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青春的诱惑(1 / 1)

活出个滋味 黑土伢子 3004 字 1个月前

第十一章 青春的** 文 / 黑土伢子 (粉丝群)

还没有谁能逃脱青春的**

尽管我们都是理性的天使。

如果要选一个令人类无法逃避而疯狂的行为

爱情

永远是爱情

除此之外,都是百无聊奈之举。

……

这个暑假是艰辛的,又是愉悦的。

宇翔一大早摘了烟叶后,等不及吃饭,就兴奋着跑到了小河边,褪去齐膝深的短裤,用水浸湿胸口和大腿后,一个猛子扎入凤山河。先潜游一百米,再钻出水面,噗哧一声吐去水珠,又闭着眼惬意地仰游在水面上,直到水淹着了头部,再挥臂踏腿飘浮着。清澈的河水荡漾的微波不断清洗着他的脸庞,映射出黝黑的皮肤,他伸出粗糙的手掌,端祥着熊一样的肩膀,擦着马一般的大腿,激荡出阵阵浪花。娴静的凤山河如少女般接纳了他的**和野性,一刚一柔间,呈现出完美和谐的诗意来。

疲惫不堪的身子经过水的洗礼后就变得惬意了,只要靠着晾爽的竹席,困意便触上心头,来不及闭上眼就进入了梦乡。睡梦中,他又生机勃勃地投入了生趣盎然的温馨的大自然母亲的怀抱,那里有着他无尽的欢乐。他进入了茂密的树林,爬上了那些高大的树木,逗留在那些遮掩在可爱的林木的绿荫之中的千姿百态、蜿蜒曲折的山谷中。耳旁又响起了勃勃生机的小鸟的啼鸣和充满**的雄蝉的求爱声,而慈祥的落日像极了奶奶的笑容,勾起了蟋蟀阵阵的欢唱。他沉醉于大自然的天簌之音里,一转眼,后头林子里那块坚硬的岩石上夺取养分的苔藓,背山处郁郁葱葱地生长着的盘根错节的灌木,头顶的白云支撑着的轰鸣而过的飞机,缠绕在半山腰的浓雾、伸手可及的蓝天,无穷无尽的种种壮丽形态又栩栩如生地撞击着他纯洁的灵魂。他的思绪飘向了遥远的天际,整个人竟飘然如仙起来。迷迷糊糊之际,颜菲菲就站在浓雾中向他微笑着,伸出纤手向他招手呢!“喂!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不能来这里么?”“这些地方是我们砍柴玩的地方,一不小心就会划破手嘛!”“大自然才是我们的母亲呢!你何必那么自私呢?”“那我带你钻虎界的山洞,还有神秘的白龙岩…我上树给你摘油茶果…”

他牵上了她的手,兴奋地带着她踏遍了从山脚到山顶的每一寸土地,体验着与伙伴们在一起无法感受到的既羞于启耻又让人倍感惊惶的幸福。

“你踩痛我的脚了!”颜菲菲的娇笑声打断了他抑阻不止的兴奋,宇翔猛一伸腿,摸了摸兴奋不已的头颅,又欣慰地闭着眼睛继续美梦,却再以回不到刚才的场景,只得悻悻地懊恼地抓挠着,无奈地清了清嗓子。声音却变得低沉沙哑,喉咙处已有了一个尖尖的喉结,下巴也在一夜之间莫名其妙地长出了稀稀疏疏的柔软的胡须。

“乍会这样?莫非生病了?”宇翔哗地坐了起来,照着镜子仔细端祥着,发现自己已有了些小男人的模样。他生硬地抵制着,他还不想变成成年男人的模样,成为整日为生计奔波的世人,对着镜子与那些奋不顾身往外冒的胡须作着坚苦卓绝的斗争——冒出一颗就拨掉一颗。拨到最后,它们竟又从同一个地方冒了出来,变得比先前更粗更硬了。宇翔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自己绝不是它们的对手,也没权力抑制他们的成长,自己这身皮肉绝不仅仅属于自己,他们每一个成员都有自己的生长规律和生活习性。他不禁暗自担忧起来,我就是我么?谁又是我?他没敢深想下去,假设自己都不是自己了,还有什么意义?

