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第 70 章(捉虫) 其实,赵家……(1 / 1)

其实,赵家还有一人很喜欢这玉兰花,那就是老太太郑音容。

她是大户人家出身,虽然中间没落了,但小时候享过富贵,那气质是浸润在骨子里,轻易忘不了。

没钱时候,老太太也尽量拾掇得体面,后来,赵祥鹏发家后,寄回去的钱多了,老太太便比一般人讲究。

现在得了赵祥鹏的遗产,更是没有亏待过自己,论时髦,赵来景都不一定赶得上她。

毕竟,按老太太的话来讲,那蝙蝠衫和喇叭裤是歪风,就像暴发户,她那样的打扮才是有底蕴模样。

老太太喜欢白玉兰,赵来景就听她夸过,说此花是花中君子。

“我才不给她,她就会偏着来云那小子,我只给我妈,妈妈和奶奶,我也只偏着我妈。”

赵来景说得认真。

听到这话,林维堂叹了口气。

当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赵来景他家的事,他也知道。

但有什么办法,人这心本来就是生得发偏,不说赵来云他爸是老太太和后头爱人生的孩子,感情本就不一般。

更何况,这赵来云还早早就没了爹,这样一来,他简直是被老太太当眼珠子一样养了起来。

“给你给你,拿去孝敬阿姨吧。“

林维堂也大方,半篮子的玉兰花直接递了过去,就摘了一根,学着赵来景的样子,将花儿别在耳朵上。

见赵来景还是一副气不顺的模样,林维堂也唠嗑开来。

“要我说啊,你们就不该住一处,都说远香近臭的,你们家和老太太处得远一点,没准关系还能再亲近一些。”

“起码,以前我就没见你这么经常提起老太太,牢骚也就没这么多。”

赵来景皱眉,“也不是我爱说,你是没瞧见她,夸赵来云就得贬我一句,听了就让人烦。”

林维堂“还有啊,我都听人说了,那钱你妈妈给多了,按理,家当有你妈一半,你们该分的是你爸那一份。“

赵来景言简意赅“车队在我妈手中。”

林维堂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也难怪,那些大卡车也是一笔资产,阿姨这是在钱和房子上做了退让,车队把在了自己手中。

“那他们能罢休”

林维堂以己度人,觉得如果将钱比作鸡蛋,那车队就是下蛋的母鸡,按赵祥鹏这几年发家的速度来看,这还是下金蛋的母鸡。

“怎么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来云那小子是什么臭德行,就跟那狐狸精投胎一样,平时惯是会做可怜样。”

“一有什么事,他只要抿着嘴说没事没事,我奶就冲在前头生气,老是觉得我欺负了他”

“天地良心,我可什么都没做”

赵来景说起这事就更憋气了。

他性子直,说话做事都风风火火,脾气也犟一点,年岁相近的孩子玩在一起,磕磕绊绊总是会有,但每一回一起玩,两人吵架了,挨训的总是他。

人又不是傻的,久而久之,赵来景也就不爱和赵来云一道玩了。

惹不起,他难道还躲不起

“你也知道我爸那人,老好人一个”

“我挨了训,他老是和我说什么,来云可怜,早早的就没了爹,这事儿要不就算了吧,咱们来景大气,让让他嗯”

赵来景学着自家老爹的语气,面前一下就浮起了赵祥鹏的音容笑貌。

他心里涌起想念和心酸,抽了抽鼻子,硬是将这股酸涩压了下去。

“现在算什么我也是没爹的人了,凭什么还要让着他就没这个道理”

“是是是,咱们不让他”

“好哥们还是你挺我。”

“必须的”

赵来景和林维堂你撞撞我的肩,我撞撞你的肩,嘻嘻闹闹,哥俩好模样,沉重的气氛也有了缓解。

赵来景拨弄了下篮子中的玉兰花,漫不经心模样。

“我算是知道我奶奶最近为什么又瞧我不大顺眼了。”

“为什么”林维堂好奇。

赵来景“我妈说了,最近来云和老太太都寻她说过话,想要来云去车队做活,都给我妈推了回去。”

“估计就是在我妈这边碰了钉子,对我就摆臭脸了。”

林维堂也着急,“不能让他去车队,请神容易送神难,回头又是一堆掰扯的话头子,别找麻烦。”

“我知道。“赵来景应了一声。

“好了好了,出来玩,咱们不说这扫兴的话题。”

