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午夜,麦克莱顿开着车回到了家,他的房间整洁干净,刷着白绿相间的油漆,看起来赏心悦目,不过却小得像鸟笼一样。
他锁好了汽车之后,从门廊走过,走进了房屋里。他的妻子正在台灯下的椅子里坐着,看到他立刻站了起来。麦克莱顿走到房屋中间,目光直视着她,直到瞪得她低下了头,他才伸出胳膊指着时钟,说道:“你知不知道几点了!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等着我回家。”
她低着头,脸色苍白又倦怠,神色不太自然。她手里拿着一本杂志站在他面前,叫了他一声:“约翰。”说着,她把杂志放了下来。
他满头大汗地站在那里,站得稳稳的,对她怒目而视,质问道:“我难道没对你说过?”他突然走向了她,紧紧地抓着她的肩膀瞪着她。
她愣愣地抬头看他,解释着:“不要这样对我,约翰,不知道为什么,天竟然这么热,我没办法睡着。约翰,我好痛,求你不要这样。”
“我早就和你说过!”他一把将她推到了椅子里,走出了房间,顺手扯下了衬衣。
她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直到他离开了房间。
他走到后阳台上,站在了脏兮兮的纱窗旁边,用刚刚穿过的衬衫随意擦着头和肩膀,然后将衣服用力地扔开。接着,他将后兜里的手枪从裤子里拿了出来,放到了床附近的桌子上。他开始脱鞋脱裤子,这番动作之后,他又热得汗流浃背,连忙弯腰寻找那件丢掉的衬衫,找了半天才找到,便又用它擦了擦身体。他喘着粗气赤着臂膀站在了沾满沙尘的纱窗旁边,看着那清冷的月亮和黑暗的世界。它们仿佛病入膏肓了一样,没有任何声响,死一般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