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的宣传照片

○ 一个伟大的时代刚刚开启。

○ 这个时代存在着一种新精神。

○ 工业就像一条浩浩****的江河，奔涌向前，流向目的地，它给我们带来了适合这个新时代精神的种种新工具。

○ 经济法则强制性地支配我们的行为，并且我们的思想观念的发展也只受经济法则的制约。

○ 住宅的问题是时代的问题，社会的和谐取决于今天的作为。在一个变革的时代，建筑的第一要务是修订价值体系，修订住宅的构成要素。

○ 批量建造的住宅是建立在实验分析的基础上的。

○ 大工业应该致力于房屋建造，并且安排住宅构件的批量生产。

○ 必须具备批量建造的精神面貌。

○ 必须具备批量住宅建造的精神面貌。

○ 必须具备住进批量住宅的精神面貌。

○ 必须具备构思批量住宅的精神面貌。

○ 如果人们从思想和精神上抛弃对住宅的一成不变的观念，并且从批判和客观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人们就将获得新的认识：住宅是工具，住宅可以批量生产。这种认识既健康又符合审美，住宅是自我们出生开始就伴随我们的一个工具。

○ 艺术家的感觉带来生动和活力，同时带给我们严谨和纯粹的那部分。这一切都很美好。

那个计划已经确定，卢舍尔先生和彭乃维先生向议会要求制定一项法令，宣布修建五十万套廉价住房，这在建筑史上是极不寻常的事例，因而要求极不寻常的方法。

然而，实现这个庞大计划却是千头万绪。一切毫无准备，尚不具备这样的精神面貌。

修建批量住宅的精神面貌，住进批量住宅的精神面貌，构思批量住宅的精神面貌。

一切要从头做起，一切毫无准备，专业化刚刚触及建筑领域，既没有工厂，又没有专业技术人才。

但是，如果批量生产的精神面貌产生，一切都将在短时间内建立起来。事实上，在建筑业的各个分支，工业如同自然力量，强大无比，它像一条浩浩****的河流，流向终点，它越来越多地把天然材料转化，生产出人们称作“新材料”的东西，它们数量众多：水泥和石灰、型钢、陶瓷、绝缘材料、管材、小五金、防水材料，等等。这些东西一股脑儿地倾倒在施工现场，人们耗费大量的劳动力，采用种种折中的办法，让这些材料临场发挥作用。这是因为各种建筑材料尚未实行分类和批量化，还不具备这样的理念，人们尚未开展对这些材料的合理研究，也没有开展对建筑本身的研究。分类批量化对建筑师和居民都是一件可憎之事(受客观影响或主观偏见的影响)。请想一想：人们刚刚气喘吁吁地赶上了“地方主义”!哎呀!最滑稽的是这些被侵占的地方变成了荒废之地，引导我们走向“地方主义”。面对一切重建的巨大任务，人们走到玩具架前，取下牧羊神的笛子吹起来，在各种各样的委员会面前吹奏。

随后，人们投票产生决议。这个作为例子，值得引用：给北方铁路公司施加压力，迫使他们在巴黎至迪埃普铁路线修建30个风格各异的火车站，只因为快车呼啸经过的30个车站都有自己那么好的山丘和苹果树，它们成全了各个车站的特色、灵魂，等等。牧羊神的笛子招致了灾祸。

工业发展的首要影响在“建筑业”的这个极其重要的阶段表现出来：自然材料被人工材料代替，混杂的不可靠的材料被同质的人工材料和固定原料生产的材料代替，这些人工材料的品质在实验室中得到检验。质地稳定的材料必须代替天然多变的材料。

此外，经济法则声明它的权利：型钢和最新的钢筋混凝土都是纯粹计算的结果，这个计算方法精确而完整地使用原材料。老式的木材可能藏着一些节疤，比较危险，而把木材加工成方形将导致材料的大量损失。

其实，在某些方面，技术工人已经把情况说得很明白。水电供用服务得到突飞猛进的发展；集中供暖考虑到墙和窗户的构造——散热效应——结果，一米厚的石头墙壁却被轻质夹层墙取代，夹层墙的中间填塞了诸如炉渣这样的颗粒物质。一些被视为半神明的东西已经丧失了地位：屋顶不必为了排水而做成斜坡；高大华丽的窗洞让我们厌恶，因为它们囚禁我们并遮蔽了光线；粗重的木料，厚度随意，结实得可以传之久远。不，它在暖气散热器旁爆裂开了，而一块三毫米厚的胶合板却毫无变化，等等。