赵来景提着篮子,眼睛往四周瞅了瞅。

只见街道热热闹闹的,吆喝声不断,还有玩套圈的,也有卖一些好玩的小物品。

前段时间,还有风声说,有人在里头淘到了古物,很是卖了一笔钱。

这话一出,小摊子前的人更多了,都是想碰碰运道,捡捡漏漏的。

“呵呵,还有看相算命的啊。“赵来景瞧着前头那算卦看相的摊子,乐呵了下,转头就和林维堂说道。

“前几天还没这么热闹。“

看相算卦的是个中年男人,只见他穿一身旧式的灰色褂子,头戴瓜皮帽,天儿很暗,那副蛤嫲镜倒是没有戴。

眼镜的架子上牵了条银链子,这会儿收了眼镜,搁在褂子的纽扣处,别有几分韵致。

他就摆了个桌子,桌子前头一块桌帏,上头是八卦图案,这会儿拿着个蒲扇,时不时地摇两下。

注意到赵来景的目光,中年男子瞥了一眼,招呼道。

“同志,算卦不“

赵来景正要摆手,旁边的林维堂却来了兴致。

“算算,我算一卦。“

赵来景拉扯“算这干什么呀都是胡诌骗钱的。”

被说骗钱,虽然这小年轻给了点面子,压低了声音在同伴面前嘀嘀咕咕,中年人还是憋着气了。

不过,他倒是好涵养,面上平平静静,一点也没有露出生气的模样,只是摇着蒲扇的频率快了一些,倒像是要把那憋着的气吹出去。

林维堂觉得好玩,他长这么大,估计也就只有出生的时候,家里的老太太找过先生,给他算过八字。

小时候还在破四旧,每年家里还偷偷地帮他拜拜化煞,说是什么将军箭。

“左右也不贵,咱们就算算呗,唔就算算过两个月的端午节,龙舟比赛中,咱们打的那三条龙舟能不能得龙王”

这话一出,赵来景也来了兴致。

“成,不过,我得先瞧瞧他算得准不准,要是准,咱们再让他算算咱们的龙王。”

林维堂“对”

两人走近算命摊子。

生意终于上门,中年男子只觉得好像闻到钱香味儿了。

刚刚被说是骗子的憋气,一下就通顺了。

他淡淡笑了下,“测字还是看相”

“看相吧。”

在中年男子做了个请字的动作时,赵来景先林维堂一步,坐在了中年男子的对面。

林维堂瞪眼。

欸,这浑小子,刚刚还说不信这个,到了真章时候,这屁股坐得比谁都快

赵来景略略想了想,“其实我也没什么要算的,这样吧,你就说说我最近的运道,还有家里情况之类的。”

说完这话,他转头对抱肘子斜睨他的林维堂开口,小声安抚。

“一会儿就让你算咱们的龙王,一人算一次,都我请客”

“这还差不多。”林维堂满意。

两人将目光重新看向算命先生。

中年男子仔细地看了看赵来景的脸蛋,眉头发皱。

他思忖了下,组织语言道。

“我观你印堂隐隐有黑,怕是近日有血光之灾,倘若过了这一劫,自然否极泰来,要是没过”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赵来景和林维堂面面相觑。

“不可能,你这个骗子我还不知道你的伎俩你就是想让我们掏那化劫难的钱”

林维堂气得不行,恨不得时光倒流几分钟,给拖着赵来景来算一算的自己拍几个大耳朵刮子

让你胡说好端端地看什么相啊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讨晦气么

这次,换成林维堂喊摊主骗子了。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两位同志不要激动,我也知道,人们自来只爱听喜鹊报喜,听不来真话,这事再所难免。”

“既然不信罢罢,你们这血光煞,我也没这本事化解。”

说完,他指了指桌子旁边的一个功德箱,上头写着卦金五元四个大字。

“卦金付了吧,你们可以走了。”

林维堂嘀咕更像骗子了。

赵来景也不相信,只这么一看,就看出自己有血光之灾

不过,两人都是不缺钱的主,既然来摊位前看相算命,自然没有只听好话的道理,当即,赵来景就从兜里掏了五块钱,放入了那功德箱中。

“喏,就刚刚那卦金,别说我赖账啊。”

见两人这样干脆,中年人心里舒了口气。

他摇着蒲扇,抬眼觑了起身的赵来景一眼,出于好心,继续又说了句话。

“这位小同志,血光之灾是真是假,咱们暂且先不说,不过,都说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事,你小心一些总是妥当的。”

