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吐血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担心他?你的男人一直没回来,对外虽然说是为了找你而浪迹天涯,还丢了句你回来,他就回来的话,”他愈说愈火冒三丈,“但结果就是他没回来!而外面传得沸沸扬扬说他极可能已移情别恋,与某个女人躲到另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去,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隐居生活。”
“他不是那样的人,至少他会把穆府的人还有他爹娘都安顿好才会离开。”虽然她也曾这样想过,但再细想,她就觉得不可能,所以她才猜测他不回来的原因可能是出在自己身上。
他没好气的再问:“你就对他这么有信心?”
“对,他就是那样的人。”
“即使他背叛了你的爱?”
“他没有背叛我的爱,他只是忠于他原来深爱的人,而那个人比我更早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他蹙眉,“你不怨?”
“不怨,他一定要幸福,我才能感受到幸福。”
“你就这一世深爱着他?”
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我祈求上苍别再棒打鸳鸯了,他是好男人,值得拥有幸福,而他要的幸福我给不了,就算舍不得也该放手。”
“那你的呢?你儿子的呢?”
“我会爱他,倾尽所有的来珍爱他,”一想到儿子,她眼神就变得更温柔了,“因为他是元煦留给我最大的幸福。”
“你这个笨蛋!”他突然一把将她拥入怀里,像在惩罚她、又像是为她心疼般的猛地呛住她的唇,狠狠的晚吻。
这是一个充满着激 情与愤怒的吻,却太突然了。
倪杏儿整个人怔住,脑袋乱烘烘的,完全无法思考。
直到她看到眼前这张不同于丈夫的脸,她顿时倒抽了口凉气,“放……唔……放开我!”
她想挣扎,但他抱得更紧,她挣脱不了,只能咬破他的舌。
“噢,该死的!”
他低咒一声,真的气昏头了,但在看到她要夺门而出时,他又快步的上前拉住她,吓得她拚命打他、踹他。
原来杏儿有当泼妇的本钱!“够了!别打、别踢了,是我、是我,杏儿!”他只能快快撕下脸上那“楚希瑜”的人皮面具,免得被补得身子太好的妻子打到吐血。
倪木口儿毫无预警的见到穆元煦那张熟悉的俊颜,登时呆了、傻了!
“怎、怎么会?!”
“噢……疼啊,痛痛痛……”
房间里,穆元煦乖乖坐在**让亲亲爱妻拿着药这里涂涂、那里抹抹的,其实不怎么痛的,但谁教她想三度带种逃,他就是要她愧疚。
倪杏儿是真的很抱歉,但怪得了她吗?他没事搞一张人皮面具陪在她身边干啥?
“还不相信我爱你吗?即使只能静静守候,我也选择留在你身边,你在我生命中的意义绝对是无人可以取代的。”抹完了药,他将她抱在怀里,再也不肯放了。
“可是,我不希望你是因为责任……”
“你对自己有信心一点,你是我最在乎的人啊,”他看她仍不信的皱着柳眉,简直快疯了,“该死的,你孩子都生完了,能把你的理智找回来了吧?不是说只有怀孕的女人才会胡思乱想吗?”