很快,他的这种无意义的疑问就被性心理发育淡化了,对女生的好感遂渐强烈起来。他的二楼卧室里以往的隋唐演义好汉画也变成了青春少女偶像图。众多伙伴开着他与颜菲菲的玩笑让他越来越想念两个月未见面的颜菲菲了,只要闲下来,颜菲菲就从脑门里蹦了出来,越是在森林中放纵灵魂,越是渴望与她交往,她就是他灵魂的归宿。她的音容像貌牵动着他的心绪,除了她的倩影,他的想象中已无别的形象。他开始考虑怎样在她面前掩饰自己的缺点,尽力张扬着优势。对了,泽茗叔的历史课本上青年毛 泽 东那张四六分的发型太帅了,于是,宇翔开学前就特意按自己的想法叫师傅剪了个毛 泽 东式的发型,在镜子里照着校正后,才对自己的形像自信起来。本来,他与颜菲菲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小故事,他应该在颜菲菲面前没有那种拘束。但是,那是在学校里呀,大家的身份都是学生,在那里就看谁的成绩好。当然,宇翔对自己的成绩很有自信,因此,往常与颜菲菲交往时才能应对自如。现在,回到了农村,两个月阳光的爆晒早将自己变成了非洲土著居民的样子,手掌上又冒出来的黑肉疙瘩在学校里绝对不是什么骄傲!因此,就算颜菲菲还愿像往常一样与自己交往,站在一处,肤色也会呈现出强烈的黑白对照,自己也会自渐形秽呀!宇翔不由得对那些黑皮肤和肉疙瘩憎恨了起来,真恨不得用刀将它们启下来,换上一张洁白整齐的面皮上去。这个想法当然不现实,但用刀刮总可以吧?果然,那小刀刮下了一层废皮。令宇翔失望的是,里面的皮肤依旧是黑色的,并且因血液循环的作用,似乎更加黑了。

往年也有署假,怎么到开学时没这种感觉?怎么人长高了长大了还比先前烦恼呢?小时候梦想着长高长大的想法难道是错误的么?烦恼的宇翔理不清那些杂乱无章的头绪,每晚就昏沉沉地睡了。可是,梦中的颜菲菲更加真实,更加可爱,她的身姿,她的风度,她的谈吐一次次幸福地捉弄着他的灵魂,反到增加了宇翔的自卑感。最终,宇翔渴望见颜菲菲的欲望战胜了其他想法,开学的日子还是早点来吧。

为什么时间这么难过啊?越临近开学,时间似乎凝滞了,将宇翔急迫的心逼得几乎要跳了出来。

今天是拿新书的日子,宇翔早早就吃了饭,装饰一番就出发了。刚到学校操场,就看见颜菲菲与席燕站在操场口,勾画出了任何男生都止步不前的一道风景线。二人被同学们称为“黑白珍珠”,颜菲菲活泼而不失内敛,含蓄矜持,席燕则丰腴如环,顾盼神凝之间,艳光四射。颜菲菲换了一套粉红色的裙子,看起来更加妩媚动人了。宇翔心脏跳得嘣嘣直响,因自己的心理障碍,就装着没看见二人。席燕见宇翔走得近了,就喊道:“李宇翔!”宇翔才故作惊讶地抬头看着二人,但眼光却不敢落在颜菲菲脸上,回道:“你们这样早啊?”颜菲菲到没宇翔想像那样会瞧不起他的肤色,而是轻描淡写地开了一句玩笑:“好久不见,晒黑了好多了哈。”那一片罩得宇翔终日不见阳光的乌云竟被颜菲菲轻轻地拨开了。宇翔才松了口气,抹了抹额上的汗珠,违心地说了句:“黑色是健康的标志嘛!”宇翔第一次对颜菲菲说了违心的话,很是自责,又为自己的机智感到骄傲,总算没让这次见面冷场。几个朋友又聊了些近况,到老师那里拿了书才回家了。

宇翔回到家后,食欲大增,话语也多了起来,晚饭后竟在院坝里高声吼着颜菲菲在学校歌演比赛中拿奖的流行歌曲《十五的月亮》。这哪里是唱歌,简直就是狂吼乱叫,要是在城里,必定遭到邻居的制止。但这里是凤山村,是世世代代生活在一起的一个家族的人。人们总会包容这类近乎发狂的表现,甚至连关门拒绝的行为也从没发生过。或许,这静谧的乡村还需要这样一种**。

善于察言观色的小兰微笑着对香秀说:“估计哥与颜姐姐好上了,不然,不会这么兴奋的。”

香秀从没见过宇翔这样**澎湃过,她知道儿子肯定是遇到了高兴事,或者是有了心仪的女孩,听了小兰的话后,轻声回道:“是有这种可能。”