“依我来看,这个月,你命宫逢灾星难,得积阴功保身,这段时间,你还是少出门,避避风头为妥。”

赵来景和林维堂停住了脚步。

“来来,你说说我家里的情况,说得准了,我自然信服先生。”

中年男子挺了挺背,傲气模样。

这也什么难的。

“你额前日月二角高圆明净,这代表着你父母安康顺遂,并且你的日角晶莹远大,呈头角峥嵘之相,说明你父亲很有本事”

“停停停,我知道了,我得家去了,咱就先不说了。”

中年男子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赵来景打断了,下一刻,就见两人转身就走,没半点留恋。

中年男子怔了怔,这是怎么了他算不准了

那边,赵来景和林维堂勾肩搭背,四条喇叭裤腿拖地,步履轻松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我就说那人骗人”林维堂大声。

“明明是我先说的。”赵来景不甘落后,“还不是你要算龙王”

林维堂“是是是,你更具慧眼。”

赵来景扬了扬手中的竹篮子,“这篮子花,它就算我今儿自己买的了,至于钱,刚刚替你给了那算卦的了。”

林维堂没好气,“和哥们也算这么清。”

“那是自然,亲兄弟,明算账嘛”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斗着嘴,空了还要商量龙舟训练的事,乐乐呵呵,开开心心。

“不应该啊。”

另一边,卦象摊子上,摊主还不相信自己连这都能看错。

只是看父母宫而已,明明就是父母双全,日角峥嵘的面相,还是福自天上来,家中财源环环而来,享父母恩泽的好命。

中年男子紧着又去翻麻衣相法一书。

这下,他蒲扇也不摇了。

学习

命理一学博大精深,他还需要好好学习

另一边,卖完了一篮子的白玉兰,潘燕妮喜得不行,当下就跳到小杌凳上,举着那张大团结,得意洋洋的宣布。

“今晚我做东,请你们吃好吃的”

潘垚捧场,“姐,我要吃三角糕,再配一份馄饨。”

“都有都有”潘燕妮许诺。

她将视线看向顾菟,东西卖得这么快,还卖了一张大团结,顾菟绝对是大功臣。

不过顾菟这会儿幻化的样子确实有些丑,还丑得吓人,是大人的模样,潘燕妮心中感激顾菟,却不敢和它多说话。

只得拿胳膊杵了杵潘垚,小声道。

“顾菟它想吃什么我们去买了给它吧。”

“不用,我不吃,吃不下”

顾菟还在哼哼呱呱,它瞪着早就不见人影的方向,心气还不是太顺。

它哪里丑了

它到底丑在哪里了

明明两条后腿粗壮,前肢也不失力量,眼睛炯炯有神,嘴巴也大不是都说大嘴吃天下,有财运么,这么吉祥又有精神的一张脸,它到底丑在哪里了

人类真是没眼光

潘垚乐得要打跌,她忍着笑,抬手摸了摸泄气蹲地的大呱呱。

“没事,丑也不要紧,咱们现在是富的呀。”

当初说的高富帅起码占一个,短短半年多时间,顾菟便做到了,真是棒

“胡说我才不丑,在族里,我还是第一美男子呢。”

顾菟坚决不承认自己丑。

潘垚想了想,觉得顾菟说得也在理。

族群不一样,看待美丑自然不一样,她要尊重妖物,不能只从人的视角看待。

“不过顾菟,咱们化形了,这人形又不是给你们族里的兄弟姐妹看的,那是要给人看的。”

“要不,咱们就依着人的眼光,嘴巴小一点,眼睛也小一点,个子再高一点那样一来,大家也就不说你了。”

顾菟闷头闷脑,“我再想一下。”

潘垚也没想到,就因为自己这话,等顾菟从香江回来后,再化形,它把自己幻化成二十来岁的模样,眼睛是小了点,仍然很大,嘴巴也是,个子倒是长成了一米九快两米,站在那儿跟座铁塔一样。

它自称是顾老板的弟弟,直接将想找茬的人吓得往后退了退。

潘燕妮吃得肚子溜溜圆,夜深了,潘垚带着她回去,她还意犹未尽模样,一路上都在兴奋地说着话。

西南方向,依旧有许多纸马驮着包袱朝九幽奔去。

潘垚和潘燕妮又瞧了一会儿,这才朝家的方向走去。

又过了两日。

顾菟和潘垚打了一招呼,浓烟漾过,褪去那大肚矮个的模样,小蟾蜍精呱了一声,跃入江河之中,朝大海的方向游去。

“我走啦盘盘,你千万要给我看好摊子哦别出了岔子。”

