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你们还嫌丢人丢得不够?”
一下就看穿了这些人想要说些什么,白袍公子自然不会任由他们多嘴,当即便摆手制止,然后转向楚逍,微笑道:“先生勿怪,先前我等不知先生之才,误会先生是奸细,多有冒犯,如果先生想要什么补偿,请尽管开口!”
一声落,楚逍也有些无语了:这人变脸也太快了!
刚才还打生打死的,转念间就成了这副礼贤下士的姿态……
还真是利益至上。
心中有点鄙夷,不过楚逍本也就不是来这里访友的,当然不会管这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能问出消息就行。
本着这样的念头,他就径直发问道:“补偿简单。
我有几个问题,不知阁下……”“本人祝旦!”
见楚逍顿了顿,还抬头看了自己一眼,白袍公子当即便微笑地自报了家门,整个人看起来很亲和。
“哦,祝公子是么?
我就不跟你客套了,第一个问题……
你,是个什么东西?”
楚逍随意地问道。
话一出口,场间众人便哗然大作,纷纷怒骂出声,连祝旦也在眼眸深处闪过一抹不悦!
但面上他还是做着样子,微笑道:“我明白先生想问的是什么了……
其实,我们日曜部乃是自上古时期就居于九曜山的先民!”
“遥想当年,借此山得天独厚的环境,先祖们迅速繁衍生息,只是好景不长,后来九曜山发生了一些‘早已无人知道’的‘变故’,先祖们纷纷遁入了九曜山深处,并留下了祖训,勒令我族,永不得出……”听到这里,楚逍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会儿,片刻后,才问道:“听你的语气,这九曜山深处,还有别的住民?”
“这……
唉,说来话长。”
祝旦迟疑了一会儿,有点不想说透,但旋即又想到之前对楚逍的态度,想必对方对他没有什么好感,如果这时再遮遮掩掩的,那铁定是没有招揽成功的可能了……
想到这,祝旦也只好将这秘辛说了出来。
“不瞒先生,我们九曜山先民分为十支,其中九支对应九曜,最后一支则是‘山灵大人’钦点的最强者,我们都称其为‘第一世家’,由他们统率九曜各部。”
“后来,九曜山遭遇‘变故’,‘第一世家’破灭,我九支分脉也分崩离析,群龙无首之下,历年互相攻伐,积下累累血债……
事到如今,当年的九曜各部,已只剩下了我日曜部,罗睺部,月曜部。”
“我们三部有感连年杀伐,争乱不休,永无止境,遂决定以古籍中记载的‘九曜大会’,推选出新的‘第一世家’,从此整合三部,再无兵戈!”
“只是,按照古籍记载,这‘九曜大会’必须在特定地点举行,方能集合九曜之气,得到‘山灵大人’的认可,成为真正的‘第一世家’……”一番话落下,楚逍徐徐点头,他已经大致明白九曜山深处现在的局势了。
说穿了也简单。
就是从前的九曜山钟灵毓秀,吸引了一批先民居住,这批先民互相杀伐到现在,无能的都淘汰了,剩下的都是精锐,所以彼此都奈何不了对方,只好用先祖古法,也就是“九曜大会”来决定一切。
为了赢得九曜大会,三个部族明里暗里,早早地都准备了起来。
这也就难怪祝旦的态度突然改变……
没别的,只因他需要强有力的外援!
背后的原因,估计和夺嫡也差不了太多。
楚逍眼珠一转,问道:“你们日曜部的实力怎么样?”
“先生放心!
尽管三足鼎立,但我们日曜部,却是绝对的最强!
家父更是如今名副其实的九曜第一人!”
祝旦昂起了头,这种时候,当然是要自夸一番,不过从他骄傲的语气来判断,水分应该也不大。
楚逍点了点头,然后开始装作漫不经心,旁敲侧击地询问起“血魂咒印”之事,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祝旦居然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血魂咒印,不,应该说,他们连修炼界最基本的咒印都不懂!
按理说,就算是久居深山,也不应该“无知”到这个地步!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玄师弄错了,九曜山里根本就没有血魂咒印的解法?
不……
不能轻易下定论,或许只是日曜部的相关典籍丢失!
唔,那样的话,就得再问问其他部族了……
对了!
好像那个什么九曜大会上,各部都会到场?”
楚逍叩起下巴,思考一阵之后,开始询问起关于九曜大会的细节,各部的情况。
祝旦一一作答,楚逍则叩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桌面,几次之后,他豁然开朗,觉得自己情报收集得差不多了,便转向祝旦说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闻声,祝旦立即以为对方是想商议待遇问题,便微微一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道:“先生尽管说。”
“嗯,这个问题就是,请问……
怎么回去你们那座牢笼?”
楚逍开口,却道出了一句匪夷所思的话!
一声落,不要说场间众人了,连祝旦都是脸色一黑,眉宇间怒意盎然!
他不傻,当然听得出楚逍话中的拒绝之意,但问题是,这人刚才可是问东问西的啊,结果问完了,却连自家名字都不报,直接说这种话?
你在耍我?
“真是沉不住气……
罢了,你慢慢领悟吧。”
见祝旦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楚逍摇了摇头,道出了这一句。
一声落,众人一蒙,祝旦却是一愣之后,若有所思,突然他眼眸一亮,拍手道:“白狂,把先生送回去。”
“这……
是。”
闻声,刚刚调理过,好了许多的白狂虽然不解,却也立即点头,将楚逍带了出去。
不多时,他大步回来,一脸古怪……
“如何?
此人一路上,可有反抗,或者逃跑的迹象?”
一声落,白狂摇头道:“没有,所以属下才觉得奇怪……”闻声,祝旦点了点头,再度看向身旁的阴影,但见他沉吟了片刻,也摇了摇头:“老夫一路神识追踪,并无察觉异样……
唔,这少年,甚至连抗拒都不曾有!”