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捉虫) “呱!” ……(1 / 1)

“呱”

顾菟呱了一声超级大声的呱,以示自己的不满。

男孩子怎么就不怕磕碜了

偏见这绝对是偏见

还有,它哪里长得磕碜了明明就是蛙蛙中最帅的那一只蟾蜍精。

见顾菟不说话了,潘垚伸手戳了戳那鼓起的腮帮子,笑盈盈道。

“生气啦”

“我都说别生气了,是真伙伴才说真话的,你都应下了,可不敢赖皮再说了,我多用力的给你鼓气啊,这都是做朋友的一片真心。”

“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你这金蟾肚可不能差了宰相肚。”

“那我必须不能输。”顾菟的好胜心起了,立马道,“我没有生气。”

潘垚“这就对了嘛,吃瓜吃瓜。”

潘垚去堂屋抱了个大西瓜过来。

西瓜藏在米缸里,还埋了沙子,用清凌凌的井水洗净了,大刀一切,瓜瓤鲜红,清冽多汁,一股瓜香扑鼻而来。

“来了来了,过来吃吧。”潘垚招呼顾菟。

一阵青烟拢过,井边不见湖绿色的小蟾蜍,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大嘴巴大眼睛的蟾蜍精。

冷不丁的,潘垚被吓了跳,“你怎么变这个样子了”

顾菟大眼睛盯着瓜,“这样嘴巴大,吃得痛快些。”

潘垚

因为顾菟这句话,潘垚给顾菟切的瓜也格外大块。

夕阳下,两个差不多身量的小娃娃坐在井沿边,小脚悬空,自在的晃呀晃的,手中再捧着一片大西瓜,吃得满嘴糊涂,大眼睛齐齐眯起,别提多开心了。

潘三金从灶房的窗户里看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冷不丁的,他也被顾菟的模样吓了一跳,随即,他又被两人这小儿的憨态乐到了。

潘三金摇头,小娃娃哟。

“和盘盘这样要好,也没有陈头头说的吓人嘛。”潘三金自言自语。

吃了瓜,又往金蟾肚里揣了几颗大西瓜,顾菟和潘垚挥手告别。

下一刻,湖绿色的蟾蜍精往井中一跳,只听“噗通”一声,井水里泛起层层涟漪。

潘垚快步走到井边,撑着井沿,朝井水里大声喊道。

“顾菟,你一定要努力啊。”

“好好的赚钱,要重现祖上荣光,不要忘记自己的金蟾血脉”

“苟富贵,勿相忘”

最后一声,格外的大声。

井水咕噜咕噜,时不时有水珠跳起,好似顾菟在回应一定一定。

顾菟走了,潘垚有些失落。

夜里的风有些凉,徐徐的吹过树梢,拂动枝叶轻轻晃动。

“沙沙沙,沙沙沙。”

见院子里的枇杷树轻轻摇晃,潘垚决定出去耍一耍。

只见魂灵出窍,如一道清风般自在。

风从芭蕉村卷过,最后,瞧着老庙屋檐处的仙人跑兽石像,心神一动,潘垚落在檐角边。

她侧头看石像,突然咦了一声,接着自言自语道。

“我搁在这的树莓呢”

潘垚上下翻找,搁在这一处的树莓不见了,只剩空荡荡的芦苇小篮子。

难道是被小鸟儿叼走了

潘垚想着,思考是不是明天再摘些新鲜的过来。

这次不然摘番石榴吧,闻起来挺香的,就是里头的籽多,她爱红妈妈不让她多吃,因为吃了以后会像貔貅一样。

不过,供奉就没事了

潘垚机灵。

“心情不好吗”这时,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

潘垚回头,就见一道白影凭空的出现,那是玉镜府君。

“府君。”

“怎么受伤了”玉镜府君的目光一凝,视线落在潘垚的肩头。

那儿魂灵的莹光黯淡一些,一瞧就是受过伤的。

“哦,这个呀。”潘垚瞧了一眼,不是太在乎,“和别人打了一架。”