“它们都是钱呢”

“钱呢。”

远远地传来顾菟的声音,余音袅袅。

顾菟不畏路途险阻,漂洋过海,奔赴千里,准备去海的另一边进货了。

潘垚肃然起敬。

难怪是能够发财的人。

“你放心吧,我一定将摊子看好,好好地帮你卖货。”

潘垚双手撑成喇叭状,朝这顾菟方向喊去。

末了,她想了想,又添上一句,“风雨无阻。”

这下,顾菟安心了。

芭蕉村。

匆匆地吃了几口饭,潘垚便准备去a市帮顾菟卖货了。

“爸,妈,我先走啦,夜里会迟一些时候回来,你们别等我,自己先睡吧。”

潘垚打了声招呼,潘三金应了声。

接着,他就见潘垚利索地朝脚边拍了道灵符,下一刻,她的身影淡去,好像抬脚进入了另一个维度的空间。

只消片刻,这里就没有了潘垚的身影。

不论瞧几回,潘三金和周爱红两人都觉得神奇。

周爱红瞧了瞧周围,总觉得家里没了小姑娘的身影,哪哪都冷清,明明她家盘盘也不是话多的性子。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卖好货,会不会有人瞧着她人小就欺生”

周爱红长吁短叹,格外的不放心。

再看在一边喝三白酒的潘三金,她有些不痛快了。

“都是你,也不把饭吃快一些,你要是吃得快一些,还能陪着她一起去城里。”

潘三金连连叫屈,“多我一个,盘盘还得再多使点灵炁,要是遇到什么,需要打架斗法,力道不够用了怎么办”

对于灵炁这些东西,潘三金听潘垚说过,不过,什么绛宫,又什么泥丸宫,他听得是云里雾里,就以自己的理解去理解了。

灵炁那东西,大体就是力气,用光了得休息休息才有。

“再说了,明儿我还得忙龙舟厂的活,晚上睡不好可不行,不然你去”

周爱红嗔了他一眼,“说得好像就你会爱惜闺女的力气一样。”

“对了,你那龙舟最近怎么样了能按时做完吗”

潘三金估量了下,“应该行”

“就是那小赵也不知道被什么事耽误了,本来说好了,最近要来厂里看看龙舟的进度,还要再讨论讨论,到时龙头雕刻哪一种的更好。”

“早几日电话里约过,这几日却没了消息,bb机的讯息也没人回。”

说到这里,潘三金皱了皱眉,有些担心。

周爱红也担心,不过,她担心的点不一样。

“他不会是不要了吧。”

“那不能“潘三金立马道,“那小赵我瞧过了,虽然一副赶时髦的模样,人却不轻浮,眼神也清正,不是一声不吭就不守信的人。”

“再说了,订龙舟可是要付定金的,百分三十呢,这钱,他总不能不要了吧。”

周爱红“难说,你们还是再联系看看,别是出了什么事。”

潘三金也有些不安。

“成,我明儿给在龙说一声,让他再联系联系,实在不成,去a市走一趟。”

潘在龙是龙舟厂的老板,要是小赵的船没了下文,老板损失,他们这些做员工的被拖欠工资,日子也不好过。

做一条龙舟可不容易,备料、做龙骨、钉底板、做舟桡然后再抛光,一条条细缝用竹丝和蚬子棕油填充,上漆画花,直到龙头刻好,这才将一条龙舟做成。

虽然是技术活,每一道却是卖大力气的。

而被潘三金念叨的赵来景,此时,他的情景可不容乐观。

短短两日,丁桂香一下子老了十来岁,原先还发黑的发,只短短两日时间就成了霜白。

这会儿,她熬得两眼凹陷,目光紧紧地盯着病床上的赵来景,两手抓着他的手,一动也不敢动。

她就怕自己转个头的空档,床上这人她的儿,他浅浅的呼吸就要断去。

“滴,滴,滴”病床床头边的心电图发出滴滴滴的声音,平稳安抚人心,给家属些许慰藉。

丁桂香盯着赵来景面上的呼吸罩,只见随着他浅浅呼气,呼吸罩上有水汽,她的眼里也熏腾起了水雾,下一刻,将儿子的手握紧,脑门搁在两人交叠的手上。

活着,她的儿子还活着

不管怎么样,这一刻他还活着。

“阿姨。“林维堂瞧见这一幕,心里难受极了。

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懊恼道。

“要是那天,我们早一点回来就好了。”

