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 司马斗诸葛(1 / 1)

建兴八年秋,曹真请求出兵讨伐蜀国,曹睿便拜曹真为大司马、征西大都督,司马懿为大将军、征西副都督,刘晔为军师,率兵四十万,出长安攻打汉中。当时,蜀汉丞相诸葛亮也正准备再次北伐,得知曹真、司马懿率兵打来的消息,令王平、张嶷先行驻守陈仓道口,自己率大军随后接应。王平、张嶷知魏兵人多势众,不敢前去,诸葛亮说道:“几天之后将有一场大雨,魏军不敢冒雨深入山区险地,你们放心去吧。等他们退走时,我率大军随后掩杀,必然大获全胜。”王平、张嶷依令而行。诸葛亮随后率大军赶往陈仓。

曹真、司马懿也来到了陈仓。司马懿说道:“我夜观天象,预知将有一场大雨,因此不能急于进兵,就先在陈仓城住下吧。”曹真便令大军驻扎在陈仓城。没过几天。果然下起了大雨,一连下了一个多月,陈仓城里到处都是积水,魏军将士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怨声载道。曹睿得到消息,召集文武百官商议,黄门侍郎王肃等人建议传旨班师回朝,曹睿便令曹真、司马懿退兵。曹真、司马懿接到命令,埋伏下两支兵马负责断后,然后就退兵了。诸葛亮在魏兵还没有退走的时候,就料定魏兵将要撤退,于是决定趁着魏军退走之际,出兵攻打祁山。

司马懿见蜀军没有追来,料定诸葛亮已经率兵攻打祁山去了,曹真不信,司马懿说道:“我料定诸葛亮必然从箕谷、斜谷分兵而出。我与都督各自把守一个谷口,十天之内,如果蜀军不来,算我输;如果蜀军赶来,算都督输。”曹真同意了,令司马懿驻守箕谷,自己驻守斜谷。

魏延与张翼、陈式、杜琼率两万大军从箕谷进军,诸葛亮命邓芝传令,让他们小心提防,不要中了魏军的埋伏。陈式不听,一马当先率五千兵马往祁山而来,走不多远,果然中了埋伏,陷入重围,幸亏魏延杀到,才救了他的性命,五千兵马只剩一成。诸葛亮得知陈式战败,令王平、马岱巡视斜谷,如果发现有魏军把守,日夜兼程赶到祁山左侧举火为号;令张翼、马忠赶到祁山右侧举火为号,然后与王平、马岱会合,袭取曹真的营寨;又交给关兴、廖化、吴班、吴懿四将一条密计,令他们依计而行。

曹真不相信蜀军会从斜谷进军,因此不以为然,也不加提防。到第七天时,探马回报发现小股蜀军,曹真便令部将秦良出战,被关兴、廖化、吴班、吴懿打败,秦良战死。关兴等人令将士们穿上魏军的衣服,杀奔曹真营寨而来。曹真以为是秦良得胜回来,不加防备,被关兴等人杀败,幸亏司马懿率兵赶到,才打退了蜀军。随后,曹真、司马懿率兵退回渭滨。曹真当着司马懿的面被诸葛亮打败,忧愤成疾,卧病不起。

诸葛亮率兵来到祁山,将违抗军令的陈式斩首示众,免了同样不遵将令的魏延的死罪。正在此时,诸葛亮得知曹真得病的消息,说道:“司马懿不退回长安,说明曹真病情严重,我给他写一封信,曹真必死无疑。”便给曹真写了一封亲笔信,令俘虏带给曹真。曹真在病**看了诸葛亮的信,当晚便死了。曹睿得知曹真病死的消息,大怒,令司马懿与诸葛亮决战,为曹真报仇。

