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封神不正常北海平叛第二百六十九章魔改版推恩令费仲怎么死的?
与其说是被闻太师一鞭打杀,倒不如说是被大王用完则弃,这才遭了杀身之祸。
对于帝辛的性格,尤浑可太熟了。
六年岁月,日夜跟在大王身边,这本质就是一个乐于享受,喜欢厮杀的莽汉。
如果按照孟尝从的话本故事来看,帝辛怕不是上古时期丁董氏布转世,一样的喜欢凭借勇武来完成对别人,对他国的征服,最喜欢以力量压人,行霸道之事。
在他的眼中,和那位项部落首领羽也很相似,就是在战争的谋略上,尤浑觉得大王还是略有不如,暴脾气上更胜一筹。
总之,这一次尤浑是真的有点慌了,把他和孟尝放在一块,他心里有谱,知道不会杀害孟尝,所以,连带着他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但是把他单拧出来之后就不一样了,他的权柄几乎都是来自于大王赋予,一旦大王卖队友,他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费仲都能卖掉,他尤浑又有什么不能卖的呢?
于是尤浑可怜而又无辜的小眼神望向了孟尝,见到其轻轻的掸了掸被大王拧起时弄乱的衣袍,偷偷比了一个OK的手势,尤浑立刻望向了飞廉。
“楚蛮之所以能独占鳌头,全赖先王帝乙时期,楚首领效忠投靠我大商。如今昔日的小部落成长为参天大树,不服者众多,只需略施小计,挑动其他几个强大部落合纵连横,此局便可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决。”
尤浑见到话题被转移到如何解决荆楚的问题上,而不是纠结针对他个人,心情也是大好,急忙得意洋洋的回道。
比干听得是心潮澎湃,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
“丞相此言差矣,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大商对于他们而言是陌生的铁壁,楚部落却是知根知底的存在,一家不足以战胜楚部落,若是几家合围呢?”
“我大商八百诸侯,有四方伯侯镇压,每年各小诸侯之间仍然烽烟四起,冲突屡禁不止,以我大商的疆域辽阔尚有土地之争,更遑论荆楚区区弹丸之地,又生态恶劣,山林沼泽遍布?”
他是极为认同孟尝兵说里的观念,军队的作用应在震慑,在镇压,能用政治和外交解决的事情,都不应该优先使用武力。
“丞相,荆楚羸弱,往年列位先王均不能一战功成,皆因南方瘴气横行,征伐极其不易。”
“飞廉大夫,何为以敌制敌?”
“蛮夷性贪,如同毒蛇,蛇类都会挑选能够一口吞下的猎物去捕杀,大商对于他们是巨象一般的存在,而楚部落正是可以切割瓜分的狍、鹿,只要有足够的利益驱使,他们自然会甘之如饴。”
飞廉似乎也不太确定这样说是否可行,可是比干听到不需要出兵也能解决问题时,立刻来了精神,急迫的追问道。
孟尝点了点头,顺势接过话头:“尝曾与云梦泽云水之神并肩作战讨伐东海,听闻荆楚内部也分荆蛮、庸、濮、蜀、髳、微、越,光是越又分成山越、林越、藤越、丘越等十数种越。”
“嗯……要知道,荆楚是部落联盟而形成的一股势力夹杂的松散体制。看似被鬻熊所率领的楚部落整合,实际上他各自为政互相攻伐早有数百年时间。”
也不知道尤浑和飞廉达成了什么共识,一向不太参与议事讨论的飞廉竟然主动为尤浑转移火力。
“就算是在山林之外大败敌军,王师也很难深入扩大战果,倒不如……以敌制敌?”
此言有理,比干忍不住点了点头,但转过头一看是尤浑,老丞相立刻撇过头,轻哼了一声,不屑于与佞臣交流。
“计谋是好计谋,可是我们又该如何实施呢?”
转而继续对着孟尝和飞廉问道:“往年我们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分化他们的联盟,可是我们毕竟是外人,派去的使者不仅没有拉到外援,反而一去不回。”
“可是他们毕竟都是荆楚人,真论起瓜葛,我大商年年屠戮的蛮人也不在少数,遵循孟伯侯的复仇之论,他们也应该是向我们复仇,又怎么会听从我们的话,去对同伴倒戈相向呢?”
“试问孟伯侯,您所说的王道复古,尊王攘夷。十世之仇,犹可报也!何解?”
要打只打必胜的局,以起到战功卓著,震惊四野的目的,像这种劳民伤财,在“野人”手里又抢不到什么红利的战争,他是极其痛恨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有争斗就有世仇,荆楚之地楚蛮最为强大,其次便是越蛮、濮蛮、蜀蛮。”
孟尝轻轻的落后飞廉一個身位,将舞台留给这位内服重臣。
像他这种到了外服的诸侯,已经位极人臣,没有必要再过多的表现自我,他也不是好面之人,适当藏拙,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毕竟,该说的话,早就已经让尤浑告知了飞廉。
至于为什么飞廉会帮助他们?
