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李其洋轻车简从,只带了两个特务,悄悄来到了爱尔兰咖啡馆。他手里拿着朱今墨写的纸条,要找佐伯。
霓虹闪烁,李其洋有些生气:妈的,战乱中的使馆区依然灯红酒绿,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他走进咖啡馆,侍者迎上来:“晚上好,先生请问几位?”李其洋直接地:“找你们老板!”
侍者一怔。
李其洋冷冷地:“是朱今墨让我来的!”侍者看了李其洋一眼,急忙说:“请稍等!”接着,佐伯从楼梯上走下来,客气地:“先生,里面请吧!”
他把李其洋带到后间的房间里,李其洋把朱今墨写的字条放在桌上:“按这个频率,给你们主子发报!告诉他,朱今墨在我手里!”
佐伯沉默。
李其洋掏出枪放在桌面上:“怎么,同样的话要让我说两遍吗?”
佐伯看见枪,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害怕,而是沉静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其洋:“那好,朱今墨,这个人你听说过吧?”
佐伯眉头一动:“如果你抓到他,就直接把他交到国民政府吧!”
李其洋:“废话!如果是这样,我还来找你干什么!”
佐伯盯着李其洋看,突然起身说:“你,想喝点什么吗?”
李其洋困惑地看着对方。
佐伯:“我们这里有上好的爱尔兰咖啡,您不想试一试吗?”
李其洋恼怒地:“老子是来找你谈事情的,喝什么咖啡!”
佐伯恍然大悟,一下变得更冷静了:“噢,好吧!”
李其洋:“怎么?我的话白说了?”
佐伯冷静地:“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真的无能为力!”
李其洋回头大喊:“来人!”两个特务冲过来,李其洋指着佐伯:“把他给我带走!”特务冲过来,架住了佐伯。佐伯看看李其洋,冷淡地一笑:“别这样,我照做就是!”李其洋示意放开他,佐伯整理了一下衣服,对李其洋说:“您稍微等一下,我就来!”进罢,去了地下室。
他给中森发了电报,告诉中森朱今墨被捕的消息。几分钟后,中森来了消息,要求佐伯不惜任何代价,要把朱今墨引渡回上海,可以答应对方的任何条件。
佐伯把电报内容读给李其洋。李其洋意味深长地一笑,随即示意佐伯跟他走。佐伯有些紧张,李其洋手放在佐伯肩头上,拍了两下说:“按我说的做,我就不会伤害你,否则我10分钟内把你的咖啡馆炸平!”
他把佐伯带回关押朱今墨的地方,让两人见面。他想确认一下他们双方的身份。朱今墨看见佐伯的时候,很震惊,他虽然早已经明白李其洋的用意,但佐伯真的出现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意外,甚至失落。他为自己悲哀,也为这个国家悲哀。
李其洋笑着看着朱今墨,开着玩笑:“怎么样?他乡遇故知,感觉不错吧?”朱今墨和佐伯都沉默着。
李其洋告诉朱今墨,他有10分钟的时间可以跟佐伯谈谈,随即便走开了。佐伯急忙把中森的意思告诉朱今墨:“中森先生已经知道了你的情况,他已经向政府提出引渡,让你尽快回上海去!”
朱今墨感觉到自己正滑向深渊。
朱今墨知道自己面临艰难的选择,活着或者死去,于是他低声命令佐伯不惜一切代价救他出去,并且打死李其洋。佐伯却不愿意为朱今墨冒这个风险。两人正商谈中,李其洋走进来,让佐伯离开了。
门重新关上了,朱今墨重新回到黑暗之中。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不去想负面的东西,这样他才能在面对突发事件中做出最快的反应。
沉思中,他睡着了。
半夜时分,门开了,朱今墨警觉地从**坐起来,来人用日语对他说让他跟着走,朱今墨知道有人来救他了,可他不想走,但又不能不走。来人用黑布蒙上他的眼睛,把他带出地下室,装上一辆汽车,随即车开到了江边。他感觉自己被带到了一条船上,因为空气是湿的,脚下在晃动。随即,头上的黑布被摘下来,他四下看看,船上没有人,只有船在水面上行驶的声音。
朱今墨高声叫了声:“有人吗?有人吗?”
有人走了过来。
朱今墨警觉地问:“你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地方?”
来人看着朱今墨,不说话。
朱今墨走向船边:“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否则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来人冲过来抓住朱今墨:“别跳!我告诉你,有人出了500大洋,让我们送你去上海!钱先付一半,你到了上海,我们才能拿到另一半钱!”
朱今墨颓然坐下,问船夫:“有烟吗?”来人递上了烟,为朱今墨点着。借着烟火,朱今墨无意中看了一眼对方,却是马占清。朱今墨惊讶:“是你?”
马占清咧着嘴笑了起来:“朱大哥,久违了!谢谢你给我们搭桥铺路,让我们投奔上海花花世界!”
朱今墨绝望地把头扭向一边,他知道自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