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友陶行知(1 / 1)

乱世先生 一丁 832 字 1个月前

1914年8月15日,陈鹤琴公费留学,乘坐中国第一艘自制邮轮赴美,正巧陶行知在这条船上,也是公费留学。这次相识,是他们终身友谊的开始。

两人抵达美国后,陶行知进入伊利诺大学攻读市政,1915年获政治学硕士学位;又入哥伦比亚大学师范学院获都市学务总监资格证书;1917年回国任南京高等师范学校教育学教员。而陈鹤琴则是获霍普金斯大学学士后,1917年到哥伦比亚大学师范学院攻读教育学和心理学,和陶行知是先后同学。他1919年回国任南京高等师范学校教育科教授,此时陶行知已任该校教务长,暂行代理主任。两人又成为了同事。

两人均受新教育运动影响,并同师承新教育运动领袖、美国著名教育学家杜威,又同以引进新教育改进中国教育为己任。可以说两个人共同的理想和事业,为他们终身的友谊奠定了基础,提供了动力。

20世纪30年代生活教育社和北方明日社掀起了一场论战,实为陶行知和尚仲衣两教授之战。陈鹤琴力挺陶行知,断言道:“陶行知先生是近百年来一个伟大的教育家。”尚仲衣却不以为然说:“这话不会过分吗?”后来,尚仲衣与陶行知相逢一笑泯恩仇,在实践中也接受了他对陶行知的评断。

1947年7月,陶行知病逝。正赶暗杀风波,陈鹤琴不顾个人安危,主持治丧工作,他在公葬仪式上宣读祭文,泣不成声。次年,他接连收到两封恐吓信却不为所动。

陈鹤琴自留学归国,先后创办了南京鼓楼幼稚园、燕子矶幼稚园、上海劳工幼儿团,均是幼儿教育的实验基地。

在此基础上,1940年他又创办了江西省立实验幼稚师范学校,将主要精力集中于“活教育”系统理论建设和幼稚师资培养方面。1943年,该校升为国立幼稚师范学校。1946年他来到上海,又创办了上海市幼稚师范学校。这两所师范院校,为我国当时刚起步的幼教师资培养提供了最佳范本,在我国儿童教育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

在我国儿童教育领域,陈鹤琴拥有无可争辩的权威地位。1929年“中华儿童教育社”成立,他被推选为主席,该社是当时我国最大的儿童教育学术团体和研究、推动儿童教育的中心。他曾在1947年9月于自己主办的《活教育》杂志上,回应了陶行知“只要你真的有些思想,会有后人替你理出来”的遗言。

在文章中,他将两人的生活教育理论融合到了一起,至今仍对我国教育具有指导意义:

第一,教育目标方面,陶行知以“追求真理做真人”为首;而陈鹤琴则以“做人、做中国人、做世界人”为首。

第二,教育内涵和课程方面,陶以“生活即教育,社会即学校”为主旨,注重教育与实践结合;而陈主张“大自然+大社会”是活教材活老师,注重教育与实际生活、自然界结合。

第三,教育方法方面,陶提倡“教学做合一”“在劳力上劳心”,注重手脑并用;而陈则提倡“做中教,做中学,做中求进步”,以“做”为中心,而做中求进步就是创造。

两人在求知教学方法和步骤上也有相似之处。陶提出“五路探讨”:体验、看书、访友、求师、思考;陈则提出“四个步骤”:实验观察、阅读参考、发表创作、批评研讨。

第四,两人都主张教育和训育统一,启发学生自觉性,指导学生自治,并注重实践。陶说:“知识与行为分不开,思想与行为分不开,课内与课外分不开,做人与做事分不开,即教育与训育分不开”;陈则说:“实际去训导学生的应当是全部教职员,把分家的训教两部分工作重新联结起来。”

第五,两人均认为教育的关键问题在老师,因此师范教育是根本。陶在1926年《中国师范教育建设论》中提出:师范教育是“中国今日教育最迫切的问题。”陈在同年写的《师范教育之根本问题》中指出:对于教育进行中的“船舵”的师范教育,必须实事求是的在事实上用功夫。

由此可见,陈鹤琴和陶行知的事业追求何其吻合,当可称得上是彼此挚友,一生知音!1979年7月14日,他在一首诗中这样总结和陶行知的深厚友情:

我们教育战线系同志

我们奋斗目标系同道

我们出生时代系同年

我们海外求学系同学

我们回国任教系同事

我们立志伟人系素率

行知对我是一生系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