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得到司马师病故的消息,决定趁机出兵北伐,亲率五万兵马攻打南安,与雍州刺史王经在洮水相遇。两军对阵,王经命部将张明、刘达、花永、朱芳一起与姜维交战,姜维大败,望洮水而走,王经紧紧追赶。姜维退到洮水岸边,对将士们喊道:“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不如跟魏军拼命!”将士们听了,拼命杀来,魏军大败。正在此时,张翼、夏侯霸也率兵杀来,将魏军团团包围,魏军死伤无数,王经逃回狄道城坚守不出。姜维包围了狄道城。
司马昭得知姜维再次出兵的消息,令邓艾率兵支援王经。邓艾来到雍州,与征西将军陈泰会合。姜维得知邓艾率兵前来救援,令张翼继续围攻狄道,又令夏侯霸迎战陈泰,自己迎战邓艾。大军出发不久,只听得东南方火光冲天,鼓角震天,到处都是魏军的旗帜,姜维以为中了邓艾的计谋,急忙与张翼、夏侯霸退回汉中。退到剑阁以后,姜维才得知邓艾只是埋伏了鼓角旗帜,并没有埋伏兵马,懊恼不已。
姜维退兵之后,邓艾、陈泰进入狄道城,设宴犒劳三军。邓艾认为,姜维很快便会再次出兵,并分析了五点理由,陈泰对邓艾的见解佩服不已,与邓艾结为忘年之交[127]。邓艾抓紧操练兵马,在各个关口设立营寨,等待蜀军前来。
姜维将大军驻扎在钟堤,召集众将商议再次北伐,令史樊建等人反对。姜维分析了五点理由,认为再次出兵必然取胜,因此执意出兵,亲率大军杀奔祁山而来。半路上,姜维得到消息,邓艾已经在祁山建立了九座营寨,大吃一惊,说道:“邓艾此举,不在诸葛丞相之下。”于是在祁山设下疑兵,自己率大军突袭南安。
邓艾见蜀军只是派出少量兵马出营巡逻,并不发起攻势,猛然醒悟,料到姜维必然是袭击南安去了,便令陈泰攻打蜀军大营,获胜以后截断姜维的退路,自己则赶往武城山设伏。姜维来到武城山,被邓艾的伏兵打败,见无法占领南安,转而袭击上邽。来到段谷时,发现了邓艾的伏兵,急忙撤退。正在此时,邓艾部将师纂(zuǎn)、邓艾之子邓忠率伏兵杀出,与邓艾前后夹击,蜀军大败。姜维得知祁山大营被陈泰占领的消息,不敢退回祁山,只好从偏僻山路撤退,又被陈泰截住去路。为了救出姜维,张嶷被乱箭射死。姜维退回汉中,请求刘禅将他贬为后将军,仍然担当大将军的职责。
司马昭听取贾逵之子贾充的意见,令贾充以慰劳地方为名,打探地方将领对司马氏掌权的意见。贾充到淮南见到镇东大将军诸葛诞,问道:“司马大将军三代辅佐曹魏,如果取而代之,将军以为如何?”诸葛诞大怒,骂道:“你竟敢说出这种话来!如果陛下有难,我必然以死报国!”司马昭得到贾充的回报,大怒,暗中指示扬州刺史乐琳,令他谋害诸葛诞。诸葛诞得到消息,率兵杀进扬州城,杀死乐琳,然后起兵讨伐司马昭。
诸葛诞将儿子诸葛靓送到东吴做人质,请求东吴出兵助战。当时,东吴掌权的是孙峻从弟孙琳。孙琳命全怿、全端、朱异、于诠、唐咨及降将文钦率兵出战。司马昭得到消息,挟持曹髦和皇太后一起出兵迎战。
