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白泽莞尔，“这说法还真是模糊啊。”
“那换个说法吧……我跟寒霜成了朋友，但朋友关系比较模糊。”明衍笑道。
“呵呵。”白泽身着白衣，白衣的边缘带着天蓝色，成熟优雅端庄，又带着淡淡的知性和神秘感，她跟宁梦如有些相似，但细节上却有不同，宁梦如是那种成熟温柔，看上去便平易近人的类型，但白泽实际上透露出来的，确实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感觉。
她轻笑了一下，“你是真的想和她成朋友，还是只是单纯利用她？”
“利用？”明衍停顿了一下，“我不否认有用跟寒霜之间的关系对玉牡丹产生压力的想法，但不仅仅只是如此，我还是真心把寒霜当朋友的，这两者又不是不能共存。”
“那这么说来，是真的想跟她成为朋友？”
“何乐而不为呢？”明衍微笑道：“既然现在我有了和她成为朋友的理由，有没有不和她成为朋友的理由，我自然是选择前者。”
白泽笑道：“你知道你跟她们的未来吗？你抗拒，所谓的命中注定吗？”
“白泽前辈指的是，你此前预言玉牡丹跟顾寒霜会成为我的道侣吗？”明衍问道。
“算是吧，你对这种类似于‘注定’的感觉，是什么看法？”白泽轻轻点头，继续问道。
“要问什么看法……我不讨厌，也说不上喜欢，不抗拒，但也不会又特别的期待。”明衍说道：“我其实不太相信注定，但如果顺其自然地发展先去，真如所谓的‘预言’一般，我也不会抗拒。”
“牡丹跟寒霜心中其实都有些抗拒这所谓的‘注定’。”白泽低下头，“寒霜这段时日或许改观了一些，但牡丹肯定还是跟以前那样，我这‘预言’，虽然让你们产生了联系，但某种程度来说，也阻碍了你们关系的发展，如果不是这个‘预言’，或许你现在已经完成了自己的目标也说不定。”
明衍笑了笑，“那种事情其实无所谓，只不过是时间上的早晚而已，只要达成了目标就行了。”
白泽轻轻点头，笑道：“还有一件事情，一直都想跟你说……你还记得我说过，我看过两个关于你的未来吗？”
“嗯……”明衍记得，就是一个生一个死，两个未来。
“你已经回避了那个死的未来。”白泽笑道：“希望你不用再有任何顾虑了。”
……
离开白泽这里之后，明衍沉默了一会儿。
此前师姐就梦到过自己身死，而姐姐也枯死在了自己的坟前……那样的未来，可没有什么到达的必要。
他刚走两步，玉牡丹再次出现在了明衍的面前。
“玉仙子。”明衍被玉牡丹堵了路，他露出了笑容，也没有急着离开。
“明公子，我能跟你私下聊聊吗？方才顾寒霜在，有些话不好开口。”玉牡丹此时态度认真，明衍见状倒是没有拒绝，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离开了庭院，走到了外面去，找了个相对偏僻地地方停下脚步。
“明公子跟顾寒霜关系似乎颇好呢。”玉牡丹停下脚步之后，便开口道，她脸上表情还是有些认真，没有像往常那般露出她那招牌式的笑容。
“好到，让我都有些嫉妒了地步了。”
明衍有些意外，“有吗？”
“当然，明公子甚至开始直呼其名了，而且她居然也没反对……这么多年来，只有师尊喊她的名字，她不会抗拒……”玉牡丹低下头说道：“是我哪里做得不如顾寒霜吗？总觉得明公子对我不如顾寒霜那般坦率呢……”
玉牡丹的话语中有些幽怨，像是被冷落的妃子一般……
“当然不是。”明衍心如明镜，闻言连忙道：“玉仙子你可是误会了……”
“那这又是为何？难道说，在明公子的心里，在明衍你的心里，我玉牡丹要比顾寒霜不好相处吗？难道你觉得我心思深沉，觉得我虚伪吗？还是因为我不值得被喜欢呢？”玉牡丹神色黯淡，从幽怨，变成了可怜。
“玉仙子……你别这样……”明衍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我跟寒霜确实是走得近了些，但也不是故意跟玉仙子保持距离，只不过，我只是不知道如何跟玉仙子相处而已……”
“你一口一个玉仙子，每次都让我感觉你跟我之间又莫大的距离……你说不是故意与我保持距离，说不直到怎么和我相处……”玉牡丹越说情绪似乎越是激动，她直视着明衍，越靠越近，就差一点点就碰到一起了，明衍甚至能感觉到玉牡丹的呼出的香风打在自己的脸上，“明明是你对我心存提防，这样怎么能做朋友？”
“玉仙子……”
“玉仙子玉仙子玉仙子……对顾寒霜便是寒霜，对我便是玉仙子……”玉牡丹又拉开了距离，眼神更是黯淡，“就这样吧……我原本以为能与你成为真心朋友，但现在看来，好像是我多想了……”
“牡丹……”明衍伸出手握住了玉牡丹的手掌，玉牡丹身体轻轻一颤，她的手下意识扭动了一下，似乎很不习惯，但她很快便控制住了这种本能的反应，任由明衍牵着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唉……”明衍叹了口气，“我承认，我对你确实有些提防……但也是真的想与你成为朋友，想化解你跟寒霜之间的关系……”
玉牡丹沉默不语，但她还是转过头来，她低下头看着明衍跟自己牵着的手，好一会儿，才幽幽说道：“从未有过异性牵我的手，你是第一个……”
明衍闻言连忙松开了玉牡丹，“对不起，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刚才情急之下……”
“没事……”玉牡丹收回了手，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会儿，说道：“我理解你的想法，毕竟和我这样，心思重重的人相处起来，确实很累，不如跟顾寒霜那种直性子的人相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