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册的第七节中我们也讲过,商代的时候,在今天河北省北部、内蒙古东部地区,生活着一支被称为“东胡”的少数民族。当时东胡很强大,连匈奴人都要每年向他们进贡。

到了秦汉时期,匈奴冒顿单于自立,逐渐强大,他带兵攻击东胡,东胡被打得分裂成大大小小好些部族。退居鲜卑山(鲜卑山先不可考,大概在今大兴安岭北部)的一支被称为鲜卑,鲜卑又分化出慕容、宇文、段部、拓跋、乞伏、秃发、吐谷浑各部。

鲜卑部的莫护跋,在曹魏初年率领部落人民进入辽西生活。后莫护跋跟随司马懿讨伐反叛的公孙渊,立了功,被封为率义王,王庭设在了棘城(今辽宁锦州市义县西)。莫护跋发现古燕、代之地(今河北西北部和山西东北部)的人们大都喜欢戴一种叫步摇冠的帽子,很喜欢,于是就把头发盘起戴上了帽子,部落的人后来就用“步摇”称呼他。鲜卑发音和中原人不同,叫来叫去,“步摇”就叫成了“慕容”,“慕容”也成了他们的姓氏。关于这个姓氏,还有一种说法:他们仰慕天地二仪之德,承继日月星三光之容,所以就以“慕容”为姓氏。

莫护跋的儿子叫慕容木延,木延有子叫慕容涉归,因协助中原军队有战功,被授予鲜卑大单于的封号,他把部落迁移到辽东郡北(今辽宁辽阳市)。随着内迁,慕容鲜卑逐渐汉化。

慕容涉归有三个儿子,分别叫吐谷浑、慕容廆(wěi)和慕容运。

慕容廆出生于西晋泰始五年(269),生的身材魁伟,身高八尺(约一米九),相貌英俊,气度非凡。他年少时曾去拜访当时是安北将军的西晋名士张华,经过交谈后,张华对他称赞不已,还把自己的头巾赠送给慕容廆,两个人结成了好朋友。

慕容涉归去世后,因为长子吐谷浑(1)是庶出,慕容廆成了理所当然的继承人,但不久慕容廆的叔叔慕容耐篡位,准备斩草除根,除掉慕容廆,慕容廆机智地逃掉了。慕容耐不得人心,后来族人群起攻之,杀死了他,又把慕容廆接回来继位。

此时慕容廆心向晋室。洛阳、长安倾覆后,因为慕容廆虚心纳贤,中原的士族和平民百姓有不少扶老携幼前来投靠,为此他设置了专门的郡来安置他们。他任用贤才,汉人裴嶷、鲁昌、阳耽、逢羡、游邃、封抽、封弈、宋该、皇甫岌等都成为他手下核心的幕僚成员。东晋元帝司马睿继位后,封慕容廆为都督辽左诸军事、龙骧将军、大单于、昌黎公。

晋平州刺史崔毖(bì)自认是个人物,对于人们多去投靠慕容廆而不是自己很不服气。他联合了慕容段部、宇文部和高句丽国从三个方向向慕容廆发起攻击。

慕容廆的大儿子慕容翰是一员猛将,英勇善战,威名远播,他们父子一心,坚守棘城,以逸待劳,崔毖的联军无法攻破城池。时间一长,联军出现疲惫之态,慕容廆派慕容翰和另一个儿子慕容皝(huàng)主动出击,大败联军,还搜到了之前宇文部落捡到的三颗玉玺。崔毖携带家小仓皇逃往高句丽。

宋该建议慕容廆向晋廷报捷,并送上三颗玉玺。晋元帝司马睿接到消息和玉玺后大喜,赐给慕容廆丹书铁券,封他为都督幽、平二州及东夷诸军事,兼车骑将军、平州牧、辽东郡公、使持节,食邑一万户。

(1) 后来,没有继承大单于位置的吐谷浑在今青海省建立了吐谷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