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9月,荷兰指挥家艾度·迪华特入主香港管弦乐团(以下简称“港乐”)成为音乐总监兼首席指挥。当地媒体以“君临天下·盛世管弦”形容大师到任。次年6月,与迪华特先前在悉尼交响乐团共事8年的简天宁(Timothy Calnin)被任命为行政总裁。迪华特与简天宁在艺术与管理两方面均对乐团作出大刀阔斧的改革,乐团也蒸蒸日上跻身亚洲乐团列强之位,其间四次赴大陆巡演,包括为整修一新的上海音乐厅作开幕演出,带来德奥重量级曲目,好评不断。
然而好景不长。简天宁于2009年2月辞职并于2008—2009演出季演出后离任。据我向乐团内部人员了解,简天宁离职前不久与中方董事会与大部分港人组成的管理团队的矛盾日益加剧,双方积怨已久有可能是简氏抽手的主要原因。虽然乐团火速于同年5月任命苏孝良为行政总裁填补空缺,但失去左膀右臂的迪华特倍感寂寞,而且早就将妻儿从香港迁移到美国威斯康星州与荷兰鹿特丹附近,加之美国与欧洲指挥邀约增多,工作与生活重心业已转移,便宣布于2011—2012年演出季后退任,为8年的港乐迪华特时代画上句号。同时乐团宣布组建艺术委员会,挑选继任者。然而雪上加霜的是,苏孝良于2010年7月9日突然宣布请辞,将于11月离任。至此,港乐行政与艺术领导双双面临空缺,步入类似费城乐团一般的休眠期。
乐团声称全球招聘艺术总监与行政总裁两职,然而前车之鉴,由华人出任双料总监的可能性很大。按照国际惯例,乐团会在当下演出季中与继任者候选人合作。纵观2009—2010演出季汤沐海6月底与王羽佳的演出,钢琴家的风头完全盖过指挥家,加之汤沐海接下贝尔格莱德和河南等地的三线乐团,星光黯淡已大不如从前。另一场重量级音乐会则是2009—2010演出季闭幕音乐会,由余隆率陈小朵和廖昌永等“御用”歌唱家出演卡尔·奥夫的《布兰诗歌》。乐团在新闻宣传中称余隆为“中国指挥泰斗”,辅以“本乐季最气势磅礴之作”,大有2004年为迪华特摇旗造势之遗风,加之音乐会后舆论反响强烈,不禁让人猜测余隆在与广州交响乐团合同到期后继续南下的可能性。
此外,在5月份刚刚出炉的2010—2011演出季中,张国勇指挥一场曹秀美的音乐会也不容忽视。由于广州交响乐团驻扎在广州星海音乐厅,广州歌剧院(又称广州大剧院)的日常运营则需要一支常驻乐团以应付大量芭蕾及歌剧演出。因为从香港搭乘地铁可直达广州,缺乏硬件的香港管弦乐团与缺乏软件的广州歌剧院的合作从优势互补上便更具战略意义。因此也不难看出,歌剧指挥专家诸如张国勇和吕嘉等被港乐相中亦在情理之中。然而更为现实的做法是,将艺术总监与首席指挥分为两职由两人担当。而行政总裁与艺术总监合并则是符合英国乐团的惯例。如此一来,依我愚见,由一位综合能力强劲的乐团大鳄出任双料总监,由一位业务过硬的指挥家出任首席指挥,不失为港乐继任方案的上选。
2010年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