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美是上司统驭下属的一个重要手段,必要时可以称赞一下下属,但是,一定要注重方式和分寸,千万不能滥用。
雍正的赞美常用在他最倚重的得力大臣身上,而年羹尧是受雍正最多赞美的人,这一方面可能出于他对年的信任和私交,另一方面也是由于刚即位的雍正有太多的事情要依靠这位大舅子,所以在雍正批阅的奏折上,这一类的文字到处都是。例如雍正二年,雍正在批阅年的奏折时就写道:“从来君臣之遇合,私意相得者有之,但未必得如我二人之人耳!尔之庆幸固不必言;朕之欣喜亦莫可比伦。总之,我二人做个千古君臣知遇榜样,令天下后世钦慕流涎足矣。朕实实心畅神怡,感天地神明赐佑之至。”这种肉麻的直接赞美恐怕每一个臣子都很难不忘乎所以。
雍正帝还利用批奏折的方法表示他与大臣的亲近和融洽,他和他们拉家常,甚至开玩笑,这样做也是为了紧紧地抓住这些大臣们,让他们从内心感激并发奋工作。
例如,雍正看了抚远大将军年羹尧于雍正二年(1724年)七月初二日上的奏折,就批了下面一段与该折内容毫不相干的闲话:
“京中有一姓刘的道人,久有名的,说他几百岁,寿不可考。前日怡王见他,此人谩言人之前生,他说怡王生前是个道士。朕大笑说:这是你们前生的缘法,应如是也,但只是为什么商量来与我和尚出力?王未能答。朕说不是这样真佛真仙真圣人,不过是大家来为利益众生,栽培福田,哪里在色相上着脚,若是力量差些的,还得去做和尚,当道士,各立门庭,方使得。大家大笑一回。闲写来令你一笑。”
从内容和语气来看都是君臣间的欢洽交谈,又转告给另外的宠臣,令其分享余乐。
不仅如此,雍正还对年羹尧所保的人都大胆使用,以表示自己对年的信任。雍正曾在折子上批过这样的话:“对年将军所保的人朕阅后即准。杨寅,陕西人,由巴牙剌,年四十二,年羹尧保举,朕看此人明白,伶俐大汉,实在可着实漫用。”宠幸之意跃然纸上。
其实,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大加赞美一定是别有用心。不是有求于人就是居心叵测。
一个人如果一个月之内受到多次表扬,也许会使他产生自满的心理,总认为自己是不错的,一旦缺乏压力,人就会自傲、自满、懒惰,不思进取,容易犯错误或做错事。从当时的历史来看,年羹尧后来的下场在很大程度上是由雍正过于纵容所导致的,现在看来雍正的溢美之词不仅没使他交好运,反而要了他的命。
从以上的故事我们可以了解到,任何一个精明的领导者都应该巧妙、合理地运用表扬这一调动下属积极性的武器,指挥有方,随机应变。
如果该批评时不批评,反而显得不认真负责了,这也是不正确的做法。该批评时尽量批评,这样才能显出互相之间的亲切。因为亲切不是恩宠,更不是虚伪,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体贴。这种体贴足以使属下如同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渐渐茁壮成长。对于属下,有功劳时要予以真诚的赞美,犯错误时又要施以体贴的责备,这才是具有说服能力的领导者。
当一位管理人员常常是一副老好人的姿态,不论对方表现如何,都是赞扬,对方就会从赞扬者的动机上去找原因——拉拢人、不诚实、挖苦人、不怀好意等,形成一种反向思维方式。
雍正的故事告诉我们,赞美和表扬下属也不可滥用,否则,同样会产生负面效应。正如服用任何一种良药,如果超出剂量,不但不能治病,反而会有害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