玉镜府君没有说话,只那目光还落在魂灵黯淡之处。

潘垚颇为自豪,“我还打赢了。”

片刻后,只听一声叹息声起,玉镜府君抬手,拂过潘垚肩头处,月华氤氲,黯淡的魂灵重新光亮。

潘垚觉得轻松起来。

“没事的,我自己养养也能好,府君你”

潘垚有些担忧他为自己疗伤,会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不过,她又怕自己明说,会伤了府君的自尊心。

一时间,潘垚欲言又止了。

玉镜府君好像知道潘垚的所思所想,拍了拍潘垚的脑袋,轻笑一声。

“无妨。”

玉镜府君看着那伤处,“魂灵受伤不能轻视,是谁伤了你”

白影神情朦胧浅淡,声音如山间的流水,听不出喜怒。

莫名的,潘垚就是知道玉镜府君这是动了怒,她连忙伸手拉住玉镜府君的宽袍。“不要紧的,我们也是不打不相识,现在是好朋友了。”

玉镜府君低头看拉住自己宽袍的小姑娘,只见她眼睛亮亮,显然所言非虚。

心中怒意平静,不再干涉。

潘垚抓上玉镜府君的袖子,一时就忘记了放手。

府君究竟是怎样的存在衣袖碰触起来暖暖的,柔柔的,像云,像风,也像一团虚无的光。

玉镜府君好脾气,任由小姑娘好奇的将广袖翻了又翻。

“给,吃吗”

手一翻,玉镜府君的掌心出现一挂的荔枝,褐色的老枝,青翠的绿叶,鲜红长刺的小果。

还未剥开,一股荔枝的香气便扑鼻而来。

“是荔枝啊。”潘垚欢喜,伸手去拿,“谢谢府君。”

正是荔枝成熟的季节,潘垚早就馋了,就是潘三金和周爱红不让她多吃,怕吃多了上火。

玉镜府君这下给的是荔枝的精气,潘垚是魂体,正好放开了吃。

玉镜府君笑了笑,神情浅淡朦胧,“树莓很香。”

潘垚“原来是府君尝了呀,我还以为是被小鸟叼走了,您要是喜欢,我以后再给你摘。”

玉镜府君侧眸,见小姑娘拨开荔枝壳,露出里头莹白的荔枝肉,她一口一个,吃得满口满手都是荔枝的香气,絮絮叨叨的声音还在传来。

“春天枇杷挂果,爸爸说了,我们院子里的那棵枇杷树是老枇杷,挂的可香可好吃了,带一点点酸味,正好不腻人”

“还有还有,水叔领我去摘树莓的地方,那儿也有几颗桑葚树,明年春天时候,我给你去采,个大肉厚,我挑紫红色的采,保准好吃”

潘垚越说,自己越馋,从春天的枇杷桑葚,讲到夏日的西瓜,再说到秋日的番石榴,冬日的大橘子。

最后,潘垚将最后一个荔枝往嘴巴里塞去,总结道,“都好吃的”

玉镜府君侧坐在小庙的屋檐上,手轻撑住额处,白影微微在动,似在闷笑。

“好。”在潘垚侧头看过来时,他应了一声,“那我就等着这四季鲜果的供奉了。”

潘垚摆手,“肯定不会忘。”

区区果子算什么,那都不是事儿,她还想着要让小庙香火重新兴旺呢。

玉镜府君化了个帕子,递给潘垚。

潘垚擦了擦手,只觉得老庙这一处都氤氲着荔枝的香气,就连清风好似都染着荔枝香。

她和玉镜府君说了顾菟要去看外边世间的事,又是替它高兴,又是心中不舍。

才成为小伙伴就又要分别,一道耍的伴儿走了,今天去芦苇江推泡泡都不好玩了。

玉镜府君宽慰,“有离别,自然也会有重逢的一日。”

潘垚想想也是。

“等几年顾菟发财了,我让它买bb机,买大哥大,一次买俩,我一个它一个,它到时都是大肚子的大富翁了,肯定不能小气。”

