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语言现在不仅是英格兰人的母语,它已经遍及世界各地,其中也包括美利坚合众国的大部分。英语是由日耳曼人使用的德语发展而来的,他们在罗马人征服英国之后来到这个国家。这些日耳曼人包括盎格鲁人、撒克逊人、朱特人以及德国北部的几个其他部落种族的人。他们说不同的方言,但这些方言在新的国家得以交汇,复合的语言变成了后来为人所知的盎格鲁—撒克逊语系,该语系成为现在通用英语的主要基础,并且仍是主导元素。那些想要使用纯粹盎格鲁—撒克逊语系的人,由于他们的教育水平不足以使他们表达自己的想法,因此他们在破坏英语这个复杂体系中的支柱,这些支柱对英语体系中的重要部分提供了必要的支持。
盎格鲁—撒克逊语系为词类提供了必不可少的部分,包括冠词、各类代词、介词、助动词、连词,以及将单词连成句子、形成语言关节、肌腱和韧带的小品词。它为英语词汇库提供了最不可或缺的词汇(见第十三章)。没有谁能比上帝的祷告者更能欣赏盎格鲁—撒克逊语系的美了。54个单词是撒克逊词,其余的词可以轻易地被撒克逊词替换。约翰福音则是另一个几乎完全使用盎格鲁—撒克逊词汇的典范,莎士比亚最佳的作品使用的也是盎格鲁—撒克逊词汇。以下是《威尼斯商人》的引文,55个单词中有52个都属于盎格鲁—撒克逊语系,其余3个是法语:
All that glitters is not gold— Often have you heard that told?
Many a man his life hath sold,
But my outside to behold. Guilded tombs do worms infold.
Had you been as wise as bold, Young in limbs, in judgment old, Your answer had not been inscrolled—
Fare you well, your suit is cold.
发闪光的不全是黄金,
古人的话没有骗人;
多少人出卖了一生,
不过看到了我的外形,
蛆虫掘着镀金的坟。
你要是又大胆又聪明,手脚健壮,
见识却老成,
就不会得到这样的回音:
再见,劝你冷却这片心。(1)
哈姆雷特父亲嘴里说出的愤慨之言,仅次于但丁对地狱大门的描述。这段话中的盎格鲁—撒克逊词汇有180个,而拉丁词汇只有15个。
现代英语的第二个构成成分是拉丁语,它包括直接从罗马语发展而来的词汇和间接从法语发展而来的词汇。前者随罗马基督徒而来,它们在6世纪末由奥古斯丁(2)带入英格兰。这些词主要与基督教会事务相关,比如saint(圣徒)是来自sanctus,religion(宗教)来自religio,chalice(圣餐杯)来自calix,mass(弥撒)来自missa,等等。其中一部分词又来自希腊,比如priest(祭司)来自presbyter,presbyter又是希腊语presbuteros的直接派生词;还有deacon(执事)来自希腊语diakonos。
拉丁语中最庞大的一类来自诺曼法语和罗曼语。诺曼人在基督教的影响下,采用了诺曼化的高卢人和诺曼化的法兰克人的语言、法律和艺术。在法国生活一个多世纪之后,他们成功地于1066年在征服者威廉一世的率领下入侵英格兰。自此,新的时代开始了。法国的拉丁语可以通过拼写辨别,因此我们知道Saviour(救世主)来自法语Sauveur,后者又来自拉丁语Salvator;judgement(判决)来自法语jugement;people(人民)来自法语peuple,后者又来自拉丁语populus。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撒克逊语和诺曼语拒绝合并,就像两股分岔的水流。诺曼语的适用人群是封建城堡、英国议会和法院里的勋爵和男爵,而撒克逊语的适用人群则是乡村房屋、田地和工场里的人们。在300多年的岁月中,这两种语言分道而流,但最终结合在了一起,并且还融入了凯尔特语和丹麦语元素,形成了现代英语这门拥有简单语法体系和丰富词汇库的语言。
