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世纪末,在铁木真的领导下,蒙古乞颜部迅速发展壮大,从而引起札答兰①部首领札木合的强烈不满。札木合借口自己的人被铁木真的人所杀,联合泰赤乌等十三部共三万人进攻铁木真。铁木真则将自己所属的三万人分为十三翼,与札答兰部大战于答兰巴勒主惕。铁木真虽然失败了,但是得到了人心,势力得以迅速恢复和壮大。

①札答兰:据《蒙古秘史》载,成吉思汗十世祖孛端察儿掳来一孕妇为妻,不久生一子,因其有外血统,取名札只剌岱。由札只剌岱组成了札答兰氏族,其后人则以札答兰为姓氏。

战争导火索

蒙古部的草原上, 札只剌惕部、克烈亦惕部和塔塔儿部这几大势力都积极采取各种手段, 吞并各个小势力以壮大自己, 为未来积蓄实力。铁木真所在部落的部众, 也由最初的万余人, 达到了三四万人, 比他父亲也速该在世的时候更加兴旺繁荣。

当时,铁木真的部下有一个名叫术赤答儿马剌的牧马人。他的牧场和札木合的弟弟绐①察儿的牧场相邻,两人放牧时经常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争吵。公元1193 年秋天的一个早晨,术赤答儿马剌发现自己最好的十几匹马不见了。

术赤答儿马剌沿着盗马贼留下的蹄印一路追踪,发现是绐察儿偷走的。于是,术赤答儿马剌悄悄地接近绐察儿的营帐,果然发现绐察儿正与几个下人对着偷来的马匹又说又笑,样子还无比得意。

术赤答儿马剌气愤不已,便一箭射去,绐察儿当场毙命。这一箭,也拉开了草原争霸战的帷幕。

札木合随即向四面八方派遣使者,还约了塔塔儿部和泰赤乌部,以及邻近各个部落,共十三个部落。他们率领三万军队,气势汹汹地朝铁木真的部落发起进攻。在这其中,塔塔儿、泰赤乌两个部落和铁木真的部落世代都是仇敌。

①绐:dài。

出兵迎战

铁木真得知消息后,方寸大乱,但也不敢有丝毫怠慢,便急忙召集部众把所有的家族成员、随从、奴隶全部编入军队整装出发。他把三万多人分作十三个支队,号称十三翼。在这十三翼中,第一翼是铁木真的母亲诃额仑统领的亲族、属民和属于她自己的奴仆;第二翼是铁木真直属的部众,包括他的护卫军,是全军的主力;第三翼至第十一翼是乞颜部各贵族所率领的族人和属民;第十二、十三翼来自各附属蒙古的其他支系。铁木真以三万人抵抗敌人,用十三翼之军抵抗敌人十三个部落的人马。

铁木真率领大军到了巴勒朱思大草原,敌军也已经翻越山岭迎面冲来,两军很快就杀成一团。札木合来势凶猛,铁木真的军队渐渐支撑不住。

铁木真见情况不妙,只得一边抵挡一边撤退。没想到札木合却紧追不舍,一直把铁木真的军队逼到斡难河岸边。

铁木真的大军一路撤退到哲列山谷中,由博尔术堵住山谷入口。大军清点人数,伤亡十分惨重。

虽败犹荣

铁木真的大军全部撤入哲列谷口后,铁木真命令军队保持完整的队形在谷口布防。他用先期撤入谷中的部民们砍伐好的大树将谷口完全封闭起来,作为防御屏障,后命令损失较大的部队就地休息整编,部落中的老弱妇女们,则积极配合部队救治负伤的士兵。

铁木真直属部队充分贯彻了预定的战争意图,所以几乎没有受到任何损失。但打先锋的主儿乞等部却损失惨重,几乎溃不成军。

将领之中,阿勒坛、答里台、撒察也都负了伤。这也正好符合铁木真最初设计的借敌人之手铲除异己的目的。紧随其后的扎木合军由于沼泽地形限制了追击速度,给了铁木真的部队从容布防的时间。

札木合的大军到达后,双方交战数日,却因为谷口地势狭窄,部队无法展开,只能撤兵。

此后,铁木真的部队在强大的札达兰部骑兵的冲击下损失惨重,各个翼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尤其是作为先锋的主儿乞部,伤亡殆尽,几乎全面崩溃。

但是,两军却依然这样僵持着,直到过了三天三夜,札木合部队的士兵开始变得心浮气躁。札木合为了震慑谷中的守军,便令人在谷口前的空地上摆了七十口大锅,将前几天交战过程中捉到的俘虏全部杀死,并丢入锅里煮成肉酱,还令自己的人摆宴食用。

后来,又将不幸在阵前被俘的捏兀歹部首领察合安兀阿绑到阵前斩首,然后将人头绑在马腿上,令人骑着马来回拖,直到人头变得稀烂,看不出原来的模样才罢休。

不过,札木合的这种做法非但没有吓住铁木真的部队,反而激起了全体守军的愤怒。大家同仇敌忾,对札木合的抵抗也更加卖力了。而且那些被札木合强令吃下俘虏肉酱的各部首领们,对札木合的这种残暴行径同样心怀不满。对铁木真而言,札木合手下将士们的这种厌恶情绪,给他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札木合的部队士气低迷,而且还有相当一部分人抵制他,所以札木合希望凭此战一举吞掉铁木真的计划最终宣告破裂。札木合虽然不甘心,但也不得不下令退兵。

十三翼之战结束后,铁木真虽然败了,但是由于他善于争取人心,致使札木合的部众纷纷叛附,铁木真的部队反而更加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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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木真大汗的行营

公元1202 年,日渐强大的铁木真打败了札木合的联军,又消灭了泰赤乌部,为了替祖父和父亲报仇,铁木真决定把生活在呼伦湖畔的塔塔儿残部彻底消灭。

为了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铁木真把大队人马驻扎在水草丰美的二子湖畔,并在那里进行了严格的训练。

决战的前一天,铁木真在二子湖畔设立祭坛,摆上各种供品祭祀上天保佑将士们旗开得胜。就在这时,二子湖突然波涛翻滚,把一个洁白的大海螺掀到了铁木真的脚下。

铁木真俯身拾起海螺轻轻一吹,海螺便发出“嗡嗡”

的响声,雄浑的声音几乎传遍整个草原。于是,铁木真就把海螺当作军号,举兵杀向呼伦湖畔。

经过激战,铁木真终于消灭了塔塔儿残部。如今,俄罗斯阿巴该图镇,还保留着当年铁木真大汗行营的原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