勒·柯布西耶，1915年，大批量生产的住宅，它们采用“多米诺块”框架。在1915年，钢和水泥的价格促进了钢筋混凝土的加快使用。房子的钢架由一家工厂制造并运送到工地上，六个水平的基座已经造好。外墙和内墙采用轻质型材来隔断，材料用黏土砖和轻混凝土填料制成。两层楼板之间的高度跟门、气窗和窗户、柜子的高度协调一致，高度尺寸都服从同一个模数。跟当今的习惯不同的是，将来，工厂预制的木工家具会运到现场，而外墙和内墙都将围绕着家具修砌，这将决定内墙和外墙的布局。建房不需要专门的技术工人，只要一个工种的工人就可以修造住宅，这就是泥瓦工。住宅只剩下管道待安装。在不太久远的未来，可以用上比当今更好的窗户

勒·柯布西耶，1920年，现浇混凝土的住宅。从上往下浇筑就像往热水瓶里灌热水，房子三天就可建成，它就像一块铸铁可以拆分开来。人们不用那么“悠闲”的施工方式建造房子，这简直就是要造反。人们此时还不相信三天就能造一幢房子，仍然花一年时间造房子，修建坡屋顶、老虎窗、孟莎式屋顶下的卧室

在过去的好日子(这种日子一直在延续。糟糕!)里，人们看到强壮的马匹把大石块拉到建筑工地，许多人手把它们从车上卸下来，然后把它们劈开、凿平，抬到脚手架上。工人手中拿着尺子，花很长的时间校准大石块的六面。修建这样的房子要两年的时间，而今天这样的房子只要几个月就够了。请注意，刚刚在托尔皮亚克造了一座很大的冷藏库。只有砂粒和炉渣运进了工地，它们像核桃那么大。墙壁薄如膜，这个房子的负载量却很大。薄薄的墙对抗温差，保暖防寒，而内隔断墙却只有11厘米的厚度。情况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

运输危机已经十分严重；人们认识到，房子的重量大得可怕，如果人们把它减少五分之四，现代建筑精神就由此诞生。

这场战争[1]摧枯拉朽，唤醒人们的意志，人们谈论泰勒制并付诸实施。企业主采购了机器设备，灵巧、耐用、轻便。工地将很快变成工厂吗？人们谈论这样一种房子：就像灌热水瓶一样，从上面灌注水泥砂浆，一天就完成。

当工厂制造了如此之多的大炮、飞机、卡车、火车车厢之后，渐渐地，人们开始自问：难道我们不能制造住宅吗？这完全是时代的精神面貌；毫无准备，却什么都可以干得出来。在未来的二十年，工业将把质地稳定的材料结合起来，就像冶金工业加工材料那样；技术将把采暖、照明、构造方式等的水平提高，将不同于我们现在所认识的水平。建筑工地的材料将不再杂乱无章地四处堆放，也不再有各种错综复杂和重重堆积的问题；财政机构和社会组织将行动一致，以有力的方式解决居住问题。这样一来，工地将变得很大，用行政管理的方式进行经营和管理。城市和郊区的居住地块将扩大，并且方正有形，不再奇形怪状；这些都有利于批量构件的使用和工地的工业化程度。人们可能终于要停止“量体裁衣”的修建方式了。社会的发展变化不可避免，终将改造房客和房东的关系，也将改变居住的观念。城市将变得井然有序，混乱无序将不复存在。住宅将不再厚重得好似藐视时间的流逝，不再厚重得成为有些人炫耀财富的物件。它将是一个工具，就像汽车是一个工具一样。住宅将不再是一件古董：它有深厚的地基，笨重地扎根在土地里，造得无比坚固，并且长久以来人们为它建立了家庭崇拜和种族崇拜，等等。

勒·柯布西耶，1915年，“多米诺块”式住宅。这处教师住宅采用了新的施工方法，每立方米的造价跟简易的工人住宅造价相同。建筑施工思路和施工程序方便了大面积建筑布局和有韵律的安排，成就了真正的建筑艺术。这处住宅揭示了它道义上的价值：穷人住宅和富人住宅之间有了相同之处：富人住宅才有的体面和尊严

