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麻一团(1 / 1)

乱麻一团

一夜几乎无眠,张禹清心里惦记着谢健和迟宇,天还没亮就醒来。外面的天有些深蓝,象是被浸过水的钢笔字,晕乎乎染出来,让人觉得压抑。

他在**辗转反侧了一会,觉得越睡越难受,只得爬起来1月的北京依旧是寒风凛冽,光秃秃的树木孤零零的一排,看起来死气沉沉。

今天迟宇就能接到谢健,就凭他,张禹清也放心把谢健交给他让他带回来。只要这事一定,他再无后顾之忧了,就让他放开手脚跟余浪和严复誉大干一场吧。

张禹清极力平复自己的忧虑,走进卫生间开了水冲澡。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很模糊的念头,正要细想,急促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张禹清第一反应就是迟宇或者谢健的消息,可理性又告诉他,不可能那么早,迟宇此刻应该还没下飞机。

接起来却是琳达急促而焦急的声音:“张先生,很冒昧打搅您,我通过其他的渠道找到你的号码,听说誉他伤得很严重,但是我探听不到他的具体消息,您清楚吗?”

张禹清回答:“还好,三枪都不致命,听说已经苏醒了啊,他没有和你联系吗?”

“三枪?!Oh,my God!”

张禹清忘了对方是个女性,一时无语,在他看来,三枪都不致命完全是幸运。

好言安抚了一会,琳达才挂掉电话,张禹清已经冻得有点哆嗦了,赶紧跑回卫生间冲热水。

出来穿好衣服,张禹清寻思着好几天没去地盘上逛逛了,准备今天去看看,天悦的事还没理清,那笔钱放着是个麻烦,到底该怎样处理?

直接交给伦叔,那是犯傻,也只会让伦叔起疑心更加彻查帐目;如果要私吞,知情人太多了,万一泄露出去,那就是全盘皆输,为了这区区四十五而丢了大好前程,实在不值得,还是静观其变吧。

想了想,他决定还是先去仓库看看,阿飞是不能留了,要么让他还回天悦,要么让他消失,至于钟二公子,这凌峰也没个回音,得去监督监督。

自从上次仓库被端之后,迟宇又秘密布置了这个新仓库,剩下不多的枪械和弹药都藏在这里,也亏他想得出来,竟然在一个工业园区里面埋下那么个隐蔽点,这小子有时也挺有头脑,竟然在一楼的办公室的地板下挖了个地下室。

张禹清进了地下室,几个马仔赶紧站起来,地下室前后两间,里面拷着钟汉文和阿飞。

张禹清皱了皱眉低声问旁边一个马仔:“三号怎么还没弄走?”马仔老老实实的回答:“峰哥安排他今天手术,听说准备捐肾给一个尿毒症患者。”

张禹清笑骂道:“凌峰几时有慈善心了!到底搞什么鬼?!”

马仔赶紧回答道:“是真的,峰哥为了这事还联系了好几个医院,终于确认了一起病人的肾源能相吻合,决定以三号的本人名义捐献,这事明天就会上报纸。”

张禹清反应过来,暗骂他就怕事情搞不大,正想打电话找凌峰,不料他倒自己先愁眉苦脸的开门进来:“清哥,我又搞砸了!”

张禹清斜乜他一眼:“说吧,怎么搞砸了?”

“你不是说拍照片么?我想照片没啥说服力,就自作主张让伦叔现场捉J。”

“然后呢?”

“然后伦叔爆了血管,当场就动了手,虹姐挺不住,半个小时就招了,说她和余浪已经好了三年了!”

“操!原来是真的有一腿!”张禹清有点惊讶的摸摸下巴。

凌峰忙说:“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这事还真他妈的奇了,本想栽脏,结果没想到一眨眼变真的了!”

“伦叔啥反应?”

凌峰气愤的回答:“他竟然装着不留神,让余浪那小子跑了,虹姐是躲不过了,看样子今晚就得填土。”

张禹清实在无法理解伦叔的想法,发生了这样的事,伦叔竟然就这样算了?这顶绿帽子不折不扣的戴了三年啊!

