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六 二先生语 六(1 / 1)

此卷间有不可晓处,今悉存之,不敢删去。

质夫沛然。择之茫然,未知所得。季明安。

兄(吕本“兄”字下旁注“指明道”三字,如此则下“厚”字应非人名)厚临终过西郊(一作“洛”),却相疑,平生不相疑。

叔不排释、老。(吕本“叔”字下旁注“指伊川”三字。鹤鸣谨按:二程子排佛、老甚力,吕本注误。)

惟善变通,便是圣人。

圣人于天下事,自不合与,只顺得天理,茂对时,育万物。

尧、舜、共、鲧、皋陶(一作“夔”)时与孔子异。

正名(养老)荀文若(利)魏郑公(正当辨)

学原于思。

仁,人此,义,宜此。事亲仁之实,从兄义之实,须去一道中别出。

孔子言仁,只说“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看其气象,便须心广体胖,动容周旋中礼,惟慎独便是守之之法。圣人修己以敬,以安百姓,笃恭而天下平。惟上下一于恭敬,则天地自位,万物自育,气无不和,四灵何有不至?此体信达顺之道,聪明睿智皆由是出。以此事天飨帝,故《中庸》言鬼神之德盛,而终之以微之显,诚之不可掩如此。

“博施”“济众”,非圣不能,何曾干仁事?故特曰:夫仁者达人立人,取譬可谓仁之方而已,使人求之,自反便见得也。虽然,圣人未有不尽仁,然教人不得如此指杀。绕塔说相轮,不如便入塔登之,始登时虽不见?及上到顶,则相轮为我有。

四体不仁。

鬼是往而不反之义。

天人本无二,不必言合。

俨然,即之温,言厉。佗人温则不厉,俨然则不温。惟孔子全之。

大圭黄钟,全冲和气。

李宏中力田养亲。

节嗜欲,定心气。(即是天气下降,地气上腾。心气定,便和无疾。)

看一部《华严经》,不如看一《艮》卦。(经只言一止观。)

论性,不论气,不备;论气,不论性,不明。二之则不是。

人自孩提,圣人之质已完,只先于偏胜处发。(或仁,或义,或孝,或弟。)去气偏处发,便是致曲;去性上修,便是直养。然同归于诚。

觉悟便是信。

自“幼子常视无诳”以上,便是教以圣人事。

人之知思,因神以发。

成己须是仁,推成己之道成物便是智。

怒惊皆是主心不定。(不迁怒。)

非礼不视听言动,积习尽有功,礼在何处?

“不有躬,无攸利。”不立己,后虽向好事,犹为化物,不得以天下万物挠己。己立后,自能了当得天下万物。

地不改辟,民不改聚,只修治便了。

饥食渴饮,冬裘夏葛,若置些私吝心在,便是废天职。

忠信进德,修辞立其诚,所以居业修立在人。

日月,阴阳发见盛处。

月受日光(父子),龙敏(挝鼓)。

鼓动万物,圣人之神知则不可名。

凡物参和交感则生,不和分散则死。

凡有气莫非天,凡有形莫非地。

气有偏胜处。

二气、五行刚柔万殊,圣人所由惟一理,人须要复其初。

元气会则生圣贤。理自生。

天只主施,成之者地也。

须要有所止。(止于仁,止于孝,止于大分。)

有形总是气,无形只是道。

《咸》六四言“贞吉悔亡”,言感之不可以心也。(不得只任心地看过,更留心。)

存养熟后,泰然行将去,便有进。

《艮》卦只明使万物各有止,止分便定。(“艮其背,不获其身,不见其人。”)

曾子疾病,只要以正,不虑死,与武王“杀一不辜,行一不义,得天下不为”同心。

百官万务、金革百万之众,饮水曲肱,乐在其中。万变皆在人,其实无一事。

蜀山人不起念十年,便能前知。

只是一个诚。(天地万物鬼神本无二。)

清明在躬,志气如神。(久且熟。)

观天地生物气象。(周茂叔看。)

“在帝左右”,帝指何帝?

