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柔依然痴痴地站在茶楼前的街道上,自从上次在这里遇到朱今墨,她几乎每天都要到这儿来等。她的心病又犯了。上次在南京,她就凭着一股守株待兔的劲头居然等到了朱今墨,这一次,她希望奇迹再次发生。她心里有个顽强的信念,她相信她迟早有一天,会在街头、路上,或者任何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再见到朱今墨的。她知道,她相信,她宁可相信,她只能相信,否则,她无法活下去!她的命是跟朱今墨的命连在一起的,虽然她从来没想过,也没对任何人说过,但此刻,她心里特别清楚这一点!
茶楼里的伙计看到了敏柔。林老板走过来,伙计对他说:“这个人,已经在门口站了好几天了,不知道想干什么!”
林老板迟疑了一下,说了声:“去请她进来!”伙计急忙走出来对敏柔说:“小姐,吃饭还是喝茶?屋里请吧!”敏柔看看伙计,迟疑了一下,走了进去。
伙计招呼敏柔坐下:“小姐,来点什么?”敏柔迟疑了一下:“要一杯茶吧。”
伙计转身要走,敏柔叫住了他:“先生!对不起,我想向你打听个人。”
伙计惊讶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向我?”
敏柔:“对,前些天,我看到有一个人,30岁出头,穿一身黑西装,拎了一只黑皮箱,从这里走出去。”
伙计笑了笑:“小姐,您可是难住我了,我们这里天天人来人往,我哪能记得住啊?!”
敏柔执着地:“你再想想,说不定就能想起来!”说着拿出一张照片:“喏,这是这个人。”
伙计接过照片看了一眼,怔了一下,随即笑着:“没见过没见过。这儿是个十字路口,你怎么知道是从我们这儿出去的?”敏柔拿回照片,呆坐着,伙计急忙走开。
林老板一直在远处看着敏柔。伙计走过来对林老板说了情况,林老板一惊,随即对伙计说:“拿茶来!”林老板端了茶走到敏柔坐过的桌子,敏柔已经不见了,林老板急忙追下楼去。
敏柔走出了茶楼,回身看看茶楼的招牌,正准备走开,此时朱今墨正沿着茶楼的后门走了过来。敏柔看见了朱今墨,呆住了。
朱今墨也看见了敏柔,两人隔着街道,互相看着,谁也不动。
林老板看到了这一幕,急忙追出来:“哎,小姐,你怎么走了?你要的茶已经泡好了!”
敏柔回头看了老板一眼:“我不喝了!”老板挡着敏柔:“那不行,你不喝了,可钱总是要付的。客人要都是你这样,我们还不得赔死!”敏柔掏出钱塞到林老板手里,再抬头,朱今墨已经不见了。敏柔跑过街道,张望着:“朱今墨?朱今墨?”街道上没有人。敏柔再回头,林老板已经进了茶楼,敏柔狐疑地看着茶楼,好像明白了什么,她快步跑开。
林家茶楼后门,伙计引着朱今墨穿过后门,上了楼梯,进了林老板房间。林老板紧张地问朱今墨:“先生,那个女人是谁?她刚才到店里打听你,手里还拿着你的照片!”
朱今墨眉头一动,没说话。
林老板:“怎么办?她一定还会再来的,对你会不会有威胁?要不要把她做掉?”
朱今墨责怪地看了林老板一眼,林老板有些困惑。朱今墨坐下说:“赶快安排我见那边的人。我有紧急的事情,要求见面谈,跟南方局的人开会!就在今晚!”林老板急忙往外走说:“是,我现在就去联络!”说着跑了出去。朱今墨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心里有点乱,他努力克制着。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林老板匆匆忙忙赶回来,告诉他一切都安排好了。他把车停在了后门,让朱今墨从后门上车。朱今墨和两个伙计从茶楼后面走出来,伙计拉开车门,让朱今墨坐进去,他无意中回头,敏柔正一动不动看着他。
朱今墨急忙命令开车,敏柔已经追了过来:“朱今墨!朱今墨!”车子开出了街道,向远处开去。敏柔疯狂地追了过去。
朱今墨的车在街上开着,他紧张地回头看着,敏柔不顾一切地疯狂地追了过来,林老板掏出了枪。
朱今墨心中一惊,急忙按住对方的手,车子拐了弯,林老板焦急地问:“怎么办?怎么办?这个女人是谁?这是要出问题的!”
朱今墨紧张地思索着:“我下车,林先生,你跟着我。你们两个把车继续往前开,我们坐黄包车去!”
车子急速往前开,开到一个街边,车门开了,朱今墨和林老板从车上跳了下来,车子加速度往前开。林老板拉着朱今墨进了一条巷子,跑开了。
敏柔跑过来,高声叫着:“朱今墨!”看见追丢的车又重新出现,她不顾一切冲上前。迎面,马路上,一辆黑色的轿车正开过来,刹车不及,敏柔迎头撞了上去,被撞出去很远。
车子响着尖利的叫声停了下来。这边开车的伙计也看到了,急忙停了车。撞了敏柔的司机拉开门下了车,走到敏柔面前,摸了一下鼻子,急忙叫她:“小姐!小姐!醒一下!”敏柔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项南方从车上下来,看到敏柔,认出了她。他大吃一惊,紧张地叫着:“敏柔!敏柔!你醒醒!”敏柔躺在那里,没有声息。
司机在一边催促:“我们赶快走吧,时间就要到了!”项南方心疼地:“不行,我们不能她扔在这里。”对司机说:“把她抬到车上,我赶快送她去医院!”司机震惊:“去哪家医院?我们要来不及了!”
项南方看了一下表:“来不及了!我们带她去李大夫那里!”
司机疑问的目光:“你说什么?”
项南方一挥手,两人将敏柔抬上了车。项南方的车开走了,边上,伙计开的车也悄悄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