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鸣生其实心里希望春英和他一样也回本校复读。

但是春英并没有如他所愿，看来春英是去四中补习去了。

鸣生后来又去过几次周老师家，也遇见过几次春英妈在周老师家里帮忙收拾房间。

鸣生没好意思问春英的情况，倒是春英妈总是问鸣生准备的怎么样？准备上哪个学校之类的问题。

春英妈在周老师家特别自然，以至于鸣生都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儿。

周老师和春英妈也没有刻意回避鸣生。

二

周日，鸣生一大早来到图书馆，他走进图书馆大红门，把着大门口一个不显眼的地方，有个传达室。一般进出都不管，不知怎么，今天鸣生刚进门，就被一位上岁数的阿姨叫住了。

“小伙子，阅览室还没开门。”阿姨说“我知道，我提前进去排队。”鸣生说着还要往里走。

阿姨说：“这个是你的么？”

鸣生一看，自己的学生证：“哎呦，阿姨您我的身份证怎么在您这里？”

“这是一个学生上周交我这里的。”阿姨说

“太谢谢您了！”鸣生纳闷儿，自己学生证怎么就掉了？

阿姨说：“你是准备参加高考吧？”

“是。”鸣生不想多说。

“考文考理？”阿姨又问“考理科。”鸣生如实回答。

“你们学校有个住在南池子的周老师吧？”阿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您怎么知道的我学校的？”鸣生问“学生证啊。”阿姨说“周老师就是我老师。”鸣生说“噢，他还是自己一个人住在南池子么？”

“这个……这个……我也不太清楚。”鸣生说。

鸣生其实记起来周老师家里见到的春英妈，但是他没打算说，因为他觉着这个阿姨绕着弯子在向他打听什么，具体是什么事儿，他也不清楚。

但是，他感觉到了这个阿姨自从看到他的学生证，就已经打算好打听周老师什么事儿了。

最后，阿姨热情地说：“你哪天想借书就跟我说一声，我可以帮你借出来看。”

鸣生道谢后赶紧往里面走，脑子里对阿姨最后说的那句借书的话倒是非常上心。

三

快到高考冲刺的日子了。春英一天来到鸣生家，问考试准备的事情。

春英问：“鸣生，明天我想过来问你几道题。”

“明天周一，我要去一趟图书馆还书，你去么？”鸣生说“你有借书证？办借书证需要单位介绍信，还要符合教授、学者什么的条件才行。你怎么弄的？”春英问“我认识里面的人。”鸣生说“那能帮我弄一个么？”春英问“其实并不熟，就是帮忙办的。”鸣生说“你就帮我问问吧！”春英哪里肯让步“那你明天跟我去，如果人家能帮忙再给你办个，那就办。一年2元。”鸣生说春英见鸣生松口愿意引荐，心里特别高兴。

四

周一的早晨，鸣生和春英约好在西单109路车站见面。

两人来到北京图书馆，鸣生熟门熟路带着春英直接来到传达室，找那位阿姨。

看门的老先生说，那个阿姨实际上是大学教授，因为被划成右派，才让她来图书馆，她现在不在图书馆了，已经回原单位上班了。

这让春英很失望。

鸣生硬着头皮问老先生：“您能给我同学办个借书证么？”

“不好办。”老先生坚持着原则。

鸣生跟春英没有进阅览室，鸣生把书还了。直接到后院找个地方坐下。

这里说话不至于影响到看书的人。

鸣生说：“没事儿，如果你特想借书看，赶明儿你用我的吧。一次借两本没问题。我觉着该考试了，不想再分心，才把书全还了。等考完试再说了。”

春英见鸣生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也就不好再为难鸣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