魏吴两军在淮南交战,吴军大败,退后五十里下寨。诸葛诞得到消息,亲自率兵前来助战。两军交战,魏军丢弃大量金银珠宝,然后撤兵,诸葛诞的部下见了,争先恐后地夺取财物,无心恋战,被突然杀回来的魏军打败。诸葛诞退守寿春城,司马昭三面包围了寿春,只留下南门。孙琳亲自前来督战,令朱异立即救援寿春。朱异率兵来到寿春城下,见南门没有被包围,便令于诠从南门进城,与他前后夹击魏军。然而,朱异还没有发动攻势,便被魏军打败。孙琳大怒,将朱异斩首,又令全怿、全端必须打败魏军,否则不得返回江东。全怿、全端被逼无奈,只得投降司马昭。
诸葛诞被困在寿春城内,焦虑不安,脾气愈发暴躁。谋士蒋班、焦彝劝诸葛诞出城与司马昭决战,诸葛诞大怒,斥退蒋班、焦彝。蒋班、焦彝怀恨在心,偷偷出城投降了司马昭。文钦又劝诸葛诞将原籍北方的军士放出城去,以节省粮草,诸葛诞大怒,说道:“你想谋害我!”于是将文钦斩首。文鸯、文虎见文钦被杀,跳出城投降司马昭去了。城中将士见司马昭封文鸯为偏将军、关内侯,议论纷纷,全都有意投降。诸葛诞大怒,亲自上城巡视。司马昭见城内军心不稳,下令全力攻城,诸葛诞部将曾宣打开北门将魏军放进城。司马昭占领寿春以后,诸葛诞被杀,于诠战死,唐咨投降。
姜维得知诸葛诞起兵讨伐司马昭的消息,再次出兵北伐,杀奔魏军屯粮之地长城而来。守卫长城的是司马昭的族兄司马望,得知蜀军杀来,与部将李鹏、王真出城迎战。王真出马,与蜀将傅佥(qiān)交锋,被傅佥抓获。李鹏见了,赶来解救王真,又被傅佥杀死。司马望大败,退回长城坚守不出。在蜀军即将攻陷长城之时,邓艾率兵赶到,与蜀军混战一场,挽救了长城。邓艾向司马昭求援,司马昭已经打败了诸葛诞,便决定亲自率兵救援长城。姜维得到消息,只好退兵了。
孙琳得知全怿、全端、唐咨等人投降司马昭的消息,勃然大怒,杀了全氏、唐氏两家数百口人。孙亮当时已经十六岁了,对孙琳大开杀戒的行为极为不满,但孙琳掌握着朝政大权,因此无可奈何。一天,孙亮私下对国舅全纪说道:“孙琳专权,如果不及早除掉,后患无穷。”全纪说道:“臣愿效犬马之劳。”孙亮便与全纪约定了诛杀孙琳的计划。全纪回到家,将诛杀孙琳之事告知父亲全尚,全尚又告诉了妻子孙氏。孙氏是孙琳的姐姐,于是立即报告给了孙琳。孙琳大怒,连夜包围皇宫,剥夺了孙亮的皇位,改立孙权的第六个儿子孙休为帝。
孙琳令中郎将孟宗率一万五千精兵驻扎武昌,又将武库里的兵器全都发放给孟宗。孙休得到消息,惊慌不已,与左将军张布商议。张布说道:“老将丁奉极有谋略,可以召他商议。”丁奉设定了除掉孙琳的计划,令张布做内应。准备就绪以后,丁奉以孙休的名义,请孙琳进宫赴宴,孙琳毫无防备,入宫而来。酒过三巡,张布率武士冲进来,厉声喝道:“奉旨擒拿反贼孙琳!”武士立即抓住了孙琳。孙琳向孙休求饶,表示愿意交出大权,然后归田隐居,孙休不肯,命人将他斩首。之后,孙休命丁奉等人将孙琳的兄弟及家人全都斩首示众,又为诸葛恪、滕胤等人平反。
