梁思成每天贴身照顾,每天手捧鲜花,带着她爱吃的东西来医院探望,只是想尽早驱赶林徽因的愁容和病痛。林徽因早就忘记了那封电报的事,只是徐志摩仍然每天到邮局查看是否有自己的信件,终是失落而归。
经历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情侣战之后,林徽因和梁思成才意识到彼此的重要性,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发现,所有的争吵都是没有意义的,在她生病的时候,他着急得顾不得形象守候在身边,就是因为一时的冲动,让两个原本亲密的爱人差点儿万劫不复。梁思成非常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希望自己可以弥补,让两个人可以变得和以前一样好。
看到梁思成跑前跑后地向自己献殷勤,林徽因的内心也非常懊恼,两个人、两个家庭,想要相处得融洽需要更多的包容、宽容和耐心,争吵不但不能解决问题,只会让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糟,甚至因此而分道扬镳。想到这里,林徽因的脸上也布满了羞赧,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内心却是决定从今往后两人好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