香秀不想去询问他的隐私从而破坏儿子的幸福,但她嘴角扬起的微笑似乎知晓了一切。

宇翔现在是村里起得最早的一个,往往走出村口,才隐隐看见几个在西坝公路上同样晨读的学生。寂寞与灵魂融洽时,就是思念最强烈的时刻,往往漫不经心就钻入了骨髓。他大声诵读着汉文与英语,体验着东西方用于交流的载体的异同,无非都是人们表达情绪的工具,而最直接的联系是妈的读音都相同,甚至与小牛寻找母亲的读音都相似。最真挚的“呣”音将所有的动物的界限全去掉了,还原了一个同一的世界。而大自然的寂静,清爽的空气,睡醒朦胧的一蹦一蹦的青蛙,早起的蝈蝈,一切的一切,都能让人褪去浮躁,也成了他每日快乐的源泉。层峦叠嶂的山峰却永远是那么飘渺,刚领悟了近山的墨绿,极目远眺处朦朦胧胧的一片淡蓝又引领着他的视野。山顶的白雾袅袅升腾起来,混淆了天地的界线,犹如颜菲菲头顶的帽子一般,那么亲切,那么高不可攀。他一定要在颜菲菲之前走进教室,将桌子擦干净,让颜菲菲有一个干净的课桌,然后再预习将要学习的知识。知识与颜菲菲的芬芳具有同样的**力,缺少了哪一个,他都会情绪低落,甚至变得烦闷不安。

宇翔默默地关注着颜菲菲的一言一行,任何一个男生与颜菲菲的对话都会引起他强烈的愤慨,都是对她的干扰和对他的无声的挑战。

他心里交织着一个最脆弱的羞于启齿的、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自己就是农民的儿子,除了读书还算拨尖外,什么也不是,脱掉这身学生服,就与农民无二致了。再过两年,要是读书不能给自己奔个出路来,就像父辈一样早早地娶妻生子,成为凤山村中传承着倔强、愚昧、传统品格的成员之一。颜菲菲是居民户口,家里有几个工作人员,比起自己的身份,不知高出了好多。

这种矛盾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脆弱的神经,哪怕颜菲菲从没计较过这种差距。但她越不显示出优越性,他越感到没底。让他欣慰的是他能自欺欺人地认为颜菲菲的平等的交往是对他的肯定,但这种感觉犹如一个小偷穿着盗来的体面的衣服一样,尽管光鲜无比,还是明显不自信。

颜菲菲到大方得多,在她心中,宇翔就像兄长一样,成长过程中收藏的点滴事件都印在她脑海中,她愈发相信宇翔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与班上那些不认真读书混个初中毕业外出打工的农家子弟和因家庭条件好而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比起来,宇翔诚实可靠,显得非常独特,摆起故事来目中无人、口如悬河。去年春游时,他竟谈起了对红楼梦中人物的看法,见解高低先且不说,在这个班里读过红楼梦的就没几人,自己也没读过,林黛玉的形像自己也仅是从语文课本上知道一些。为了更深地了解这个人物形像,这个假期她特意看了遍红楼梦,以便和宇翔交流呢。更让她不可理解的是宇翔怎么读起外国名著起来了,什么《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琳娜》她听都没听说过。她从宇翔充满**的讲述中听出,宇翔绝不是在她眼前卖弄,而是真诚地与她进行交流,是一种必然的融汇知识后的愤泄,犹如喷发的火山,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它。因此,她很愿意与宇翔待在一起,倾听着他铿锵激昂又柔情满怀的情怀。班上那几个乡长书记暴发户的公子想摆故事给她听,她还不愿听呢。而且,宇翔读课外书并没有影响他的成绩,数理化这三科在这班上除汪必兴外,就没人比宇翔算得快,那些叉叉角角的几何题在宇翔中手几下就得出了答案。因此,她总是请教宇翔数理化方面的解题技巧,宇翔也不厌其烦地给她讲解。致于汪必兴么,成绩好、记忆力也强,但做事总讲个利弊得失,与他当商铺老板的母亲无二致,与人谈话也是一脸媚笑,看了就让人隔应。近来,我怎么对宇翔越来越有好感呢?这是一种什么心态呢?颜菲菲也开始理不清楚了,这是早恋的心理么?颜菲菲想到这里,不禁羞红了脸,想到哪里去了。不是那又是什么呢?为什么脑海中老是浮现着宇翔的形像?这两个月的假期,她无法理清自己的头绪。只想快点开学,从宇翔那里得到答案。于是,开学第一天就早早与席燕一起等着宇翔来了。

紧张的学习让二人都从那种朦胧的思想状态回到了学习的正轨。现在除了星期天每天都在一起,不会像假期那样相隔很长时间才见面交流了。宇翔那种刚产生的心理作用消除了,又回到了往日两小无猜的情形,像往常一样与颜菲菲放学后一道回家,到了颜菲菲家门口才分手。想那么多干什么呢?自己现在主要的任务是学习,不就与她吹吹牛,谈些理想么?有个相知相识的朋友不比什么都强么?

