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衍沉默，算是默认了玉牡丹的话，玉牡丹见状，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现在，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弄得其他人都不信任我了……”

明衍叹了口气，“玉仙子，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有些顾虑，而非不信任你。”

“是吗？”玉牡丹笑着，只是这笑容多少有些无奈，“我知道，我此前留给你的印象可能并不算好，毕竟，虽然说是合作，我却有些利用你的想法，但现在，你还认为我这么想吗？”

明衍摇了摇头，“我不这么想……”

“如果你愿意给我多一点信任的话……”玉牡丹抿了抿樱唇，她低下头，“对不起，方才是我有些失态了……还请明公子不要在意才是……”

“还是直接喊我的名字吧。”明衍说道：“既然你都说了，我们之间有些太客气了，至少从称呼上改一改。”

“若只是改个称呼，又有什么意义呢？”玉牡丹轻声呢喃道，似乎只是自言自语，但明衍是什么修为？这样的自言自语岂能听不到？

他说道：“我以后……就喊你牡丹了，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虽然被一个异性直呼其名，我也是头一次……”玉牡丹抿着嘴笑了笑，这笑容稍稍有些勉强的意思，心情看上去还是有些低落。

“……不介意就好……”明衍挠了挠头，“刚才我有些冒失了，不该主动……牵住你的手的……”

“没事……”玉牡丹摇了摇头，她停顿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签过顾寒霜的手吗？”

“……没有。”明衍摇了摇头。

“那这么说，至少在这方面，我赢过她咯？”玉牡丹抿了抿嘴，她看着明衍，眼神有些幽幽，“你好像拿走了我不少第一次，第一次被异性直呼其名，第一次跟异性产生肢体接触……第一次，让我觉得有些狼狈……”

“……别这么说……”明衍有些汗颜，“我忽然觉得自己似乎罪孽深重……”

玉牡丹嘴角微微上扬，终于是露出了笑容，她深深吸了口气，又深深出了口气，随即用手撩了撩耳侧的鬓发，“本来就是罪孽深重……”

说罢，她还瞥了一眼明衍，眼神似乎带这些莫名情愫。

明衍心如明镜，愈发觉得玉牡丹难缠了，这人有这方面天赋，虽然表演的还有些瑕疵，但如非是他，其他人恐怕难以看出来，还真以为她真情流露了不成……

“……对不起，好像浪费了你的时间。”玉牡丹再次开口，她双手合在小腹前，眼神略微有些小心翼翼的，“你会不会觉得我刚才……有些莫名其妙？”

“当然不会。”明衍被玉牡丹的声音给拉了回来，他笑着摇了摇头，“我能理解你的想法……”

“……我能……借你的肩膀靠一靠吗？”玉牡丹闻言之后，眼神下移，隔了一会儿又抬起了眼神，眸中多了些羞怯，说话时，她的眼睫毛还微微颤抖着，将那种含蓄而努力鼓起勇气的模样展现的淋漓尽致，或许是担心明衍拒绝，让两人之间都能难堪，她说完之后，又立刻补了一句，“……啊……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当然没问题。”明衍笑着点了点头，玉牡丹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她脸色浮现出两朵淡淡的红云，随即轻咬樱唇，缓缓靠在了明衍的肩膀上……

玉牡丹的动作很轻，明衍几乎没什么感觉。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都感觉到气氛有些暧昧起来。

若是外人看在眼里，恐怕会觉得这是一对互有好感的男女，但实际上，这男女两人心中都有各自的心思，气氛或许会有些暧昧，但都是两人可以营造出来的。

不过，区别在于，明衍知道玉牡丹是演出来的，而玉牡丹不太能确定明衍是不是演出来的。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明衍的角色都显得很被动，没有发起任何一次进攻，有句话说的很好，真正的猎人，都是以猎物的方式出现，这让玉牡丹更难判断，明衍是不是在演戏了。

“……我有些时候也想过，如果我不是所谓的顶尖天才的话，会过上怎么样的生活。”玉牡丹主动开口，打破了宁静，“不过对那时的我来说，没有如果，我既然是所谓的顶尖天才，我就没办法过上那种生活，但现在，好像……我在你面前，已经不算是顶级天才了……或许，以前放弃考虑的事情，能够重新再考虑考虑了。”

“那现在……你觉得自己会过上怎样的生活？”明衍微笑道。

“……修仙肯定是要继续修仙的，不过也有其他事情可以做……我以前想过，会不会像一个正常女性那样，成亲嫁人……啊，用我们修仙者的话来说，应该是成为道侣。”玉牡丹微笑道：“在知道你可能是我命中注定的另一半之后，我却有些抗拒，因为我觉得就算是要有一个道侣，也应该是我自己去选择，我讨厌这种注定的感觉……”

“确实呢，明明未来都还没有发生，就被注定了，我也讨厌这种感觉。”明衍笑着点了点头。

“不过，我现在想法改变了，因为我开始觉得如果我不相信命中注重，那我或许也不用去抗拒……另外，随着现在对你越发了解，我开始觉得，如果是你的话……我真的……有多么抗拒吗？如果暂且不谈感情，明公子是现目前，我认为完全足以配得上我，甚至是我有些配不上的人，而谈感情，我也愿意更进一步的了解明公子……不知道……明公子可否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呢？”玉牡丹语气轻柔，她没去看明衍，但耳根都有些红了。

这不是装的，不过不是因为羞涩，而是因为羞耻，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对一个异性说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