如果我们从头脑和心灵去除关于住宅的固定观念，而且我们批判和客观地来看待这个问题，我们就会认识到，住宅是工具。人人都住得起的批量住宅很健康，比老宅子不知要好多少倍(在道德层面也是)，从陪伴一生的劳动工具的美学来看，它也是美好的。

住宅将富有活力，变得美好。精密和纯净的构件富有艺术气息，住宅将具有艺术品味。

但是必须建立批量住宅居住的精神面貌。

每个人都盼望合理合法地住在自己家里，希望在自己的房子里有安全感。在现在的情形下，这个梦想不可能实现，所以它激发了人们一种歇斯底里的情绪：自己造房子。做出这个决定近乎于立自己的遗嘱。当我将来造房子的时候，我要把我的一尊像立在客厅里，我的小狗“凯蒂”要有一间房间，当我有了片瓦遮风挡雨时，等等。这些都是精神病医生的话题。一旦决定建造这样的房子的时刻来临，这不是泥瓦匠和技术工人的时刻，这是每一个人一生至少创作一首诗歌的时刻。于是，近40年来，我们的城市和郊区没有住宅，只有一首首的诗，还有圣·马丁岛夏天的诗，因为住宅是个人事业的加冕仪式……

而此时，人已经衰老，受风湿病和死亡的折磨，受精神失常的折磨。

所有的学生都有权利住上相同的斗室。如果穷学生的房间不及富学生的房间，这不人道。所以问题来了：大学城有若干庭院，每个斗室有前厅、厨房、卫生间、客厅、睡觉的隔层和屋顶花园，都用墙体隔断。他们在相邻的体育场相遇或者在大楼公共服务的大厅相聚。把斗室和其构成分类、定性、典型化，也许经济高效。建筑艺术呢？当问题清楚明白时，总是有建筑艺术的。

“多米诺块”式的住宅小区

钢筋混凝土住宅与不承重的搭建墙体，房子四周窗子连通

勒·柯布西耶，1915年，“多米诺块”式住宅内部大批量生产的床和橱柜。窗子由一个个构件装配完成，一扇门和一个亮子，两扇门和两个亮子，或者两扇门都无亮子，等等。柜子上部装玻璃门，下部装抽屉放书本、日常用品、工具等。所有这些都由大工业提供，按照同一个模数制造，各构件可精确装配。房子的框架造成之后，家具等摆放进空置房子的适当位置，用小枋子暂时固定，空隙用薄片、砖块和木片填塞。造房子的惯用程序被颠倒，节省几个月的工期。人们获得了建筑至关重要的统一效果；凭借模数，得到了住宅内部的良好比例

1922年，艺术家住宅。钢筋混凝土框架，双层墙，每层4厘米厚，皆用水泥喷枪喷成。如此一来，直截了当地解决问题。这个方法决定一所住宅的功能类型，就像制造货车车厢和工具一样

勒·柯布西耶，1919年，粗混凝土的住宅。地基是砾石层，当地有石矿，用砾石和石灰一起浇筑40厘米厚的墙。楼板是钢筋混凝土制成。施工方法创造出一种特殊的美。现代工地的最佳经济效果是使用直线，而直线是现代建筑的特点。这是好事，必须从人们头脑里去除浪漫主义的蜘蛛网

勒·柯布西耶，1922年，批量生产的工人住宅。很好的小区，同样的住宅按照不同的方位建造，四根水泥柱子，水泥喷枪造墙。关于审美问题？建筑不是浪漫主义，它是造型的结果

勒·柯布西耶，1921年，“西特洛罕”批量住宅(发音不要发成“雪铁龙”)。我在别处讲过，一所住宅就像一辆汽车，要像一辆公共汽车或者一个船舱一样来考虑和安排，居住的实际需要可以明确提出并得出解决方案。必须反对老式住宅，它占用空间，应该视房子为一架居住的机器或一件工具。当人们开创企业时，我们购买一套工具；当人们结婚成家时，却租用破烂的公寓。直至今日，人们修建的房子里都有很多大房间，它们之间毫无联系，总有一些房间太大，而有一些房间却不够大。今天，幸运的是，人们不再有足够的钱来延续这些做法。人们不愿意在实际情形下考虑这个问题。如果人们不能在城市修建住宅，随之而至的将是灾难性的危机。用那些预算，人们将能修建一些计划合理的住宅，当然，条件是房客改变自己的心理预期；他要服从，按照自己的实际需要来办事。窗子和门的尺寸都要修改，火车车厢、轿车都向我们证明了人可以进出一个狭窄的门洞，可以把门的面积计算到平方厘米。卫生间修成4平方米是犯罪。房子的价格已经涨了4倍，应该改掉老房子的做派，减少老房子一半的面积，这将是技术工人要解决的问题。人们呼吁工业化的发明创造