见玉镜府君投来的目光,潘垚又道。

“府君不知道bb机和大哥大吧,就是通讯的工具,你见过的,以后的手机就是在它们的基础上发展的。”

“我听耀祖叔说了,市里已经有bb机,再过两年,大哥大也会出现,大哥大和电话一样,到时远隔千里,两个人就能联系了。”

“原来如此。”玉镜府君明白了。

他多数时候在石像中沉睡,被21世纪的潘垚捡回去后,才一点点的恢复意识。

那会儿,他被小姑娘摆在地上,一会儿是扮演爸爸,一会儿扮演妈妈,一会儿又是一道玩耍的小伙伴。

扮演最多的,就是骑公鸡的小伙伴。

漫长虚无时光的死寂,就是被这样的童言稚语,一点点的驱散,重见了清风和朗月。

小姑娘一点一点长大,上学,认识新的朋友,不变的都是那背包中的仙人跑兽石像。

她长大了,也没有搁下它。

就这样,不知不觉间,他荒芜的世界也变得热热闹闹了。

在那一场落水中,他用尽了全力护住她。

虽然不敌命运,两人还是一道来到了这过去的时光。

不过,幸运的是,这一世,她也和别人一样,有了属于自己的爸爸妈妈。

她再也不是那个在玩过家家的游戏时,冲着个泥偶石像,借着游戏将想念和委屈宣泄,喊一声爸爸妈妈的小姑娘了。

也不用再对着马路边,牵手走过的一家三口,驻足又贪婪的看上许久,最后只能捧着泥偶石像嘀咕。

失落又惆怅模样。

她的爸爸妈妈,他们是什么样子

玉镜府君看着潘垚,眼里有自己都不知道的温和。

“手机真是个好东西。”

潘垚不知道玉镜府君想起了自己的前一世,提起了手机,她有了想念。

眺望远处的星空,星星在眨眼睛。

“真希望日子过得快一些。”才说出口,潘垚立马又反悔了,“不不不,还是慢一点吧。”

慢一点,她就能和她三金爸爸,还有爱红妈妈,他们一家三口在芭蕉村里,快快乐乐的生活了。

想起现在的日子,潘垚笑得眼眸弯起,眼里都是满足。

玉镜府君望着她的笑容,知道她的未言之意。

“凡人着实厉害。”同样见过未来的玉镜府君叹服。

“想当年,我冥思苦想,废寝忘食也才画出了个梦中相会符。”

梦中相会符只能让有情人在梦中相会,而手机却不一样,它可以让千千万万的人在手机上说话,相见,诉说心中的喜怒哀乐。

不得不承认,道法不如科技多矣,起码在达则兼济天下方面输了。

“恩,确实厉害。”潘垚点头附和。

突然,她停住了动作,猛地朝旁边的玉镜府君看去,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玉镜府君不解,“怎么了”

潘垚“府君画了梦中相会符”

玉镜府君点头,他微微蹙眉,似是想起了年代久远前的一场鸡飞狗跳,兵荒马乱。

惨不忍睹,当真惨不忍睹。

玉镜府君心有余悸,瞧着潘垚在,他按捺住了自己要朝发间摸去的手,摇了摇头,不再说梦中相会符的事。

潘垚乐得打跌。

原来,符箓手札的主人是玉镜府君呀。

那被薄情书生和书生那泼辣娘子各薅了一撮发的管闲事书生

“怎么了”玉镜府君问。

潘垚摇头,眼里都是笑意。

她才不说呢,府君的手札还在她手中。

记载了一堆碎碎念的府君。

潘垚决定了,回去后,她一定要细细的看手札。

嗯,绝对不是八卦,她只是勤奋向学,想要认真又系统的学习画符罢了。

“盘盘,快醒醒,今儿是开学第一天,可不能迟到了。”

屋子外头,周爱红敲了三下门,见潘垚屋里没动静,心中不放心,喊了一声,道。

“妈妈进来了。”

