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古斯怒气冲天地坐在岩石上。他应该有更好的办法撑过这场暴风雨:或者化身大马哈鱼,在浅滩里懒洋洋、舒服地躺着;或者变成野兔爬进洞里或裂缝里,避开妖风邪雨。他脾气越暴躁,脑子也就越笨,想不到哪招可用。每当大风把他吹翻,每当疾雨刺进眼里,他的心情就更加阴郁。
帕普坐在草地上,手里拿着哨笛,费劲地领会着达格达教他的东西。
“这是一支简单的波尔卡舞曲,”达格达说,“最简单的波尔卡舞曲,名字叫《满是针脚的马裤》。大家都是从这首舞曲学起的。来吧,试试看。”
帕普把哨笛放在了嘴边。
“做对了,”达格达说,“别咬它。把六个手指放在孔上,然后开始吹;现在留四个指头在孔上。不,不是那四个指头!”
珍妮叹了口气,眺望着远处的平原。她看见两个人手挽着手,沿着莫伊路往这边走过来。他们是艾斯琳和吉吉。
“用两个手指!”达格达说,“难道你连数数都不会吗?对,这两个手指。现在试试。”
艾斯琳为什么会来这里呢?珍妮一边回忆,一边想起自己和帕普也应该有个地方要去。他们要去哪里呢?她实在想不起来了。
“不,不,不是这样,”达格达说,“我们还是试试别的吧,好吗?我们试试唱歌,先认识下音名。”
“唱歌?”帕普说。
“是的,唱歌,”达格达说,“啦啦啦啦,就这样。你知道怎么唱吧?”
帕普摇了摇头。
“别开玩笑了,”达格达说,“别骗我说你不知道怎么唱歌。”
“我没学过。”帕普说。
珍妮担心帕普对音乐的一无所知会令达格达抓狂暴怒。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达格达满脸胡须的脸上充满了慈祥和同情,眼里朦朦胧胧有些泪光。
“可怜的孩子,”他说,“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什么都不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