香秀也注意到了宇翔身理和心理上的变化,就问了宇翔一通话:“想交女朋友了?”宇翔见香秀看出了自己深藏心底的秘密,不由得大吃一惊,慌忙中用手抚了抚“四六”分的分头,回道:“哪个想交女朋友了!”香秀不慌不忙地说道:“哼,还想骗我。我都听“载哥”家志娃说了,你与街上的颜菲菲每天下课都一道回家,你还以为我不晓得?”宇翔见瞒不住香秀,就说道:“我们一排坐着的,下课后就是一同走着,就有什么事了?”香秀到没生气,淡淡说道:“这么大了,不喜欢女生是假的。但你现在的任务是读书,不是花心思去谈女朋友。”其实,香秀与颜菲菲家父母兄长关系极好,每次上街总是将随身的行李放在颜家。颜菲菲嫂子又是宇翔的启蒙老师,与香秀早就成了朋友,颜菲菲二哥也常到宇翔家作客。因此,香秀见宇翔与颜菲菲处得来,心里也暗自高兴,要是娃儿不读书了,娶到颜菲菲这个姑娘,也算一桩美缘。但眼下孩子正是读书的关键时期,年纪还小,离谈婚论嫁时日尚早,要是对孩子早恋不制止,是误了孩子前程啊。听到了志娃的汇报后,香秀果断地向宇翔下了违禁令,将宇翔的思想归纳到读书的道路上来。

宇翔于是与颜菲菲刻意保持了距离,下课后也不再陪同颜菲菲一道回家,总借故上厕所,然后远远地跟着颜菲菲。每次经过颜菲菲家门口时,总要探头看个究竟。一次,由于看得太过专注,走出很远了头还在身后,不小心碰上了一个正端着碗吃饭的姑娘,将那姑娘的饭撤满了一地。待宇翔定下神来,才知是班上的同学吴胖子。吴胖子不但是学校里最胖的一个,还一只脚短,一只脚长,走起路来总有些不平衡,是学校里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与美女的回头率保持着高度的一致,因自惭形秽,对长得漂亮的女生总是充满着批判的**。她是吴楚闲的倒女,与颜菲菲是隔壁邻居,因家里的一些纠纷,两家家长也有些隔阂。吴胖子见宇翔的神情和平时宇翔与颜菲菲间的关系,就明白了几分,很不高兴地说道:“看哪样看,里面有个死人不是?宇翔撞坏了别人的碗,也顾不得争个输赢,忙赔了小心,慌慌张张逃离了。

吴胖子捕捉到宇翔与颜菲菲之间那种若有若无的“爱情”后,就在班上大肆喧染,让那刚刚撞出的“爱情”火花暴露在众人眼前。宇翔与颜菲菲再保持往常那种无话不谈的情景无疑增加了许多难度,班上那些恶狠狠的眼神会齐唰唰地射过来,谁受得了啊!再说,他们这那算爱情,只不过比友情多了点朦胧感罢了。

汪必兴个子不高,皮肤白晰,五官端正,小伙子长得到也蛮干净,家里就他一个儿子,比宇翔与颜菲菲大几岁,见二人没了那份心情,对宇翔说道:“你们二人到底什么关系?”“同桌,怎么了!”汪必兴嬉嬉道:“哥们,不要骗我了,你与颜菲菲四目传情,还骗得了我?”宇翔没了好气:“我们传不传情,送不送秋波与你无关,请你少管闲事。”“好!好!我不管你们的闲事,但不要重色轻友呀,哥们!”

宇翔与颜菲菲将那即将燃烧的**收藏了起来,专心迎接明年的中考。

颜菲菲鼓励道:“宇翔,我们好好学习,争取明年考个好成绩。”

“行,争取突破400分大关。”

“你到挺有志气嘛!”

“有时人必须得给自己增加些压力,就像小学时我一举超过你成为第一名一样,会让人有勇气去超越自己,那个获奖的文具盒会激励我去争取属于自己的理想。”

颜菲菲脸上闪出一片腓红,低着头道:“如果你突破400分,我再送一件礼物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