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女性:如何打破男性主场(1 / 1)

牛津女孩 赛茜 822 字 1个月前

很遗憾,事实并不像标题里写得那样“爽”。

我并没有打破男性主场,而是依然艰辛又挣扎地前行。

那种感觉就像是每走三步,就要退一步。

所谓的“男性主场”在学生时代似乎是隐形的——在校园和申请期,大家都处在同一个年龄段,生活阅历没有过分的悬殊,这意味着我们之间的“权利”和“机遇”并没有很大的差别。

在我所面对的人生不公中,很多时候都是“软性的不公”,它柔软、隐形,甚至不可见,这代表我无法用白纸黑字来控诉。

进入金融圈工作后,我所在的合并并购组就是一个典型的男性主导的战场。能进入到这家顶尖投行,尤其是一家女性占比不到15%的公司,我起初觉得自己已经打破了男性主场,向前走了好几步。但当我发现公司最高职位的女性也只属于中层干部,并且全公司的女性都没有结婚,更不要提什么请过产假的女性时,我才意识到未来的路有太多阻碍。在这种很知名并且组织架构清晰的公司里工作,我会很明显地在每一天中感受到它的阶级性。每一份工作,或大或小,必须要一层一层地汇报,甚至上一层会直接帮我把邮件内容全部写好,我只是个传递的机器人。开会时,主要是合伙人发言,哪怕整个文件都是我或者最底层的同事做的,但所有的问题都是由高层回答。

这种结构和文化当然不只出现在投行,但很少会有像投行这样女性极少的企业类型。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当我坐在一个大的会议室里,除我之外,所有人的家庭背景都很像,说话的语气和语言风格都很相似,甚至连外表的长相都有些雷同。通常时候,我会有意无意地认为自己是一个外来人、边缘人。

起初,我一度认为自己过于敏感,但在和所有女同事对话后,我发现原来我们都有一样的感受。作为一名带有肤色的女性,我的感受又会比白人女性更微妙些。对于男性来说,他们并不会很明显地说出性别歧视的话语,但也会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制造出让女性不舒适的环境。例如在餐桌上聊起“男性俱乐部”、高尔夫等话题,这通常都会让少数的女同事感到格格不入。这让我们作为女分析师,顿时会感觉在打破男性主场的过程中,又退了一步。

原来边缘化的行动往往是隐形的。

每每向前走,获得了机会,却又出于多方面的原因让这条路充满着很多阻碍。在各项标准下,我可以做到与白人男性获得一样好甚至更好的机会。但是,这个机会给我带来的体验和上升空间,可能是大不相同的。例如在投行的每一个工作流程,分析书都需要经历从下到上的4个级别,从经理、副总裁、总裁到合伙人审理过才能发给客户。作为分析师,我们每天的生活就是做好所有材料,随时待命,处理一层又一层给予的反馈意见。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会经常遇到微观管理(micromanagement),从标点符号、字体颜色的细节来提议,同时我所做的任何金融模型都会一遍又一遍地遭遇挑战和调整。在入职前3个月,我在面对上百个反馈意见和提问时,变得越来越没有底气,选择了听从这些意见,而不是为自己在模型中的预设和选择进行辩护。直到我和关系很好,又是同一年入行的男同事聊起,他说自己的金融模型很多时候都是错的,但他会在第一时间选择为自己辩论和维护自己。在与众多高层切磋后,他现在更敢发言了。

为了抵御这样的风险,我决定做出自己的抗争。

首先,在打破男性主场的过程中,“在场”就是非常重要的第一步。作为一个少数群体,能出现在主流的环境中就已经是打破规则的第一步了,“在场”才能让更多行业内和未来的申请者们看到多样化的可能性。

其次,“在场”的下一步是“出色”。这往往也是最考验我们自信心的地方。在足球场上和职场上,我发现我需要呈现出“过分自大”的状态,才能勉强看上去是自信的。

最后,就是“发声”,把我作为少数群体所面临和经历过的问题提出来。当更多人认识到问题后,改变才可能会发生。例如,在女同事们对公司的产假政策提出不满时,事情才发生了改变。

女孩们,希望在逆境中的我们可以坚信和自信,也希望在高光中的我们,可以打破更多的规则,让所有的女孩都能获得公平公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