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岁从戎,曾是气吞残虏。阵云高、狼烟[1]夜举。朱颜青鬓,拥雕戈西戍。笑儒冠自来多误。 功名梦断,却泛扁舟吴楚。漫悲歌、伤怀吊古。烟波无际,望秦关何处,叹流年又成虚度。
注释
[1]狼烟:古代边防烽火多点狼粪,烟气直上,叫狼烟。
简析
这首词是陆游晚年居家,回忆南郑幕府生活而作。上片以回忆带入。一个“曾”字道出多少无奈。想当年,金戈铁马,踌躇满志,笑傲沙场,写得极为豪壮,令人为之振奋。南宋乾道八年,陆游四十八岁,二月,他由夔州(今四川奉节)通判转任四川宣抚使王炎幕下做事。同年十月,因王炎被召还,幕府遭解散,他便于十一月赴成都上新任。任职后的陆游有机会到前线参加一些军事活动,这也十分符合他报效国家的心愿。也因此,不到一年的南郑生活,成为他一生最适意、最令他难忘的经历。但全词感慨,也仅止于此。那么,现在呢?下片直接抛出“功名梦断”一句,点明了词人愿望落空,报国无路,被迫隐居家乡的苦闷,他只得泛舟镜湖,以作消遣。“漫悲歌、伤怀吊古”,词人在悲歌之余感慨烟波浩渺,秦关何在?叹息一年又一年的好时光就这样虚度过去!这首词上片忆昔,以慷慨之情起;下片写现实,以沉痛之情结束。在词人的词作中,这也是笔调比较宁静、含蓄的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