这才推门而入。

才进门,就见潘垚躺在床铺上,肚子上盖着小象弹琴的红线毯,睡得很香,随着呼吸,胸口微微起伏。

“起床了,今儿要去学校了。”瞧着小姑娘,周爱红的声音都不自觉的放软。

“妈”潘垚坐起来,瞧着周爱红还有点迷糊。

之前她还在云上等着看晨时的日头,被玉镜府君挥了挥袖,神魂就朝家中跌来了。

周爱红好笑,伸手揉了揉潘垚的脸蛋,亲昵道。

“我闺女睡迷糊了吧,快去洗脸刷牙吃饭,妈给你煮了粥,搁了昨天剩的鸡肉,香着呢。”

“一会儿叫你爸送你去学校,你记得带上饭盒,上课前得把饭盒给食堂的阿婶,让她帮忙炊上。”

“千万别忘了啊,忘了你中午就没饭吃了”

怕潘垚忘记,周爱红还吓唬了一句。

潘垚连忙应道,“我保准一到学校就朝食堂奔去。”

周爱红满意。

芭蕉村小,这时候九年义务教育还没开始,乡下地方,并不是每家每户都重视读书,再加上老师也少,芭蕉村的小学前年便停了,孩子都并到镇上的中心校读书。

镇的名字叫六里镇,芭蕉村到镇上也差不多是六七里的距离。

今儿头一天上学,潘三金准备送孩子去学校,等过几天潘垚熟悉路了,也和小伙伴混熟了,再让她和其他小孩搭伴,一起走路上下学。

用过饭,潘垚背着新书包,书包是军绿色的,单间挎包,中间印一枚大大的红星。

这是现在顶顶流行的书包,代表一颗红心向着党,光荣着呢

她手中还提着个网兜,里面兜着个饭盒,还有个搪瓷杯。

饭盒里装的是生米,搪瓷杯里装着卤蛋和炒茄子青瓜,都是周爱红提早做好的。

这就是潘垚今天的午饭和菜了。

潘垚走到潘三金跟前,潘三金正在整自行车上的柴火。

“爸,怎么还带柴火了”

“这是你在食堂吃饭,咱们要交的柴火,也不麻烦,一个月交一次就成,要是不交这个,不然就得交票子了。”

芭蕉村靠山,后头是连绵的岷涯山脉,虽然有规定不让人私自砍伐,不过,就像人的运道有起有伏一样,这树也有枯有荣。

村子里缺柴火了,上山去捡一捡就有了。

柴火来的容易,钱票子不好赚,潘三金会计较又持家,自然是不怕麻烦的选择交柴火了。

“好嘞咱们走喽。”

坐在前头的横杠上,瞅着路上结伴走路去上学的大孩子,潘垚再次垂头耷脑了。

小学鸡真是太不容易了。

镇子叫做六里镇,这小学自然叫做六里中心小学,潘垚到学校后,瞧到这学校的模样,读书的兴致就像那风中的小火苗。

风吹呀吹,它也跟着蔫耷,要是再来一个猛烈的,铁定一下就歇菜了。

虽然是镇上的中心校,不过,这学校也并不是太好,只见它是砖石木头混制的,屋顶也是瓦片遮盖,木头深褐色,有的地方还有些发黑,看过去老旧极了。

前几年提倡了,教育要革命,学制要缩短,学制从六年变成了五年,现如今又提倡六年制,不过,六里镇还是保持着五年的小学制度。

因此,一个年级两个班,学校里的教室也就十来间。

很快,小火苗就迎来了最猛烈的飓风,潘垚一颗向学的心饱受考验。

那就是学校的厕所。

看着那用水泥抹了墙壁,听说是去年刚刚斥巨资盖的厕所,还是簇新簇新的,潘垚像被雷击中了。

再新都没用啊,它就是个旱厕

只见旁边一条长长的坑,小伙伴都不害羞,你在前头,我在后头,一道来嘘嘘。

挨得近了,那后头的小伙伴还能“眦溜”一下前头小伙伴的小屁屁呢。

旁边有三间豪华一点的,那是有隔间的坑,只是没有门。

小伙伴热情的告诉潘垚,这是老师专用的,小孩子别用,被发现了会被告老师,老师会批评的。

因为坑太大,小孩子太小,不小心会掉下去的。

潘垚

“真的,潘三土,你要是在大坑上尿尿,我绝对绝对会告诉老师的”