勒·柯布西耶， 1922年，大量修建的别墅。72平方米，钢筋混凝土框架，水泥枪喷注。大起居室9米×5米。厨房、女佣室、卧室、浴室、更衣室、两间卧室和一间“日光室”

勒·柯布西耶，“西特洛罕”住宅，1921年。钢筋混凝土框架，大梁在施工现场制造，由绞车吊起归位。轻薄的墙壁3厘米厚，空心墙，中间间隙宽20 厘米，喷注水泥；楼板同一模数；整齐的工厂式窗户采用同一模数，可调节通风量。房子的布置适合家务活动，所有房间光线充足，有利于满足卫生要求。对佣人的需要也考虑进去

人们将彻底改变自己的精神面貌。那么美观呢？只要有美的诉求和获得美的方法——比例，美总是能达成的。比例对建筑师来说价格不菲，对业主来说无声无息。只有理性上满意，心灵才会被触动，而经过计算的物件可以让人在理性上感到满意。住在这样的房子里没有什么可觉得羞耻的：没有坡屋顶，墙面光溜得像铁皮，窗子像工厂里的窗子。相反，一个住宅像打字机那样实用，这是可以引以为荣的事情

勒·柯布西耶，1919年，“莫诺尔”住宅。运输业的危机：普通住宅太重了，砖块、木构件、水泥、方砖、瓦、房子构架，这些用车辆在法国运来运去，形成庞大的车队。一个工厂化生产住宅的问题被提出来了，生产方式：用7厘米的石棉板，1米高，中间填充粗材料、碎石、砂粒、就地取原材料等，要留下空隙，以便墙垣能隔热保温。楼板与天花板放置波形石棉板，浇上几厘米厚的石棉水泥，这样，波形板留在那里变成隔离层。门窗等木工活都在浇铸混凝土时进行安装。房子只由一个工种的工人就能完成，唯一需要运输的是两层7厘米厚的石棉板

勒·柯布西耶，“莫诺尔”住宅。当人们谈论批量住宅，就要说到小区规划，而建筑元素的统一是小区美观的保证。整体建筑艺术的多样性变化由小区规划决定，好的规划保证整体布局有序，以及建筑真正的韵律感。一个规划合理的批量建设小区给人安静、有秩序、整洁的印象，它将迫使居民遵守条例。美国人给我们树立了一个榜样，他们取消了围墙和篱笆，这种新风尚只有在尊重别人财产权的基础上才能树立起来。这些小区的户外看上去空间开阔，因为篱笆和围墙消失了，阳光普照，洒满光线

勒·柯布西耶，1921年，批量构件建造的海滨别墅。钢筋混凝土柱子排列在水平和垂直两个方向各五米，楼板用微拱的钢筋混凝板。在这个类似于工业建筑的框架中，平面布置很方便，采用轻薄墙隔断。此别墅的造价极低。由于统一的模数，审美取得良好效果，并占据重要地位。与复杂结构相比，节约化的成本使得建筑规模可以变得更大一些，轻质隔断墙可以移动，使得平面可以轻易改变

别墅平面承重柱规则地分布

海滨别墅的客厅剖面完全一致的混凝土柱子，微拱的楼板，标准化的窗构件。虚和实之间的转换成就了这个建筑的艺术

勒·柯布西耶，“莫诺尔”住宅内景，舒适人居。如果有文化的人知道人们能批量修建完美和谐的住宅，而且造价比城市公寓更低，他们将给国家铁路部门写信，要求停止修建圣·拉撒路车站附近那些铁路线，它们实在惨不忍睹。那些文化人将像柏林人那样行动，一切将变得完美。批量住宅将准确无误地回答所有问题——所有造型问题和纯粹审美的问题。但是，必须等待铁路公司的觉醒和大工业的觉悟，因为大工业必须供应批量构件