看凌峰一脸询问的表情,张禹清沉吟了一会:“你吊个眼线跟在余浪后面,计划不变,还是先干掉余浪。”

凌峰答应着,看看里门,对张禹清眉飞色舞的邀功:“我用钟二公子的名义发表申明,愿自动无偿捐助一个监狱的尿毒症患者,今天下午就要安排手术,我现在就要把他带走。”

张禹清有些气恼他的自做主张:“你脑子里能装点事不?这事闹大了有你好果子吃?”

凌峰神秘的凑过来:“放心,清哥,我最近不是白忙活的,你知道这人是谁吗?是谢哥的舅舅。”

“哪个谢哥?”张禹清怀疑的盯着凌峰:“你是说谢健?我和他从小长大,从没听过他有个舅舅。”

凌峰保证道:“千真万确,在了解病人资料的时候,我就对他的产生了怀疑,后来我专程派人核实过,这个人就是谢哥的舅舅,”说着详细说了遍事情,补充道:“让钟二公子捐个肾算便宜他啦,还讨好了大舅子。”

张禹清只能觉得苍天在上,报应不爽,这个肾是捐定了!于是点头答应着:“那就按你的意思办吧,钟二公子知道不?”

凌峰笑着回答:“当然知道,我让他和病人见过面了,那份捐肾申明书就是他自己亲笔写的。”

看着张禹清怀疑的眼神,凌峰尴尬的笑笑:“我也没怎么强迫他啊,他真是自愿的。”

张禹清摇摇头,事已至此,能说什么呢?于是转而问道:“天悦的阿飞,你还关着干嘛?要么放人,要么送走,留着以后问题大。”

凌峰挠了挠脑袋:“要放现在也不能放啊,我对外放风说他生病了,过几天还让他回天悦吧,反正帐本的事没人知道。再说余浪现在自顾不暇,哪有精力来管他?”

“那你赶紧的处理了,别到时惹一身的骚。”张禹清不准备留下来看下午的含泪捐肾救大舅的煽情戏,童姐那边的事得去处理处理了,再拖下去,伦叔这边忙完回过神肯定要过问的。

算算时间,现在迟宇应该已经接到了谢健了,但是一个电话都没有,手机也联系不上,真是急死了。

张禹清按捺着心情,合上手机开车往童姐家去。

童姐见面头一句话就开门见山的提点:“你这次该不会又来喝茶吧?”

张禹清笑着回道:“童姐这样一说,我就知道茶可不容易轻易喝到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童姐也拿他没办法,吩咐人上茶,然后开口:“今趟来又有什么事?”

张禹清来前已经拟好思路,准备以退为进:“童姐的要求太高,伦叔这边又压我,我实在没办法,要不前面的事还是就此罢手?等伦叔下次下定了决心,我再来喝童姐姐的茶好了。”

童姐眼珠子一转,立刻明白过来:“好小子,想激我?跟你说,吃到嘴里的肉哪有吐出去的道理,帆船和大富豪反正不还了,但是交易不加码,事情就谈不成,你自己看着办吧。”

张禹清苦笑:“童姐,这样我回去也很难交代啊。”

童姐半嗔半笑:“你不好交代,难道我好交代?菲菲看上你,我这做姑妈的也不好办啊。”

张禹清头痛起来:“她这之前根本没见过我,怎么可能非我不嫁?童姐你别开玩笑了。”

童姐埋怨道:“这事说来还要怪你,你几个月前英雄救美的事忘了?自己以为做了无名英雄,其实人家早见过你了。”

张禹清一楞,在童姐的提醒下想起确实有这样一出帮人解围的事,苦笑着回答:“我真是自作自受,童姐,不是我不肯,真是我已有家室,实在不敢耽误您侄女的终生大事啊。”

童姐此刻却来个不管不问:“这事你自己去想办法,只要能摆平,交易也还成交,我却是再不想插手了。”

话说到这里也谈不下去了,张禹清只好告辞出门,北京就那么大块地方,他并不能拉拢所有的帮派,童姐也算个中坚力量,有一分支持总比没有好。

话说起来,雷龙也算一个可以拉拢的对象,关键是什么价码对方能接受,他心里还没底,早晨洗澡时模糊想到了一丝却被琳达的电话打断了,现在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张禹清看看手机,依旧没消息,心里有些着急,强忍着冲动开车往回走,路过一个红绿灯时,突然眼睛一亮,有了!就这样办!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回来晚了,没精神码,晚上如果有空,争取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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