卜筮在精诚,疑则不应。(一本注云:“疑心微生,便是不应。杨子江依凭事是此理。”)

懈意一生,便是自弃自暴。

“勿忘勿助长,必有事焉”,只中道上行。

忠信而入,忠信而出。(油火上竿禁幌蚣。)

涵养著乐处,养心便到清明高远。

天下之悦不可极,惟朋友讲习,虽过悦无害。兑泽有相滋益处。(一本注云:“兑泽有自相滋益之意。”)

凝然不动,便是圣人。

多惊多怒多忧,只去一事所偏处自克,克得一件,其余自正。

人少长须激昂自进,中年已后,渐至德成,方可自安。

“致知在格物”,物来则知起。物各付物,不役其知,则意诚不动,意诚自定则心正,始学之事也。

斋戒以神明其德。

明德、新民,岂分人我?是成德者事。

天无形,地有形。

虚心实腹。

静后见万物自然皆有春意。

天之生物无穷,物之所成却有别。

致曲不要说来大。

和平依磬声,玉磬声之最和平者养心。

羊头山老子说一籽二米租黍,则是天地气和,十分丰熟。山上便有,山下亦或有之。

八十四声,清者极吹尽清,浊者极吹尽浊,就其中考中声上生下生。

霜露,星之气,异乎雨雪。

“密云不雨”,尚往则气散。(先阴变风,气随风散。)

苔木气为水土所发。

草类竹节可见。黄钟牛鸣,胎息气。

意言象数(邵尧夫)。

周茂叔穷禅客。

明善在明,守善在诚。

《复》卦非天地之心,复则“见天地之心”。圣人无复,故未尝见其心。

管摄天下人心,收宗族,厚风俗,使人不忘本,须是明谱系世族与立宗子法。(一年有一年工夫。)

忿欲忍与不忍,便见有德无德。

《周南》《召南》如《乾》《坤》。

今之祭祀无乐,今之乐又不可用,然又却不见得缓急之节。

叔一生不曾看《庄》《列》,非礼勿动勿视,出于天与,从幼小有如是才识。

夷、惠,其道隘与不恭,乃心无罪。

孔子所遇而安,无所择。自子路观孔子,孔子为不恭。自孔子观吾辈,吾辈便隘。惟其与万物同流,便能与天地同流。

去健羡,毋意,义之与比。(亲于其身为不善,直是不入。)

山林之士,只是意欲不出。

重,主道也。士大夫得有重,应当有主。既埋重,不可一日无主,故设苴;及其已作主,即不用苴。

有庙即当有主。

技击不足以当节制,节制不足以当仁义。使人人有子弟卫父兄之心,则制梃以挞秦、楚之兵矣。

不应为,总是罪过。

《诗》兴起人志意。

小人小丈夫,不合小了,他本不是恶。

语默犹昼夜,昼夜犹生死,生死犹古今(消息)。

慎终追远。(不止为丧祭。)

铅铁性殊,点化为金,则不辨铅铁之性。

民须仁之,物则爱之。

圣人缘人情以制礼,事则以义制之。

息,止也,生也。止则便生,不止则不生。(《艮》,始终万物。)

不常其德,则所胜来复;正常其理,则所胜同化。(《素问》。)

曾点、漆雕已见大意,故圣人与之。

颜子所言不及孔子。“无伐善,无施劳”,是他颜子性分上事。孔子言“安之,信之,怀之”,是天理上事。

大抵有题目事易合。

心风人力倍平常。将死者识能预知,只是他不著别事杂乱,兼无昏气。(人须致一如此。)

孔子之时,事虽有不可为,孔子任道,岂有不可为?鲁君、齐君,孔、孟岂不知其不足与有为?

人虽睡着,其识知自完,只是人与唤觉,便是他自然理会得。

诚则自然无累,不诚便有累。

贫子宝珠。

君实笃厚,晦叔谨严,尧夫放旷。

根本须是先培壅,然后可立趋向也。趋向既立,所造有浅深,则由勉与不勉也。(正)

人多昏其心,圣贤则去其昏。

以富贵为贤者不欲,却反人情。

闻见如登九层之台。

《中说》有后人缀缉之。

观两汉已前文章,凡为文者皆似。

杨子之学实,韩子之学华,华则涉道浅。

祭而立尸,只是古人质。

颜子箪瓢,非乐也,忘也。

孟子知言,则便是知道。

夷、惠圣人,传者之误。“不念旧恶”,此清者之量。

“思与乡人处”,此孟子拔本塞源。

庾公之斯,取其不背学而已。

杨、墨,皆学仁义而流者也。墨子似子张,杨子似子夏。

伊尹不可言蔽,亦是圣之时。伯夷不蔽于为己,只是隘。

孔子免匡人之围,亦苟脱也。

四端不言信,信本无在。在《易》则是至理,在孟子则是气。

子产语子太叔,因其才而教之。

《序卦》非《易》之蕴,此不合道。(韩康伯注。)

