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一日观灯
巷陌风光纵赏[1]时。笼纱未出马先嘶[2]。白头居士[3]无呵殿[4],只有乘肩小女随[5]。 花满市,月侵衣。少年情事老来悲。沙河塘上春寒浅,看了游人缓缓归。
注释
[1]纵赏:纵情游赏。
[2]“笼纱未出马先嘶”句:描写当时王孙公子赏灯的气派。笼纱:灯笼。
[3]白头居士:作者自称。写此词时词人已四十三岁,慨叹年老而功名未立,故自称“白头居士”。
[4]呵殿:随从。
[5]乘肩小女:借用黄庭坚《陈留市隐》诗“乘肩娇小女”句,本意是刻画勾平凡却怡愉自适的隐者形象。这里有作者苦中作乐之意。
简析
此词主旨不在于描绘元宵节的繁华景象,而在于抒写飘泊江湖的身世之感和情人难觅的相思之情,以冷笔写热情,以乐景衬哀情,是此词的基调。上片中写王孙公子们张扬气派的赏灯出行,与词人白头落寞的寂寥形成巨大的反差。下片因景而生触。相比于李清照词的凄凉、冷寂,柳永词的欢欣鼓舞,姜夔的词则化实为虚、空灵含蕴,所谓无限感慨,都在虚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