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共分为七章。第一章提出一般问题:身体、环境与事物之间的互补关系,并强调了我们经常会遇到的一些关键概念。
第二章尝试对生物与环境混杂原理的不同方式进行历史和理论上的分析,在此过程中也会出现主要的问题和最常见的理论节点。特别是在前三小节中,我将提到古人类学、哲学人类学、美学和媒介学,以展示在所有这些不同领域内如何解决以下这种假设:作为动物的人类缺乏某种身体和行为特长(《一无所长但非一无所知的动物》,第29页),而这种缺乏是可以通过技术来弥补的(《技术美学》,第36页)。对于智人来说,环境提供了众多工具性的机会,同时工具有时也会被当作环境来体验。这种奇怪的情况可以用“生态媒介”(《生态媒介》,第42页)一词来概括,若同时提及媒介的生态学和生态位构建的生物学,该术语的意义会得到更好的阐述和深化。在第二小节中,将会介绍这些领域里通常使用的一些关键词(《延伸和缩减VS外化和内化》,第51页),如“延伸”会引起人们对人体和技术相互作用方式的关注。这些术语通常会(明确地或隐含地)采取以人类为中心的观点,而通过诉诸两个考古学,即媒介考古学和认知考古学(《两个考古学》,第60页)来进行讨论。这一做法将在最后一小节中进一步被贯彻(《亚稳态或关系》,第68页)—通过再可塑性、激进媒介和个体化的概念。届时我将论证,有时没有任何东西延伸或被内化(反馈),因为正是相遇过程的本身产生了实体(关系)。
在第三章中,我将对第二章提出来的问题进行个人解读。首先我将介绍“4E认知”(《4E认知》,第79页),用这个缩写来标示认知科学中的异质运动。尽管程度不同,认知科学对身体(体化认知)和环境起着十分关键的作用。其程度的可变性决定了认知是否可以被延伸、嵌入或生成。然后,我将集中讨论最后一个E(《生成认知》,第90页),因为只有它能够识别媒介过程中的关系性质:对于生成认知来说,认知是从大脑、身体和环境的关系中产生的东西,而这三者中没有任何一个能够占据上风。鉴于此,我将提出,我们最后只需要4E中的两个E(延伸认知和生成认知),即那些描述关系和反馈方面的认知(《我们需要几个E》?第96页)。接着,我将再次审视一系列证据,这些证据能够显示,被工具改变是我们身体的自然倾向(《工具、假体、橡胶手和背心》,第101页)。这种改变应该从时间角度来解读(《所需要的时间》,第112页),即应该采取空间变量(内部、外部)和时间变量(之前、之后)作为辨别原则,来观察这种改变。只有实施这种策略,人们才能理解,延伸现象短时间内先行于内化现象,且是内化现象的必要条件。最后,我将提出一个以认知学和生物学为导向的综合理论(《关系、反馈、亚稳态》,第117页)。
从第四章开始出现案例分析。其中,我将提出图像与认知之间的关系问题,专门进行认知主义的辩论(《视觉的图像》,第124页)。接着,我将在此诉诸认知考古学,探讨身体图像和心智图像之间的因果关系,同时提出,是(目前仍然是)第一种图像生成了第二种图像,而非相反(《旧石器时代的画家》,第131页)。
在第五章中,我将以视觉修复工具为案例进行研究。首先是反射面,镜子便是最典型的技术实现方式(《双重的起源》,第142页)。从镜子开始,我们继续讨论眼镜以及它们放大世界各个方面的功能,以了解这些特点如何被用作图像实现的辅助方法(《弗美尔内化了开普勒?》,第150页)。最后,我们将看到,作为技术合成物,图像、镜子和眼镜是如何产生技术影像,也就是那种遵循光学规律自动产生的影像的(《技术图像1:我是谁?》,第157页)。这种技术影像催生了两种技术:摄影—我们将会讨论其媒介含义—与电影。
从电影的话题我们进入第六章。由于在先前的摄影技术中引入了动态和相关的声音,因此电影不仅是视觉上的技术,也属于经验上的技术,是一种极其强大的媒介,使得静态技术图像已经存在的反馈性和关系性现象更加激化(《技术图像2:我在哪里?》,第168页)。然而,电影开创的平行世界的模拟原理,如今可以在与电影关系不大但更好地遵循了经验复制原则的技术中找到踪迹。我指的首先是虚拟现实观看器,然后是视频游戏(《影像—环境与超极马里奥》,第178页)。
最后,在第七章中,我将介绍两个特殊的案例研究:如果说到现在位置,我们讨论的生态媒介案例优先考虑的是媒介组成部分,那么我们这里将在环境方面进行讨论。在这种情况下,主体似乎真的处于危机之中,它的极限被完全突破,它与世界之间的距离已被填满(《受到攻击的主体》,第190页)。导致这种深刻关系的“自然实体”有两种:致幻物质(《不协调的猴子》,第192页)和电(《青蛙与生化电子人》,第198页)。在这两种情况下,都存在一些条件,使得身体和环境融合,并产生全新、意外的东西。
[2] 布鲁斯·韦恩(Bruce Wayne)即蝙蝠侠(Batman),是美国DC漫画旗下的超级英雄。
[3] 盎格鲁世界,也称为“英语圈”,指将英语作为常用语言的国家的合称。
[4] 这里的“观察者”(osservatore)并非纯粹视觉意义上的观看者,而更接近一种文化系统内的认知主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