上部是临街平面，大门厅，楼层的楼梯走道和主走廊。下部是每户别墅的底层平面，点状阴影是花园

勒·柯布西耶，1922 年，大厦详图。这些是五层大楼的设计图，共有100套别墅，每套别墅两层，都有自己的花园，由一个酒店管理机构管理全楼的公共服务，以便解决家务活的危机(一个刚刚开始的危机，这是一个不可避免的事实)。现代专门技术被用于如此重要的事业，机器和有效的组织方式取代了繁重的体力劳动：集中供暖、热水、制冷、吸尘器、饮水卫生，等等

“别墅式大厦”立面局部。每户小花园独立，与邻舍严格分开

“别墅式大厦”。批量化住宅的柱子，板式结构和双层隔断墙

“别墅式大厦”。一个空中花园：家务活再也不强加于一户人家。他们像在工厂上班一样来到这里，干八小时的工作，白天和夜晚都有人值班。生熟食物都有人加工，花钱买这样的服务价廉物美。一个巨大的厨房供应别墅的饮食需要，或者办一个公共餐厅，每套别墅有一间运动室

“别墅式大厦”的一个餐厅(在窗外可见空中花园)

“别墅式大厦”的门厅

“别墅式大厦”容纳120套别墅

大厦楼顶有一个公共的运动大厅和一条300米的跑道；楼顶还有一个节日活动大厅，供住户支配使用。住宅常见的窄小入口被宽敞的大厅代替，司空见惯的门房被仆役代替，可以24小时接待访客，引导他们进电梯。露天大院和地下车库的顶上有多个网球场，院子四周花草树木葱茏，别墅花园小径两旁绿树成行，鲜花盛开。每一层的空中花园都种着常春藤和花木，“标准化”在这里产生了作用。这些别墅代表着合理和智慧的管理方式，摒弃所有夸张成分，既充分又实用。通过租售来营销房产的落后方式将不复存在不用付租金，房客握有股票分享此企业，20年后本利付清，利息等于很低的房租。在这个大厦出租业务中，批量生产的作用比在其他任何地方都更重要：这是一桩好买卖。批量生产的精神在社会发生危机时，会带来诸多意想不到的好处，比如家庭经济学

勒·柯布西耶和皮埃尔·让纳雷，1925年。分析一下，把400平方米的土地分配给一个花园城市的每一位居民：住宅和附属建筑物50~100平方米，300平方米分配给草地、果园、菜园、花圃、空地。精心维护它们是劳民伤财的事情，收益却是几根胡萝卜、一筐梨。这里没有游戏场，男女老少都不能玩，也不能从事体育活动。体育活动应该每天任何时间都可以进行，而且应该在家门口就可以进行。不需要专门的体育场馆，只有专门体育人士和有闲之人才去那种地方。把问题提得更合乎逻辑一些：住宅50平方米，休憩园50平方米，此宅此园都位于房子第一层或者高出地面6~12米，在一个名为“蜂房”的聚集区。住宅跟前就是一个宽阔的游戏场(足球、网球等)，每户按150平方米计。150平方米的住宅前面是发达的农业种植，集约化的农业产量很高(水渠灌溉、人工耕种、运肥小车、运送泥土和农产品的小车，等等)。一个农场主监督管理一组，仓储室储存农产品。离开农村的工人在8个小时工作以外，在这里变成农民，种植他自己需要的那部分重要农产品。建筑艺术？城镇化？严谨地研究细胞和细胞对于整体的相关功能，这将提供一个富有成果的答案

波尔多“富卢叶新小区”第一批正在建造的房子

为花园城市设计的分块儿“蜂房”住宅

波尔多—彼萨克的“富卢叶现代化小区”，1924年。一个大型出租住宅区，修得规规矩矩、方方正正，混凝土建造。建筑构件类型都经过仔细确定，通过各种不同的组合呈现多样结果。这是建筑工地的一次真正工业化

此书的第一版强烈地触动了波尔多的大工业，它决心摒弃陈规陋习。工业事物的高级理念和建筑艺术的崇高目的激发工业界采取最勇敢的姿态。因为此书，法国的建筑业破天荒地做出决定，用时代的新精神解决问题，经济、社会、审美各方面采用新方法，时代面貌焕然一新