两军在祁山脚下的平原列阵相迎。司马懿对诸葛亮说道:“我与你一决高下,如果我输了,不再带兵打仗;如果你输了,也要退隐山林。”诸葛亮问道:“比什么?”司马懿说道:“先比阵法。”于是列成混元一气阵,被诸葛亮识破。诸葛亮列成八卦阵[114],也被司马懿识破。诸葛亮问道:“你敢打我的阵吗?”司马懿听了,便命戴陵、张虎、乐琳三人率兵从“生门”杀进去,从“休门”杀出来,再从“开门”杀进去。戴陵等人杀进蜀阵以后,便好像进了迷宫,杀不出来,最后被蜀军生擒。诸葛亮命人收缴了他们的兵器衣甲,然后抹黑脸面放回魏营。司马懿见了,恼羞成怒,传令全军出击。两军混战之时,关兴从西南方杀出来助阵,姜维也从魏军背后杀出来,司马懿抵挡不住,只得撤退。这一战,司马懿损失过半,退回渭滨南岸坚守不出。

李严派都尉苟安押运粮草到祁山大营,但苟安因为贪酒而误了期限,被诸葛亮责罚,因此怀恨在心,当天夜里便投降了司马懿。司马懿派苟安在成都散布谣言,称诸葛亮有意自立为成都之主。苟安依令而行。刘禅听信谣言,在宦官的怂恿下,令诸葛亮班师回国。诸葛亮接到命令,叹息道:“陛下必然被奸人蒙蔽。现在撤兵,恐怕以后再也没有这种良机了!”说罢传令兵分五路撤退,在退兵时,每天多挖一千个锅灶,作为疑兵之计,使司马懿不敢追击。司马懿得知蜀军撤退的消息,赶到蜀军空营查看,见锅灶一天比一天增多,果然不敢贸然追击。

诸葛亮回到成都,询问刘禅召他回国的原因,刘禅无言以对,沉默很久才说道:“朕思念相父,想见见相父。”诸葛亮说道:“必定是奸人给陛下进献谗言,说我有异心。”刘禅默然无语,最后说道:“我一时听信宦官的谣传,现在也是追悔莫及。”诸葛亮调查得知,谣言是苟安传出的,此时已经逃到魏国去了。诸葛亮严惩了传播谣言的宦官,然后返回汉中,准备再次北伐。

建兴九年二月,诸葛亮再次出兵北伐。诸葛亮接受杨仪的建议,将兵马分为两拨,以一百天为一个周期,轮流出征,以便长期作战。曹睿得到消息,令司马懿率兵迎战。司马懿到长安以后,令张郃为先锋,率兵到祁山与诸葛亮交战。半路上,司马懿得知诸葛亮望斜谷而来的消息,料到蜀军必然要抢收陇西的小麦,便亲自驻守天水,以阻止蜀军抢收小麦。

果然不出司马懿所料,诸葛亮令王平等人留守祁山大营,亲自与魏延、姜维等人率兵来陇西抢收小麦。得知司马懿驻守天水的消息,诸葛亮使用六甲天书[115]中的“缩地”之法,装神弄鬼,吓得司马懿退到天水城,不敢出战。趁着这个机会,诸葛亮派三万精兵连夜收割陇西的小麦,然后退回卤城。三天之后,司马懿才敢出城,从抓获的蜀军俘虏那里得知被诸葛亮装神弄鬼戏弄,不禁勃然大怒。郭淮建议攻打卤城,司马懿便命郭淮为前部向卤城进发,自己率兵接应。

诸葛亮料到司马懿必然率兵攻打卤城,便命魏延、姜维、马岱、马忠分别埋伏在西北、东南、西南和东北的麦田里,自己也埋伏到城外的麦田里。司马懿、郭淮连夜将卤城团团包围,正在此时,麦田中响起号炮声,魏延、姜维等四路伏兵一起杀出,城里的蜀军也杀出来助战,魏军大败。司马懿、郭淮退到一座山顶上。郭淮建议调集雍凉一带的驻军助战,全力围攻蜀军,他再率骑兵突袭剑阁,截断蜀军的归路,司马懿便令孙礼率雍凉驻军随郭淮突袭剑阁。

诸葛亮见司马懿坚守不出,料到魏军偷袭剑阁去了,便命姜维、马岱守卫剑阁,逼郭淮退兵。杨仪回报,军士的轮换期限已到,诸葛亮便命军士准备返回汉中。突然,司马懿率兵攻来,杨仪建议暂缓轮换,诸葛亮不愿破坏法度,令军士依旧返回汉中。将士们见了,纷纷要求出战,一举打败了魏军。正在此时,李严传来消息,称东吴出兵攻打白帝城。诸葛亮大惊,急忙传令全军退回汉中。