在听了血光之灾后,两人就该第一时刻往家里走,路上脚程快一些,再快一点,说不定就碰不上这倒霉事了。

林维堂胡子邋遢模样,整个人也憔悴不堪。

哪里想到,那看相算卦的说得这么准,前一刻才说完血光之灾,还不到半个小时,两人在回去的路上,恰好就出事了。

“不怪你,这都是巧合。“丁桂香忍着心里的痛,视线落在林维堂打了石膏的手上。

“你也护着小景了,阿姨心里感激你,要不是有你,小景,小景说不定都当场没命了”

说到后头,丁桂香又将脸靠近赵来景的手中,几乎是泣不成声。

“阿姨,其实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林维堂不敢居功。

这会儿,他还觉得这场灾难来得莫名其妙,也庆幸在那样巨力巨物砸下,血淌了那么多的情况下,赵来景还活了下来。

真是令人意外,却又道一声祖宗保佑。

那天夜里,两人见算命的居然说赵来景父母俱在,而且爹还是个有财运,事业风生水起,呈峥嵘之势的。

一听这话,两人心生的晦气,瞬间就没了。

这根本就不准嘛

谁不知道赵来景的爸爸赵祥鹏两三年前就出了事,泡水里都成巨人观了。

发大财,泽荫子孙是有,平安无恙是没有。

两人将这事抛在后头,赵来景提着篮子往家的方向走。

突然间,好几个壮汉冲了出来,有一个小子指着赵来景,神情恨恨,紧着就扯着大嗓门喊道。

“是他,就是这小子掘了大哥的墙角玩弄了咱们阿妹的感情还对人始乱终弃”

“他这是耍流氓”

这话一出,赵来景和林维堂愣了愣,正想说是不是认错人了,他们没有不过,在人还傻眼发懵的时候,就见领头的人脸一沉,凶悍道一句,“好你个小子,胆大包天”

下一刻,他手一扬,后头的汉子气势汹汹地就冲了过来。

他们扯着人的头发就打,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竟然还用斧头砸了赵来景的头。

只这一下,赵来景人就瘫了下去。

壮汉们瞧着好像出了乱子,互相瞅了几眼,朝地上的赵来景呸了两声,还不忘放下狠话。

“小子,这是你自找的”

“流氓罪可是会枪毙的我们也算替天行道,走”

一伙人来得快,走得也快。

a市第一医院里。

林维堂懊恼,“是我没用,没有护住来景。”

他要是身手再好一些就好了,也怪事情来得突然,一伙人气势汹汹地来,也不给人辨嘴的机会,上手就打。

他们反应慢了一步,挨了第一拳,再跑就来不及了。

也因为那人先发制人的那句撬墙角,玩弄感情,周围的人也不敢多劝架。

见人多势众,大家也都退避到一边,唯恐遭了殃。

也是等到壮汉离开后,这才有人在自己的嘶喊中,帮忙喊了警察,叫了救护车。

丁桂香神情黯然,“那么多人,你怎么能护得住,没有折了你,阿姨已经是庆幸了。”

瞧着儿子呼吸浅浅,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这样的心情,她怎么忍心让别人家做母亲的也体会。

丁桂县抓紧胸口的衣服,眼里有雾气熏起。

这种滋味,简直是肝肠寸断。

门口有脚步声传来。

赵来云搀着老太太郑音容过来了,后头跟着老爷子赵立德。

赵立德手中拎着装饭的篮子,他看了一眼床上的赵来景一眼,长长地叹了一句。

“今天怎么样清醒了吗”

丁桂香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赵立德“我去医生那儿问问情况。”

说完,老爷子背着手离开了。

“奶奶你坐。“赵来云眉眼微垂,为老太太搬了张凳子过来。

郑音容坐了下来,她看着脑袋上缠着白布,奄奄一息躺病床上的赵来景,心中一痛。

怎么能不痛这也是她嫡亲亲的孙子,虽然这孩子不够正经,性子爱招惹,平时也讨人嫌了一些。

郑音容擦了擦眼角的泪,再开口,说出的话却不是太好听。

“该遭了这回罪,以后就知道深浅了。”

“我看你以后还会不会瞎胡来谈对象就谈对象,怎么能谈已经有对象的姑娘”

“要知道,老话都说了,赌博出贼星,奸情出人命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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