刘禅得知孙休除掉了孙琳的消息,派使者到江东祝贺,孙休也派使者到成都答谢。使者返回江东以后,孙休向他询问蜀国的情况,使者说道:“刘禅轻信中常侍黄皓,文武大臣也依附在黄皓门下,没有人敢说真话,百姓生活得很贫困。”孙休听了,叹气道:“如果诸葛丞相在世,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又派人到成都,劝说刘禅注意防范司马昭。
蜀汉景耀元年冬,姜维再次出兵北伐,率二十万大军望祁山而来。邓艾早就料到姜维再次出兵的意图,便预先在蜀军将要扎营的地方挖下地道,准备袭击蜀军。在蜀军刚刚扎下营寨的夜晚,魏军便通过地道潜入蜀军大营,发动突然袭击,打败了蜀军先锋王含、蒋斌。姜维急忙赶来,传令全军不得轻举妄动,又派弓箭手射杀魏军,才挡住了魏军的袭击。
第二天,魏蜀两军在祁山脚下交战。姜维布成八卦阵,邓艾见了,也照着姜维的样子布成八卦阵。姜维叫道:“你能变阵吗?”邓艾听了,便变阵为六十四个门户。姜维又说道:“你敢来围我的阵吗?”邓艾说道:“有何不敢!”于是,两军交会在一起,但阵型都没有乱。这时,姜维突然将阵型变为长蛇卷地阵,邓艾被围在阵中,无法逃脱。眼见邓艾就要被姜维困死在阵中了,司马望突然杀出,救了邓艾。邓艾、司马望退守渭南,姜维占领了魏军在祁山的大营。
第二天,姜维在祁山脚下列阵,司马望率兵出迎,也布成八卦阵。姜维见了,说道:“你知道八卦阵有几种变化?”司马望答道:“我既然能布成八卦阵,自然知道它的变化!它有九九八十一种变化!”姜维笑道:“八卦阵有三百六十五种变化,你怎能知道其中奥秘!”司马望说道:“我不信,你变给我看。”姜维说道:“你叫邓艾来,我变给他看。”司马望说道:“邓将军另有妙计。”姜维笑道:“有何妙计!不过是偷袭我的后路罢了!”说罢,挥军掩杀,司马望大败,逃回渭南。邓艾亲自率兵袭击蜀军的后路,被廖化、张翼的伏兵打败,也退回渭南去了。
打了败仗以后,邓艾听取司马望的建议,派襄阳人党均带着金银财宝到成都向黄皓行贿,请黄皓设计召回姜维。黄皓得了贿赂,便散布谣言说姜维要投靠魏国。刘禅听信谣言,立即召姜维回成都。姜维得到命令,只得退回汉中。邓艾、司马望率兵追击,见蜀军井然有序,也退兵了。姜维回到成都,得知刘禅是听信了奸臣的谣言,又无可奈何,只得回到汉中,等待时机再次北伐。
司马昭得知刘禅和姜维君臣不和的消息,打算出兵攻打蜀国,贾充说道:“陛下对主公起了疑心,如果主公此时率兵外出,曹魏必然发生动**。宁陵的水井中出现了黄龙,众臣向陛下贺喜,认为是祥瑞之兆,陛下却说,龙落井中,乃幽困之兆。”司马昭听了,勃然大怒,说道:“如果不及早除掉他,他必然加害于我。”司马昭命心腹大臣给曹髦上奏章,请求封他为晋公,曹髦不敢不听。
曹髦暗中召集侍中王沈、尚书王经、散骑常侍王业等人商议,准备讨伐司马昭。王经劝曹髦不要轻举妄动,曹髦大怒,说道:“朕已经下定决心,即使死也不怕!”说罢,召集了三百名侍卫,浩浩****出发了。贾充率禁军赶来阻拦,将士们见了曹髦,全都跪倒在地,不敢动手。贾充望着都尉成济说道:“晋公就指望你在今天出力!”成济听了,问道:“要活的还是死的?”贾充说道:“晋公有令,只要死的。”成济听了,走上前去,一戟刺死曹髦。
