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边沙外,城郭春寒退。花影乱,莺声碎。飘零疏酒盏,离别宽衣带。人不见,碧云暮合[1]空相对。 忆昔西池[2]会,鹓鹭[3]同飞盖。携手处,今谁在。日边[4]清梦[5]断,镜里朱颜改。春去也,飞红万点愁如海。
注释
[1]碧云暮合:江淹《杂体诗》之一:“日暮碧云合,佳人殊未来。”
[2]西池:即金明池,是北宋的皇家园林之一。故址在开封城西。
[3]鹓(yuān)鹭:两种鸟,因为它们都是飞行有序的,所以比喻朝官行列。
[4]日边:帝王左右、京城。
[5]清梦:美梦。
简析
这首词作于词人被贬出京之后,据说是在贬监处州酒税时作。上片写在春天花影零乱、莺声细碎,景色宜人。可在这样的季节和景色中,词人却难以开心,因为“飘零”,自己与好友苏轼、黄庭坚一块儿把酒言欢的时候稀少了,这种离别也让词人消瘦、憔悴。独自在异乡贬所遥望暮天,只见碧云四合,却不能见友人。下片写志向的落空。与好友在京城的游乐再难重现,都被贬了。故曰“携手处,今谁在”,“日边清梦断,镜里朱颜改”志向已经很难实现,而人已经老了。“春去也,飞红万点愁如海”作为结句,可谓写尽满腹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