圆圆脸,圆圆眼睛的小丫头是潘垚的新同桌,她瞅了眼潘垚的书,恩,这个潘字她认识,妈妈就姓这个,至于那个垚字嘛,不就是三个土嘛

就顺口的事,小圆脸帮潘垚取好了别名。

潘垚侧头,暗暗咬了咬后牙槽,“我叫潘垚,一嗷呜垚,念yao。”

江宝珠咬手指头,怯生生的,“哦。”

嗷呜垚还没三土好听呢。

潘垚挫败的重新将脑袋搁在了书桌上。

“潘垚,你怎么了”

“我想家了。”

“我也想家了。”江宝珠圆脸蛋一跨,眼睛亮晶晶有水光了。

她的名字圆,人也圆,是地道的六里镇人。

这会儿扎着两个羊角辫,一个夏天过去了,脸晒得是小麦色,穿一身的红衣裳,脖子处的领口是荷叶领子,下头卷一圈绿色的花边,下身穿同色的裤子。

这衣服在这时候可时髦了,也只有这小镇姑娘才有穿这样鲜艳的衣裳。

可以想见,平时也是家里宠着的。

“欸欸,你别掉眼泪啊。”潘垚有些麻爪,瞅着江宝珠抹眼泪,都不好意思了。

她从书包里掏出个帕子,递过去,“给,擦擦吧,成小花猫就不可爱了。”

江宝珠没有拿,潘垚推过去,“拿呀。”

江宝珠觑了一眼,她这新同桌真的好白呀,笑起来也好好看。

小孩子也是会欣赏漂亮的人和物的,像潘垚,才进班级,大家伙儿就喜欢瞧她。

江宝珠是小镇姑娘,从小家里宠,性子也虎一些,瞧见喜欢的就往前冲,所以,瞧见潘垚,她就一屁股坐在潘垚旁边,直接和她一道当同桌了。

漂亮的小姑娘给的帕子,好像也有点香香的。

江宝珠伸手去拿,下一刻,只见潘垚手一抖动,帕子一翻,凭空的出现一枝小花。

清翠的枝干,白色的花朵,重重叠叠有三层花瓣,水灵灵的,好像还带着清晨的露珠。

江宝珠眼睛瞪大。

潘垚“不哭了吧。”

江宝珠左看右看,还去翻潘垚的手,上头自然什么都没有,她又去翻帕子,还是一无所获。

桌子上,白色栀子花的香气扑鼻而来。

江宝珠缠人,“怎么变出来的,怎么变出来的”

潘垚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眉眼弯弯,“这是秘密。”

江宝珠看潘垚更喜欢了,眼睛里头的喜爱和崇拜都要溢散出来。

她掐着指头,肃容发誓,“潘垚,我在这里对天发誓,你以后要是再去上大坑,我保准不去告老师”

不告老师,这是顶顶喜爱的让步了。

潘垚

她拿出了另一方帕子擦汗,不住道。

“不至于,倒是不至于这样慎重,呵呵。”

因为这朵栀子花,江宝珠更亲昵潘垚了,她将花看了好一会儿,又怕别人拿走,就小心的往抽屉里搁。

同时,看着翻书的潘垚,她眼里有着担心,淡黄色的细眉皱起,忧心忡忡道。

“不过,潘垚,我是为你好,你真的不能在大坑里上厕所了,我姐姐说了,很危险的。”

她往旁边看了看,见没人听得到,这才贴上潘垚的耳朵,压低了声音,几乎是气音。

“因为有鬼。”

潘垚翻书的动作顿住了。

她侧头看江宝珠,江宝珠捏着拳头,黑黑的圆脸上都是慎重。

只见她重重的点了点头,“真的,我姐姐她们说的,鬼会掐屁股”潘垚

果然,每个学校都有个鬼故事,虽迟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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