虽然威克里夫(3)是公认的英国散文之父,他于1380年翻译《圣经》,然而世俗诗歌界的桂冠却落在了乔叟的头上。
除了日耳曼语和罗曼语这两个构成英语语言的主要成分,许多其他语言也占到一定份额。其中,凯尔特语可能要算最悠久的。在恺撒入侵英国时,英国人属于凯尔特家族中的一员。凯尔特语仍在三种方言中使用,威尔士的威尔士语、爱尔兰盖尔语以及苏格兰高地盖尔语。英语中的凯尔特词汇相对而言较少:cart(大车)、dock(码头)、wire(电线)、rail(栏杆)、cradle(摇篮)、babe(婴儿)、grown(生长,过去分词)、griddle(矿筛)、lad(小伙子)、lass(少女)是最常用的一些词汇。
丹麦语的加入可以追溯到9、10世纪的海盗入侵时期。包括anger(愤怒)、awe(敬畏)、baffle(阻隔)、bang(猛击)、bark(吠叫)、bawl(大声叫出)、blunder(大错)、boulder(巨砾)、box(盒子)、club(俱乐部)、crash(碰撞)、dairy(奶制品)、dazzle(耀眼)、fellow(同胞)、gable(三角墙)、gain(获得)、ill(生病的)、jam(拥堵)、kidnap(绑架)、kill(杀死)、kidney(肾)、kneel(跪下)、limber(柔软的)、litter(垃圾)、log(原木)、lull(间歇)、lump(块)、mast(桅杆)、mistake(错误)、nag(唠叨)、nasty(凶恶的)、niggard(吝啬的)、horse(马)、plough(犁)、rump(臀部)、sale(销售)、scald(烫伤)、shriek(尖叫)、skin(皮肤)、skull(颅骨)、sledge(雪橇)、sleigh(雪橇)、tackle(索具)、tangle(缠结)、tipple(酒精饮料)、trust(相信)、viking(维京人)、window(窗户)、wing(翅膀)等词汇。
希伯来语带来了许多专有名词(名字),从Adam(亚当)和Eve(夏娃)到John(约翰)和Mary(玛丽),还有诸如Messiah(弥赛亚)、rabbi(拉比,犹太神职人员)、hallelujah(哈利路亚)、cherub(二级天使)、seraph(六翼天使)、hosanna(和撒那)、manna(吗哪)、satan(撒旦)、Sabbath(安息日)等词汇。
许多技术名词和学科名称来自希腊语。实际上,几乎所有关于学习和艺术的词汇——从alphabet(字母表)到高级的metaphysics(形而上学)和theologyic(神学)都是直接来源于希腊语的。包括philosophy(哲学)、logic(逻辑)、anthropology(人类学)、psychology(心理学)、aesthetics(美学)、grammar(语法)、rhetoric(修辞学)、history(历史)、philology(语文学)、mathematics(数学)、arithmetic(算术)、astronomy(天文学)、anatomy(解剖学)、geography(地理学)、stenography(速记)、physiology(生理学)、architecture(建筑学)等几百个相关领域的词汇;theology(神学)的进一步分类和后果等词汇包括exegesis(注释,尤指对《圣经》的注释)、hermeneutics(《圣经》注解学)、apologetics(护教学)、polemics(辩论术)、dogmatics(教理学)、ethics(伦理学)、homiletics(讲道术)等都来自希腊语。
荷兰语则为英语带来了现代航海术语,比如sloop(单桅帆船)、schooner(纵帆船)、yacht(帆船),以及其他一些诸如boom(水栅)、bush(衬套)、boor(莽汉)、brandy(白兰地)、duck(低头)、reef(礁)、skate(鳐)等词汇。曼哈顿岛的荷兰人则带给我们boss——雇主,或者说监工的名字,还有cold slaa(切碎的卷心菜加醋)和一些地理术语。
