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就在这刹那,红袖隐约看见一道红色身影闪现在白衣人身边,但随即一闪而过,但当她揉揉眼睛多看几遍,却是没有任何异样……
“莫不成是吸了太多酒气?
出现了乱七八糟的幻觉?”
红袖幽幽一叹,随即真的跨出了此地,跨出了这个本就不该属于她的地方……
谁知。
就在她离开的那刻,白衣人也咻的一声,消失无踪!
……
……某处异地。
尘土四处飞扬,原本是一片荒芜的此地,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石桌,一壶好酒,两把石椅……
“呃……”随着一道虹光掠影,白衣人的身影被人随手摔到了一边,好在他功力精深,体内的各种名酒或是被他的力量所化,或是被他的力量逼出体外,过了一会儿便稍稍清醒些!
然后,他便隐约看清身前一道红色的身影……
“你醒了?”
“是……”白衣人缓缓站起身来,已然知道对方是谁,“楼天前辈。”
“昔日教你武艺,是因为那些故人的情谊,却不想,你本就是和本座一样的人。”
楼天缓缓转过身来,道,“坐下吧。”
“是。”
白衣人,或者说,楚逍……
便身子一晃,坐在其中一张石椅上。
“你方才喝了多少?”
楼天也缓缓坐下,开口道。
“晚辈……
记不清了。”
“你可觉得心头舒畅了些?”
“……
没有,借酒消愁愁更愁……”“……”楼天沉吟片刻,随即将桌上的一壶酒倒入两个酒杯之中,“试试,这个。”
“好,前辈。”
楚逍说着,便把桌上的酒杯举起,一饮而尽,就在酒刚刚下肚的一刻,他脑海中突然闪现出这一年来魂牵梦绕的倩影,再往下,似乎便看到她转身,向自己浅笑……
“如何?”
楼天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这,前辈……
这酒?”
楚逍脸露惊骇,几乎说不出话来。
“此酒,名叫‘极乐’。”
楼天也将酒杯举起,一饮而尽,“本座,也很喜欢……”说话间,他深邃的眸子中,透出一丝哀伤,一丝无奈,亦是那份心灵的追念……
“楼天前辈……”楚逍正想出声安慰几句,却被楼天打断道。
“今夜,你是来饮酒的,还是来谈话的?”
“……
饮酒。”
“今夜,本座也只想饮酒。”
“好,楼天前辈,不醉无归。”
“醉?
真是许久未有了……”楼天话中透出一丝忧伤,“千杯不醉,未必就好,就如……
你我一般,倒真是想就此,醉倒吧。”
“……
呵,楼天前辈真是越来越懂我了……
干!”
“干!”
两人说话之间,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酒水洋溢间,尽是惆怅,伤感,怀恋……
多杯酒下肚,楚逍脸上刚刚退去的红潮再度袭来,二次醉倒,那当真是头昏眼花了……
“你可知,这酒从何而来?”
楼天似乎饮得有些高兴,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什么?”
楚逍已醉得差不多,却没察觉到楼天眼色中的异样。
“……
本座答应了她,绝不泄露这酒的出处……”楼天一时失察,连忙圆回。
“呵,楼天前辈不愿说,也罢了。”
楚逍凄然一笑,“我自然知道,这酒是来自……
嗯?
某非!”
陡然,楚逍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喊了起来:“这感觉,这气息,真是九儿她亲手酿制的……”“……”楼天沉吟片刻,才道:“原本,她是不想打扰你此刻的生活……
但如今看来,这也未必叫做‘打扰’吧……”这话一出。
楚逍顿时感觉,头脑一阵激**,随即酒水带来的晕厥一下散去,转为一片亢奋!
“楼天前辈!
求前辈指点迷津!
天洲和中洲不是已经……”“渡劫使者的话,可信,但也不可尽信,哼!”
楼天冷哼一声,道,“空间术,你应该知道吧。
此中诀窍,在于无孔不入,利用空间缝隙实现传送……
这一层,你应该已掌握些许。”
“不过,你却不知,世上尚有另一种空间术,完全不同于穿过两界缝隙的‘老办法’……”这话一出,楚逍更是心神震动,喜出望外:“真的可以?
那,前辈,要如何……”“……
并非本座藏私,不肯倾囊相授,只是按照我先师定下的规矩,要修习此等秘法,必须通过一层考验……”“什么考验!
只要前辈肯教我,我什么都愿做!”
“……
此法只能单传,由上一代的修习者来考验下一代的修习者……
若你能接下本座全力凝聚而成的三招,却能不死,本座方可教你……”“……”楚逍毫不犹豫,直接点头道,“我,愿意一试!”
楼天看着他,说道:“……
此法是先师当年意外所创,照他遗嘱,施展此法时,若非血脉相连,万万不可携带他人,否则形神俱灭!
另外,此法除了消耗甚巨之外,还有一桩难事……”“……
前辈请说。”
楚逍说这话,便暗示了无论多难,我都要一试之意。
“……
每次使用此法,都必须献上施法者半数的血液来进行‘祭祀’……”“什么!
?”
楚逍这才注意到楼天此时的脸色苍白,也明白了正是因为失血过多,再加上酒水刺激,才让他吐露实情!
“本座知道你必定想要一战,但此事事关重大,本座还是希望你好好考虑一番,若你想好之后……
明早再到此地。”
楼天望着楚逍,若有深意地说道。
“……
前辈说得有理,既如此,晚辈暂且先告退了,待明日,再来叨扰!”
楚逍闻声,沉吟片刻,终究还是抱拳一礼,说道。
他很清楚,如今的自己,虽然酒力已去,但仍旧有些头昏脑胀,如何可以挡得住楼天的三招?
“必须先养精蓄锐一个晚上……”楚逍暗暗想着,便再度一礼,然后转身离开,待到他的身影逐渐消失,楼天方才又是一饮‘极乐’,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他果然,还是放不下……”“只是,先师之命,也不可违!
本座,绝不能在明日的考验中,对他网开一面!
这么说……
难道,本座真的只能要杀了那个小子么,但愿他明日识趣,否则……”说到这,他长长一叹,目光悠悠,望向上空,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