“仰之弥高”,见其高而未能至也。“钻之弥坚”,测其坚而未能达也。此颜子知圣人之学而善形容者也。

义之精者,须是自求得之,如此则善求义也。

读《论语》《孟子》而不知道,所谓“虽多,亦奚以为”。

汤既胜夏,欲迁其社,不可。圣人所欲不逾矩,既欲迁社,而又以为不可,欲迁是,则不可为非矣;不可是,则欲迁为非矣。然则圣人亦有过乎?曰非也,圣人无过。夫亡国之社迁之,礼也,汤存之以为后世戒,故曰欲迁则不可也。《记》曰:丧国之社屋之,不受天阳也。又曰:亳社北牖,使阴明也。《春秋》书“亳社灾”,然则皆自汤之不迁始也。

五亩之宅(田二献半,郭二亩半,耕则居田,休则居郭),三易,再易,不易。(三易三百亩,三岁一耕。再易二百亩,二岁一耕。不易岁,岁耕之。此地之肥瘠不同也。)

古者百步为亩,百亩当今之四十一亩也。古以今之四十一亩之田,八口之家可以无饥;今以古之二百五十亩,犹不足,农之勤惰相悬乃如此。

古之时,民居少,人各就高而居,中国虽有水,亦未为害也。及尧之时,人渐多,渐就平广而居,水泛滥,乃始为害。当是时,龙门未辟,伊阙未析,砥柱未凿,尧乃因水之泛滥而治之,以为天下后世无穷之利。非尧时水特为害也,盖已久矣。上世人少,就高而居则不为害,后世人多,就下而处则为害也。

四凶之才皆可用。尧之时圣人在上,皆以其才任大位,而不敢露其不善之心。尧非不知其不善也,伏则圣人亦不得而诛之。及尧举舜于匹夫之中而禅之位,则是四人者始怀愤怨不平之心而显其恶,故舜得以因其迹而诛窜之也。

人无父母,生日当倍悲痛,更安忍置酒张乐以为乐?若具庆者可矣。

今人以影祭,或画工所传,一髭髪娶不当,则所祭已是别人,大不便。

今之税实轻于什一,但敛之无法与不均耳。

有一物而可以相离者,如形无影不害其成形,水无波不害其为水。有两物而必相须者,如心无目则不能视,目无心则不能见。

古者八十丝为一升,斩衰三升,则是二百四十丝,于今之布为已细。缌麻十五升,则是千有二百丝,今盖无有矣。

“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古之仕者为人,今之仕者为己;古之强有力者将以行礼,今之强有力者将以为乱。

方今有古之所无者二:兵与释、老也。

言而不行,是欺也。君子欺乎哉?不欺也。

汎乎其思,不若约之可守也。思则来,舍则去,思之不熟也。

二经简编,后分者不是。

《诗》大率后人追作,马迁非。

圣人于忧劳中,其心则安静,安静中却有至忧。

圣人之言远如天,贤者小如地。

天之付与之谓命,禀之在我之谓性,见于事物之谓理。

“事君有犯无隐,事亲有隐无犯”,有时而可分。

治必有为治之因,乱必有为乱之因。

受命之符不足怪。

射则观其至诚而已。

学行之上也,名誉以崇之,皆杨子之失。

“由之瑟,奚为于丘之门”,言其声之不和,与己不同。

“视其所以”,观人之大概;“察其所安”,心之所安也。

子绝四:毋自任私意,毋必为,毋固执,毋有己。

“居是邦也,不非其大夫”,此理最好。

“出入”,可也;出须是同归。

“博施济众”,仁者无穷意。

“知和而和”,执辞时不完。

“无欲速”,心速;“七年”,理速。

养亲之心则无极,外事极时须为之极,莫若极贵贵之义,莫若极尊贤之宜。

发于外者谓之恭,有诸中者谓之敬。

诚然后能敬,未及诚时,却须敬而后能诚。

无妄之谓诚,不欺其次矣。(一本云:“李邦直云:‘不欺之谓诚。’便以不欺为诚。徐仲车云:‘不息之谓诚。'《中庸》言至诚无息,非以无息解诚也。或以问先生,先生曰云云。”)

赞马迁、巷伯之伦,此班固微词。

石奢不当死,然纵法当固辞乞罪,不罪他时,可以坚请出践更钱,此最没义。

《易》爻应则有时而应,又远近相感而悔吝生。

王通《家人》卦是。(《易传》言明内齐外,非取象意,疑此“是”字上脱一“不”字也。)

《诗序》必是同时所作,然亦有后人添者。如《白华》只是刺幽王,其下更解不行,《绵蛮》序“不肯饮食教载之”,只见《诗》中云“饮之食之,教之诲之,命彼后车,谓之载之”,便云教载,绝不成言语也。又如“高子曰:灵星之尸也”,分明是高子言,更何疑?