依稀记得,以前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一个说法,风伯者,名曰飞廉,涿鹿之战时蚩尤的左膀右臂。
蚩尤者,九黎族先祖,上次蝶舞就说过,此刻南疆九黎部族所在的蚩尤墓内就存放着兵主的头颅、躯干,被他们奉为神明。
孟尝只是让尤浑在附加攻略的时候,多传了一句话,荆楚立国,九黎背盟,其中真相飞廉大夫可否想要知晓?
总之,这不是平凡的世界,荆楚大地神系众多,可不是一个苏妲己简简单单就可以整合,肯定是有什么样的存在在发力。
能力压蚩尤、湘君舜帝、雷泽雷神、南明祝融、巫山黄鸟与十巫、吴水天吴、南海神胡余、岳山尧、喾,月神羲和,以及游离在云梦泽的西王母。
那这样的存在该有多么强大?
胡余、天吴、西王母这些或许不会在乎人世间的争斗,可是兵主、帝喾、舜帝、尧帝呢?他们也能坐视不理吗?
荆楚的神系里有谁能压制住这些存在?
孟尝没说,但是飞廉自己会脑补,细思极恐。
“丞相莫非忘了,东鲁往南有越,姒姓,那可是我大商的诸侯!”
“姒越?此越非彼越,二者并无关联啊!”
比干很迷惑,不明白飞廉大夫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时代重礼教,身为成汤殷商的诸侯,炎黄联盟的后裔,是极为在意自己的身份与地位。
他们作为姒姓诸侯,同级别的诸侯中天生高人一等,若是知道王廷的重臣把高贵的姒姓诸侯和越蛮相提并论,高傲半生的越侯一定会愤怒,届时少不得又是一桩麻烦事。
“若是给予越侯些许好处,加封吴水一代给越侯,代价便是让宗室子跟随使者出使诸越蛮,使其未来可以称之姒姓越氏,诸位,此计可成否?”
群臣们先是觉得有些异想天开,细细沉思之后又感觉可行性极大,加上吴越之地向来互相征伐,能拥有天然的公理和大义支撑,越侯还真的极有可能会同意。
诸夏后裔的身份同样在蛮夷身上很吃香,这年头,特别是诸侯强盛势大,天下莫不以披发左衽为耻,冠带右衽为荣。
犬戎花了数百年也不曾回归到诸夏的阵营,就是因为洗刷不掉蛮夷的身份,不论他如何强大,终究是要被喘过气的诸侯们当成劫掠对象,互相折磨。
诸侯割了一茬,来年分封又是一茬,蛮族的首领却极易更换,弱肉强食,强者才能生存,弱者注定败亡。
“这……合适吗?”
同样的道理,犬戎那么强大都不被其称为诸侯,而是蔑称为戎,凭什么荆楚叛乱,就要为山越、林越们冠以诸侯身份?
飞廉有些佩服的看了一眼孟尝,继续补充道。
“试问丞相,当下在座的诸位大夫,若是我均分封为卫爵,丞相分封为伯爵,唯独单独把子衍殿下分封做侯爵,诸位可曾服气?”
“……”
周围人群纷纷露出轻视的神情,更有几位三朝老臣不屑的大声嘀咕:“老夫当然不依,竖子安能居于老夫之上?”
子衍气得吹胡子瞪眼,打比方就打比方,扯他作甚?还有,这群人是不是有病,还真代入角色骂上了,真是白瞎了五六十岁的阅历,分不清比喻与现实。
飞廉含笑说道:“既然不服,大家都是诸侯,且兵精将广,某再将楚部落分封给子启殿下,将子衍殿下封到云梦泽,子衍殿下可服气?”
子衍瞬间炸锅,大声怒斥着:“云梦泽是沼泽,封到那里和送死有什么区别?凭什么?”
“哈哈哈,子衍殿下勿恼,此为比喻,飞廉也无分封权力。”
“如此,濮伯与蜀侯也可参与其中,荆楚联盟便可土崩瓦解!诸位,飞廉此计如何?”
大殿之内先是死一般的寂静,众人都在皱眉沉思,无人应和,尔后不一而同的开启了耳语私聊。
孟尝抚额,这一套分化册封的变种版推恩令,似乎还有不少人没明白过来,窃窃私语的内容大抵都是此事于礼不合,或者养虎为患。
一声低语响起,声音却异常清晰的传入群臣的耳中。
“一群穿上了衣袍的野人,体验过文明的温床后,还愿意脱下舒适的衣服,赤裸着身躯,躲回瘴疠的森林,钻进冰冷潮湿的洞穴苟活吗?”
“当蛮人走出了森林,以后如何拿捏他们,这不是正是各位的拿手好戏吗?”
群臣的眼神发出了亮光,似乎已经看到了玩弄对手于股掌之中的未来。
帝辛却哭丧着脸:“那我的御驾亲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