司马昭得知曹髦被杀的消息,立即赶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怪罪于成济,传令将成济斩首,又以帝王的礼节厚葬曹髦。贾充劝司马昭继位称帝,司马昭不肯,贾充知道司马昭准备安排儿子司马炎称帝,便不再劝谏。后来,司马昭拥立曹操之孙曹奂为皇帝,曹奂加封司马昭为相国、晋公。
姜维得到司马昭杀害曹髦的消息,决定以讨伐司马昭为名,趁机出兵北伐。邓艾得知姜维率兵杀来,令参军王瓘率兵五千到斜谷迎战。王瓘见到姜维,并不交战,却投降了姜维。姜维令王瓘率三千兵马押运粮草,留下两千兵马交给傅佥统领。原来,王瓘是假装投降姜维,目的是与邓艾里应外合,姜维识破了他的诡计,决定将计就计。几天之后,王瓘秘密邀约邓艾在八月二十日发动进攻,姜维截获了王瓘给邓艾的密信,将八月二十日改为八月十五日,然后送给邓艾。
邓艾收到王瓘的密信,喜出望外,依计而行。八月十五日,邓艾率兵前来接应王瓘,结果中了姜维的埋伏,被蜀军打败,将士死伤无数。王瓘得知邓艾被打败的消息,急忙撤退,向西进入蜀国,沿途烧毁了汉中的栈道。姜维担心王瓘侵扰汉中,急忙率大军紧紧追赶。王瓘被逼无奈,投河而死,全军覆没。姜维虽然打败了邓艾,但损失了许多粮草,只得退回汉中。
蜀汉景耀五年十月,姜维令人连夜修好汉中的栈道,然后给刘禅上奏章,请求再次北伐。谯周、廖化等人都表示反对,姜维仍然一意孤行,率三十万大军杀奔洮阳而来。邓艾听到消息,与司马望兵分两路救援洮阳,只留师纂驻守祁山大营。蜀军先锋夏侯霸来到洮阳城下,见城门大开,没有一个人影,以为是一座空城,便率兵杀入城中。刚到护城河边,魏军突然涌上城头,放箭射杀蜀军。夏侯霸被射死,蜀军大败。当天夜里,邓艾又突袭蜀军大营,姜维大败,退后二十里安营扎寨。
姜维见魏军主力都在洮阳,料定祁山大营必然空虚,便令张翼率兵攻打祁山的魏军大营。邓艾见蜀军连续挑战,知道蜀军必然分兵攻打祁山大营,便留下邓忠与姜维对峙,自己率兵救援祁山大营。姜维得知邓艾亲自救援祁山的消息,令傅佥攻打洮阳,亲自率兵赶往祁山。先到祁山的张翼打败了师纂,邓艾赶来,又打败了张翼,最后姜维赶来,打败了邓艾。邓艾退到祁山坚守不出,姜维包围了祁山。
黄皓得知姜维与邓艾在祁山对峙的消息,劝刘禅令右将军阎宇接替姜维的职务,刘禅同意了。姜维接到命令,只好退回汉中。姜维到成都面见刘禅,刘禅连续十几天不上朝,姜维便到东华门打听消息,遇到秘书郎郤(xì)正。郤正告诉姜维,刘禅之所以召他回来,都是黄皓的主意。姜维大怒,要杀黄皓,郤正劝姜维不要造次,以免失去刘禅的信任,给自己招致杀身之祸。姜维点头答应。姜维见到刘禅,请求诛杀黄皓,刘禅不肯,命黄皓给姜维磕头赔罪,姜维只得作罢。
郤正劝姜维以屯田为名,到沓中避祸,以保全自己的性命,同时震摄曹魏。姜维向刘禅上奏章,请求效仿诸葛亮的做法,到沓中屯田。刘禅同意了。于是,姜维令胡济驻守汉寿城,王含驻守乐城,蒋斌驻守汉城,蒋舒、傅佥巡守各处关隘,自己率兵八万到沓中屯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