勒·柯布西耶和皮埃尔·让纳雷，1924年，批量生产的手工艺者住宅

手工艺者住宅，勒·柯布西耶和皮埃尔·让纳雷，1924年。手工艺人的批量住宅存在的问题：很多手工艺人住在一个很大、很明亮的工作间里(7米×4.5米)。为降低造价，不装隔墙和门，用建筑的手法降低卧室惯常的高度。住宅只有一根独特的钢筋混凝土空心柱，墙是压制草板隔热墙，外表用水泥喷枪喷上5厘米厚的水泥砂浆，内表面抹灰。整个住宅有两个门，斜对面二层的天花板自如地展开(7米×7米)；墙面也展示最大的尺寸，而且二层的对角线造成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尺寸效果：这个小小的7米住宅在我们眼里却有着10米长的天花板

手工艺者住宅内景(厨房的墙体和楼梯下的窄间都用批量构件统一建成)

1924年，勒·柯布西耶和皮埃尔·让纳雷，方方正正的地块。所有的住宅都用标准的构件建成，组成“单元楼”，它们面积相等，呈有序规则排列。建筑艺术得以轻松、准确、自由地表达

勒·柯布西耶和皮埃尔·让纳雷，1924年，“别墅式大厦”的住宅单元之一，也是1925年巴黎国际艺术博览会的“新精神”展示馆。为普通人修建的批量住宅，符合建筑艺术标准，采用完全工业化的施工

砌砖工程由吉·萨默施工公司完成，用英格索兰的水泥枪浇铸压制草板、楼板和屋顶。钢筋和窗框由拉乌尔·德考特先生的建筑公司批量生产，木工活全部取消，木工再也回不到住宅修建中。捷克斯洛伐克的U.P.联合企业执行统一配置标准，方便在每一个房间安装办公文件柜。门窗玻璃装配和涂层由鲁尔曼和劳伦特负责

1925年，波尔多的别墅，勒·柯布西耶和皮埃尔·让纳雷。采用批量构件修建，与比萨克的花园城市组织采用一致的机器。批量修建不是建筑艺术的阻碍，相反，它具有统一和完善的细节，并使建筑整体效果发生丰富变化

波尔多一座别墅的轴侧图

整体视图。1925年，勒·柯布西耶和皮埃尔·让纳雷，大学城。人们花费巨资给学生修建城镇，希望这些城镇复活牛津古老建筑的诗情画意。诗意价格不菲，可能倾家**产。学生们正是抵制牛津的年纪。古老的牛津对大学城的投资人而言，颇有幻想色彩。学生想要一间斗室，既明亮又温暖，房间有一处角落可观看星星，他希望走三两步的距离就可以与朋友进行体育运动。他的斗室要尽可能独立，不受干扰

剖面与平面

阳台花园细部

勒·柯布西耶和皮埃尔·让纳雷，画家工作室

大学城的房子被设计成锯齿形屋顶，这种修建模式方便了随意扩建，保证理想的光照，去掉了粗笨昂贵的承重柱或墙墩，墙体是轻质隔音保暖隔热材料，分隔空间。

《新精神》提出的问题：

我已经40岁了，我为什么不买一处住宅？我需要这样一件工具，像福特汽车(或者雪铁龙汽车，既然我讲究外表打扮)那样的一件工具。

忠诚的合作者：大工业、专业化工厂

可以鼓动争取的合作者：负责郊区铁路线的铁路公司、金融机构、改头换面的巴黎美术学院

目标：批量生产住宅

联合对象：建筑师们和审美人士，他们都对住宅永远崇拜

执行者：实业界以及真正的建筑师

举证法：(1)航空俱乐部；(2)以艺术闻名的城市(总督府、利沃里大街、沃日广场、跑马场、凡尔赛宫等一系列)。因为批量生产住宅意味着必然在很大范围进行规划，所以批量生产必然要求研究住宅各细部并且推动标准化和形制化。当形制确立下来，人们就敲开了美的大门(汽车、远洋客轮、轿车、飞机)。因为批量住宅强行统一构件标准，以及门、窗、施工工序、材料的标准。细节和整体的统一。所以，在路易十四时期，巴黎城市错综复杂，拥挤不堪，乱成一团，无法安居。非常聪明的神父对城市规划发出呼吁：细部特征统一，总体效果变化丰富(而我们的做法却相反：细部变化疯狂，城市街道规划千篇一律，可悲)。

结语：这是一个时代的问题，确切地说，就是这个时代的问题。社会的和谐稳定问题就是一个住宅问题。我们就可论证的两难困境得出结论：建筑或者革命。

低压风机(成系列)，哈多公司

[1] 第一次世界大战。——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