张郃、魏平见蜀军退走,请求追击,司马懿不准。几天之后,探马回报,蜀军已经退走了。司马懿到卤城查看,果然发现卤城空空如也,才准许张郃率兵五千追击,又令魏平随后接应。张郃追出三十多里,在魏延、关兴的轮流引诱下,来到木门道口。随后,蜀军用乱石杂木堵住前后出口,张郃进退不得,被蜀军乱箭射死。司马懿得知张郃战死,伤心不已,也收兵回去了。

诸葛亮刚刚回到汉中,刘禅便派尚书费祎前来询问退兵原因,诸葛亮大惊,得知李严没有筹集到粮草,担心诸葛亮怪罪,便假传军情,骗诸葛亮撤兵。诸葛亮大怒,请刘禅严惩李严,刘禅将李严谪[116]为庶人[117]。诸葛亮重用李严之子李丰,令他筹措粮草,准备再次出兵北伐。

建兴十二年二月,诸葛亮再次出兵北伐,率兵三十四万,以姜维、魏延为先锋,出斜谷而来。大军正要出发,传来消息,关兴病故。诸葛亮放声大哭,竟然昏厥于地,半晌才醒。曹睿得到消息,立即召司马懿商议。司马懿说道:“诸葛亮自负其才,逆天而行,真是自取灭亡。臣愿率兵迎战。”曹睿便命夏侯渊的四个儿子夏侯霸、夏侯威、夏侯惠、夏侯和随司马懿出征。

诸葛亮得到魏军驻扎在北原的消息,决定佯攻北原,暗地里却攻打渭滨。魏延、马岱奉命佯攻北原,见魏军有准备,正要撤兵,被司马懿、郭淮兵分两路杀败,退到渭水南岸据守。吴班率兵焚烧魏军的浮桥,也被张虎、乐琳打败,吴班中箭而死。王平、张嶷不知魏延、吴班已经被打败的消息,依旧率兵袭击魏营,也被打败。诸葛亮得知损兵折将的消息,忧郁不已,决定请东吴出兵,共同攻打曹魏。孙权正准备攻打曹魏,便答应诸葛亮的请求,率三十万大军御驾亲征,兵分三路攻打新城、襄阳、淮阳。

诸葛亮得知孙权出兵的消息,传令众将准备进兵。正在此时,魏将郑文前来诈降,被诸葛亮识破,便将计就计,引诱司马懿亲自前来劫营。司马懿深信不疑,决定亲自前去,被司马师劝住,便改派前将军秦朗出战,被诸葛亮设计打败,秦朗死于乱军之中。司马懿见又被诸葛亮打败,决定坚守不出。

探马回报说,粮草已经运到剑阁,但山路崎岖,不便搬运。诸葛亮听了,便命人督造木牛流马[118],用于搬运粮草。木牛流马很方便地将粮草从剑阁运到祁山大营,解决了蜀军运粮不便的困难。司马懿得到消息,大惊失色,说道:“诸葛亮用木牛流马搬运粮草,便能长久地与我相峙!”急忙命张虎、乐琳夺回几辆木牛流马研究。司马懿令人照着样子制造了两千辆木牛流马,派往陕西搬运粮草。

诸葛亮得到司马懿仿造木牛流马,并从陕西运粮的消息,令王平率领打扮成魏军模样的蜀军前去抢夺。王平抢到木牛流马,往北原而来,在北原遇到魏军,便令军士扭动木牛流马的舌头,然后撤退。魏兵夺回木牛流马,但却不能像以往那样驱赶它们前行,正在疑惑不解时,魏延、姜维、王平兵分三路杀出,魏军败走。王平夺回木牛流马,再次扭转舌头,押着木牛流马回了蜀寨。郭淮率兵赶来,被装扮成鬼神的蜀军吓退。司马懿得到消息,亲自率兵赶来,被廖化、张翼的伏兵打败,司马懿险些被廖化一刀砍死。

司马懿逃回大营,后怕不已。曹睿派使者传来消息,孙权亲率三路大军进攻襄阳、淮阳等地,战事吃紧,令司马懿坚守不出。司马懿便传令三军,谨慎坚守,不得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