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帝位的传袭一般都是按照立嫡立长的原则,因此身为嫡长子的李承乾可谓是一出身便握了一手好牌。
然而,就算天生占据有利优势,李承乾最终还是落得被贬为庶民的下场。他是如何将一手好牌输得一塌糊涂的呢?
太子初立
公元626 年十月,唐太宗李世民依据立嫡立长的原则,将长孙皇后所生的皇长子李承乾立为太子。李承乾聪明伶俐,且积极上进,又识大体,广受朝臣好评,因而深受太宗喜爱。
公元630 年,李世民将太子少师李纲升为太子少保,又命御史大夫萧①任太子少傅,官拜正二品。李纲与李承乾二人,为师者严格,为徒者虚心认真,李世民见了十分欣慰,并常常命房玄龄对太子多加指点引导。同年五月,李世民命李承乾旁听审案,希望能够培养他的理事能力。
①瑀:yǔ。
李承乾之变
然而,因为李承乾自幼在深宫长大,从小养尊处优,便慢慢染上了奢靡、游手好闲的恶习,生活也越来越颓废。公元631 年六月,老师李纲离世,李承乾便在变坏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甚至将新老师李百药气得请求辞官。后来,唐太宗又派遣名士杜正伦、经学家孔颖达和张玄素任太子右庶子。
恰在此时,李承乾的脚得了病,无法医治,导致他成了跛子;再加上他身边围绕的都是一群小人,在那些人的影响下,李承乾完全被同化成了一个只顾奢侈享乐的人。而杜正伦则受李承乾不思进取的牵连,被李世民贬为州官。
这时的李承乾还有了一种新的爱好:他特地造了个八尺铜炉和一口特别大的锅,聚集一群无赖一同去偷百姓的牲畜,然后亲自烹煮与大家一起吃。
一日,李承乾想出了一个新玩法:他自己身着突厥服饰,然后选了几个长得像突厥人的仆人,把仆人每五人分为一组。让这些仆人都梳着突厥的辫子,身着羊皮服饰,假装在牧羊。李承乾则高举突厥的五狼旗,坐在搭好的帐篷里,用大锅煮羊,用佩剑割着吃。吃饱以后,李承乾又突发奇想,对部下道:“我就演可汗死了,你们则模仿突厥的习俗办理丧事。”说罢,他就真的像死人一般躺下。部下们随即痛哭流涕,围着李承乾转圈,并依据突厥的习俗,扑到他身上,用刀划自己的脸,任由血流满面。李承乾玩得兴起之时,竟大喊道:“有朝一日若我登基,必定要带着几万骑兵前往金城西打猎。到时候我就把束发解开,做个突厥人,并去阿史那思摩那儿混个小官当当。如果他封我为将军,我必能有所成就。”李世民得知此事后,气得将李承乾骂了个狗血淋头。
魏王李泰看到太子成日沉迷于玩乐,不思进取,脚还跛了,心里便暗暗打起了小算盘。他乘机收买权贵,培养党羽①,准备伺机夺位。李承乾当然也洞悉了李泰背地里的小动作,于是便总向李世民诋毁李泰,兄弟二人的关系剑拔弩张。
后来,李承乾宠幸府中男乐童称心的事惹得李世民勃然大怒。
李世民盛怒之下,将称心等人悉数诛杀,还狠狠地将李承乾责骂了一通。李承乾觉得是李泰向父亲告密,心中更加怨恨李泰。
①党羽:多指恶势力集团中的附从者。
父子矛盾
与此同时,李承乾觉得自己是个跛子,父亲对自己不喜,太子之位岌岌可危。于是他就装作身体不适,避开早朝,公然对抗李世民。
他得知大将侯君集心中怨恨李世民,便几次找他进宫探讨如何自保。侯君集见李承乾昏庸无能,就怂恿他谋反,弑父夺位。
侯君集道:“殿下不如假装卧病在床,然后在枕头下放一把刀。
等到皇上来看望你时,你就乘机杀了他。”
其他诸如汉王李元昌、死党杜荷、心腹纥①干承基等人也连声附和怂恿李承乾。就这样,太子谋反行动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起来。
谁知公元643 年二月,齐王李佑在齐州造反;同年三月,兵部尚书李勣②奉命带领兵马前去剿灭叛军。
后来齐州叛军被平,李佑被押回京,并于内侍省赐死。在审问齐王谋反时,纥干承基也被牵扯其中。为了将功抵罪,求得减刑,纥干承基向大理寺供出李承乾密谋造反的方案。李世民闻知后十分惊骇,遂令长孙无忌、房玄龄、萧瑀、李勣与大理、中书、门下等一起进行审判。经过探查,李承乾意图谋反的证据确凿。
李世民下令将李承乾贬为庶民,囚于右领军府,然后又令涉身其中的汉王李元昌自缢。
①纥:hé。
②勣:j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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逾越礼制的宠爱
唐太宗对李泰十分宠溺,甚至一度逾越礼制。有时候只是区区一天不见,都要与李泰书信来往。据载,李泰其人肥胖无比,唐太宗疼惜爱子,生怕肥胖的爱子在上朝参拜时受累,便下旨准许李泰乘小轿前来朝所,如此做法可真是前所未见。后来有一次,有人向唐太宗进言称魏征、房玄龄等人对魏王不敬。唐太宗闻言十分生气,随即将他们召进宫来质问。而后,唐太宗也承认自己确实因私爱忘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