她苦笑,“我只是希望你快乐,所以就算心很痛很痛,仍一退再退……”
“别再退了,我追得很辛苦。”
“你是因为愧疚才自欺欺人吧?”她强忍住泪水,“虽然我生了孩子,但我可以自己教养他,你跟公主在一起我才能心安理得,我不要也不能独占别人的幸福。”
“但我不快乐!”他发觉他不能说得太复杂,他得冷静,才能让她的脑袋清醒止了因为她太愧疚了,以为是自己的存在阻碍了他的幸福。
“你要快乐,你追了两世的挚爱终于找到了,只要去求皇上--”
“我不快乐,是因为你不在。”
她泪眼迷濛,“你要的不是我。”
“是你!我的心告诉我,你不在,再多的美好也不在,快乐也一并被抹煞了,我是如此的爱你,就算碧云公主以采薇的身份出现时,我也只有愧疚,但对你的爱却不曾动摇过分毫,我的心就是如此告诉我的,而事实上,碧云公主也不是采薇转世。”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她听。
“但不是她,也可能不是我……”她对两人的爱情没有自信,毕竟他是看到她手腕上的胎记才开始爱她的。
“对,所以我不找了,因为我许了你一生一世,曾经的困惑、怨怼、气愤及种种磨难都让我看明白了,我要的就只是你,让我真心深爱的你而己。”
知道她仍有太多的不信,他继续给她洗脑,“我对采薇的爱可以埋藏在心里很深很深的地方,但对你的不可以,你义无反顾的爱我、为我付出,我不想让你受委屈、不想让你孤独一个人,但那与采薇无关,那都只是因为我真的很爱你。”
他长长的叹了一声,“听着,我也不想再自以为是,”他握着她的手,直到她愿意直视自己火热而裸的深情眼眸,接着,他见到她眼眶的泪水滚落脸颊,不忍地伸手为好拭去。
“这一次,我将选择权交给你,但我拒当下堂夫,你只有两条路,一个就是让我以穆元煦的身份留在你跟孩子的身边,另一个就是戴上面具成为楚希瑜,静静的守护你跟孩子。”
她咬着下唇,喉头哽咽。
“我不在乎等待,你可以不用现在给我答案,我等了两世才等到了你,所以我不介意继续等下去,只要你能在我的视线内,这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即使很煎熬,不能抱、不能亲,只能看着……任由下腹的灼热继续焚烧,任由想拥抱她的双手握拳再握拳,他都会咬牙忍下。
他的一字一句全都敲进她的心坎里去了,她听明白了,他不要盼来世,他只要这一世,所以,他苦苦压抑不想逼她,只想静静守候。
但这一切都只因为她太患得患失,她对他们之间的爱情太没有自信,而她也不够勇敢,才迫得他不得不这样小心翼翼。
这是不对的,她爱他啊,她不要爱到生死相许、不要爱到再求来世,那太辛苦了,在寻寻觅觅中,也浪费了太多的真情与时间,所以,她不贪心,她只求今生。
而他,已用了多大的耐心来等待她的回眸?这几个月,他过得很辛苦吧?
她的眼中盈满了感动的热泪,然后摇摇头。“你等得够久了,我不要你再等,我也舍不得你等如果说,你曾经自以为是做了最好的决定而错过了一生的挚爱,那我比你幸运的是,我也自以为是做了对你最好的安排,”她哽咽一笑,“但你愿意给我另一次机会,让我可以再拥抱幸福,而我怎么会笨得把幸福往外推呢?”
他心弦一动,终于放心的笑了。
他轻柔的吻着、厮磨着久违的红唇,再往下吻着她细嫩的脖颈,好久,好久了……天啊,他是如此的渴望她。
点燃的如炼原的野火,在两人的四肢百骸间流窜,他温柔的让她躺在**,再褪去了衣物与她相拥,爱恋的黑眸凝视着她的,两人的体温熨烫着,他终于可以爱她,一寸一寸的回味,用他的手、他的唇,再亲密深入的纠缠。
她轻喘呻 吟,跟随着他,如法炮制他的激 情,与他缠绵缱绻。
三生石上,看现在、看过去,看得站在一旁的月老与孟婆脸儿红红,基于非礼勿视,两人移身到另一边的亭台坐下。
“穆元煦跟倪杏儿这两个娃儿,真的很麻烦。”孟婆一想到小俩口,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而我呢,是愈帮愈忙。”
“可不是嘛。”月老也笑了出来。
天赐良缘啊,难得孟婆主动来找他,请他成全薛辰劭与韩采薇这对有情人,他才替转世的两人系了红线,在姻缘簿上写了名,没想到他们的情路还是一样颠簸,到这会儿才让他们两人将心上的石头放了下来。
“话说回来,薛辰劭这个痴情种也是月老你哪里没处理好,才会让他没法子跟韩采薇幸福到老吧?”孟婆突然翻起旧帐。
“孟老婆子,你怎么扯到这儿来,我可一口就答应你的请求了,不然那两个人今生哪来的娃娃亲?”月老哇哇大叫。
“有因才有果啊,要是那两人当年就幸福到老,就没有后面的事了,我也不会一时不忍让那臭小子没喝孟婆汤就投胎,还被天庭记上一笔,得到人间去带个娃儿受苦受难,还得住在家徒四壁的房里吃得又寒酸……”
“都过去了嘛,来来来,我备一桌好吃的补偿你啊。”月老手一挥,一桌山珍海味就出现了。
孟婆笑了,月老也笑了,两人同时看向三生石,穆家两老也正笑咪咪的抱着金孙,笑得阖不拢嘴,至于穆元煦跟倪杏儿,还在努力的增产报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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