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志者,无非事(1 / 1)

“明”言有“道”

持志如心痛,一心在痛上,岂有功夫说闲话、管闲事?

“明”言今说

立定了志向的人,好像害了心痛病一样,一心都在痛上,哪有功夫说闲话、管闲事?

今人得“道”

古人说:“苟有志者无非事也。”一个真正立定了志向的人,不会做无益之事,一心奔向理想目标,对与目标无关的事,不放在心上,更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说闲话、管闲事上。

相反,一个胸无大志的人,根本不明白哪些事情很重要、哪些事情无关紧要,经常纠缠于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中,为别人的一句话生气,为别人一个眼神闹心,甚至没事找事,无故挑起许多矛盾。有志者深切感受到“时间就是金钱”,而无志者的时间往往一文不值。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或跟狐朋狗友闲聊,或在网上跟不三不四的人神侃,或去娱乐场所寻开心、找刺激,生命在价值低廉的活动中渐渐消磨,活过了好像没有活过一样。

王阳明说“持志如心痛”,是一个形象的比方,但更形象的比方也许是持志如恋爱。你一旦真正爱上了你的目标,便会调动全部**,不辞劳苦地追求,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很难触动你,对别人的闲言碎语,你也会一笑而过。由于你“爱得真切”并且付出了超常的努力,往往能心想事成。

春秋时的宁越,本是中牟地方的一个农民,起初一字不识,每天耕田种地,过着贫穷的日子。他觉得这样的生活太没有希望了,就向朋友请教:“种田太辛苦了,怎样可以改变命运?”朋友说:“最好的办法是读书。读二十年书,你的命运就会改变。”

宁越说:“我想用十五年实现这个目标。别人休息,我不休息;别人睡觉,我不睡觉。”

从此,每天劳作之余,他便废寝忘食地学习,苦读十五年后,他变成了一个学识渊博、智慧超卓的人,被周威公聘为老师。

宁越心无大志时,觉得种田很苦;立定志向后,在种田之余,还加上了读书之苦,他也不觉其苦,反倒乐在其中,因为“持志”的“心痛”,远甚于劳作、读书之苦,相反,后者的“苦味”,反倒可以成为医治“心痛”的良药。

王阳明认为,做人做学问,第一件事是立志。他说:“志不立,天下无可成之事,虽百工技艺,未有不本于志者。今学者旷废隳惰,玩岁愒时,而百无所成,皆由于志之未立耳。故立志而圣,则圣矣;立志而贤,则贤矣。志不立,如无舵之舟,无衔之马,漂**奔逸,终亦何所底乎?”

没有志向的人,目标散乱,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什么都想抓一把,却不知道什么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因注意力分散,又不能持久,任何事都很难做成功,“天下不如意事常八九”。对追求的东西,得不到时固然灰心丧气,得到了也没情没趣,很快便会厌倦。

而立定志向的人,心有主宰,始终向着一个目标前进,每进一步,便与目标接近一步,心里就有一分欣喜,不管最后是否达成目标,他都充分享受了过程的美妙。因为他注意力集中,力量凝聚于一点,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大,通常不会抱憾而终。

那么,人应该怎样立志呢?并不是设立任何一个目标都是立志,因为许多目标像海市蜃楼一样,只是虚假的目标。首先,你不能把目标定位于外物,佛家认为,一切外物都“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例如,有人以追求金钱为目标,最后发现自己“穷得只剩下钱”了;有人以追求权势为目标,最后却发现自己“错过了很多”。其次,你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有人将全部心血放到孩子身上,最后却发现一腔心血付诸东流;有人以为陪伴爱人,一生便可无憾,最后却发现只有爱情还远远不够。

立志应该是一种精神追求,例如佛家的“普度众生”,儒家的“行仁”,以及许多科学家的“造福人类”,这样的目标好像虚而不实,却是真正的目标。王阳明所认为的立志,也似虚实真,他说:“只要念存天理,即是立志。能不忘乎此,久则自然心中凝聚,犹道家所谓结圣胎也。”

“天理”涵养众生、恩造万物,因此,王阳明的“存天理”,也可以理解为“造福人类”。一个人只有将自身命运跟人类共同的命运联系在一起,让“小我”融于“大我”之中,才是真正的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