文王望至治之道而未之见,若曰民虽使至治,止由之而已,安知圣人?《二南》以天子在上,诸侯善化及民,安得谓之至?其有不合周公之心固无此。设若有不合者,周公之心必如是勤劳。

“五世”,依约。君子小人在上为政,其流泽三四世不已,五世而后斩。当时门人只知辟杨、墨为孟子之功,故孟子发此一说,以推尊孔子之道,言“予未得为孔子徒也”。孔子流泽至此未五世,其泽尚在于人,予则私善于人而已。

邪说则终不能胜正道,人有秉彝,然亦恶乱人之心。

无耻之耻。(注是。)

行之不著,如此人多。若至论,虽孔门中亦有由而不知者,又更有不知则不能由

“送死”,天下之至重。人心苟能竭力尽此一事,则可以当天下之大事。“养生”,人之常,此相对而言。若舜、曾子养生,其心如此,又安得不能当大事?(人未有自致,必也亲丧乎!)

王者之《诗》亡、《雅》亡,政教号令不及于天下。

“仁言”,为政者道其所为;“仁声”,民所称道。

“不得于言,勿求于心,不可。”养气以心为主,若言失中,心不动亦不妨。

“一言而可以折狱者,其由也与!”言由之见信如此,刑法国人尚可信,其他可知。

若臧武仲之知,又公绰之不欲,卞庄子之勇,冉求之艺,合此四人之偏,文之以礼乐,方成圣人,则尽之矣。

“先进于礼乐”,质也;“后进于礼乐”,文也。“文质彬彬,然后君子”,其下则史,孔子从之,矫枉欲救文之弊。然而“吾从周”,此上文一事,又有不从处,“乘商之辂”。

《中庸》首先言本人之情性,次言学,次便言三王酌损以成王道,余外更无意。三王下到今,更无圣人,若有时,须当作四王。王者制作时,用先代之宜世者。今也法当用《周礼》,自汉以来用。

有爱人之心,然而使民亦有不时处,此则至浅。言当时治千乘之国若如此时,亦可以治矣。圣人之言,虽至近,上下皆通。此三句若推其极,尧、舜之治亦不过此。若常人之言近时,便即是浅近去。

齐经管仲霸政之后,风俗尚权诈,急衣食。鲁之风俗不如此,又仲尼居之。当时风俗亦甚美,到汉尚言齐、鲁之学天性。此只说风俗,若谓圣贤,则周公自不之鲁,太公亦未可知。又谓齐经田恒弑君,无君臣上下之分,也不然。

“色难”形下面“有事服劳”而言,服劳更浅。若谓论父母于道,能养志使父母说,却与此辞不相合。然推其极时,养志如曾子、大舜可也,曾元是曾子之子,尚不能。

在邦而己心无怨,孔子发明仲弓,使知仁字。然舜在家亦怨,周公狼跋亦怨。(又引《文中子》。)

“不有祝鮀之佞与宋朝之美”(才辩),难免世之害矣。

当孔子时,传《易》者支离,故言“五十以学《易》”。言学者(谦辞)学《易》可以无大过差。《易》之书惟孔子能正之,使无过差。

“《诗》《书》”,统言;“执礼”,人所执守。

贤者能远照,故能避一世事,其次避地,不居乱邦。

不愧屋漏,则心安而体舒。

子曰:“君子博学于文,约之以礼,亦可以弗畔矣夫!”此非自得也,勉而能守也。“多闻,择其善者而从之,多见而识之,知之次也”,以勉中人之学也。

经所以载道也,器所以用也。学经而不知道,治器而不用,奚益哉?(一本云:“经者载道之器,须明其用。如诵《诗》须达于从政,能专对也。”)

今之学者,歧而为三:能文者谓之文士,谈经者泥为讲师,惟知道者乃儒学也。

夫内之得有浅深,外之来有轻重。内重则可以胜外之轻,得深则可以见诱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