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可以怀念的地方(1 / 1)

故城时光 罗小卫 主编 646 字 1个月前

小时候,我家就住在重庆南岸龙门浩下浩枣子湾,直到1983年春节前,才搬家到上浩的摊子口,相隔距离仅一里地而已。“龙门浩月”是龙门浩地方名称的起源,龙门浩以上浩和下浩为主分为两大片。上浩和下浩两处地方都是我少儿时期生活、学习成长的地方。也是同现在校区划片的原因一样,同学多数是下浩片的。因此,个人对下浩的印象更原始、模糊一些,但其痕迹和韵味却极为深刻。

由于长江商业开埠,沿江边有许多码头趸船,沿下浩的长江江中有一道石梁,我们叫它“外石梁”,传说与大禹治水降伏的水怪有关。外石梁把江的主流分隔出一部分内河,围着码头趸船旁就是我们亲水游乐的地儿。

上小学前的夏秋季节是父亲带着我和哥哥去长江边“下河”洗澡,那个年代很保守,江边除了特定的地方有洗衣服的女人外,是没有女人“下河”游泳的。所以下河的大人小孩们都是**裸光着屁股的。粉碎“四人帮”后,渐渐有女人来游泳,男人们也就逐步穿上**或游泳裤下河了。商店里很少有标准的泳裤卖,为了节约,泳裤大多数是自家用一些废旧的衣裤或口罩缝纫的。下河沥水以后,绵纱布粘贴在身体隐私部位,凹沟凸点,若隐若现,常引起同伴的嬉笑。在江水中快乐地戏谑,把丁点的羞耻感淹没殆尽。后来就和同学们悄悄邀约去下河,被父母察觉了就要遭挠脚杆,有了泥水的痕迹,那无辜的屁股就少不了吃一顿“篾条炒肉”,然而痛并快乐着,隔天又去下河了。

下浩正街是下浩的“市”中心,家人、同学、同事、朋友居住生活几十年的地方。记忆中买水果糖、买糕点、打酱油、买米面粉都愿意往下浩去。放学后在街坊小道里玩“抓特务”的游戏,还可以没有顾忌地去哥哥的朋友同学家串门,讨得叔叔孃孃们的喜欢。

“文革”期间的学校每周四下午没有正课,要么在教室组织读报学习,要么在校办工厂印制练习本,要么去学校附近的农村参加送潲水或送肥料(挑粪)的支农活动。

最多的支农活动是送潲水,中午回家吃饭,下午上学就用塑料袋把前些天攒集的潲水带上,集合后集体从学校出发,送到联系好的生产队里去。那时候潲水是可以卖2~5分钱的,有农民挑着桶来收集。支农活动没有报酬,但同学们在山坡地垄间奔走,像放养鸭子一样一路欢歌笑语,充满了向往。

以前公厕很少,居民每家的排泄物都是用土罐或者小木桶收集存放,挑着粪桶的农民大叔一路吆喝“倒尿罐咯——”,人们才把放在角落里的尿罐提出来倒进粪桶,在就近的水沟边涮洗。有一次特别的支农活动,我和几位同学一起去下浩街区收大粪。由于步调不一致,踉跄晃**,有些黄水溅洒在裤腿上。为了躲避,扁担滑落了,米田共洒了一地……我们真的不好意思再走街串巷“倒尿罐”了。回到学校,老师还批评了我们怕苦怕累,偷懒耍滑:苦不苦,想想长征二万五!

当年的儿童少年都成人,同学朋友早已搬家离开了此地儿,人事已非;该拆迁的都已经拆了,速写的很快就要流逝了。龙门浩及上浩下浩也随着社会的变迁、城市的发展要“凤凰涅槃”了。

东水门大桥南岸桥头正下方,那栋孤立的青灰色的破旧房子就是我儿时生长的地方。

岁月蹉跎,悠悠地来淡淡地去,不羡疾风劲草,不惧暴风骤雨。所有的念想,聊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