许多发音悦耳的,尤其是音乐领域中的词汇是直接从意大利语来的。其中包括piano(钢琴)、violin(小提琴)、orchestra(管弦乐队)、canto(诗章)、allegro(快板)、piazza(广场)、gazette(公报)、umbrella(伞)、gondola(贡多拉)、bandit(土匪)等。
西班牙语为英语充实了alligator(鳄鱼)、alpaca(羊驼)、bigot(偏执者)、cannibal(食人肉者)、cargo(货物)、filibuster(阻挠行动)、freebooter(劫掠者)、guano(鸟粪)、hurricane(飓风)、mosquito(蚊子)、negro(黑人)、stampede(惊跑)、potato(土豆)、tobacco(烟草)、tomato(番茄)、tariff(关税)等词汇。
阿拉伯语带来的则是一些数学、天文学、医学和化学方面的术语,比如alcohol(酒精)、alcove(凹处)、alembic(蒸馏器)、algebra(代数)、alkali(碱)、almanac(历书)、assassin(暗杀者)、azure(蔚蓝色)、cipher(密码)、elixir(灵丹妙药)、harem(妻妾)、hegira(逃亡)、sofa(长沙发)、talisman(护身符)、zenith(天顶)和zero(零)等。
Bazaar(集市)、dervish(托钵僧)、lilac(丁香花)、pagoda(佛塔)、caravan(大篷车)、scarlet(猩红色)、shawl(披巾)、tartar(鞑靼人)、tiara(冠状头饰)和peach(桃子)来自波斯语。
Turban(包头巾)、tulip(郁金香)、divan(无靠背和扶手的长沙发)和firman(昔日土耳其皇帝等的勒令)是土耳其语。
Drosky(无顶四轮马车)、knout(皮鞭)、rouble(卢布)、steppe(干草原)、ukase(谕旨)是俄语。
印第安语对英语帮助很大。它带来的词汇发音非常悦耳,包括许多河流和州的名字,比如Mississippi(密西西比)、Missouri(密苏里)、Minnehaha(明尼哈哈)、Susquehanna(萨斯奎哈纳)、Monongahela(莫农加希拉)、Niagara(尼亚加拉)、Ohio(俄亥俄)、Massachusetts(马萨诸塞)、Connecticut(康涅狄格)、Iowa(爱荷华)、Nebraska(内布拉斯加)、Dakota(达科塔)等。除了这些专有名词,还有一些源自印第安语的词汇,包括wigwam(圆顶棚屋)、squaw(北美印第安女人)、hammock(吊床)、tomahawk(印第安战斧)、canoe(独木舟)、mocassin(莫卡辛鞋)、hominy(碎玉米)等。
英语语言中还有许多“混血儿”,即从两种或以上的语言中产生的词汇。实际上,英语一直在不断地吸收其他语言的内容,扩大自己本就庞大的体系。并且,英语不仅仅壮大自身,还传播到世界各地。许多人都认为,在不久的将来,英语会成为世界性语言。现在欧洲的优秀大学和学院以及世界各地的商业城市都在教授英语,英语成为高等教育的一个分支。在日本和中国的海港城市,英语得到了大幅度运用,并且这些国家中学习英语的本土人在日渐增加。在南非、利比里亚、塞拉利昂以及印度洋和南海的众多岛屿,英语已经奠定了它的地位。它是澳大利亚、新西兰、塔斯马尼亚的官方语言,基督教的传教士在努力将它推广至波利尼西亚群岛。从巴芬湾到墨西哥湾,从大西洋到太平洋,英语可以说是北美大陆的商务语言。南美共和国中很多人也使用英语,英语不受经纬度的限制。英国和美国这两个说英语的国家在四面八方地向世界各地传播它。
(1) 威廉·莎士比亚. 威尼斯商人[M]. 朱生豪,译.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7:58.
(2) 奥古斯丁(Saint Aurelius Augustinus),古罗马帝国时期天主教思想家,欧洲中世纪基督教神学、教父哲学的重要代表人物。
(3) 威克里夫(John Wycliffe),英国经院神学家、翻译家,英国散文之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